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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霍水不知何時又抽出了一把摺扇,一下一下的磕著手心,眯眼打量著不遠處的火辣美婦,笑著道:
「這姐姐我喜歡,夠漂亮,也夠聰明。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是啊,多年前,她的身邊,也有這樣一位夠漂亮也夠聰明的美人,時時相伴。
一眨眼,兩人居然已經分別了這麼多年。
但那令人驚艷的俏容眉眼,現在回想起來,仍鮮活的仿若就在眼前!
「夫人說的極是,是老夫管教下人無方,失了禮數,應是夫人不要與老夫計較才是。」
車簾掀開,一名白髮蒼蒼、和藹慈祥的老人笑眯眯的邁了出來,對那美婦拱了拱手。
美婦哪裡能受得他的禮,對方的地位擺在那裡,又是個長輩,讓他對自己行禮可是要夭壽的。
她便連忙側身躲開,上前扶起老者,笑眯眯道:
「大人這說的是哪裡話,可折煞奴家了。不過,大人哪,奴家知道您愛才心切,只是夫君早年在別處為官,並非本國人,官場繁雜,哪怕他真的樂意在此地為官,怕也會因為身份的問題遭人詬病,到時連累了大人您,可就是大大的慚愧了。」
老者順著她的攙扶站起身來,捻須笑道:
「你這小婦人可真是好巧的一張嘴,老夫自是知道你們自外地遷來。可老夫那日偶遇顏公子,在茶樓與他一敘,發現此人博學廣聞、精謀細算,且謙遜有禮,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錯過了他,將是老夫一生所憾,還望夫人成全老夫吧。」
美婦面露難色:「這……」
看得出美婦的確很想拒絕,可是老者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無論她拒絕的用詞再多麼委婉,難免還是會有些傷了老人家的面子。
但是,讓外人來說,效果便不同了。
「這位大人還是莫要太過強人所難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願意,還是懇請大人放過吧。」
葉離枝緩緩地走過去,本想對著老者行萬福,可低頭一看自己的男裝打扮,又及時改成了作揖。
「你又是誰?」老者臉上溫和的笑容略略收斂了些,微微皺眉看向這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小子不名一文,只是見這位夫人委實不願自家夫君步入官途,大人卻步步相逼,這便斗膽出來為夫人幫扶幾句。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原諒則個。」
葉離枝微微沉聲,看起來就像一位文質彬彬的弱質書生公子哥兒。
老者眯起眼睛,犀利的將她上下掃視一遍。
那******卻是在一見到出聲的葉離枝時,一張千變萬化的美麗俏顏便定格在了一個表情上——驚愕。
不過,在看清她的打扮後,那份驚愕又變成了深深的疑惑。
「你……」
美婦動了動唇,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老者半路給截了過去。
只聽他哼笑道:
「這位小公子乳臭未乾,怎的如此沒有抱負和理想?凡為男子,當頂門立戶,頂天立地!要麼上戰場為國拼殺,要麼入朝堂為君分憂。而你,你卻阻止老夫扶持人才,阻止一位身懷真才實學的人飛黃騰達,讓明珠蒙塵,碌碌一生,你是何居心?!」
老者越說越激動,到最後鬚髮皆張,溫和的眸子中閃爍著凌厲的光,瞪向葉離枝的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就好像在看著一個不學無術、胸無大志的廢物一樣。
葉離枝卻是不溫不怒,正色道:
「大人說的極是。但,人各有志,若非要逼著和尚去吃肉,豈不太過殘忍?還請大人高抬貴手,饒過這家公子吧。」
方才美婦同老者談話時,提到了『顏』這個姓氏,葉離枝這才終於確定下來,眼前的這位風采不減當年、甚至更加奪目的******,正是嫁給了顏逍的靈鈺無誤!
既然是自家人,那胳膊肘必然要往裡拐了。
她說的句句在理,而且,如果這位顏公子當真有心要入朝為官的話,也不必他來三請四請,憑藉他的智謀和才略,早就自己主動想辦法同他這個大夏宰相搭上關係了!
非本國人?若是真正想做官,這根本不成障礙,只要對外能夠緊緊地瞞住,便能高枕無憂。
可就是因為她說的句句都在理,讓這位大夏國的宰相大人一時無從反駁,才更加生氣,一甩袖,丟下一句『豎子!』便重新回了馬車,絕塵而去。
霍水從葉離枝的身後鑽出來,指著那遠去的馬車問道:「這位大人是什麼來頭?」
靈鈺嘴裡回答她:「宰相。」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葉離枝,眼圈慢慢的紅了。
葉離枝嘴角一勾,上前一步,剛想牽起她的手來好好認認親,卻聽靈鈺突然哽咽道:「你……你是小姐的親人吧,和小姐長得真像,怎麼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葉離枝:「……」
葉離枝弱弱道:「我就是本尊好不好……」
刻意壓低變粗的聲線被解放,溫和柔婉的女子音調便如水般緩緩泄出,與記憶中是如出一撤的悅耳和動聽。
靈鈺頓時抽噎一聲,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激動萬分的喚道:「小姐~!太好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霍水看看那個,又看看這個,滿臉迷惑:「姐姐,你以前……還是個出身顯貴的大家小姐麼?」
靈鈺聞聽此話,立刻一臉驕傲的道:「當然!我家小姐可是大焱丞相家的千金,雖是個庶出,可心地善良,待人真誠,比之那正經的嫡出大小姐可強了不知千百倍。哦對了,小姐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要是沒有她,便沒有今日的我了……」
想起昔日種種,無數感動湧上心頭,尤其是當年那不足及笄的女孩兒為了她而不惜豁出性命拿起鋤頭欲要逼問出顏逍的真心那一幕,更是刻骨銘心般深深烙在了靈鈺的腦海里。
每每想起,仍是驚心動魄。
好在,她遇到的是位稀世的良人,利用了他不追究,身子的清白被世子毀去也不介意,堅守著當日立下的承諾,一心待她好。
敬她愛她,容她護她,將她寵的沒了邊兒,成親這許多年來,不曾讓她受過一分一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