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鈐鎖天錄 第227章 救人

    巫師、方士們硬著頭皮做完了洗浴儀式。讓水中的百姓走上岸穿衣服。

    百姓紛紛開口問巫師：「今年怎麼沒有浪頭過來啊？我們的災厄有沒有祛除啊？」

    這些巫師不明就裡，也是一頭霧水，卻還是故作深沉地說道：「稍等片刻，三聖女已經開始做法，詢問上天的旨意。」

    眾人一聽，都紛紛露出詫異和驚恐神色，不知道這是禍還是福。本來喜慶的節日氣氛，瞬間變得陰沉和壓抑了不少。

    與此同時，三聖教的祭壇上，三聖女剛聽完了手下的稟報，她一臉陰沉一言不發。

    「聖女，我們該怎麼和那些人說？百姓都在問呢。」

    三聖女想了一會說道：「嗯，告訴他們，今年河神大人沒有鬧脾氣，就算是有罪之人，他也沒有遷怒。只要拿著我請的靈符，讓大家拿回去貼在門楣上，災厄就不會找上門了。」

    手下問了一句：「請問聖女，何時發放靈符？」

    「今日就發放，記住告訴他們，凡是來的都能領到。今晚儺舞驅邪儀式照舊。」三聖女說道。

    當宋歆從人群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也是一愣，「這個三聖女不簡單啊...」

    小玉問道：「怎麼了，她今年的計劃落空了，怎麼不簡單了？」

    「她說發放靈符，還不要錢財。這樣一來收攏了人心，而領取靈符的人，將來肯定也會給三聖教許多供奉。收入也遠遠超過直接販賣靈符。免費的才是最貴的呀。」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有意思。」小玉聽到這句話，覺得有趣。

    此時人群中，人們紛紛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許多三聖教的人混在人群里，大聲誇讚著：

    「聽說是三聖女親自焚表乞求上天，賜下了靈符。」

    「對啊，三聖教為了百姓祈福，真是神仙下凡！！」

    「真的還不要一文錢啊？」有人還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聽說三聖女為此大耗真氣，還吐了血，損失了壽元呢！」

    「三聖女可真是...我都要感動的落淚了。」說著這人還真的去抹眼淚。

    宋歆看在眼中，對三聖女的手段暗暗吃驚，悄悄對小玉說道：「看見了吧，小玉，他們還有水軍呢。」。

    「嘻嘻，你給我講過你那個時候的事，人們都在一個什麼網子裡生活，什麼事情都被編織網子的人控制著。」

    宋歆笑道：「那叫網絡...」

    人們議論紛紛，原本還有不信三聖教的人聽了，對三聖教的態度也有了改觀。就連宋歆身邊的夏叔，對三聖教也從懼怕變成了敬仰。

    洗浴儀式結束後，宋歆和夏仁等家中女眷回來，準備去附近的市集看看熱鬧。這也是上巳節最熱鬧的地方，再往上遊方向看過去，就見洧水兩岸一片片的蔥鬱植被之間，都是那些士族高門家族的帷帳，隱隱還有歌姬的歌聲和談笑聲傳進耳朵。

    宋歆一家向下遊方向邊走邊逛，劉菱也是第一次參加這麼熱鬧的市集，拉著阿姜問東問西，不時在一個個攤販面前駐足詢價。

    他們經過一處樹林時，宋歆敏銳的耳力忽然捕捉到了一絲異樣聲音，竟然是女子驚呼聲，只是離得太遠，不易察覺。

    「夏叔，你們稍等片刻，這裡面有些不對！」這時候一個面露驚恐，狼狽不堪的小姑娘從林中沖了出來，一見到宋歆，就立即上來拉住他的衣袖央求道：「公子行行好，救救我家小姐！」

    宋歆一看，她竟然是田晴兒的貼身丫鬟。宋歆知道事情不妙，忙安排好他們，自己隻身一人衝進密林之中。

    不一會，他看到了五個男人正抓著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女人像是獵物一樣被摁在地上。女人的嘴巴堵住，頭髮披散，深衣領口已經被撕開，露出的肌膚在午後的陽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這更加刺激了幾個男人的欲望。

    女人還在拼命吼叫，踢打著，一個青年直接壓在她的肚子上，雙手摁住她的雙臂。剩下的人上下其手，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亂摸。

    「是田晴兒！」宋歆定睛一看，果然是田晴兒。不知道她為什麼被抓來這裡。

    一個青年看到了接近的宋歆，冷聲呵斥道：「小子，別多事。」

    另一個的青年也看到了宋歆，板起臉喝出一聲：

    「滾。」

    其他同伴也扭頭看過來，樣子既猙獰，又兇狠。

    田晴兒看到是宋歆來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呼救：「宋公子，快救我，救命啊！」

    「放了她。」宋歆走上前幾步，冷冷說道。

    「哈哈哈，放了她？我沒聽錯吧？」幾個男人仗著人多勢眾，根本就不害怕，言語上更加放肆。

    一個男人走到宋歆面前，肆無忌憚地笑著，「我看你這個小子細皮嫩肉的，不如也讓大爺我樂呵樂呵？」接著他竟然伸手要摸宋歆的臉。

    突然，他大叫了一聲，身子像是個沙包似的飛了出去，將一顆碗口粗的樹木攔腰撞斷，接著他身子滾落地上，癱軟的像一攤爛肉，生機瞬間斷絕。

    其餘四個男人被這一腳得呆愣了片刻。其中兩人連忙過去查看，發現這個同夥的臉整個被打的凹陷了進去，脖子折斷，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是誰！？敢壞我們好事！？」壓著田晴兒的男人掏出一把刀來，接著將她抓起擋在自己身前。

    田晴兒虛弱喊著：「快救我，宋公子快救我啊」

    「閉嘴，否則老子劃了你的脖子！」男人怒喝一聲。

    可是他話音未落，腦門上就多出一個血洞，一塊石子直接洞穿了他的額頭，從後腦穿出。接著一具僵直的屍體向後仰面倒下，田晴兒驚叫一聲，因為男人手上的刀子已經要劃開她的喉嚨。

    宋歆身子一閃，兩指將刀子夾住，向旁邊一甩。救了田晴兒一命。她此時已經從驚恐中恢復了過來，感覺到冰冷的東西划過脖子，以為自己要死了，竟然嚇得不住大哭起來。

    宋歆將她讓在自己身後，安慰道：「不用怕，你沒事。」

    田晴兒這才回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鬆了口氣的同時發現自己被扯開的衣服，驚呼一聲慌忙將深衣裹緊。

    看見宋歆呼吸間就殺了自己兩個人，剩下的三個男人嚇得渾身篩糠，色厲內荏地威脅道：

    「你敢管我們閒...」

    可他的話未說完，就被一顆石子洞穿了額頭。宋歆身影一閃，衝到他面前，將那人手中短刀順勢奪下一甩，短刀又刺穿了一個男人的喉嚨。

    「啊！」最後一個男人被嚇得崩潰，拔腿就跑。

    一聲悶響，一顆石子打在他的腿彎，勁力直接透過膝蓋，將髕骨震得粉碎。男人慘嚎一聲，捂著膝蓋在地上嚎叫滾動。片刻之間，四死一重傷。田晴兒哪見過這種殘酷場面，嚇得雙眼一翻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癱倒在地上的男人，指著宋歆吞吞吐吐地說道：「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你敢殺我？」

    宋歆冷笑一聲，一腳踩在青年的胸口，說道：「哦？你什麼來頭？」

    「我...我是三聖教的傳諭使！你要是敢殺我...」

    「三聖教...」宋歆聽到這個名字，眼神一凝，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

    「三聖教。」宋歆狡黠一笑。男人脖子被捏住，根本發不出聲音來。兩隻手無力地抓住宋歆的手臂，想要掙脫。可是宋歆的力氣豈能是他能輕易掙脫的。

    宋歆手一使勁，就聽一聲如同竹筷斷折的聲音響起，那人身子頓時軟綿綿地垂下不動了。

    宋歆將他的屍體扔在地上，看了眼地上嚇暈過去的田晴兒。走過去摁了她的人中，將她喚醒。田晴兒如夢初醒，看著地上幾具死屍，嚇得驚叫起來。她從小養尊處優，哪見過這種殘酷場面。突然她臉上一紅，自己衣不蔽體，不該看的地方幾乎都讓宋歆都看到了。

    田晴兒一言不發，顯然是驚懼還未退去。這時候，出去求救的那個丫鬟竟然又折返回來，看見小姐得救，鬆了一口氣，小跑到宋歆面前。

    「多...多謝公子相救。」

    宋歆微微一笑道：「田姑娘，看來你的丫鬟比你懂事。賊人已經除了，我這就去找官差收斂屍體。田姑娘還是快回去好生休息吧。」說完轉身要走。

    田晴兒突然說道：「你別走！」

    宋歆轉身問道：「田姑娘，還有什麼事？」

    「你今天看到的事，不許傳出去！」

    宋歆覺得好笑，她明明是在乞求，口氣卻像是在命令。

    他撇撇嘴，不耐煩地說道：「好，我不會說出去的。」

    宋歆又看向那個丫鬟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丫鬟說道：「我和小姐參加了沐浴儀式，想要去看看市集，幾個三聖教的說我們有厄運，要為我們祈福，就把我和小姐騙到了這裡，五個惡徒立即凶相畢露，想要用強...他們說，還抓了幾個女子，說要送去什麼花奴院...」

    宋歆眉頭一皺，「還有人被擄走了

    ？」

    「嗯，那個人是這麼說的。」丫鬟一指樹下癱軟的男人屍體道。

    見田晴兒和小丫鬟嚇得還在發抖，宋歆說道：「他們都死了，帶著你家小姐快去報官，我再去附近找一找。」

    宋歆走後，田晴兒對丫鬟瞪了一眼，咬著牙說道：「交代給你的話，你可都記住了，到時候說錯一個字，我就打死你。」

    小丫鬟唯唯諾諾，連連點頭。

    田晴兒看著宋歆離去的方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憤和愧疚同時在她臉上交替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