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氣忽消,寒氣暈染。看書否 m.kanshufou.com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嗯此白露非彼白露,不過,寒氣襲來的感覺,都是一樣的。
輕雅被凍了一下,打了個噴嚏,然後才發現,居然都這個日子了。
六月好像還有新人考核來著好像沒他什麼事。
之後還有樂團招新來著好像也沒他什麼事。
似乎典樂還有月度任務來著他已經完全忘了這回事。
呃
輕雅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空曠院落。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寫了多少曲子,他只記得,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跑樂團盯排練,忙得不可開交。
原本的西洋樂團那邊,練的都是荊燚不知道從哪裡整來的交響樂曲子。管樂還好些,弦樂換了不少弓弦,都是練習損耗的。
相較而言,輕雅和女子樂團分屬下的西洋小樂團練習,就不是很複雜。只是演奏的曲目比較多,但沒有難度太高的曲子。可,曲目數量多,練習起來一樣很耗費時間。
如此,兩邊倒是都挺忙的。
單璣盯著西洋大樂團的排練,輕雅守著西洋小樂團的排練,早出晚歸,細數一下,似乎有段日子沒有好好說話了。
不過,晚上都是一起抱暖才睡的,平日裡是不是說話,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反正見不著單璣,還可以捏大月亮玩,沒差的。
這麼想著,輕雅又把大月亮召出來捏。
大月亮一臉無語地被輕雅捏著,臉好痛,可是不敢哭。至於一個陣靈為什麼會有痛感,大月亮沒想過,而輕雅根本以為它沒有痛覺。
一陣冷風吹過。
輕雅下意識地抱住大月亮,用來取暖。
大月亮一眯眼,享受地在輕雅懷裡蹭了蹭,乖的像只慵懶的主子貓。
「終於來消息了」
單璣興沖沖地跑進院子,大聲說道:「使團那幫人要是再不來,我還以為他們都在上上個月的海嘯里,被淹死了呢。」
「嗯」輕雅茫然抬頭,道,「誰淹死了」
單璣跑到輕雅面前,盯著被輕雅抱著的大月亮,一臉嫌棄地伸手,把大月亮抓了起來,丟在一旁,道:「你出去溜達溜達,別在這礙眼。」
大月亮被丟得一蒙,可憐巴巴地看向輕雅。
輕雅知道單璣不喜歡大月亮,抬手就要把它收起來。然,單璣更快一步,拽起大月亮,揚手一丟,直接丟出院牆去。
「哎呀」
大月亮驚呼一聲,想要跑回來,卻發現,那院牆被設了十面旗陣,能級比它高,它根本進不去。在牆外鬱悶地走了兩圈,大月亮狠狠跺了兩腳。
溜達就溜達,誰怕誰
轉頭,往遠處走了。
等大月亮走遠,單璣這才笑眯眯地看著輕雅,道:「幹嘛,又捏月亮玩呢為什麼不找我難道我不好玩嗎」
輕雅伸手,拉著單璣坐在自己身旁,道:「太冷了,想找個東西抱抱,手邊正好只有大月亮,就順手抱她了。要是你在,我就不抱她了。」
單璣不依,道:「那你抱我。」
「我已經不好吧。」
輕雅本想說自己不冷了,可看著單璣不太妙的表情,他還是乖乖把單璣抱到懷裡。
嗯,單璣的暖乎和軟乎,比大月亮都好。還是抱著單璣舒服。
輕雅想著,順手捏了捏單璣的小臉,果然好捏。
單璣舒服地打了個哈欠,道:「對了,我有消息要給你講。」
輕雅注意力全在單璣臉蛋上,道:「我有在聽。」
「就是說,之前拖了好久的西洋使團,終於要到了。最多再有個六七日,就能進中都了。」單璣心情愉快道,「我訂的管風琴也到了,三日後抵達中都,到時候我們去試琴。」
「哦。」
輕雅敷衍地應了一聲,完全沒注意聽單璣說了什麼,他在研究單璣的臉蛋為什麼那麼軟乎,捏起來會上癮。
「君上」
單璣瞪了輕雅一眼,道:「你有沒有在聽」
「啊哦,在聽。」
輕雅想忍卻沒忍住,又捏了單璣的臉蛋一把,才道:「你剛說了什麼」
「我算了。」
單璣嘟嘴哼了一聲,道:「你繼續寫你的曲子吧,外面的事有我。」
「哦。」
輕雅應聲道:「師父也在外圍保護,有事讓師父去做就好了,他比較厲害。」
聞言,單璣心頭一暖,弱弱地哼了一聲,道:「師父厲害但不靠譜,還是我親自盯著比較放心。」
輕雅倒無所謂,道:「沒事,就算沒你盯著,還有宦大叔呢。他是靠譜的。」
轟
說話間,有爆炸聲從遠處傳來
猝地,一陣血腥味湧入鼻子。
輕雅眨眨眼,忽地,見靈風不知何時出現,而它旁邊,是宦牧一身是血的模樣。
「伴神大人。」
靈風急聲道:「對方用了大型火器,我等避之不得,只能通過空間位移躲避。還請伴神大人莫要見諒。」
「大叔」
輕雅驚訝地看著滿身血污的宦牧,對靈風道:「所以,大叔是被大型火器打中了」
「並未直接打中,只是被餘震波及。」靈風如實應道,「不過,對方的火器似乎帶了毒,如何診治,還請伴神大人拿定主意。」
輕雅著急地跑到宦牧身邊,完全不敢隨便碰他,道:「大叔,大叔,你還醒著嗎能救活嗎」
宦牧沒有回應,雙目緊閉似乎在掙扎著什麼,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
輕雅看著宦牧的傷口,想了想,道:「這個毒,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是火蝕。」
單璣迅速接話,道:「義父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靈風,你把他帶去找巫童醫治,速度要快。」
「我也去。」
輕雅連忙說道:「大叔現在很虛弱,萬一有人再使壞就不好了,我去盯一下。」
單璣點頭,道:「你去吧,小心對方使陰招。」
輕雅應聲,跟著靈風,去了巫家別院。
客宿小院。
除了宦牧,還有其他傷者。
只不過,宦牧距離爆炸位置最近,傷得最重。其他人都還好,沒缺胳膊少腿的,就是流了點血。
巫芷卉忙碌地給所有人診斷,然後悄悄躲在尚承宇身後,告訴他所有的治療方案。最後,由尚承宇出面,治療所有傷者。
輕雅幫不上治療的忙,但他可以藉助巫家護陣,觀察外面的殺手動態。
果然,那些壞人已經摸到了巫家院外。
雖然他們暫時沒辦法破陣而入,但很明顯是有恃無恐。
輕雅覺得,這在意料之中。
敢對梟銳大將軍動手,這就證明,對方有絕對的依仗。否則,被梟銳圍攻,就算是皇上也要掂量掂量。
只是不知道,對方的依仗,具體是什麼。
未知即危險。
輕雅有些茫然,卻不知道能問誰。畢竟,如果有人知道對方的依仗,就不會發生受傷事件了。
轟
一聲巨響後,巫家別院稍稍一個顫抖,沒有更多動作。
但,能有一個顫抖,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輕雅迅速藉助結界,查看院外的狀況。
圍住巫家別院的人,輕雅不認識,但是,他們簇擁的那門火炮,感覺很眼熟。看口徑,應該就是打傷宦牧的那門。
而剛剛的巨響和顫抖,就是那門火炮打中了護院結陣。
輕雅有些奇怪,同時,也有些心驚。
結陣,是結界和陣法的綜合體,也就是綜合了自然之力及人為之力的,相對完整的防禦措施。
按理說,這樣的東西,就算再次,也差不到哪兒去。除非,做結陣的腦子不好使,用陣法抵消了結界效果。否則,只要結陣凝聚成功,就算沒有顯著功效,也能保持僵持。
火炮,只是一種人為的攻擊性工具。
如果只是尋常的火炮,哪怕是炮彈襲擊,都會在幾種結陣的一瞬間,被結界的巨大能量碾碎成灰。當然,這灰未必能防得住,就像之前,輕雅自己被火銃子彈的灰給弄髒了衣服。但,那火炮的炮彈,理應比不過結陣的氣壁才對。
可
居然打中了,還讓巫家別院顫抖了一下
最簡單的可能,就是有人用炁芯做成炮彈,借用火炮發射,引爆更強效果。只是,這個僅在理論上是沒問題的,實際操作的時候,基本沒人會真這麼做。要知道,會法術的,通常都看不起純技術的。同樣,純技術的,也看不起那些會法術的。
合作
不吵起來就不錯了。
但是,真要合作,還真有可能出現強強聯合的效果。
輕雅不熟悉能強強聯合的都有誰,但就這個顫動所散發的氣場來看,應該是伍柳仙莊的手筆。至於火炮這種大型火器,歷來都是皇家專屬的物件。如此,不出意外的話,應當就是三皇子和伍柳仙莊的人聯手了。
嗯
不得不說,這個聯手,還是非常聰明的。
只是,輕雅有些奇怪。
輕音辦事,他絕對放心。而仙華永的死,居然沒能打亂他們的合作,這就有些蹊蹺了。
要知道,仙華永對伍柳仙莊來說,就好比巫家與皇族。代表絕對實力的人死了,居然
嗯
等等。
弱弱聯合,不就變強了嗎
輕雅忽然感覺自己真相了。
然,正想著,他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