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里,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門口,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他不知道,只知道從開始到現在身邊的人都滴水未進。
子卿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藍色星星項鍊,那是他送的。
漫長的等待,黑暗中的寂靜,仿佛把人吞噬。
如同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醫生疲倦的走出來,卻什麼都沒有說。
「悅兒他...」齊峰的喉嚨猶如哽住刺般沙啞,眼睛已經充血般的紅。
那略帶悲憫卻又無可奈何的臉上是已經司空見慣的表情,他只是搖了搖頭。
「惡魔!你這個惡魔!你不是天使嗎?你不是說手術成功的幾率很大嗎?」那瘦弱的女人猶如利劍般的衝過去,已經忍了好幾天的情緒爆發了。
她哭喊著,捶打著,已經嘶啞的嗓子似乎已經快要失聲了。
炎季霖心疼的抱住,任她哭倒在自己的懷裡。
.........子卿做了個夢,又夢到了小時候那個漆黑的暴雨的夜晚,她無助的掩聲哭泣,那麼黑的天空,她好怕,好怕。
直到門外似乎出現了一點光亮,那曙光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她緩緩抬頭望著那團光靠近,是他!「別哭了」溫柔的手慢慢撫掉冰涼的淚珠,他抱過那小小的身體,攬在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你是神嗎?」「我不是神,但我會陪著你的,你別害怕。
」「那你是天使嗎?」「你覺得是那我就是天使了。
」「那你能帶我走嗎?」女孩瞪著哭紅的眼睛渴望的看著他。
「我不能帶你走,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乖,睡吧。
」聽著令人安心的聲音,她似乎真的不害怕了,雙眼也漸漸闔上。
陽光似乎來的很快,直直的照射在臉上,她睜開眼,又接受不了強光眯了一下,是醫院,她看向空蕩蕩的房間。
門被推開,炎季霖走進來看著已經清醒的人,從抽屜拿出那條藍色的項鍊「這是他最後讓交給你的,他說自己即使不在了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子卿接過那條項鍊,陽光照射在上面,閃閃發出光芒。
......雨,在淅瀝瀝的下著。
一身黑衣的女子撐著傘望著墓碑。
很久很久之後,她轉身離去,清秀的背影直挺而倔強。
她身後的男子看著離去的背影,對著那已經聽不到的人說著「謝謝你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或許在她心中你永遠不可能消失,但沒關係,她還在就夠了。
」說完,腳步追隨者前方的人離開,每一步都那麼堅定,決然。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但回憶卻又是把鋒利的刻刀,到底如何,只有交給心來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