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已經安全了,但走吧,我們一起回公主府。」
溫妤話音落下,江起遲疑片刻,還是俯身行禮道:「為不讓公主有此誤會,微臣便護送到這裡,您注意安全,微臣先行告退。」
說著轉身離開,帶著一絲手足無措的尷尬。
溫妤滿意地坐回馬車,死都不管用,還得這樣治江起。
她喝了口茶:「小古板,真呀真古板,古板大王就是他,人叫他小古板。」
「好詞好詞,下次寫下來送給江起,他必會喜歡。」
流春:……
馬車調轉,回到越凌風家的巷子前。
溫妤剛下馬車,便與剛剛回來的越凌風對上了視線。
越凌風罕見地有些沉默,他看著溫妤,緩聲問道:「小姐不是離開了嗎?怎麼來這裡了?」
溫妤實話實說,十分真誠:「因為我走到一半才想起來,把你給忘了,所以我又回來了。」
越凌風:……
他本以為溫妤會找個藉口糊弄糊弄他,卻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說把他忘了,一點也不避諱,這倒弄的他一時間不知該接什麼話好。
是該說「小姐半路上還能記起我,願意回來找我,是我的榮幸」。
還是該說「小姐情急之下忘了我,情理之中,此番回來找我,可見還是將我放在心上的。」
最終他嘆了口氣:「小姐沒受傷就好。」
溫妤聞言在他面前轉了一圈,裙擺飛揚起來,甚是好看。
「你看,我好好的,沒受傷。」
越凌風垂眸盯著裙擺,輕聲道:「那就好。」
溫妤見他情緒不高,拉起他的手,問道:「因為我把你忘了,所以不開心了?」
越凌風感受到手中的溫熱與柔軟,抿了抿唇,盯著她白皙的手掌,出了一會神,突然說道:「小姐見到誰都會去牽他的手嗎?」
溫妤挑眉:「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到了。」越凌風斂眸輕聲道,「你牽了他的手,最後跟他走了。」
溫妤:……
她捧住越凌風的臉頰,盯著他的眼睛:「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要來牽我的手,但是我一下子就給他甩開了。」
越凌風:……
「他還被我甩的一個踉蹌,你沒看見嗎?」
越凌風被說的懵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似乎對自己的親眼所見產生了一絲懷疑。
是他看錯了嗎?並不是小姐主動去拉手,而是那個男人?
可是他明明看見……
越凌風斂下眸子,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小姐既然如此說,我自然相信。」
溫妤見他乖的不得了,欣慰地點點頭。
她原本也沒準備多留,一起步行至他家門前,便離開了。
越凌風看著溫妤的背影直至不見,才推開家門,卻發現好友程恩文來了。
「程兄?」
程恩文見他回來了,鬆了口氣:「我聽說臨安街出事了,你又在那賣畫,趕緊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越凌風道:「我無事,多謝程兄關心。」
「那就好,對了,我一來就發現你那老虎燈沒了,是決定不再等了嗎?這也好,按我說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越兄以你的大才,以後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
越凌風緩緩落座,面上的表情很淡,他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等程恩文說完後,他輕描淡寫一般,吐出一句:「我只要她。」
「就算她似乎有些花心……」越凌風的聲音逐漸變輕,喃喃道。
「你說什麼?沒聽清。」程恩文有些疑惑。
越凌風轉了轉茶杯,將茶飲盡,然後一字一句道:「我只要她。」
「……真是個死腦筋,一輩子這麼長,就這麼認準了?你就確定以後不會再遇到別的喜歡的女子了?她要是一直不來,你就一直等著?」
越凌風道:「一生得一心動之人足矣。」
「……」程恩文嘆氣,「那你怎麼還把那老虎燈丟了?」
「沒丟,它回到了主人的身邊。」
程恩文:?
「你等的女子來找你了?」
越凌風點頭。
程恩文瞪大眼睛:「那我剛剛說的算什麼啊,當我沒說,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早日喜結連理。」
越凌風聞言眉梢染上愉悅之色:「多謝程兄。」
另一邊溫妤和流春走出巷子,卻見平時都會候在馬車旁的車夫不見了。
想必是人有三急,解決身體矛盾去了。
流春扶著溫妤上馬車,剛一掀開帘子,一隻手臂突然伸出,一把勾住了溫妤的脖子,手臂一擰,便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對著馬車外。
同時一柄鋒利的匕首架在了溫妤的脖子上,涼颼颼的。
「別動!別出聲!否則我殺了她!」低沉的男聲迅速朝著馬車外喝道。
流春保持著掀簾的動作,僵在原地,絲毫不敢再動,生怕他真傷了溫妤,口中的驚呼也咽了下去。
溫妤則是眨眨眼,這才一秒不到吧?
她就被歹徒挾持了?她剛經歷了什麼?
溫妤想低頭看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兇器,卻被勒的更緊了一些:「別搞小動作!」
又對著流春命令道:「你駕馬車,找一家客棧,別耍小心思,小心她人頭不保!」
流春看了一眼溫妤,咬了咬牙,只能照辦。
「好……你別傷害我家小姐……」
此時悔恨充斥在流春的心頭,車夫不在時,她為何沒有提高警惕,先檢查馬車裡是否安全?
看這歹人的裝扮,以及閉著眼睛一副盲人的作態,不正是寺卿大人口中的那個盲女嗎?
聽聲音,果然是男扮女裝!
流春駕著馬車,心裡像著了火一般。
反觀被挾持的溫妤則是淡定多了。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卡在她脖子上的手臂,「你松點行嗎?我又不會武功,沒必要這麼緊。」
「閉嘴!」盲女勒的更緊了一些。
溫妤:……
「你再用點勁,都不用匕首出馬,我就被你勒死了,而且會死相很難看。」
盲女沉默片刻,微微鬆了些許。
這時溫妤聞到了一絲濃重的鐵鏽味,她挑了挑眉,心裡已經猜到了大概。
雖然背對著一直沒看見這人的長相,但她基本可以確定,這人就是那個鬧的臨安街人仰馬翻的罪魁禍首。
那個盲女。
哦,不是,盲男。
喜歡男人太多也煩惱,不知該寵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