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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離嚇住,一動不敢動。要了她?是是那種要嗎?關離腦海不由自主起了幻想,那些曾經看過的教育片,猛然清晰無比。粗重的喘息,抑制不住的吟叫。潮濕的氣,滾燙的汗水。
雄壯的男子,嬌弱的女人,還有那迷離的欲,混成一團的軀體。啪啪啪,她聽到了什麼?
不,停止幻想!!!
關離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為什麼他輕易一句話,自己就能聯想到無數不該想的事?他簡直是自己遇到的最強勁的春藥,輕輕一句話,就能讓她意亂情迷,浮想聯翩。
「梁融,你先放開我。」關離咬唇懇求他,鬥不過,只能示弱。
梁融將臉貼在她的側臉上,清晰感受到她臉上滾燙的熱。她定然是臉紅了,梁融心裡滿足歡喜。抱住她的雙手往上走了幾分,語氣中的更加濃烈,仿若陳年的佳釀,令人迷醉。「阿離,給我,好不好?」
好想要,好想得到她,狠狠占有,狠狠索取。直到她無力的喘息,只能讓自己為所欲為。這在全身流竄,讓他熱血膨脹。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要將懷裡這個,擾的自己日夜難眠,患得患失的小人兒,徹底變成自己的。
誰來也搶不走!
關離被他撩人又酥麻的聲調弄的心跳加速,身體深處溢出一種渴望。這種感覺陌生又混亂,讓關離無無法思考。只能由著梁融擒住她的下巴,深情的吻過來。
給他,給他吧。她心底深處明白,那是心甘情願的。她也在渴望眼前這個人,她無法思考,只能遵循身體的感覺。她的心告訴她,她渴望梁融的愛。
「哎呀我去,哪個王八蛋把石頭擺門口?」一道暴躁的男聲打斷了兩人間的旖旎,剛才還意亂情迷的關離瞬間清醒過來。一把推開梁融,羞憤的恨不能鑽到地洞裡去。
她剛才做了什麼?差一點,差一點就
關離捂臉跑開,真是沒法見人了。
梁融立在原地,深深呼吸幾下,調整好自己的心緒。然後換個清冷,不,冰冷的神情,轉身看向來人。
黑青猶不知,自己大亂了人家的好事。邊走向梁融,邊抱怨道「哎,我說,你好歹是一國王爺,不讓人伺候就算了,怎麼也不將門口的石頭清理一下。要不是我下盤穩,早就跌個狗吃屎了。你就不怕」
後面的話,卡在黑青的喉嚨里,不敢再說。因為他發現,梁融正一身殺氣看著他,那眼神,簡直要將他大卸八塊,抽筋剝皮,還又不解恨。他看一眼消失在牆角的關離,心裡不安想,該不會,來的不是時候吧?
「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非要現在來?」來的太不是時候,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可以對阿離為所欲為,徹底得到她。他從來沒覺得,黑青是這麼礙眼,礙眼到讓人恨不得這輩子都不再見他。
梁融面無表情,黑青硬是聽出他咬牙切齒的憎恨。他想拔腳跑路,可想到自己找到的信息,硬著頭皮上前,打哈哈道「當然是重要事件,要不然我能連夜趕來?」
梁融眯眼深呼吸一下,努力讓自己回到平常心。「嗯,那你說說,是什麼事。」如果不重要,他非拆了他的骨頭不可。
「西風島啊,你忘了,我這回可是親自跑一趟,將事情調查一番。」黑青忽略他的不悅,自顧自坐下道「我這次親自去了西風島,結果你猜如何?」
梁融板著臉,靜靜看著他,那神情分明是說,你說還是不說。
對手不接話,黑青只能咽咽口水,自己往下唱。「告訴你,你絕對猜不到。西風島,空了。」
梁融終於有一絲動容「空了?什麼叫空了?」
「就是人全跑光了,一個沒剩下。我到處查看一番,那裡貌似經過一場混戰。根據地上的屍骨看,島上的人,至少已經消失半年以上。」這件事,黑青也是震驚的不行。
這些年,西風島太平靜,靜到讓人忘了存在。他們通過偶爾的事件,推斷西風島上的人閉門不出,卻依舊作風狠辣,殺人不眨眼。凡是亂闖的,都死於非命。
那日去西風島,黑青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誰知,島上的人竟然全部跑光了?這也讓黑青有些明白,為何西風島的人會出現在許容,也許,正是因為某些變故,不得不上岸。
但,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融狐疑「你可有仔細查探,那裡到底發生了何事?」海島可以說,是海盜的地盤,他們以此為據點,到處搶劫掠奪。海島於他們而言,便是老巢,是家。無端端的,他們怎麼會捨棄自己的家?
到底是多嚴重的事,讓他們棄島而逃?
「查了,查不出。」黑青搖頭,也是無奈煩躁「我們將西風島全部搜查了一遍,到處都是混亂的,地上的屍體都腐爛發臭,能看到裡面壞掉的內臟了。我們忍著噁心,仔細查看過,只推測是發生一場巨大的混戰,但其他的真查不出。」
「難道沒在屍體上發現什麼?」梁融追問,覺得不該如此。
「屍體基本都滿目全非,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島上的人。」黑青頓一下,又道「若是真有什麼古怪,倒是島上有個巨大的爐子,看起來很怪,也不知是幹什麼的。我仔細看了看,裡面就是一些灰燼,其他的,真的一無所獲。」
梁融沉默一下,好一會兒才問「你就沒在附近找找,有什麼特別的線索?」
「找了,但是西風島地理位置特殊,周圍沒有任何小道,打漁的漁民知道那裡有海盜,基本不會出現在那一帶打漁。我幾乎將遇到的漁民都問了遍,只得到半年前,那裡忽然黑煙滾滾,然後就什麼都沒了。」
「這黑煙,我看八成就是混戰的時候起火,島上倒是有大火燒過的痕跡。」黑青氣妥,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你說,這西風島能遇上什麼事?總不該,是你那皇叔領著人去搶劫,然後」黑青說到這,又搖頭「這也不對,要是搶劫西風島,怎麼會放過那裡的地盤?」
「西風島雖然比不上紅島,可也是易守難攻的。汾王喪家之犬,有什麼理由會放棄那麼好一個地盤?」
這也是梁融疑惑的,若是汾王不在西風島,又能去哪裡?「這南海還有什麼可以住人的海島不曾?」
黑青道「以前主要就是西風,白鯊,黑龍。這幾個島大,還有淡水,才能住人。其他的小島倒是不少,可沒有淡水,怎麼活?我也擔他們是不是占了其他島嶼,特意命人去查看。白鯊自從歸降解散,島上也荒涼下來。其他周圍小島,都沒有人煙。」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這麼說,汾王殿下,是上天入地了不曾?」梁融嗤笑,他這皇叔,還真是厲害。當宮失敗,竟然能全身而退。退到南海,能逼的章平候容下他不說,還讓人找不到蹤跡。
「也許是去更遠的島也不一定。」黑青想了想道「利州這附近,主要是西風白鯊黑龍,還有就是百湖島,紅島。可更遠的地方,還是有些島嶼的。只是那片海域我們去的少,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可有熟悉的人?」若是能找到熟悉的人詢問情況,也許能有意外收穫。
「這我要找找,我幫里倒是有幾個年紀大的,他們也許知道。我回頭就命人回去問問,看看有沒有線索。但是咱們也要做好準備,你知道,大海比咱們知道的要複雜的多,不比陸地,能找到邊界。」
黑青不是危言聳聽,這遼闊的大海,就像是沒有邊際一樣。年邁的海盜告知黑青,他們曾經在大海之上航行一年有餘,可依舊無法知道,海的邊界在哪裡。它就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你永遠不知,她到底有多深。
而且越是遠離大陸的海洋,便越是充滿未知的危機。暗礁,巨浪,不知名的魚群,巨大的漩渦。一個不留神,船隻就會迷失在大海上,徹底沉入大海。
大海深處,埋葬的屍骨,誰也數不清。
梁融笑笑「這個道理你知道,我那皇叔豈能不知?他是什麼人?一心想著當皇帝,惜命的很,哪裡會冒未知的風險。他啊,如果在海上,定然找了一個能好好居住的島。不然他如何謀定後事?」
黑青一想,也是,「那行,我回頭就讓人去打聽。對了,還有一件事。」他從懷裡掏出那支簪子,交給梁融。給他的時候又道「東西你拿出來,簪子還我。」
梁融一怔,看看手裡樣貌普通的金簪,狐疑問「你要簪子?」
黑青有點不自在,僵硬道「這是紗姑娘的,我下次回去還要還給她。」他才不會承認,是自己想要留下這支簪子。拿到簪子的那晚,他聞著上面的百合香,意亂情迷,做了一場春夢。
在他心裡,那東西就是紗姑娘的一部分。要不是他不知如何打開簪子,他早就將東西拿出,只給信件,不給簪子。
梁融拿起那簪子凝視一番,扯個微妙的笑,看一眼黑青。那變扭不安的神情,他還有什麼不明白。梁融也不拆穿黑青,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個圓形的小東西,再簪子的尾部套住,順著方向一轉。
慢慢的,那簪子頭尾分離,露出一張薄薄的葛布。
「幸好你沒強行拆開,否則裡面的毒液會從簪子裡溢出來,不僅毀掉密信,還能讓你死的毫無所覺。」梁融拿著密信,拆開道。
黑青看著這精巧的機關,依舊難以相信,這裡面有這樣的設計。「做出這東西的人,也太厲害了。」簡直鬼斧生工,便是魯班再世,也不過如此吧。
一張細小的像蘆葦杆的葛布,被梁融打開之後,竟然有一本書對開那麼大。上面將消息寫的十分清晰,黑青看的嘆為觀止。
「章平候將刺客火化,掩飾身份?」梁融怔住,這倒有趣了,被人尋仇,卻還要掩飾仇人的身份?
「可不是,我到哪裡的時候,章平候府真是里三層外三層,嚴密的不行。要不是小爺本事高,都不能順利將消息帶出來。紗姑娘說,遇刺應該是真的,章平候確實受傷了。只是傷勢如何,有待商榷。」
章平候遇刺這事,黑青覺得有問題,又將紗姑娘的懷疑,說了一遍。
梁融燒掉葛布,古怪笑笑「事情看越發複雜千頭萬緒了,可我卻覺得,有些人,快要浮出水面了。」
黑青疑惑「這從何說起?」明明是一團亂麻,怎麼又成了漸漸清晰?
「物極必反,無論是章平候還是汾王,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人精明的好處,是比旁人懂算計。可相對的,太精明,也容易想太多。想的越多,越容易做出一些多餘的算計。」
黑青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們已經開始動手,而且布局太多。將原本複雜的局面弄的越來越亂,讓人看不清真實目的。可實際上,卻很有可能,徹底暴露他們自己?」
梁融點頭笑笑「正是如此,他們越是費心攪亂許容的局勢,就越讓人混亂。可咱們跳出來看,便能發現,他們的動作,有很多多餘的地方。」
「比如呢?」黑青好奇問道。
「比如,刻意將那些官員引到許容,讓人能藉機混入許容。」這些日子,到達許容的官員漸漸散去熱情,也察覺到自己可能上當,大部分已經退去。可依舊有些人,將眼線留下,觀察許容的局勢。
「你說這是多餘的?為什麼?」黑青狐疑,讓人來打探情況,有何不對?
「我問你,若是你發現黑龍島忽然被人盯上,來了很多人圍觀。你會怎麼做?」
黑青頓了頓「那我肯定讓人將這幫鱉孫都丟到海里餵魚,敢打老子的主意,我讓他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相對的,你也必然會想,這些人為何要盯上你。你定然會考慮,他們來黑龍島,圖什麼,對不對?」梁融又問。
黑青贊同「那當然,我」他忽然驚訝「你的意思是,他們故意擾亂我們,讓我們以為,許容十分重要,轉移咱們的主意力,以此來掩藏他們的真實目的?」
梁融頷首,他起初也被繞進來,總以為許容有什麼特別的事在裡面。從書院回來後,他心中的疑慮就更深。思索很久,一直不得答案。直到跟關離一番糾纏,被她顧左右言其他的態度,弄的恍然大悟。
也許,這許容的形式,一直就是汾王等人布下的一個局呢?或者,是汾王跟章平候鬥法,弄出的意外局面。
如此,自己將所有的精力放在許容,一心想要順著線索找出謎團,說不定線索只會越來越多,讓他疲於應對。最後他們得逞,自己卻毫無所覺。
黑青對於這個猜測,不是不震驚的。可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萬一許容真的有什麼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猜測?」
本以為梁融會說出一番道理,誰知他只是輕輕搖頭「沒有證據。」
黑青瞪眼「你說真的?」
「真的。」梁融微笑看他「真的沒有證據,只是我覺得線索太多,又毫無關聯,簡直太奇怪,所以做出這樣的揣測。」
黑青嘆息一聲,看他道「我還是回去跟蔣騰商量一下,你啊」他露出個鄙夷的笑容「我看你是欲求不滿,想太多了。要是真的憋不住,直接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就是。再這麼磨嘰下去,小心遲早陽痿。」
真是無語了,沒證據的話也瞎扯。黑青恨恨起身,搶走簪子,鄙夷他一眼,大步離開。這小子八成就是報復自己剛才來的不是時候,故意耍他玩。還是去找蔣騰比較好,他雖然古板一些,可做人做事還是靠譜的。
梁融望著黑青憤憤離去的背影,無所謂笑笑「我說真的,怎麼還不信了?」
他的確是這樣懷疑的,只是暫時沒有證據,但是黑青來的巧,他便將剛剛想到的事與黑青分享。誰知這小子竟然不信,真是,他才不承認,自己的確有故意耍黑青的意思在裡面。
不,他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為了女人報復兄弟的人。他只是有點不開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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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騰還在案桌前伏案查線索,這一日下面的人已經開始排查清理那些無主的宅子。倒是也清查褚一些貓膩,可那不是某某鄉紳安置的外宅,就是某某夫人私藏的私房錢。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小秘密,可跟他要找的,毫無關係。
眼看排查快要結束,蔣騰心裡還是有些擔憂,會不會,這方式不奏效?
正想著,門猛然被人踹開,一陣大風將案桌上的文書紙張吹亂。蔣騰阻擋不及,只能看著紙張飛了一屋子。
黑青也被滿地的紙張嚇了一愣,抬眼看向蔣騰,驚異道「大人,你被人打劫了?」這亂七八糟,一屋子的紙張,還有幾張在飛,跟打劫也差不多。
蔣騰瞪眼看著黑青,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