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琳琅這次來丹夏山是跟著敬妃住的,崇螢自然也跟著她一起。
畢竟蕭寅壓根沒告訴過她圍獵的事情,而她也噁心和他住一個院子。
眼下,崇螢和花琳琅帶著花居回了敬妃的別院,早有人先去稟報了住在主院的敬妃。
知道花居受了傷,敬妃立刻派人去請了太醫。
誰知宮女急匆匆跑了一趟,回來卻道:「娘娘,小姐說不用找了,煜王妃會治好花居的。」
「煜王妃?」
敬妃驚微驚,「你是說崇螢?她會醫術?」
小宮女也不清楚,搖頭道:「小姐是這麼說的,而且」
見她說得吞吞吐吐的,敬妃不由皺眉:「而且什麼?」
小宮女遲疑道:「不止煜王妃,還有煜王也在。」
煜王?
對這個只會寵妾滅妻的蠢男人,敬妃可實在沒什麼好感。
何況崇螢和花琳琅是好姊妹,不管於公於私,她都會幫著崇螢。
敬妃嘴角勾起一絲諷笑,吩咐道:「讓人去看著,若是他為難煜王妃,就找藉口讓他走。」
「這」
小宮女臉色帶著幾分奇怪,小聲道:「奴婢覺著也用不著讓人看著了。」
「嗯?什麼意思?」
小宮女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敬妃的臉色:「奴婢去別院的時候,屋子裡除了煜王,還有還有凌王也在。」
敬妃臉色一怔。
「蕭燼?他也在?」
小宮女點點頭。
敬妃眉頭微蹙,她不曾聽說,這次圍獵凌王也會來啊。
而且竟然還是和琳琅,崇螢和煜王一起出現的。
他們何時走那麼近了?
眼前一閃而過昨日宮宴上的情景,還沒來得及想通,就聽見小宮女又開了口:「還有」
敬妃煩了,掃了她一眼,手一揮道:「還有誰在,你一次性說個明白吧。」
小宮女苦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還有蘭闕國的蘭檀皇子也,也在。」
敬妃:???
一向自認聰慧的敬妃也難得愣住了。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不信地又問了一遍:「你是說煜王,凌王還有二皇子這會兒都在別院?」
「是。」
「他們都是跟著琳琅來的?來看花居?」
小宮女又點點頭。
敬妃皺眉,幾個皇子王爺,來看一個奴才?
這怎麼可能呢!
是因為琳琅的緣故嗎?
敬妃下意識覺得,她那個頭腦簡單的妹妹可沒這麼大本事。
小宮女擔憂地看著她:「娘娘,咱們這兒來了這麼多貴人,萬一出了事咱們可擔待不起啊,怎麼辦,要告訴萬歲爺嗎?」
敬妃眉頭緊皺,站起身道:「先別說,免得生了麻煩無法應對,你隨本宮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
小宮女連忙跟在她身後往別院走。
——
別院。
崇螢她已經摘了帷帽,右臉上的傷疤刺目無比。
蕭寅只看了一眼,就嫌惡地轉過了頭,生怕再多看一眼影響了他的胃口似的。
反倒是撇開太醫死活賴著跟過來的蘭檀,就連崇螢都覺得看見她這副容貌,這個二皇子一定會立刻轉身走人。
卻不想他竟然只在初見她臉上疤痕時驚愣了一下,隨後就將視線聚焦在了她幫花居治療的手法上,時不時還詢問兩句。
似乎比起她殘破的容貌,他更好奇她的醫術。
因為這個小插曲,崇螢對他的印象好了一點,卻也沒工夫理會他,只快速地幫花居正骨固傷。
她手法極快,幾乎沒給花居感覺疼痛的時間,就將他的胳膊給接了回去,緊接著下針,包紮
一連串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仿佛她並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門小姐,而是醫治過無數人的神醫華佗。
蘭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蕭寅也看傻了眼。
這還是那個醜陋無比,怯懦不已的崇螢嗎?
她真的會醫術?
屋子裡沒人說話,只能聽見崇螢動作時衣物摩擦的聲音。
花琳琅本來在一旁看著花居,猛一回頭就對上身後黑壓壓好幾個人頭,頓時嚇了一跳:「你們都杵在這兒幹嘛?」
啊這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蘭檀反應最快。眼珠一轉指著自己的胳膊,理直氣壯道:「我受傷了。」
花琳琅瞥一眼他的胳膊,心裡對他害花居受傷的事還耿耿於懷,不客氣道:「太子殿下不是給你找御醫了嗎?」
「我不要太醫。」
蘭檀搖頭,指著崇螢,「我要她治。」
花琳琅:「」
算了,這個她惹不起。
她轉頭看向蕭寅,臉色比看見蘭檀時還難看不少,問也沒問他為何在這裡,就指著門口冷聲道:「你,出去!」
蕭寅:「」
旁邊的宮女都替煜王尷尬,這待遇,真是狗都不如了。
蕭寅看向崇螢,她正專心包紮,半分眼神都沒有往這裡瞥,仿佛跟看不見他似的。
再看蘭檀,不用出去,這會兒嘴角都是上揚的。
蕭寅冷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攆出去一個,花琳琅轉頭,目光落向角落裡,那個安靜地坐在輪椅上的身影。
乖乖,這位閻王爺怎麼也在這兒?
花琳琅張了張口,倒不是想攆人,就是想問問蕭燼為何在這裡,但被那雙寒眸一掃,頓時後退小半步,嘴巴自覺閉上了。
算了,不敢問不敢問。
另一邊崇螢處理好花居肋骨和胳膊上的傷,起身寫了藥方,交代完旁邊的宮女後,這才走到一邊淨手。
蘭檀趁機擠過來,舉著胳膊巴巴地道:「我也要你治,你幫我治。」
崇螢看他一眼:「想讓我幫你治?」
蘭檀點頭。
「可以啊。」崇螢擦乾手,手掌往他面前一攤,「給錢。」
蘭檀愣了,指著花居問:「他怎麼不用給?」
「他是我朋友,我樂意免費。」
床上的花居頓時感動得想流淚,他一個下人,沒想到竟然會被煜王妃當成朋友。
他發誓以後煜王妃就是他最大的恩人!
蘭檀掏了掏身上,他平常出門連個荷包都不會帶,哪裡會有錢?
想了想,從自己身上摘下一個黑魚玉佩遞過去:「我沒帶錢,這個給你吧。」
崇螢接過,拿在手裡看了看。
黑魚晶瑩剔透,玉澤光亮,一看就價值不菲。
崇螢是神偷,一眼就看得出這玩意兒值錢,放在現代可能就是博物館的鎮館之寶級別。
她滿意了,點點頭:「行,排隊吧。」
「哈?」
蘭檀眼都瞪大了:「還要排隊?你不是給他看完了嗎?還要給誰看病?」
崇螢不理他,轉身走到一直安靜的蕭燼跟前,問都沒問直接撈起他的手開始把脈。
蕭甲看著眾人吃驚的表情,尤其是蘭檀臉上的驚訝,油然而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驕傲感。
看吧,就算你給了錢又如何?
他們主子甚至都不用開口,煜王妃也會先顧主子!
一旁的花琳琅目瞪口呆地看著輪椅上的蕭燼,又看看崇螢,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敢這麼直接去拉煞神的手就算了,關鍵是凌王還乖乖給她拉整個丹國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就這,崇螢還跟她說「沒關係」?
門外,敬妃在宮女的攙扶下,剛邁進門檻就看見了這一幕,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她下意識又眨了眨眼。
確實沒錯,煜王妃正拉著凌王的手在給他把脈?!
皇帝陛下找了多少江湖郎中,想要給凌王看病,結果一個都沒能近身就被趕出府了。
現在是
蘭檀皺緊英俊的眉頭,指著蕭燼:「他又沒給你錢,你為什麼給他醫治?」
崇螢淡淡瞥他一眼:「誰說他沒給?」
不僅給了,還不少。
蕭燼眼神微動,抬眸看著崇螢,薄唇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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