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蕭燼會去而復返,尤其是蕭寅等人。
他們這個皇叔,不是說久病臥床,連府門都不常出嗎?
怎麼這幾天竟然能三番兩次在外面碰上?而且還每次都和崇螢有關!
如果說剛才是來送崇螢的,那這次
其他人眼神依次從蕭寅蘭檀和蕭燼身上掃過,最後落到崇螢身上,目光瞬間炯亮起來。
像猹進了瓜田,一時都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吃了。
只有蘭檀,看了蕭燼一眼就沒興趣了,轉過頭看著崇螢,鍥而不捨追問:「美人,你還沒告訴我呢。」
「有病吧你。」
崇螢目光從蕭燼身上收回,瞥了眼蘭檀,言簡意賅。
說完跳下馬朝花琳琅和花居走去,只留下一個背影。
蘭檀又是一怔。
看崇螢的眼頓時更亮了。
「哇!美人你好厲害!你怎麼看出我有病的?」說著,屁顛屁顛地跟在崇螢身後。
「美人你到底叫什麼,告訴我嘛」
眾人:「」
蘭闕國二皇子不是尤其善戰嗎?眼前這個
崇螢走到花琳琅跟前,花居躺在地上,已經吐了好幾口血,身上衣襟染紅一片,這會兒人都不太清醒了。
「花居,花居」
花琳琅小臉煞白,眼淚撲簌簌往下落,看見崇螢過來,急急拉住她的胳膊:「螢兒,你快,快救救他」
崇螢拍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慰:「別急,有我在,不會讓他死的。」
花琳琅點點頭,絲毫不懷疑崇螢的話。
崇螢在另一邊蹲下,看了看花居的眼睛,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跟在她身後的蘭檀歪著頭看她的動作,一臉好奇:「美人,你竟然還會醫術嗎?」
蕭寅一聲冷哼:「她會什麼醫術,不過是顯擺罷了!」
他和崇螢認識的時間都快和崇陽一樣了,對崇螢簡直一清二楚。
見她像模像樣地想要救花居,他冷笑一聲,大發慈悲道:「只要你跟本王道歉,跟二皇子道歉,等會兒太醫來,本王就允許他救治這個奴才,怎麼樣?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崇螢一手按著花居的脈搏正凝神細辨,耳邊聽著他不斷的聒噪,頓時煩躁地頭也不抬呵斥道:「你能閉嘴嗎?吵死了!」
「吵死了死了了」因為太過安靜,甚至從林子裡傳回了回聲。
蕭寅狠狠一噎。
花琳琅抬手抹掉眼淚,扭頭看著蕭寅臉色冷淡:「煜王,花居不是奴才,而是我花府的人,還請煜王不要用奴才這樣的詞來侮辱他,辱我花府。」
蕭寅被她懟得臉色難看,卻也不好直接跟花琳琅計較什麼,畢竟她背後還有丞相,還有敬妃。
冷哼一聲,蕭寅沉聲道:「本王只是為你們著想而已,他都成這樣了你還在這裡拖延時間,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為他醫治,看來你並不多想救他。」
他說完一擺衣袖,以為這話能嚇唬住花琳琅。
卻不想,聽到他這話,花琳琅神情瞬間古怪起來。
她看了崇螢一眼,才又看向他,嘴角扯出一抹諷笑道:「這一點用不著煜王您多費心,我相信螢兒,她說能救,那就一定能救。」
蕭寅微怔。
借著眾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剛從空間裡拿出銀針的崇螢也是一怔。
她從不曾在花琳琅面前施展過醫術,可方才她的種種表現,花琳琅竟也絲毫不意外,就好像早就知道她會醫術似的。
還有方才圍獵時,她似乎也沒驚訝過她的騎射之術
埋下心裡的疑問,崇螢飛快地下針在花居身上幾處大穴。
又借著遮擋從實驗室里拿出自己很久之前研製出來的藥丸,餵花居服下。
「螢兒,怎麼樣?」
見她收了動作,花琳琅急忙詢問。
崇螢拍拍手道:「胳膊折了,肋骨斷了幾根,沒什麼事,回去養幾天就好了。」
聽著她輕描淡寫的話,蕭路和身後的皇子武將都是一臉驚恐。
我艹,胳膊都折了,肋骨都斷了好幾根了,你還說沒什麼事?還說幾天就能養好?
江湖上騙人的郎中都沒你能編啊!
蕭寅更是不掩嘲笑。
雖然崇螢這幾日和他印象中的她很是不同,似乎會些功夫,也說過蠱什麼的,他還見她用過銀針。
但是憑著他對她的了解,這個懦弱膽小的人根本不可能會這些東西,更不可能這麼輕易治好花居,定是故意演戲騙人的。
蕭寅壓低聲音斥道:「崇螢,本王不知道你從哪裡得了點江湖騙術,但是人命關天,別在這裡賣弄!」
見狀,其他人也開始點頭。
煜王都說她不會醫術,那她在這裡不就是裝模作樣嗎?
「是啊,要是不會,就別硬治啊」
「不會就為了出這個風頭吧?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裝神弄鬼」
「一個醜女,什麼本事都沒有,怎麼可能會醫術?」
聲音雖小,但某些字詞還是飄了過來。
蘭檀聽著眾人的話,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崇螢,似乎在期待什麼。
不遠處,將一切都看在眼底的蕭燼低眸不語。
蕭甲低聲詢問道:「主子,要不要屬下過去」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煜王妃的醫術的,能將他家主子從鬼門關拉回來,整個江湖恐怕都找不出來半個。
蕭燼看著人群中的那個背影,搖了搖頭。
以他的了解,這點小事,根本用不著他出手,她自己就能搞定。
見崇螢臉色在眾人的質疑中越來越不好,蕭寅笑道:「別說本王不給你機會,崇螢,只要你現在願意跪地認錯,本王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
「咳咳,咳,小姐」
他話還沒說完,地上的花居忽然醒了過來,還撐著沒受傷的那隻胳膊緩緩坐了起來。
「真的醒了!」
「那麼重的傷這麼快就坐起來了!煜王妃果真會醫術?」
「關鍵是煜王竟然不知道」
蕭寅:「」
此刻他臉色臭得不能再臭了。
讓花琳琅先送花居回去,崇螢才轉頭看蕭寅。
蕭寅又尷尬又惱怒,瞪著崇螢:「你到底何時學的這些?」
他竟然絲毫不知情,她到底還瞞著他多少東西。
「何時學的?」
崇螢看著他,冷冷一笑,聲音卻帶著幾分替原主的戚戚:「在你背著我跟崇煙兒卿卿我我的時候。」
蕭寅噎住。
崇螢冷哼,一眼都不想看他,轉身就走。
她真是不明白原主怎麼會看上這麼個蠢貨,還為了他那麼委屈自己,要不是她初來乍到暫時不想惹太大事,早打死這貨了,哪裡還容得他天天污染她的眼睛和耳朵。
她往外走,到蕭燼跟前時,腳步頓了頓:「你怎麼在這裡?」
蕭燼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崇螢眨了眨眼,又問:「找我?」
這個問題讓蕭燼眉心微蹙,沒否認,也沒承認。
崇螢目光掃過他略顯蒼白的臉色,猜測道:「難不成是內傷又發作了?」
她今天給他用針分量不輕,本來他躺著不會有什麼事,但坐馬車顛簸之下,倒確實有復發的可能。
蕭燼頓了頓。
接著,在蕭甲不可置信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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