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府里的人早早的準備起東西。綠萼自打前些日子和李祁鬧僵之後,從未再見過他。
她跟著教習姑姑小心翼翼的學著規矩,她雖是盡心去學,可依舊是時常出錯,幾遍下來那教習姑姑都氣白了臉色。
那姑姑正在訓斥著她,忽聽徐伯推門進來道:「太妃打發人,要你進宮一趟。」
她不知是何時,她前些日子才進的宮,今日為何又要宣她進宮。莫不是她和王爺鬧的事情傳到了宮裡被太妃知曉了?!想到此處心裡愈發的惶恐起來,便想著如何向太妃解釋。
她趕忙換上衣袍,隨著內侍進了皇宮。
才進的太妃宮裡的門,只見太妃正和以為女子說著閒話,那女子身穿黃色花蝶妝花錦袍,髮髻上插著幾支鳳凰金步搖,金鳳栩栩如生,好似欲要展翅高飛一般。
綠萼雖不認識,瞧她的雍容華貴樣子定是宮裡的妃子無疑。
當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禮,跪下道:「給太妃請安。」磕了頭。稍頓又道:「給娘娘請安。」再磕下頭去。
太妃瞧她了一眼,笑道:「這位便是當今的皇后,如今哀家老了,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也只有她時時來瞧瞧哀家,宮裡頂孝順的人就數她了。」
那皇后笑道:「太妃,您過獎了,若論孝順,臣妾哪裡比得上祁王。那年您沾染風寒,王爺在您榻前不眠不休的照料了整整三日,這份孝心,便是佛祖神明都要感動萬分。」
毓太妃聽到此處,心裡不由得十分的高興,指著她道:「你瞧這厲害的嘴,可真是拿捏不得。」
紀文嫻見綠萼依舊在地上跪著,便未等太妃發話,走過去將她攙扶起來。
她細細的打量起綠萼,只見她身姿婀娜,穿了件鎏金犟翟錦衣,梳著如意髻,髻邊插著幾支碧玉的簪子,那簪子上墜著的珍珠,好似龍眼那般大小,隨著她的行走,搖曳間皆是不盡的瀲灩華貴。
紀文嫻瞧著眼前這個女子,即便同為女兒身,亦是十分的驚艷。
或許,這便是真正的傾國傾城罷,世間男兒的目光,終究為她所留吧。
「果真是個精緻的人兒,難怪太妃三番五次的念叨。」她拉住綠萼的手,笑道:「本宮聽聞麗妃前些日子在御花園裡罰了你,你莫要與她計較,她素來孤傲,性子直,心腸卻不壞,時常得罪人,今日本宮替她給你陪個禮。」
「綠萼不敢怪罪麗妃娘娘,這原是我的不是,不懂禮數。」
紀文嫻淡淡地笑著,一手扶住她的手腕:阮妹妹果真是個大度的人。」
綠萼原以為宮裡都是美貌的女子,可眼前這位皇后,卻是樣貌平平。常言道「娶妻娶德」這樣的女子賢德兼備,果真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她這樣想著,太妃問道:「這些日子在府里規矩學的如何了?」
「綠萼愚鈍,只學了一些簡單的。」
太妃在一旁的齊若簡單的吩咐了幾句,那齊若微微頷首,便領命下了去。
「你上次入宮,哀家只說要撥個宮女給你,不料出宮去辦事了,今ri你便將她領會去罷。」太妃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可是哀家身邊最貼心的人了,你來日在府上有什麼不明了的,你便問她罷……」
說未說完,宮門外徐徐進來一容貌姣好的女子,身著深綠色的宮裝,髮髻上只用一隻銀簪束著。
她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浣月給太妃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