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隨著內侍尖利的通傳,李胤緩緩的踱到殿內。
他身著朝服,只怕剛剛下了朝便匆匆的趕了過來,冠冕之下臉上竟是薄薄的細汗。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從座位上站起來,顯見是未曾料想李胤會過來,
綠萼趕忙也行著禮。
毓太妃眼裡含笑,道:「如今這人來的這般的齊全,哀家這孤寡老婆子的屋裡總算熱鬧了。」她轉而對李胤道:「皇上前些日子才給阮綠萼的賞賜,還未去勤政殿謝恩,皇上倒來了。」
皇上若無其事的說「不過是些俗物罷了,朕只想著二弟的壽辰將至,往年朕只撥些銀兩過去,今年便叫人挑了幾樣像樣的東西送了過去。」
毓太妃笑道:「皇上有心了。」說完又笑道:「哀家原打算替祁兒好好的辦回壽辰,亦讓綠萼這孩子好好的學學如何管府里的差事。」
說完她又嘆道:「原打算今年便讓他立綠萼為妃的,只可惜這可憐見的孩子剛剛喪母,要守孝三年。」
皇后在一旁賠笑道:「太妃莫要再心急,阮姑娘孝順,是件好事。太后來日可算有福了,臣妾瞧著這阮小姐和王爺定時那九天上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可人兒。來日若給您添了白白胖胖的孫子……」
皇后只瞧著綠萼早已經漲紅了臉,雙手絞著帕子,恨不得一頭鑽進桌子下的樣子,有趣的緊,便愈發的想著打趣起來。
她越說越覺得有趣,正巧皇上的目光掃了過來,只覺得如冰雪寒冷。心下頓時一激靈,滿腔的話都堵在嗓口。再抬頭瞧時,幾疑適才是自己瞧花了眼。
毓太妃並未注意到她,反而向綠萼問道:「哀家聽聞宜州的女子最擅刺繡,年年進貢的布匹最數宜州的出色,你既是那的人,可會些?」
她將頭低的更低,「綠萼愚鈍,未曾學過。宜州乃是苦寒之地,便是尚好的絲綢亦是產的極少,繡娘亦是少得很。」
「你或許不知,這京城裡的女子人人都要會刺繡的,便是出了嫁,亦是要給夫君繡些東西。雖說王府里丫鬟多,可有些事情亦要是自己動手的……」
紀文嫻抬頭瞧著皇上的臉色,硬著頭皮道:「太妃莫要擔心,日子長的很,總會學會的……」
李胤瞧了一眼皇后,只說道:「朕倒是時常聽聞宜妃的繡工卻是出了名的好,若是跟她學卻是再好不過了。」
說完轉身對徐公公道:「去芳宜宮傳朕的話,只說阮姑娘要去學刺繡,叫她們好好的備著。」
皇后聽到此話心裡霎時一驚,那宜妃乃是皇妃,難道還要這樣恭候著一個普通女子不成,即便那阮綠萼未曾被立為王妃,即便現在是祁王王妃又能如何,地位亦是低於宜妃的。
她雖未敢言語,可太妃卻道:「綠萼哪裡能勞煩宜妃呢,只怕是不合宮裡規矩罷。」嘴上這樣說,可還是笑著對綠萼吩咐道:「皇上待你這般的照拂有加,還不快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