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我真不是烏鴉嘴
現在吳邪可算是知道林言說的「起飛」是什麼意思了,這可比電梯快多了!
也不知道林言動了哪裡的機關還是這鏈子本來就這樣,如果不是之前下來的時候這鏈子上面確實沒什麼容人之地,他也不會發現這竟然是個簡易的電梯,阿不,應該說......反向跳樓機?
非要形容的話,可能就是感覺自己被綁在了一個彈簧上面,下來時候用了不少時間的深度現在只用了幾秒就出來了......就是有個小問題。
出了棺井之後的視線豁然開朗,原本在棺室內的灰霧也已經無影無蹤。本來這是件好事,但仍然在上升的吳邪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棺室內壁陷入了沉思:現在出是出來了,他該用什麼姿勢護著自己的頭防止毀容呢......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在離石壁上方一米的時候,他只感覺腰間一沉,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道通過他腰間的繩子拉著他迅速下降,眼看著就要跌到地面上,吳邪也不顧忌形象了,連忙雙肘彎曲護住頭臉,還忙中抽空調整了一下身位,讓自己側面落地。
然而下一秒——他娘的,這熟悉的沉重感!吳邪臉都綠了,他懷疑兩人是故意的!這他娘的,林言也就算了,他都快被砸習慣了,可老癢怎麼也來這一出?早知道腰間這條繩子他怎麼的也得把它給割了!
「哎呦!」
老癢倒是驚叫一聲,很快從地上滾了起來,捂著屁股齜牙咧嘴——他比較倒霉,雖然有著吳邪的緩衝,但吳邪縮成一團也就那麼丁點大小,他還是屁股落地,而且落點非常不巧地砸在了兩塊股骨頭上,此刻要不是疼痛的感覺姍姍來遲,他連起都起不來。
好不容易適應了下疼痛,老癢只覺得自己疼得都快靈魂出竅了,回過神來冷汗都出了滿身,這時候他才有心思來關心自己的兩位戰友:「吳邪,林言,你們沒——嗯?」
什麼情況?
老癢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地看著林言施施然地從吳邪身上起來,把系在腰間的繩子慢條斯理地收好,而吳邪此刻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團成一團側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老癢看了林言一眼,確認他沒少胳膊少腿之後想彎腰確認下吳邪的狀況,但才彎下腰就帶動了屁股的傷處,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娘的,這怕不是骨頭斷了?老癢一邊虛虛扶住腰臀,一邊求助林言:「吳邪怎麼樣了?他不會是暈了吧?」
林言起來之前就看吳邪已經翻著白眼躺在那兒了,不過站起來之前他感受了下,這次如果不是老癢也一起砸在了吳邪身上,就他挨著的那點邊,吳邪也不至於暈過去。於是他朝著老癢點點頭:「還真是暈了。不過沒事,我剛看了下,沒怎麼受傷。」
確實沒怎麼受傷,就是會慣例肋骨疼而已......他內心悄悄補充了一句,天地良心,這可不關他的事——他充其量就是稍稍挨了那麼一下,把他砸暈那是老癢搞的鬼好不?這人都一背包砸吳邪臉上了,他不暈誰暈?
不過看老癢的樣子.....林言看了眼老癢,見他雖然目光擔憂地看著吳邪卻並不過來,再加上扶著腰臀的手,不由得視線有些古怪:這人不會是屁股著地吧?現場版屁股朝後平沙落雁式?
老癢看見他的眼神,咬咬牙把手放了下來,裝作沒怎麼受傷的樣子。這人都是要面子的,總不能說屁股受傷動不了讓人幫吧?旁邊還有吳邪呢,要是被吳邪這孫子知道,估計往後三年這事兒別想過去了......他都能想到往後每次見他吳邪那促狹的眼神了,這怎麼可以!
林言見他這副欲蓋彌彰的架勢,眼神更古怪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等吳邪悠悠轉醒的時候,見到的場景就是老癢和林言在無所事事地面面相覷,不由得一臉茫然:「你們兩個......在幹嘛?我們還走不走了?」
兩人這才想起來他們是為什麼上來的,紛紛恍然大悟拿起東西準備走人,吳邪嘆了口氣直起身來,面色一變:「曹他娘的!」
「怎麼了?」老癢關切地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走路的姿勢微微彆扭,走起路來也沒之前那雷厲風行的架勢了,慢悠悠的和逛街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他家客廳呢——雖然說某種程度上確實也算,不過這都不重要——吳邪看著他皺了皺眉頭:「你也受傷了?」
「也?」老癢呆了呆,面露關切:「你傷哪兒了?」
吳邪捂著額搖了搖頭,慢慢地用手撐地站起來:「沒什麼,就頭有點暈,還有點熟悉的老傷——」說到這裡,他頗有些咬牙切齒地看向了林言:每一次,每一次受傷的都是他!為什麼每次和林言掉下來的時候他總是墊底的那個?這次他墊的好像還不止一個......想到這裡他看向了還關切看著他的老癢,內心一陣無奈:這到底是為什麼?
林言內心出現了一絲愧疚,不過次數多了還真有點習慣了,大不了醫藥費他來出嘛,雖然現在錢也沒到手......只能說,這可能就是主角命吧,這種時候總是要倒霉那麼億點點的......
吳邪顯然也有些習慣了,只是捂了捂隱隱作痛的肋骨不再說話,看架勢就是要先跑路的樣子。老癢看吳邪看上去沒什麼大礙,走路也還算利索,也是鬆了口氣。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實在不行失去吳邪這個朋友的準備,但是畢竟十幾年的兄弟情擺在那裡,能讓吳邪全身而退是最好的。
吳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轉過頭問老癢:「老癢,你真不知道這下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老癢內心咯噔一下,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是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它剛剛睜開眼睛我也納悶呢,上次我來的時候也沒看到過啊。」
吳邪將信將疑地看了眼他,暫時選擇了相信他的說辭,畢竟現在老癢要是咬死了不知道,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拿他沒轍不是?
「嗯?」林言回過頭來,才發現角落裡還站了個人:「涼師爺?你怎麼也進來了?」
涼師爺被幾個沖天而起的人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麼墓里的東西衝出來了,趕緊回頭想沿著棺槨壁爬上去,可他這時候被嚇得腰酸腿軟,哪裡還爬的上去?於是趁著他們幾人剛落地,連滾帶爬地滾去角落蹲著了,竟然還想的起來把手電關掉,雙手抱頭瑟瑟發抖,直到林言看見角落裡好像有個模糊的影子,這才發現他也在這裡。
這聲音好像......還挺熟悉的?涼師爺做足了心理準備,本著早死晚死都得死,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的心態試探著睜開了眼睛,驚喜地看到林言他們幾個站在了這裡:「是......是你們?!」
他驚喜地揉揉眼睛,生怕眼前的是幻覺,直到再睜開眼他們幾個還好好地站在這裡之後,才連滾帶爬地向他們飛奔過去:「你們沒死!太好了,太好了!總算不是我一個人了......」
等他來到林言他們身邊,有氣無力地一屁股坐下之後三人才發現,涼師爺的眼眶有些紅腫,竟像是哭過了一樣。
三人對視一眼,暗暗稱奇。這涼師爺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是遇到什麼了,竟然還能讓他哭出來?好在也不用他們說,涼師爺已是怕得很了,自己竹筒倒豆子都說了出來。
「......你們說,我本來走的好好的,也是聽到他們兩個的聲音想下來看看的,可......可誰知道,兩個大活人就在我眼前......這麼消失了!」
消失了?林言三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奇怪。吳邪四下張望了一下,果然,別說人了,連件衣服都沒瞧見,順帶著綁人的繩子都不見了,不由得面色古怪:「這消失得夠乾淨的啊,連個布片都不剩?」
涼師爺揉揉眼睛,把最後一點恐懼混著眼淚從眼眶裡擠出來,他的心跳現在才開始緩緩恢復正常,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現在要是有個安全的地方,他能一秒鐘睡著!聽到吳邪的吐槽他下意識跟了句:「可不是麼,我下來的時候,就剩下個繩子了!別說衣服了,連掉在地上的......血都沒有!」
他虛弱地指了指兩人消失的地方,三人看過去,果然,連個腳印都沒有,只剩下滿地的灰塵碎石和樹根。說完這句話,涼師爺從背包里掏了掏:「繩子在我這兒,你們這......」
涼師爺身上沒有繩子,他抬頭看著吳邪,伸出的手顯得不情不願。吳邪看一眼也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過想想可能出去的時候這繩子也還用得上,他們這裡也不止一卷繩子,也就任由這繩子暫時留在涼師爺這兒了,不過約定好到時候出去了要還給他。
什麼?為什麼不送?繩子不要錢的嗎?這繩子質量這麼好,很貴的好不!破了財災也沒消,即將又一次陷入經濟危機的小三爺如是說,真以為家裡養這麼幾個人不要錢的?西湖醋魚不貴的嗎?等回去轉手賣了好歹還能回點本呢好不!
搓了搓臉,自覺已經解決了所有事情的吳邪轉頭問林言:「林言你聽力好,聽得到下面有什麼動靜嗎?」
林言側耳聽了聽,發現下面並沒有什麼動靜,仿佛那具屍繭里的東西只是想找個東西對視然後......共振一下?
但這明顯不可能啊......林言皺了皺眉頭,這已經排除了老癢搞事情的可能性,還有誰能想出這種東西來?他懷疑地看了眼吳邪,只見吳邪正面露緊張地看著他——根據主角定律,不會就是吳邪想的吧?要真是吳邪想的,那他到底想了點什麼?
於是他冷不丁地對上了吳邪的眼神,飛快地問他:「吳邪,你現在在想什麼?」
「啊?在想下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吳邪愣了一下,遲疑著回答,林言和老癢聽了倒吸一口冷氣:吳邪這腦迴路雖然大多數時候是正常的,但他骨子裡有種天然的反叛精神——簡稱熊孩子,不讓幹啥非幹啥——所以不會下面這東西真是......不對,不是,下面這東西明顯吳邪也沒什麼了解,看來跟他沒什麼關係,但突然有動靜這一點,保不准還真和吳邪有關係!
現在當務之急是知道吳邪到底想了點什麼,他們才好做出抉擇,是戰、是跑、還是飛快地跑!
老癢搶過話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把吳邪給嚇一跳:「你,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之前那東西動的時候,你在想點什麼?」
「想些什麼?我在想......這能力到底靠不靠譜,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吳邪遲疑了下,不甚肯定地回答。
這聽起來也跟下面那東西沒關係啊,難道那東西是整個青銅樹能力的來源,被吳邪潛意識質疑了之後發飆了?老癢深深皺起了眉頭,連嘴角都耷拉下來了——可這也不對啊,來的人都質疑過吧,包括他自己也是......那為什麼他沒事?
林言卻仿佛想到了什麼,問涼師爺:「李琵琶他們消失之前,有沒有說些什麼?」
「啊?」涼師爺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上下就是一個激靈,本來逐漸已經恢復了的腿一軟,又坐地上了,看得三個人都是一陣無語。他欲言又止,嘴巴張張合合好幾回,直到三人看起來都不耐煩了,才不情不願地說:「能不能不回憶?好像也沒說什麼啊......」
似乎是在佐證自己的話,他雙手抱胸又打了個寒顫:「我......我光害怕去了,真要說也......記不得幾句。他們說的東西很重要嗎?」
吳邪若有所思地看著林言:「你的意思是......可這不應該啊,創造出來的......額,人?他們也能潛意識動用這種能力嗎?」
林言想了想:「不管他們的前身是不是真的死透了,但按道理來說,同樣的身體同樣的記憶,說不定還是同樣的......靈魂,應該也是可以運用的......吧?」
涼師爺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麼和什麼?為什麼每個字他都懂,但連起來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還有,這關李老闆他們消失之前說的話什麼事?
老癢也有幾分不確定,但還是兇狠地瞪了一眼他:「讓你說你就說,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非得讓我——」
見老癢一副要過來的架勢,那雙吊梢眼襯得他有些面目猙獰,涼師爺渾身上下抖了抖,連忙說:「別!我說,我說就是了!他們消失之前好像是在說......李老闆的仙人在這裡看到了......巴那吉額姆,但是他們進來之後這裡是空的?」
巴那吉額姆?吳邪神情一凜,直覺告訴他,下面那東西的異動,可能就和這個名字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