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我真不是烏鴉嘴
老癢歪著頭,仔細想著涼師爺的話,那一絲靈感就在手邊,缺的只是一個激發靈感的契機。直覺告訴他,這個巴那吉額姆可能不是李琵琶他祖宗瞎掰的,應該有那麼點真憑實據在裡頭。
吳邪在在他邊上來回踱了兩步,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可那屍繭里的也不是巴那吉額姆啊,傳說不是個懷孕的女子嗎?那屍繭裡頭雖然沒看得很清楚,但看上去也不是個女的啊!」
老癢點了點頭,附和了他的想法:「對,裡面那個確實不像是巴那吉額姆,但......不代表他們兩個想的不是!還有一點,在你之前,也沒人想過這裡還有個棺井,那他們之前到的......是什麼地方?」
吳邪一個激靈,環顧了下這件幾近密閉的石室:「你是說,他們之前到的,是這裡?這個空的棺室?」
他嘴巴張合了幾下,快被自己的想像弄瘋了:「你、你不是在蒙我吧?哪兒有那麼大的屍體啊?」
老癢也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但還是苦笑著點了點頭:「我們想的應該是一樣的,恐怕......是真的,不然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棺材呢。」
林言秉承著真相這種的東西還得靠主角來發現的想法,之前都在一邊摸魚,這時候終於忍不住插話:「你們的意思是,他們看到的巴那吉額姆的屍體,之前就在這裡?那底下那個是什麼?」
老癢指了指周圍沿著棺室壁上覆蓋的根系,說出了這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結論:「應該沒錯。你看,這裡的根系都是沿著邊上向下蔓延的,如果這個棺室本身就是空的話......」
吳邪接過了話頭,臉上滿是震撼:「如果這個棺室本身就是空的,那這榕樹的根系會把這裡填滿,而不是像這樣被擠到一邊!」
他看著周圍的石壁,有些失神,嘴裡喃喃自語:「難道是真的,真有那麼大的屍體?可是人怎麼能長這麼大呢?」
林言倒是覺得還好。這個世界本身就奇奇怪怪的,再加上某個「三叔」經常喜歡加點東西進去,出來個填滿小型集裝箱的屍體也算是基本操作了,遠遠不及那千年大坑青銅門來的離譜。話說,青銅門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來著?三叔最後說了沒?
老癢也搖了搖頭:「底下那三四米的屍體都有,出來個大點的也......正常吧。」他拍了拍吳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糾結於這種小事情,他走南闖北見得多了,深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遠的不說,林言那小白殭屍不是更離譜?也沒見吳邪這麼難接受啊。
吳邪:我那不叫難接受?我那是習慣了好吧,誰叫小白僵還有個更離譜的主人呢!
旁邊的涼師爺聽得一頭霧水,但看吳邪他們的神色,還是緩緩站了起來,拖著發抖的腿給自己打氣,隨時準備逃跑。雖然不知道吳邪他們說的都是些什麼,但是三四米、十來米大的屍體,想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好吧!人啊,要為自己打算......
涼師爺內心沉重地嘆了口氣,第一千八百回後悔自己接了這個活的行為......不對,他好像也沒辦法拒絕,接活的是泰叔,雖然他現在已經沒了,還沒了兩回......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啊!和泰叔比,自己這命還在的現狀已經很好了!
「不對!」吳邪突然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那我們剛剛一直在想那個巴那吉額姆,不會等會兒......」
他欲言又止,言下之意讓老癢白了臉,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得,本來還有可能不是,現在他們三個都潛意識裡想了這麼久,不是說不定也要變成是了!
他驚恐地看了眼還沒動靜的棺井,深怕下一秒就有什麼東西竄上來,連忙拉上吳邪就往棺室上面爬,把涼師爺嚇得一個激靈:「唉,等、等等我!」
林言仗著自己聽力好,慢悠悠落在後面:「別急啊,這都沒動靜呢,跑這麼快做什麼?再說了,就算出來不也是一具屍體嘛,又不是......艹!」
漫不經心說到一半,他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說了點什麼,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讓你多話!可是已經發生的不能撤銷,這潛意識也不是他能隨意改變的,就算表面嘴上改了內心想法也還是一樣的,可惜在青銅樹這裡自欺欺人不頂用......
在前面的老癢他們聽到了他的話,身形就是一僵。
吳邪回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爬牆的速度更快了,老癢嘴角無奈地抽了兩下,欲言又止。倒不是他不想罵點什麼,只是這情形浪費精力罵人不太合適,況且就算是罵了,他也......打不過啊!
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等幾人驚慌失措爬出來的時候,下面動靜已經大了起來,整株青銅樹都在顫抖,根系和青銅相互糾纏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這地方不會是要塌了吧?」涼師爺普一出來,差點一個跟頭跌下去,還好吳邪順手一把拉住了他才沒事,現下他抱著一個粗壯的根系死活不鬆手,在祭祀台上兩股戰戰。
聽他這麼說,知道青銅樹能力的三個人倒吸一口冷氣,異口同聲對他喊道:「閉嘴!」
我、我怎麼了,擔心一下都不可以嗎?涼師爺的目光弱小可憐又無助,但改不了三人恨鐵不成鋼的鐵青臉色。如果涼師爺沒這麼說他們還不會這麼想,但他這麼說了,三人心裡第一反應不就是思考這個問題嗎?尷尬的是,這大動靜再這麼下去,很有可能是在真的!
這他媽不就完犢子了?
怎麼辦?三人對視一眼,把涼師爺幹掉跑路的心思都有了。
吳邪深吸一口氣,再次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條退路:「這裡待不下去,趁著這裡還算平穩,我們爬上去吧。」
抬頭看了看榕樹那龐大的根系群,老癢點了點頭:「看樣子划算穩,應該能直接上去。」說完麻溜地從包里拿出了繩子,又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朝著幾人一歪頭:「走?」
做出了決定,幾人內心確實嘆了口氣。現在唯一的出路也就是在上面了,可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往上爬?他們廢了那麼大力氣下到了底下,就是為了再爬上來的?還什麼東西都沒撈到?
想想為了這趟花的錢,吳邪就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得,財政又要赤字了,自己又要去籌錢了!話說等他們出去,還有力氣附近再找個小墓干一票嗎?好歹弄回去點東西才不虧啊!林言手裡那點玉過不了多久又要沒了,不去進點貨腦子裡那玩意兒壓不下去怎麼辦?這都是錢啊!
以前他還不知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是什麼感覺,現在算是知道了!從他第一次下地開始,財政這赤字基本就沒清零過!想他堂堂吳家小三爺——雖然只是道上給了點小面子——什麼時候有過這種煩惱?離譜!
剛開始往上爬,隨著一聲響亮而悠長的吱嘎聲,他們腳下的平台開始向著一邊歪斜,吳邪往下面一看,驚恐地看到青銅樹下面的枝杈向著一邊歪去,碰到石壁的部分被輕而易舉地折斷,留下鋒利的切面裸露在那裡。
「這還真要塌了!」涼師爺驚叫一聲,再次爆發了身體的潛力,蹭地一下就超過了三人,一馬當先地爬了上去,看得三人一臉無語......怕死怕成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可他們沒想到一個問題——榕樹的根系......能承受住整個青銅樹的重量嗎?等青銅樹徹底斷裂的時候,和上方相連的榕樹根系會怎麼樣?
果不其然,隨著他們腳下的平面越來越歪斜,上面的根系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根系之間的木質纖維不停地延展,仿佛下一刻就要斷裂一樣。
幾人自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當下誰也不敢想會不會斷這種問題,只顧著一股腦兒地向上爬去就是了。
打斷他們求生之路的,是從棺室里傳來的動靜。
就在他們往上爬了不到十米的時候,往一邊歪斜的平台瞬間停止,所有動靜也一併停了下來。幾人默契地停止了動作,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樣。
這份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祭祀台中心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幾人驚恐地感受到,整個盤著平台的根系都在往外膨脹,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最後還是老癢打破了這份寂靜,他的聲音沙啞,喊出來的聲音幾近破音:「走!快走!還他娘的愣著幹什麼!」說罷踹了一腳旁邊神色恍惚的吳邪,狠狠瞪了他一眼,暗示他別想些有的沒的的。
聽著老癢變了調的聲音,早已經臉色煞白的幾人默契地齊齊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吳邪卻是神情有些恍惚,在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一些畫面,好像是......記憶?
這些記憶為什麼這麼熟悉?陷入恍惚的吳邪本能地感覺這種場景自己好像經歷過,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可現在情況緊急,只能記下這種感覺,出去再慢慢想!先出去再說!
林言沉默著感受了下底下的情況,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雖然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但是......還是先爬吧,說不定就來得及呢!
抬頭一看,爬的最快的還不是涼師爺,赫然是那隻鼠王!這種粗糙的平面對於齲齒動物來說再適合不過了,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這鼠王都快出去了!也還算是它有點良心,知道在出口的時候等著他們。當然也有可能是小白僵給它的威懾太過強大,讓它不敢離林言他們太遠......
「砰!」
身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林言眼中憂色更濃。現在他也不能自己欺騙自己了,如果沒想錯的話......他抬頭看著瘋狂往上爬的幾人,停下了動作:「別爬了,來不及了!把繩子都給繫上,做好......往下掉的準備吧!」
林言這話一出,上面幾個人臉色都白了幾分。吳邪知道林言不會說無意義的話,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有所依據,再加上林言是對青銅樹的能力掌握的最深的一個人......吳邪也停下了腳步,默不作聲地往下了幾步,把自己和林言用繩子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老癢臉色煞白,看了看林言的臉色,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之後也停了下來:「真不行?」
他不甘心地抬頭看著不到二十米的出口,心下搖擺不定:要不還是努力一下?涼師爺聽到林言這麼說,但看著出口的鼠王還是恢復了行動:就這麼一點距離了,再說,這榕樹根系就算斷,也不一定能倒霉到斷在他這裡吧?真要這樣,那也活該他出不去!
老癢看了看涼師爺那邊,眼光閃了閃,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吳邪,迴轉了過來,憂慮地看了眼林言:「你說的最好是對的!」
林言點了點頭,抿了抿嘴,把手電筒往旁邊一照。因為平台的歪斜,他們就算爬了這麼十來米也不過只比之前的棧道高個幾米,再加上祭祀台傾斜的角度,從上面跳過去綽綽有餘。林言朝那裡歪了歪頭,目測幾人跳過去綽綽有餘:「跳嗎?」
吳邪看了看下面那鋒利的青銅樹枝,感受著越來越傾斜、顫抖地越來越劇烈的祭祀平台,眼神絕望:「能不跳嗎?」
老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還在往上爬的涼師爺,咬了咬牙:「來不及了!跳!」
說完也不給吳邪反應的時間,一把抓起他就往下跳,嚇得吳邪當場驚叫出聲,林言因為和吳邪被繩子綁在了一起,也一臉懵逼地被帶了下去:「你他娘的能不能說一聲啊!」
「噗通!」
吳邪差點摔了個狗吃屎,還好幾人落下去的位置都差不多,老癢的手也沒松,他們在棧道上差點疊起了羅漢,要不是老癢眼疾手快給他換了個身位,他這張臉直接撞在石壁上,回去估計能直接整容了......
還沒從驚魂未定中回過神來,他只感覺腰一沉,身上落了個熟悉的重量:「......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