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隊長見他倆又不知道要扯到哪裡去了。
便說:「好了,我們這趟也算是進了主墓室把這墓主人的棺槨掏了,現在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大塊看了一眼小哥說:「我覺得這不難吧,叫小哥用玄陰劍挖個洞,我們鑽出去就是了。」
皮猴也在一旁附和:「對,那劍不是削鐵如泥嗎,來幾下不就得了。」
雷隊長搖搖頭說:「我看未必能行,建造這八寶重樓的有點像是金剛岩,玄陰劍估計也難砍得動。」
我聽了心裡一驚。
金剛岩?
金剛岩是一種非常堅固的石頭,以前我曾聽那些跑江湖的人說起。
可是怎麼我看著這石牆像是普通的花崗岩?
如果是金剛岩,那這樓可以說就算是拿大炮來轟也未必會倒。
大塊不以為然的說:「我看就像是普通的石頭,管它的,劍在我們手上,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和皮猴也點點頭,以我的性格不管怎麼樣,總得要試上一試再說。
雷隊長見眾人都如此認為,便轉頭對小哥說:「那我們不妨試試!」
小哥點點頭。
我們走近就近的一面山牆,小哥抽出劍,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劍就向著石牆劈了下去。
「嚓」的一聲,火星四濺,長劍嗡嗡作響。
「咦!」
我和大塊、皮猴不約而同的叫了一聲。
只見那石頭牆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色劃痕。
看剛才小哥劈的力度,顯然不小,想不到竟然只是一道淺淺的印痕。
大塊伸手在剛才劍劈的牆上抹了抹,一臉疑惑,伸手向小哥要劍。
小哥把劍遞了過去,大塊拿著劍擺好了架勢,卯足了勁一劍劈了下去。
又是「嚓」的一聲火星四濺。
大塊「哎喲」了一聲,忙把劍還給了小哥,揉起自己的虎口來。
他邊揉邊罵道:「我操,這到底是什麼鬼,這麼剛。小哥,這玄陰劍怎麼變得這麼鈍了?」
雷隊長搖搖頭說:「不是劍的問題,劍是真的玄陰劍,也是削鐵如泥,但是這可是金剛岩。
「而且,這玄陰劍只有一把,玄陰劍真正的威力在於兩劍合一而用,如果另一把也在,對付這金剛岩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聽了心想,不是吧,真的有這麼玄乎?
古人很多時候都有作大的成分,更何況還是傳說中,怕不是大塊說的刀變鈍了吧。
我拿起砍刀用力往牆上就是一刀,「當」的一聲,牆上連個白印子都沒留下,我也罵了一聲。
看來雷隊長說得不錯,這些牆真的是用金剛岩建造的,我們想要劈開個口子出去是不可能的。
那玄陰劍的事或許也不是作大,因為這劍的威力我是見識過的,兩劍合一難道真的有那麼大威力?
可惜沒機會見識。
這一下,連最後的一線希望都沒有了,這金剛岩連玄陰劍都拿它沒轍,更不用說其它東西了。
當我轉過身來的時候,無意中瞥見大塊臉上的表情,不禁心裡一驚。
大塊那臉上竟然又現出了那個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過。
我一定神,卻猛然看見一旁的雷隊長臉上也是詫異的神色。
他瞟了一眼大塊後朝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剛才也看見大塊那個詭異的笑容了。
我心裡一咯噔,總覺得眼前這個大塊跟之前的有點不一樣,難道這傢伙真的中邪了?
從他剛才的講述中明顯有些不合理和相互矛盾的地方,一樓到二樓根本就沒有樓梯,他卻說是爬樓梯上去的。
在棺材裡,他說是太密封隔音好聽不見,又說是自己睡著了。
難道,他真的被那老鬼附身了?
那老鬼想利用他出去或者幹掉我們,或者另有企圖?
但願這一切都只是我多心了,但這關乎身家性命,我又不得不留個心眼。
萬一真有什麼不妥,得想辦法救人和自救。
我正想著,旁邊的小哥突然小聲對我說:「焦兄弟,你這大塊兄弟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我心裡一怔。
天啊,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覺得大塊有問題。
聽小哥這麼一說,我更加肯定現在的大塊是有問題的了。
小哥應該不會騙我,他作為一個旁觀者,不會像我一樣跟大塊從小玩到大,可能會被情感左右。
如果大塊真的被那老鬼附身了,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待斟酌了,搞不好會把小命搭上去。
但是要怎樣才能確認大塊已經不是大塊,這一點才是最難的。
不管怎樣,只有確認了才好說,萬一真的是自己多心了,那不是自己害了他?
我努力的回憶我爺爺教過我關於被邪祟之物附身的辨別和處理的方法,要鎮得住邪又不能傷了大塊性命。
但是此刻我只覺得腦子裡一團混亂,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這方面的知識其實真的少得可憐。
唉,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
我有點後悔以前總是吊兒郎當,沒有好好跟我爺爺學這方面的東西,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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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想多了也沒用,頭痛!
突然,我猛的想起一件事來,忙問大塊:「一開始在那邊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我邊說邊指向一開始我們朝的那個影子的方向。
大塊看了我手指的方向,又看了我一眼,說:「老焦,你是在這邊看到我的,我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那邊,再說了,是不是我你看不出來啊?」
我搖搖頭說:「那時候我們距離太遠了,看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影子。」
「影子?什麼影子?」
「對,是不是人形都辨認不出,更別說認出是你了。」
「……」
雷隊長突然問:「大塊,剛才我們聽到二樓傳來的一聲巨響,這個你知不知道?」
大塊摸了摸額頭,突然一拍說:「這個我多少好像有點印象,當時我從棺材裡出來,推開了棺材蓋,是不是這個聲音?」
我一聽,難道這傢伙真沒騙我,確實躲棺材裡聽不見外面的聲音?或者睡著了?甚至兩者都有?
眾人哦了一下,那聲音指不定就是大塊推棺材發出來的,用力猛了棺材蓋落地能發出這麼大的響聲倒也不奇怪。
按照方位來看,我們看到大塊的地方確實離那響聲不遠,距離第一個影子的地方就有點距離了。
這樣說來那個影子不是大塊,那肯定是其他的東西了,會是誰,難道是那老鬼?
突然皮猴問:「不對,大塊你躺的棺材在二樓,你怎麼跑到三樓來了?」
大塊撓撓頭說:「我也記不清楚了,好像是走一個樓梯上來的。」
「樓梯?」
我們聽了都吃了一驚。
這是大塊第二次說樓梯了。
他見我們這樣的表情,尷尬的說:「好像是,我也記不清了,要不就是沒有吧,反正我也記不清是怎麼上的三樓了。」
又是這樣敷衍的一句,娘的,這大塊是真的有問題!
我們三人不自覺的對望一眼。
我心裡盤算著要怎樣做,突然我腦海里靈光一閃。
對了!
符籙!
當時從店裡出發過來的時候,我塞了一沓爺爺給我的符籙進背包里。
爺爺跟我說這東西是開過光的,不知道有沒有用,如果有用的話那就最好了,既能鎮邪又不傷人,等一下拿出來趁他不注意貼到他額頭上試試。
我忙把背包拿下來,佯裝找東西便翻了起來,翻來翻去都不見,我心裡急了,難道當時沒帶上?或者弄丟了?
真他媽的背。
我一急,無意中便加大了翻動的幅度,翻到了底下終於看到了那黃色的一角。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正暗自慶幸。
大塊的頭突然從旁邊探過來說:「老焦,你在找什麼?」
我嚇了一跳,我靠,難道被大塊發現了?
我心裡發虛,支支吾吾的說:「沒……沒……沒什麼,我……我就隨便翻翻……」
大塊見我的神情不對,心裡奇怪,伸手過來想扒開我的背包,說:「老焦,你淘了什麼寶貝,給我看看。」
我忙把背包一把拉上,強作鎮定的說:「沒有,沒有,我就看看有丟東西沒有?」
「那你有丟東西沒有?」
「沒有!」
「哦,哦,那就行了,不過你有啥東西好丟……不是那盒子吧,還在不在?」
「在……在!在!」
「那就好!」
雷隊長三人看著我和大塊一問一答,像看戲一樣,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明所以。
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雷隊長,雷隊長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明白沒有。
雷隊長說:「大家也歇夠了吧,現在我們得想辦法出去了。」
眾人點點頭,我偷偷的拿了一張符出來握在手裡,一有機會就貼上去。
我站起來說:「一樓我們進來那門的對面還有一扇門,我們不妨去試試。」
說完便故意朝大塊面前走去。
眾人一聽都紛紛說那門可以一試,而且既然進來的那個門可以打開,那對面那個按理說也可以。
我走到大塊面前,猛的一下把手裡的那張符往他的額頭上貼去。
大塊完全沒有防備,躲閃不及,被我貼個正著。
他一下子就定住了,張著口瞪著眼,一臉驚異。
我一看這符果然有用,心中一喜。
他娘的果然大塊有問題,要不怎麼定得住,肯定是老鬼附身了。
隨即心裡又一沉,其實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其他人見我突然出手一張符就把大塊鎮住了,開始都是一愣隨即又是一陣歡呼。
幾個人都圍了過來,雷隊長嘆了口氣說:「唉,想不到大塊真的是著了那老鬼的道了。」
皮猴看著大塊說:「大哥,現在我們要怎麼處置他?」
眾人都看向我,我無奈的說:「這個我也……」
話沒說完,突然大塊嚯的一聲站了起來,一把扯掉額頭上的黃符。
我們大吃一驚,紛紛向後彈開,擺好的防禦的架勢。
皮猴驚叫一聲:「我靠,好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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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想不到這老鬼竟然這麼猛,連我爺爺鐵拳神算的符都鎮它不住,不禁挰了一把汗,做好了惡鬥的準備。
這時卻聽見大塊媽媽叉叉的罵了起來:「我日,老焦你他媽的搞什麼鬼,往我頭上貼這種東西,噁心不噁心。」
他手裡拿著那張黃符,看我們見鬼一樣的向後彈開,一下子也惱火了:「你們搞什麼鬼,我操,當我是鬼了,我像鬼嗎,靠!」
說完,一把想要撕了那張符。
我聽到他這一罵,心中一鏜亮,轉悲為喜。
靠,這是真的大塊無疑。
我忙伸手一把搶過那張黃符,說:「別撕,這是寶貝!」
眾人看到大塊這樣也放下心來,自責自己多心了。
大塊的惱火沒消,還在滿口國粹的罵。
等他罵得差不多了,我說:「好了,要不我給你嘴上貼一張。」
他一聽忙收了口捂住嘴,生怕我真的一張紙貼過去。
雷隊長說:「好了,既然大家都沒事,還是做正事吧。」
皮猴問:「大哥,那我們現在要去幹嘛?」
雷隊長說:「剛才焦兄弟說了,下面一樓的另一扇青銅門,我們可以試一下,我們現在就到那裡去。」
眾人都點點頭,整裝出發。
我剛才說那扇青銅門,其實也是隨口一說,當時主要是麻痹大塊好去貼黃符的。
想不到雷隊長竟然認同我這個說法,之前在經過那青銅門的時候我也留意了下,那青銅門跟我們進來的那扇設置幾乎一樣。
一根巨大的銅門閂,和那面未觸發的千斤閘。
只要我們小心點不去觸發那千斤封門石,要削斷那銅門閂應該問題不大。
我正思考著問題走在後面,雷隊長故意走向我,壓低聲音對我說:「焦老弟,我始終覺得大塊頭有問題!」
我聽了有點想發作,但理智又讓我忍住了。
心想:我靠,又來!這傢伙到底安的什麼心,非要搞得我們兩兄弟反目成仇。
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城府深,不像好人,果然良心是大大的壞。
他看到了我臉上的陰雲,嘆了口氣說:「還是小心提防為好。」
這一句無疑火上澆油,我終於忍無可忍,正要發火,他碰了一下我手肘,指了指前面。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也不禁呆住了。
我靠!
這大塊真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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