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歐陽金被拉去醫院之後,謝靖第一次向上天祈禱,如果真有「續命」一說,那他願意用一點點壽命,換取親生父親睜睜眼。一筆閣 m.yibige.com
因為他被嚇得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歐陽家的人便面目猙獰地出現在他面前,聲討他不該氣死父親。
那時已經是五月份了,天氣很暖和了,可謝靖還是裹著厚厚的被子,只有那樣他才能感受到安全感,他不敢到被子外面的世界去。
謝靖曠課一天,到了晚上,實在餓得受不了了,他才去廚房找點吃的。歐陽慧正好放學歸來,她沒有責怪謝靖,還是像平常一樣跟他打招呼。
謝靖很忐忑:「姐姐,爸現在怎麼樣了?」
「聽媽媽說人已經清醒過來了,你想去醫院看看嗎?」
謝靖點了點頭。
「走吧。」歐陽慧帥氣地說道:「我給司機打個電話。」
他們都有權利支配司機,唯獨謝靖沒有。
要說起來,謝靖連手機都沒有。家人都說他年紀小,不能把手機帶到學校。但是這種說法漏洞百出,在上學之前,謝靖把手機上交給家裡不就行了?他們就是找藉口,不讓他跟外界聯繫而已。
無所謂,謝靖不在乎。他現在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多弄點錢,然後逃回謝家,和養父母一家過好日子。
去醫院的路上,歐陽慧看著窗外的景色,跟謝靖約好,等父親轉危為安,她要帶他出去逛街。
謝靖自從進了這個家門,平日上學,休息日上興趣班,其他時間就待在家裡。沒有人帶他社交,也沒有人帶他逛街。他到親生父親家這麼久,連上海最有名的東方明珠都沒有去過。
謝靖恍然明白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一直被圈禁在家裡。
「姐姐……」
歐陽慧有點兒奇怪:「什麼事?」
「為什麼沒有人帶我四處逛逛?」
歐陽慧很慌張,不停地整理頭髮:「我和哥哥跟你不熟悉,帶你出去,會尷尬吧?」
可是,逛街不正是一個變親近的好機會嗎?
謝靖不揭穿她,愣愣地說道:「那,你們經常參加宴會,也沒有叫上我。」
歐陽慧稍稍煩躁:「max,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這個不能強求。」
「嫌我太差勁了,上不了台面唄。」
「謝靖!」歐陽慧惱羞成怒:「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我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
謝靖望著窗外,輕輕笑了。
醫院裡人很多,歐陽金住在特護病房裡,沒有人在意謝靖,誰都不認為謝靖有資格進入病房裡面探望。除了強裝平和的姚太太,其他人幾乎都沖謝靖翻白眼,默默地驅趕他——你算哪根蔥,敢來這裡湊熱鬧。去去去,一邊待著去!
謝靖的傲氣是從謝沖那裡學來的,他已經受了足夠多的無視了,他不會再繼續忍下去了。
在別人進去探望的時候,謝靖靈巧地鑽了進去。同時,他的目光足夠兇狠,他不會再做無謂的忍讓了。
但是到了父親的病床前,他又無比乖巧,眼淚說來就來:「爸,你醒醒,我剛跟你團聚,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
不管歐陽金有沒有回應,謝靖繼續演戲:「爸,我現在喊你爸了,你要是聽到了,就睜開眼睛,好不好?」
歐陽金果真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謝靖很驚喜:「爸,你不是最喜歡聽我唱歌嗎?我唱給你聽!先唱《魯冰花》,還是《昨日重現》?……」
只要豁得出去,人就會天下無敵。謝靖一下子就變成了最孝順的孩子。
一個姐姐拉開謝靖,嘲諷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這裡裝什麼孝子?你還敢在這裡鬼哭狼嚎,打擾我爸爸的清靜?……」
「我也是爸爸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姐姐的嘴角扯上了天:「天吶,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分寸的小孩!你在這個家,頂多就是個吉祥物!除了擺在那裡好看,還有什麼用。」
對一個小孩子來說,這幾句話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謝靖機智地回復道:「咱中國的吉祥物是熊貓,熊貓是國寶。那我在家裡,算不算是寶貝?」
姐姐沒能回答上來,只能以咬牙切齒來表達憤怒。
謝靖面向父親,自我解嘲:「我還以為我在這個家裡是個累贅,沒人喜歡我。原來,我是個吉祥物啊!我沒那麼悽慘。」
歐陽金疲倦地閉上眼睛,他最不願看到孩子們爭吵。
離開病房之後,除了歐陽大哥之外,其他幾個哥哥姐姐把謝靖團團圍住,指責他亂出頭,讓外人看笑話。
謝靖反問道:「你們感到丟人嗎?」
……
謝靖繼續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感到丟人?要是你們都討厭我,那就跟爸爸說,讓他把我送回去。」
「事到如今,不妨告訴你。」還是那個尖酸刻薄的姐姐說道:「我們都不歡迎你,是爸爸執意把你接回來的,說你的八字很適合這個家。你留在這裡,人旺,財也旺。」
想到可能流逝的生命,謝靖為自己感到心酸。他強忍著難過,說道:「也就是說,用我的命,來續我爸的命?」
「你要是這麼想,也沒什麼錯。」
姚太太使了個眼色,那位姐姐便不再說什麼了。
謝靖正色說道:「你們這是搞封建迷信。」
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謝靖故作天真:「你們這樣做真的有用嗎?你們是找了法力很高的法師嗎?」
歐陽慧同情地看著謝靖,對他被利用一事深感遺憾:「max,我們家經常做法事,肯定有認識的高人啊!」
「原來是這樣啊!」謝靖裝作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我是在家裡混吃混喝的,原來,我一直在被你們利用。」
幾個大人故意裝作清嗓子。
謝靖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我幫你們續命,又幫你們旺財,你們多少得給點兒表示吧?」
幾個大人又哈哈大笑。
在謝靖看來,他們這些人的情緒都不穩定。
還是那個尖酸刻薄的姐姐說道:「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比住在那個破爛的貧民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還不知足嗎?」
「謝家不是貧民窟!」謝靖跺著腳說道:「你們也太高傲了!不如你們的人,就是貧民嗎?」
「對不起,是不是貧民窟,我毫不在意,反正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他們有交集。」
謝靖冷靜得不像個九歲的孩子:「我要去派出所報案。你們把我留在這裡,這算是謀財害命。」
……
又是一陣嘲笑聲瀰漫開來。
姚太太說道:「max,人確實應該懂得知足。我們家給你的已經很多了,你不能貪得無厭。你拿報警來威脅我們,確實更不應該。」
「我不是威脅,我是真的要報警。你們不拿我的命當回事,但是我自己在乎啊!我想活下去,就得想辦法啊!」謝靖認真地說道:「剛才說的這些話,我都錄音了。」
眾人大驚失色。
謝靖說道:「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回家裡去了,我吃住都在醫院。你們不要搶我的錄音機,我練過武術,你們打不過我,不信你們試試。要是你們有足夠的誠意,那我再考慮考慮。」
……
幾個老謀深算的人,為了爭奪遺產而絞盡腦汁的人,居然被這個小孩子給擺了一道。
謝靖說到做到,他果真不回家了,學也不上了。他打定了主意,熬到父親去世,他就立刻回儒林街。
就這樣,謝靖又獲得了幾件寶貝。而且,他很聰明地讓姚太太他們都立了字據,表明這是送給他的,不是他偷的。
姚太太幾個人首次有了共同對付的目標,那就是謝靖。這個還不滿九歲的小孩簡直成精了,他是怎麼做到既聰明又謹慎的?
謝靖在上廁所的時候,故意把隨身聽放在了病房外面,等他回來,那個破舊的隨身聽已經被人拿走了。謝靖一點都不慌,反而有種惡作劇成功的快感。因為他壓根就沒有錄音,姚太太他們無法從隨身聽當中得到任何信息。他們會氣急敗壞,但是不敢掉以輕心——萬一謝靖有錄音筆呢?81zw.??m
這個可惡的小孩,把他們攪得不得安寧。
到了2002年5月31號,兒童節的前一天,歐陽金去世了。
謝靖對他立的遺囑不是很關心,他只知道所有家人都到醫院了,他可以偷偷回趟家,把媽媽的遺物給取走了。
謝靖什麼行李都沒有拿,只帶了一書包的金銀珠寶。儘管那些珠寶都是屬於他的,但是他依然有種做賊般的緊迫感。他在家中不敢久留,收拾完東西,又匆忙回到了醫院。
這場戲,他得陪著歐陽一家人演完。他還是那個孝順懂事的小兒子,他必須要為父親流足夠多的眼淚。
在葬禮結束之後,謝靖不跟任何人告別,迅速溜之大吉。歐陽追了上來,問道:「你要回謝家?」
「嗯。」謝靖緊緊抱著書包,心不在焉。
「那我給你買飛機票。」
「這些東西能戴上飛機嗎?」
恐怕不行。
歐陽說道:「那我給你買火車票。你能看管好嗎?」
「能!我不吃不喝不睡,也不會丟下這個包。」
歐陽笑了:「不用那麼緊張。你就是個普通學生,只要你不打開書包,別人不會對這個書包好奇的。」
「……謝謝你,大哥。」
「不必客氣。父親好像還給你留了兩套房產,你不想等律師跟你說明?」
「不了!」謝靖緊緊抱著書包,說道:「大哥,你到時候告訴我一聲,行不行?」
「當然行,沒問題。」
歐陽帶謝靖去了火車站,謝靖雖然急著走,但他還是哭著跟歐陽告別:「我的命續給父親了,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房子什麼的,還是留給我哥哥他們吧!」
「啊?!」歐陽大為吃驚:「你在胡說些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謝靖抽抽搭搭地把」續命「一事說完,歐陽滿臉不可思議:「這些東西,你居然信了?」
「姚太太他們都承認了!這還有假?」
「謝靖,你多讀書,多學科學知識,不要被矇騙了。」歐陽解釋道:「父親之所以會活到現在,是因為他一直在服用剛剛在歐洲上市的一款靶向藥。最近幾個月他對靶向藥產生了耐藥性,又沒有其他的藥可以嘗試,他已經無路可走了,所以,他就去世了。」
謝靖睜大了眼睛:「那,續命那些話……」
「別人信,是因為他們沒有科學的思維。」歐陽爽朗地大笑:「你要是信了,那我可得笑話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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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拜年啦!祝各位讀者大大新春快樂,兔年大吉!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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