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在社會上,人最重要的技能是溝通,最重要的關係是人際關係。
和女人相處,你需要引導氣氛往輕鬆舒適曖昧的方向發展。
和同事相處,你需要有禮有節,愉快自得。
和領導相處,你需要不卑不亢,既要讓領導高興,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原則,即使失去了原則,也不要喪失自己的底線。
什麼樣的場合做什麼樣的事情,既要巴結領導,也要團結群眾,這不是同流合污,而是想在這個操蛋社會生存的基本技能。
我欣賞陶淵明的性格,但我不羨慕他的生活。
我欣賞歐陽修的豁達,但我不羨慕他的買醉。
我欣賞蘇東坡的豪邁,但我不羨慕他的自嘲。」
林逸塵合上書,等待飛機降落。此次為了逃離這個操蛋的奇怪際遇,他決定出來好好躲……不對,好好玩上一陣。
Li江古城,一個位於雲貴高原與青藏高原連接部位的一座古城,它又稱「大研古鎮」。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大研古鎮成為了許多男人心中的艷yu聖地,就仿佛一夜間,這座美麗的古城就紛飛出無數的艷yu傳說,以至於無數寂寞難耐的男男女女來此獵yan。
「老總,在哪兒呢?」林逸塵一下飛機就撥打了一個電話,是他的大表哥。
「餵?喲!大少爺啊,您怎麼想起我來了?」
從小到大,林逸塵與這位大表哥的感情就極好,兩人雖然相差了五歲,但每次見面都會互貧上幾句。
「老總,瞧您這話說的,小弟這不是給您請安來了嘛。」
「喲,怪不得今天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泡妞也有勁兒了。」
「老總,您日理萬雞,小弟萬分佩服,小弟這就給您捎二兩牛鞭給您補補。」
「好了,不跟你貧了,說真的,你丫怎麼會突然給我電話?是闖禍了?還是缺錢?」
林逸塵心裡一陣感動,從小到大隻要他闖禍,這位相差五歲的大表哥只要能夠背的黑鍋,全都替他背下,就算背不了,也會極力挺他。
「我來大研古鎮了。」林逸塵道。
「嗯?真的假的?!」
「廢話!除了小時候偷了你兩張歪光碟沒告訴你以外,小弟什麼時候騙過你。」
「呃……現在還沒放假吧?」
「沒放假就不能出來溜達啊?趕緊的,我在機場。」
「成!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林逸塵便在候客廳等候。他的這位大表哥姓熊,單名一個霸。除了某個方面較猥瑣以外,當真人如其名有著雄霸天下的氣勢。在林逸塵的印象里,他的這位大表哥自小便有著天生的領導氣質一般,據算命先生所言,他屬於曹操一樣的命格,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暫且不論,算命先生所言是否屬實,至少從目前來看,他確實是混的風生水起。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熊霸來了。
一見面,熊霸就給我來了個熊抱,然後笑道:「大少爺,據說你涉嫌強jian飛機上母豬一頭,現在跟哥說說你這作案經過和心路歷程唄。」
林逸塵錘了他一拳,道:「我看是你剛剛跟它通jian完過來的吧。」
熊霸對林逸塵擠眉弄眼,笑道:「我也想啊,可那畜生認人,說只有你那玩意兒才能滿足它。」
「滾犢子!」
隨後,林逸塵跟著熊霸上了車。
「準備帶我去哪兒浪呢?」車上,林逸塵問道。
熊霸道:「先去束河,在那邊吃飽喝足之後,再好好讓你領略一番大研古鎮的『精華』!」
林逸塵知道熊霸在大研古鎮有不少產業,客棧、酒吧、酒店應有盡有,而且最令他佩服的是,這些產業完全是依靠熊霸個人能力發展起來的,沒有從家裡拿過一分錢。
接下來三天,熊霸對林逸塵自是各種照顧,吃喝玩樂一條龍。著實讓林逸塵好好領略了一番大研古鎮的人文,大研的熱鬧、束河的恬淡、白沙的寧靜,當真是令林逸塵流連忘返。
而玉龍雪山的巍峨、虎跳峽的壯闊、木府的華麗也給林逸塵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領略了每個景點之後,林逸塵覺得自己漸漸愛上了這裡,古鎮裡邊生活安逸恬淡,每天早上睡覺睡到自然醒,然後再去古鎮裡走一圈,最後回到熊霸安排的客棧,泡上一杯上好的普洱,在庭院裡擺上一張躺椅,曬曬太陽。晚上的時候,去各種不一樣的酒吧,體驗各種獨特的酒吧文化。
第四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空氣中仿佛都散發著美好的味道。林逸塵穿了個拖鞋在束河古鎮遊蕩,短短几天時間,他儼然成了一副當地人的模樣,這就是這裡的魅力之一,可以讓人迅速的融入其中。
當他經過一個不大的咖啡館之時,看到窗邊坐著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襯衫,褐色的頭髮,墨鏡像發卡一樣別在頭髮上,正安靜地翻著一本書。
「嗯?」林逸塵覺得似乎有些眼熟,略微沉思片刻,便想起來好似這幾天時常看到她。
緣分就是如此奇妙,在每一個擦身而過的瞬間,都不會想到下一刻會是如此相遇,當彼此駐足凝望,才會忽然發現大家都如老友一般熟悉。
感慨過後,林逸塵輕輕地走了進去,來到女孩的座位前,輕輕敲了下桌子。
「嘿!原來你在這兒。」語氣中,略顯輕佻。
女孩抬頭看著林逸塵,先是一怔,然後象徵性地報以微笑。
林逸塵笑了笑,道:「美女,你有東西掉了。」
女孩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很是迷茫地看著林逸塵,問道:「什麼掉了?」
林逸塵看著她,說道:「你把你美麗的身影掉到了窗外,恰好我又是當代活雷鋒,所以我把它撿起來,帶進來還給你。」
很顯然,女孩沒想到林逸塵會這麼說,笑了一下,伸出手說:「那好啊,拿來還給我。」
林逸塵微微一笑,抬起手來在她手掌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美女,你這鳳爪不錯啊,賣多少錢一斤啊?」
女孩收回收,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是鳳爪。」
林逸塵笑了笑,問道:「美女,我可以坐嗎?」邊說邊老實不客氣地坐在她對面,然後繼續說道:「我在束河見過你那麼多次,一直沒敢搭訕,今天路過這裡看到你,我想如果我再不來認識你一下,可能會後悔。所以,你懂的。」說到最後,他眉頭微微一挑。
女孩笑著說道:「哦?對你倒有點印象,經常穿個拖鞋帶個墨鏡到處晃蕩,你是這裡的人?」果然,她也對林逸塵有一點印象。
林逸塵搖搖頭,道:「我和你一樣,只是個遊客,或者說只是個過客。」
「嗯?」女孩漂亮的眉毛動了動,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遊客,而不是本地人呢?我可是在這裡待了很久了呢。」
林逸塵道:「你見過像你這樣白的逆天的本地人麼?你侮辱誰的智商呢?」
女孩呵呵一笑,問道:「你想和喝點什麼?我請你,就當做對侮辱你智商的補償。」
林逸塵用食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一下,道:「來杯瑪奇朵吧,嗯,焦糖瑪奇朵。」
女孩點點頭,叫服務員過來,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
待服務員離開後,林逸塵問道:「你懂咖啡麼?」
女孩說:「我聽過蕭亞軒的Cappuccino之後就喜歡上了卡布奇諾,每次都喝這個,其它的還真沒什麼研究。」
林逸塵含笑道:「卡布奇諾麼?傳統的卡布奇諾是三分之一濃縮咖啡,三分之一蒸汽牛奶和三分之一泡沫牛奶,是很神奇的咖啡。第一口總讓人覺得苦澀中帶著酸味,大量的泡沫就像年輕人浮躁的生活,而泡沫的破滅和那一點點的苦澀又像是夢想與現實的衝突。最後品嘗過生活的悲喜後,生命的香醇回甘卻又讓人陶醉,當然,我更希望房價的泡沫像它這樣破滅就真的安得廣廈千萬間了。」
女孩微微有些驚訝,說道:「看不出來你對咖啡這麼有研究呢。」
林逸塵撣了撣身上的T恤,笑道:「略懂略懂。」此時服務員恰好將咖啡端了上來,他便端起咖啡,喝上一小口,續道:「這杯瑪奇朵,在義大利語中是甜蜜的印記的意思,就像今天你我的邂逅,也許就會成為我記憶中的焦糖瑪奇朵。」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顯得非常隨意,甚至都沒有去看女孩,就仿佛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之所以如此,也是為了不讓女孩覺得自己在賣弄的同時故意撩撥她,這也是他的手段高明所在。
說完之後,林逸塵身子往後移了點,靠在沙發上,儘量讓自己選擇一個很舒適的坐姿。而這麼做自然也有一定寓意,在於將舒適感潛移默化的傳染給對方,讓對方不經意間便會放下防備。像這樣的小計倆,可是他研究了大半年心理學的成果。
隨後,他將目光放在女孩方才所看的書上面,是一本國家地理。善用天時地利,是把妹的關鍵,每一個細節都是打開女孩心門的鑰匙,關鍵就在於你是否能夠把握的住。
「喜歡旅遊麼?」林逸塵問道,女孩既然非本地人,自然是來旅遊的,而現如今又在翻看國家地理,很顯然是為了旅遊而做準備。
果然,女孩說道:「很喜歡。」
得到答案後,林逸塵知道自己拿捏住了一個突破口,於是接下來他便以「旅遊」這個話題與女孩熱聊起來。
正如女孩自己所言,她很喜歡旅遊。在接下來的聊天之中,她說了許多自己旅遊的見聞、趣事以及美好回憶。
這個時候,林逸塵很自然地便進入了傾聽者的狀態,在她說到旅遊中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之時,她適時地給予鼓勵,儘量讓她沉浸在美好旅行的回憶中。而當她說到開心的事情之時,我則適當地輕輕鼓掌,讓她的情緒一直保持良好狀態。
在林逸塵刻意維持之下,女孩終於意猶未盡地結束了旅行的美好回憶。
「你呢?你喜歡旅遊麼?」停下之後,女孩便問道。
我稍稍換了個姿勢,說道:「當然,只是沒時間啊,這次來大研古鎮純屬曠工。」在這裡,他撒了個謊的同時,也開了個玩笑。這樣的做法,在於不讓女孩在「工作」上面深究。畢竟他現在只是學生,而眼前這個女孩,顯然是不能夠以「學生」的身份來作為獵人。
隨後不給女孩提問的時間,直接接著說道:「我喜歡旅遊,但並不是旅遊本身,而是喜歡旅遊的時候可以放下一切的包袱,工作,人情世故,真正的做到只為自己而活,只為快樂。」
林逸塵是一個獵人,獵人會利用一切有利的地形設下陷阱和圈套,而此時他正在給獵物暗示旅遊的時候可以放下一切包袱,包括道德。此外,很多偽**絲會藉機炫耀自己去過哪些哪些地方,以展示自己閱歷豐富,其實這種行為本身就會招人厭煩。所以成功的獵人,在吹噓的同時,又能夠保持高逼格。
接下來林逸塵又說道:「其實我真正能放下包袱去旅遊的時候不多,但是工作關係,一直走南闖北的。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當年我還在念大學的時候,和一個導師去做一個野外地質調查。起初我們都還很興奮,因為那片原始的山林非常的漂亮,有綠色的植物,有清澈的溪水,但是最後我們卻在山溝里迷路了,這實在是一個非常糗的事情,一直到快天黑了我們都沒走出去,這時候我們慌了,趕緊給110、119、122打電話,但是就像推皮球一樣這個推那個那個推這個。」說到這裡,他雙手一攤,嘆了口氣,「哎!天朝啊。」
很顯然,這個故事是林逸塵現編的一個故事,這也是他的厲害之處。之所以選擇編這樣一個故事,自然是因為「旅遊」這個詞,而且為了能夠吸引對方、營造緊張氣氛,他還刻意選擇了這麼一個「野外迷失」的情節。(題外話:想要練就這樣一身現編故事的能力,唯一法門就是,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不出意外,女孩追問道:「然後呢?」
但見她神情略有緊張,林逸塵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於是喝了口咖啡,續道:「我們只好給朋友打電話,但是他們都離得很遠,要來救我們幾乎不可能。如此,我們只能不停地走,漸漸已經天黑了,當時已經是深秋,夜晚溫度下降很快,我們兩個又累又困,腳像灌了鉛一樣,但是不能停下腳步,因為一旦停下來,就意味著死亡,那真的是一種特別絕望的情景。」說到這裡,他一臉唏噓,眼神更仿佛陷入了那種絕望得回憶。
女孩更緊張了,白皙纖細的手指不知不覺間已經將手中的書本捏皺。
「後面呢?」
林逸塵收斂神情,微微笑道:「當然最後我們終於走了出來,當時已經是凌晨4點多了,我們走到一個當地人的家,用盡最後的力氣敲開門,然後都脫力了。」
說完,林逸塵可以明顯感覺到女孩也仿佛鬆了口氣一般。他又繼續道:「據後來我導師回憶,他說他其實真的想放棄了,但是唯一支撐他的信念就是他剛剛滿2個月的女兒。」
女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問道:「那支撐你的信念是什麼?」
林逸塵笑道:「我當時候心裡就一個想法,臥槽我特麼的還是處男呢,怎麼能死在這裡。」
女孩笑了,很美,眼眸彎出一個很漂亮的弧度。
林逸塵調整了一下語氣,續道:「不過那真是我覺得離死亡最近的一次,還好我命硬,閻王不收啊,要不然怎麼還能坐在這裡和你聊天呢。」頓了頓,「這個故事也告訴我們,危機往往隱藏在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美景之後,卿以為然否?」
女孩笑了笑,點點頭表示認同。
林逸塵端起咖啡,說:「雖然不是酒,咱們還是碰一杯吧,就為了大難不死後的邂逅。」
女孩也舉過杯子,碰杯,一飲而盡。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期間林逸塵叫她猜他的年齡,她猜了幾次都猜錯了。
林逸塵便說道:「猜錯了要接受懲罰哦。」
女孩問道:「什麼懲罰?」
林逸塵笑了笑道:「暫時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吧。」然後看了看表,道:「朋友,我該走了,你有紙麼?」
女孩搖搖頭,說:「沒有。」
「那你有筆麼?」
女孩繼續搖頭,林逸塵便說道:「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電話總有吧?電話多少來著?」
女孩笑了笑,不過卻很是爽快地將電話留給了林逸塵。
收號之後,林逸塵便離開了咖啡館。其實林逸塵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故意營造一種無需求感,既然是一個game,那自然就要遵守遊戲規則。好的獵人永遠不會讓獵物發覺你想要獵殺她,如果跟的太近,獵物隨時都會跑掉,必須要做到保持距離、適可而止。
回到客棧後,林逸塵便掏出手機給女孩發了個短息:「你好,我叫林逸塵,很高興認識你,我喜歡這樣冒險又帶點刺激的生活。」
過了一會兒,女孩回了條,「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水笙。」
林逸塵笑了笑,很漂亮的名字,隨後便沒有繼續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