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逸塵與熊霸照例在酒吧喝酒,這家酒吧在束河算比較大的一家,裝修風格還不錯,有一個西式的壁爐,中央有個大舞台,兩人靠在壁爐邊的卡座上邊喝酒邊看表演。
熊霸說:「下午那妹子呢,要不約過來喝個酒,喝醉了你就直接拖走滾床單。」
林逸塵瞥了他一眼,說道:「我捨不得你,沒有你的陪伴我睡不著。」
「滾蛋!」熊霸笑罵道,「跟你說正經的呢。」
林逸塵挑了挑眉,道:「那成,我試試。」然後開始給水笙發簡訊。
「嗨,在幹嗎呢,打怪獸?」
「在發呆。」
「據說你今天晚上會到酒吧喝酒?」
「嗯?誰說的?」
「全束河都在傳啊,說你會到小巴黎來跟我喝酒。」
「呵呵,你這方式還真特別。」
「不信的話,你隨便拉個路人甲問問小巴黎怎麼走,他一定知道。」
「好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已經在了?」
「恩,束河人民還說,你今晚還會穿得特別性感。」
「性感你個頭。」
「我在靠近壁爐的位置,你進來往壁爐走就能看到我。」
「嗯。」
搞定之後,林逸塵便跟熊霸說道:「搞定了,你現在也叫個妹紙過來。」
熊霸會意地點點頭,打電話叫人。
之所以這麼做,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說就林逸塵與熊霸兩人,一個陌生男人,一個準陌生男人,會給水笙造成嚴重的不安全感,有個女的就完全不一樣了,雖然女人的天性是嫉妒,但是在陌生環境裡,人會本能的向同類親近,並從同類身上獲取安全感。
熊霸叫的妹紙很快就到了,林逸塵見過幾次,是個白族人,有兩個甜甜的酒窩,叫依依。
不多時,水笙也到了,林逸塵在門口將她迎進來。雖說此前簡訊上說讓她自己找,可是若真是那麼做的話,這個遊戲估計就沒那麼容易了。
落座後,水笙與林逸塵坐一邊,而熊霸則是與依依一起。
水笙顯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畫了睫毛,還打了一點粉。身上則是穿著一條在大研古鎮的遊客都喜歡穿的綠色長裙,白色的無袖背心,裹了個披肩。
林逸塵指著熊霸,介紹道:「這位是熊霸,狗熊的熊,雄霸天下的霸,著名的民營企業家,旁邊的美女是他的助理,你也可以理解為秘書。」說完,還故意嘿嘿笑了笑。
熊霸則打了林逸塵一下,謙虛說道:「哪裡哪裡,個體工商戶、個體工商戶。」
水笙疑惑地看著林逸塵,說道:「這是你朋友?」
林逸塵道:「不是。」
水笙更疑惑了,「那是?」
林逸塵笑道:「他是我大表哥,從小穿著開襠褲彈著小JJ一起長大的,用你們北方人的話說就是髮小。」
水笙笑呵呵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北方人啊?」
林逸塵道:「你又來侮辱我智商了不是,你那口京片子沒有十年八年的底蘊,能說的那麼溜?來吧,帝都的朋友,咱們先走一個。」說著,他端著酒杯遞給水笙,後者也沒有推諉,很爽快地接過。
接下來,當然就進入互動聊天時間,林逸塵跟熊霸相互吹捧,互相揭短,活躍氣氛,而熊霸叫來的妹紙依依也適時說一些當地的傳說啊,民俗啊,也很有點意思。
就這樣一邊聊天一邊喝酒一邊看表演。
此時台上有一對菲律賓姐妹的表演,表演結束後她們下來到每桌敬酒,兩個老外中文很一般,看她們說的各種痛苦,在到林逸塵等人這一桌之時,林逸塵就和她們簡單英文交流了一下。
交流內容無非是說他去過菲律賓的哪裡,覺得風景很漂亮之類的。而能夠跟異鄉的人聊她的家鄉是最容易打開話題的手段,所以在這對菲律賓姐妹敬完酒之後,還不忘稱讚了一下說:「先生,您的女朋友很漂亮。」
對此林逸塵自然沒有否認,而是表示感謝,水笙則偷偷地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
待菲律賓姐妹走後,水笙假裝生氣地說:「誰是你女朋友了?」
林逸塵攤了攤手作無辜狀,說:「你自己也沒否認啊。」然後一把摟住她的肩續道,「要不你就臨時客串幾天,拯救一下我這個迷途的老光棍兒如何?」
水笙掙了兩下沒掙脫,乾脆不掙扎了,說道:「客串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得收點費。」
林逸塵笑著道:「收費是非常合理的,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沒問題,可問題是我沒錢啊。」說完,忽然把嘴湊到她耳邊說道,「不過我可以肉償,你看這個方案可行不?」
水笙在林逸塵腰上又擰了一下,道:「去你大爺的!」但是眉宇間卻一直保持著嫵媚的笑容,媚得讓人痴迷。
如果說此前得左念花給人的感覺是純,那麼眼前的水笙則給人的感覺是媚。
只見水笙笑著說道:「你可以啊!下午還跟我裝chu男呢,我看你功力挺深厚嘛,外國妹紙你也能搭上。」
前面說過,女人是善妒的,此時水笙的表現正是如此這般,而這也是林逸塵所要的效果。
於是他說道:「哥裝起B來能氣死吳彥祖,特麼的還號稱少·婦殺手呢,是不是跟哥比差遠了?」(若是有阿祖哥的粉絲,勿拍,純屬玩笑)
水笙白了他一眼,笑著說:「我呸,你還敢跟吳彥祖比,你唯一比他強的就是吹牛比他強。」
林逸塵嘿嘿笑道,「不吹白不吹,反正吹牛也不上稅。不過你說咱作為一個上進的知識分子,得抓住一切機會練習英語不是?你要吃醋了,咱也可以純英文交流嘛。」
水笙打了林逸塵一下說:「少貧。」
林逸塵道:「說到英文吶,我想起一個事兒。我原來一直覺得咱中文才是博大精深,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個英文單詞叫itch。」說著他沾了點酒在桌子上寫下i、t、c、h,然後繼續道:「這個詞是癢的意思。」
這時不僅水笙好奇,連熊霸與依依也好奇地看著林逸塵,幾乎同時問道:「然後呢?」
林逸塵笑了笑,重複道:「itch是『癢』的意思。」然後在i前面寫下了一個大大的字母「B」。
熊霸最先反應過來,笑的無比誇張,水笙隨後也看懂了內涵,又在林逸塵腰上擰了一下,臉紅紅的,很是可愛,至於那個叫依依的醬油妹紙不懂英文依然表示茫然,只是陪著熊霸訕訕地笑著。
熊霸端起杯子對林逸塵道:「真是淫才啊,淫才啊。」
林逸塵也端起杯子,道:「英文博大精深吧?覺得博大的喝了這杯酒。」隨即四人一飲而盡。
又聊了一會兒後,林逸塵摟著水笙在她耳邊說道:「這裡太鬧了,我們出去吃點冰淇淋吧。」
水笙遲疑了片刻,說:「好。」
然後林逸塵便對熊霸道:「老總,我們先走了。」
熊霸笑著點點頭,隨後林逸塵拉著水笙出了酒吧,在束河街上轉悠。一路兜兜轉轉,期間人群來來往往,林逸塵則藉機對水笙實施摟腰、勾肩、拉手等手段以躲避路人,而水笙似乎漸漸習慣了,兩人就仿佛一對情侶一般。
來到一座石橋上,明月正圓。
林逸塵對水笙道:「你聽過卞之琳的那首詩吧。」
水笙微微一怔,問道:「哪首?」
林逸塵道:「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說完,他看著水笙道,「是不是特別應景?」
水笙似笑非笑地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有點墨水嘛。」
林逸塵眉眼一挑,道:「我豈止是有點墨水,老子一摸全是水。」
水笙一頓,臉微微一紅,卻笑了。
林逸塵微微欺身,附到水笙耳邊,道:「其實我還有一個隱藏身份沒有告訴你。」
水笙笑著說:「什麼啊,莫非是鋼鐵俠?」
林逸塵搖搖頭說道:「我是算命師傅,不信把手伸過來我看看手相,定能趨吉避凶。」多年的經驗,讓他總結出幾種在把妹過程中的「萬金油」,而這個便是其中之一。當然用的好的是「萬金油」,用不好的那就是砸自己腳背的石頭。
水笙雖然嘴上說著騙子,不過卻很配合地伸出手。
林逸塵便抓著她得手,裝模作樣地看半天,然後微微皺著眉頭,道:「奇怪,太奇怪了。」
水笙問道:「什麼奇怪?」
林逸塵道:「你這手相太奇怪了。」
水笙不由自主地問道:「怎麼奇怪了?」
林逸塵則一副認真地表情,說道:「明明下午看著像鳳爪的,晚上怎麼就成豬蹄兒了?」
水笙聽到以後,立馬抽出手,佯裝生氣地在林逸塵腰上擰,而林逸塵則再把她的手拉過來,道:「搞個笑嘛,大師也可以偶爾客串一下郭德綱嘛。」
然後清了清嗓子,嚴肅道:「其實我看出來你外表看起來好像很安靜,但內心有煩躁不安的一面,你經常把一件事情想得很複雜,有時候你想獨自冷靜一下,思考一下,但是你其實內心渴望有人快點關心你。」
而隨著林逸塵拋出這句話,水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思索和凝重。
過了很久,她才說道:「你怎麼知道?」
林逸塵自然沒有回答,他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憑藉多年的經驗,綜合對她的觀察而總結出來的,這樣的話,就沒有那種神秘感了。
他輕輕地捧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然後雙手把她的手合在中間,微笑道:「我什麼不知道?我還知道我會關心你。」
水笙看著林逸塵,眼神很複雜。
林逸塵仿佛聽到枷鎖斷裂的聲音,他知道這一場game,他又贏了。
隨後他摟著水笙坐在橋上,後者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聽著橋下流水的聲音,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溫馨而愉悅,閒適而浪漫。
忽然,林逸塵偷偷地吻了她的臉頰,在她轉過頭的時候,他已經正視前方,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水笙又擰了他一下,道:「幹嘛偷親我。」
林逸塵已然直視前方,悠悠地說道:「男人和女人,互相吸引,彼此誘·惑,這是世界應有之義。」然後,轉過頭看著她,「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一個有吸引力的女人,我喜歡你。」
水笙顯得有點慌亂,不敢正視林逸塵的眼睛。
後者的嘴角微不可查地露出一絲笑意,隨即扶著她的肩膀,一路向下,尋找她的唇。她扭動著身子,但在吻住的一剎那,僵住了。
林逸塵慢慢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齒,入侵。
習習微風,皎潔明月,一座寧靜古城的石橋,獵人又再次捕獲了他的獵物。
最後,林逸塵摟著水笙送她到她入住的客棧,到門口時,她仿佛般地問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此時若是換做一個新手,定然迫不及待地答應。但是作為一名成熟的獵手,林逸塵果斷拒絕,說道:「你那裡有什麼好坐的,我還是回去抱著我的大表哥互彈JJ。」
說完之後,便告別,離開,深藏功與名。好的獵手,必須要有足夠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