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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天陽峰兄弟分道,碧雲鎮奸計難明
夜色銷盡,天陽峰上,除了被老者埋藏的半壇醉雲外,二十三個空酒罈,安靜的躺在地上,葉隨風和莫問依然沒有絲毫醉意,修軀筆立,並肩峰頂,山河腳下,仿佛看到了風雨飄搖的江湖。
「二弟,你真的不隨大哥前去碧水峰了」葉隨風有些不舍和關切道。
「大哥,江湖再大,兄弟只在心中,碧水峰恩怨於大哥不過小事,兄弟就不陪你走這一遭了,半年後,斷刀崖,小弟備酒以候」莫問心頭一暖,笑道。
「二弟,江湖兇險,老丈所言,不若同大哥一道,也好相互有個照應,這山林日子大哥也倦了,若真有點事,倒也正好折騰折騰」葉隨風自然知道,莫問不想連累自己,可是兄弟有事,生死與共,自己如何能遠離江湖,苟安山林。
「哈哈哈,大哥多慮了,非小弟怕連累大哥,只是小弟自忖,刀法和功力,較之刀王,實則無絲毫勝算,所以想覓一僻靜去處,好生修煉,不負師恩」莫問心頭一澀,大哥越是對自己情深,那自己更是不能連累,已是大笑答道。
「若二弟不嫌棄大哥造詣初淺,同大哥一道,也多了一個陪練不是」葉隨風一笑,仍不放棄道。
「大哥,這江湖上,能擒住兄弟者,就算兄弟跪求相遇,恐怕也未必能夠遇上,其他土雞瓦狗,兄弟勝則練手,敗了,自也有機會尋找大哥庇護不是,大哥不必擔心」莫問道。
「好吧,二弟既然決定,大哥也不勉強,但若有事,記得知會為兄一聲,縱是海角天涯,大哥一定趕到」見莫問一意已決,葉隨風只得道。
「大哥,轉告三弟,酒和架先記著,再重逢時,分個高下,哈哈哈,大哥,保重,兄弟去了,莫忘了,半年後,斷刀崖」莫問深深行了一禮道,然後轉身飄然而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二弟,保重」看著遠去的身影,葉隨風有些悵然道,直到那道身影消失,才回過神,摸摸了腰間的酒壺,酸澀一笑,也消失在天陽峰頂。
清溪鎮,安靜祥和,仿佛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沉浸在睡夢中,晨光輕鋪,不忍驚擾。小鎮路口,醉雲樓,默默守候,不問歸人,不分過客,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酒旗悠蕩,雕欄檀木,古拙中流淌著歲月的芬芳。
小樓樓頂,一把大刀筆直插在檐角,晨光微漾,鋒寒四溢,仿佛能將小鎮瞬間撕碎,化成湮粉。這樣的刀,在這個江湖上,只有一把,狂刀,有一把也就足夠了,因為,這個江湖,配做這樣一把刀的主人,總不會多的,而莫問,正是為此刀生的。
倏,一道輕煙劃破小鎮的寧靜,由遠及近,剎那,已從鎮外落入小鎮,確切的說是落到醉雲樓樓頂,這時才看清,是一個人,黑髮如瀑,有些洗舊的衣袍,軟軟下垂,便沒有因為急速奔走和停下而擺動,想來是一個念舊的人,泰然而立,仿佛承載著天地的重量,冷峻的輪廓,如刀的雙眸,有些凌亂的鬍渣,不是莫問是誰?
莫問立在屋頂,看著離手幾個時辰的刀,嘴角微掀,如刀的眸子有了些許溫柔,仿佛看著小別重逢的戀人,喜悅,踏實。莫問抬手抓住刀柄,一種充實,永不背叛滲入血液,唰,寒光暴漲,四周為之一寒,刀已扛在莫問肩上,這片蒼穹,仿佛又重了幾分。
本來些許喜悅的莫問,眉頭一皺,身形倏然拔起,轟,就在這時,整棟醉雲樓瞬間四分五裂,轟然垮塌,巨響聲中,煙塵瀰漫,僅存幾根骨架瘦立當場。莫問身影猶如大鳥,在空中一個起躍騰挪,再次下墜時,已穩穩落殘存的骨架上,看著廢墟,面色凝重。
嗖嗖嗖,一陣破空聲傳來,數十條人影從周圍客棧電射而出,身手矯捷,起個起落,已趕到醉雲樓前。廢墟中,塵埃未定,殘存骨架上,莫問矗立,臉色平靜,大刀擱在肩頭,仿佛沒有看到趕來的眾人。
醉雲樓四周樓頂,來人著裝不一,有僧侶道袍,也有江湖散人,都面帶疑惑看向場中的莫問,顯然,是尋聲而至,也有七道人影,站定四下打量一番,似乎沒有發現要找的人,面帶急色,撲向廢墟。
廢墟,牆體梁木,斷口如鏡,猶有刀氣不散,落進廢墟七人中,三人十八九歲模樣,一身白衣,袖口繡著一柄長劍,背上負著一把和袖口圖案一模一樣的長劍,只是大了數倍,一看便是聞名天下的神劍盟弟子,另外兩人身著月白長袍,胸口繡著一座藏青色的樓閣,樓頂不遠處,一顆金色的星星,正是摘星閣標誌,餘下兩人,一人黑袍短刀大漢,看不出路數,年約三十,面帶怒容,另一人,玄青長衫,背上一個黑白陰陽魚,腰間一柄佩劍,不是太乙劍派弟子又是何人?神劍盟,摘星閣,太乙劍派,天下十大門派已占其三,這潭水,深了。
七人揮手間,真氣充盈,斷木頹垣,猶避蛇蠍,可見內力修為猶是不俗,都是江湖少見高手,頃刻間,已將雜物頹垣清個一空,不過,面色卻陰沉至極,因為一具具屍體出現,毫無例外,刀氣入體,心脈盡斷,一刀斃命。所有人的死亡,只用了一刀,安詳的神情,生命在毫無知覺間流逝,但更重要的是,在這些死亡的人中,從衣服上可以判斷,道門,神劍盟,摘星閣和太乙劍派各有一人。
三大派弟子和黑袍大漢找到他們想找的人,可惜只是一具安詳,胸口衣袍震碎,心脈盡斷的屍體。小心翼翼抱著同門,儘管屍體已經開始冰冷,但幾載寒暑,一同學藝,似乎無法相信,一入江湖,生命的花,就在這安靜祥和中凋零。
「師弟」哽咽的哭腔,「讓你和我們同住,你貪戀杯中之物,非要住在醉雲樓,不想從此天人永隔,我恨,我恨啊」神劍盟一手抱著同門屍身,另一隻拳頭緊握,青筋暴露,說著,轉頭看向莫問,目光充滿仇恨,聲音變得森然,殺意瀰漫道「你放心,師兄們縱是橫屍當場,也要為你報仇雪恨,殺了這畜生」。
另外兩名神劍盟弟子便沒有說話,不過渾身上下殺意凜然,像兩把出鞘的劍,隨時可能發出致命一劍。
「閣下想來便是狂刀,我師弟不知何處得罪閣下,盡下此毒手」玄青長衫飄飄,太乙劍派弟子輕輕將師弟屍身放下,仰起頭對著莫問說道,語聲平淡,卻透著一股劍意,雖不像神劍盟弟子身上劍意凌厲,平淡下劍鋒暗藏,顯得更加危險。
「素不相識,無冤無仇」莫問恍如未見,平靜說道,他知道,此時此刻七人已被仇恨沖昏頭腦,解釋再多也沒有用,更關鍵的是,他無須向他們解釋,因為,他便沒有出刀,更沒有殺人。
「一刀如天意,生死君莫問,好,好得很」不待太乙劍派弟子開口,長袍如月,人在清風裡,輕輕拍落師弟屍身上的灰塵,摘星閣為首弟子開口道,不過始終沒有抬頭,還在為師弟整理衣袍,似乎這身月白長袍,永不染塵。
「正是在下,如果我告訴你,人不是我殺的呢」莫問看著遠方,鬍渣扎破晨光,有些凌亂的髮髻,梳理著風,滄桑,壓抑的張揚,飽經風霜後的狂霸。
「哈哈哈,一刀,無聲無息毀了醉雲樓,全樓一共十三人,連吭聲的機會都沒有,刀氣入體,心脈盡斷,這樣刀法造詣普天之下,不足一手之數,而閣下,狂刀莫問卻在其列,更重要的是,現場只有你一人,我們兄弟雖在江湖打滾,可是從來沒有得罪過閣下,為什麼殺了我弟弟」黑袍斷刀大漢一陣狂笑說道,說道最後語聲悲涼,悲愴中透著死志。他知道,莫問修為高深莫測,他和他弟弟武功不過伯仲間,比起死在當中的大派弟子猶有不如,毫無背景的他,拿什麼報仇?
「確實,我能做到」莫問聽著大漢蒼涼悲壯笑聲,有些無奈,也有些憐憫,輕輕答道。確實,放眼江湖,一刀能達到這一地步的不出五人,尤其是能在自己趕到之前一刻發出一刀,離開,未驚動小鎮上諸多高手,這份功力著實驚人,但更恐怖的是,力量妙到豪巔,也怪自己大意,在狂刀離開屋頂瞬間,小樓支撐達到臨界點,瞬間垮塌,引來眾多高手,讓自己百口莫辯,真是好算計。
「閣下這回無話可說了吧,束手就擒,隨我們回劍神山,聽候盟主發落,否則,我師兄弟三人縱是死在此地,神劍盟也將整個江湖追殺閣下,永無寧日」神劍盟為首弟子開口道,說完氣勢完全外放,另外兩人也不落後,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側,洶湧的殺意,化為凌厲的劍氣,鎖定莫問身形。
「我沒有殺人,也不想殺人」莫問看也沒看三人,靜靜矗立,淡淡說道,壓在身上氣勢卻被無形彈開,神劍盟三名弟子身形一顫,臉色更加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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