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發事/件,宋家的遷墳儀式突然就終止了,場面也混亂到了極點。¥♀八¥♀八¥♀讀¥♀書,.2≠3.o◆``し
端木晉暘摟著張九說:「先回去,雨下得太大了。」
張九點了點頭,兩個人快速往山下走,突然一瞬間,張九看到宋家祖墳旁邊的一棵的樹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身上一團黑氣,根本看不清容貌,但是能看到他的雙手下垂,撐在樹枝上,正輕輕的晃著腿,坐在大雨之中,低著頭往下看。
他的目光就投/注在宋家的祖墳上,宋岩還站在那裡,微微彎著腰,護著懷裡的骨灰罈。
張九一愣,腳步就慢了下來,那個厲鬼似乎也察覺到了張九的目光,抬起頭來,似乎是和張九對視了一眼,然後一瞬間快消失了。
張九說:「是他!是他!」
端木晉暘回頭去看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什麼厲鬼。
張九說:「那個厲鬼我認識,之前也出現過。」
因為雨下得太大了,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眾人沒辦法在外面帶著,端木晉暘帶著張九趕緊跑進了客房樓,所有回來的人都是濕/淋/淋的,一副落湯雞的樣子,電梯裡都匯聚了一窪的水。
殷以平和殷長鏡也衝進來,殷長鏡甩著身上的水,說:「太晦氣了,遷個墳都能下暴雨,宋家做了什麼事啊?」
眾人上了樓,趕緊去洗漱,把衣服也全都脫了,外面的大雨果然並不是普通的雨,他們進了客房樓之後,外面的雨就小了一些,沒有剛才那麼兇猛了,但是依然在下雨。
張九洗了澡,披上浴袍,隔著窗戶往外看,說:「這場雨應該和剛才那個厲鬼脫不開關係,而且骨灰罈里血估計也脫不開關係。」
所以厲鬼到底是誰呢?
難道是那個死去的宋家少爺宋脩筠?
可是也不太對勁,按理來說宋家少爺死了也才半年,就算是冤死鬼,半年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修為,他甚至能控/制降雨,這種修為已經厲害到一定水平了,並不是簡單的厲鬼所能達到的。
除了宋脩筠,難道還有人和宋家有關係,不然為什麼會在宋家這麼重要的遷墳儀式上突然出現。
張九望著窗戶外面,好多人都陸陸續續的趕進了客房樓,外面突然變得安靜下來,畢竟這麼大的雨,雨傘都沒有用,也沒人會在外面行走了。
端木晉暘很快也洗完了澡,看到張九趴在床/上邊上,頭髮還濕/漉/漉的,浴袍都快成一字領了,露/出張九整個脖子和大片的肩膀。
端木晉暘不由的快速走過去,說:「小九,別著涼,快把頭髮擦乾。」
張九「嗯?」了一聲,說:「熱啊,天氣這麼熱,下雨之後好悶呢。」
端木晉暘把空調的溫度降下來一點兒,把他的浴袍拉上去,然後插上吹風機給他吹頭髮。
張九覺得吹風機的風太熱了,就不想吹頭,但是端木晉暘絕對不會用涼風給他吹的,最後張九沒辦法,因為端木晉暘一定要堅持,只好用溫熱的風吹了頭,還是把張九給吹得軟哄哄的,熱得不行。
張九吹了頭臉色都紅撲撲的,端木晉暘輕笑一聲,低頭親了一下張九的臉頰,說:「暖的。」
張九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說:「當然是暖的,都要被吹死了。」
端木晉暘把人抱起來,放在床/上,說:「好了,休息一會兒吧,估計一會兒就能吃晚飯了。」
張九閒下來想要抱抱他兒子,不過隔壁看了一眼,小傢伙正在睡覺,兩隻小爪子隔著泡泡抱著廉巳。
廉巳輕聲說:「小傢伙是個夜貓子,總是晚上玩白天睡覺,還有一會兒才能醒。」
張九有些無奈,自己生的難道是純種的小黑貓嗎,不應該是黑豹嗎!
為了不打擾小傢伙,張九就沒有動小傢伙,讓他繼續睡了。
外面下著大雨,兩個人也不能出去,只好回房間去了,張九正在無聊,就聽到「嘩嘩」的大雨中,突然又「啊啊啊啊!!」的喊叫/聲。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張九無奈的往樓下一看,果然是宋脩廣。
宋脩廣又開始發瘋了……
不過奇怪的是,宋脩廣這個方向,竟然是從宋岩的別墅里跑出來的,一邊跑一邊匆忙的大喊著。
「救命!!!」
「宋岩要殺我!!」
「救命啊!宋岩要殺我!要殺我!!!」
宋脩廣一路大喊一路跑,奔跑在大雨之中,外面幾乎沒有人,這個時候宋岩和一些保/鏢從後山上下來,結果正好和宋脩廣遇到了。
宋脩廣的喊聲樓上都能清晰的聽到,大罵著:「宋岩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我爹養你這麼久,你竟然要殺我!!」
外面吵鬧上了,宋脩廣的酒氣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宋岩現在沒有心情和他說這樣,揮手讓保/鏢把宋脩廣帶走。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傭人跑過來,聲音有些大,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激動的說:「宋……宋先生……死……死人了……死人了!!!」
張九心頭一緊,竟然又死人了?!
張九說:「咱們下去看看。」
端木晉暘說:「雨太大了,你不能下去,一會兒淋/病了,這種天氣打傘根本沒用。」
端木晉暘還在說著,就聽到「淅淅瀝瀝」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剛才還傾盆大雨,結果天色一下放晴了,瞬間就晴空萬里了。
黃昏的太陽都露了出來,天空一下碧波如洗。
因為外面放晴了,又有人喊著殺/人了,所以客房樓里的人也都出去看看情況,張九和端木晉暘也在人群中,大家下了樓,正好是宋岩跟著那傭人往前趕。
傭人是定時給宋岩的別墅打掃的傭人,因為趁著宋先生去主持遷墳的儀式,所以想要來打掃一下衛生,結果就發現了可怕的事情。
張九有些狐疑,這樣一來,人又是死在宋岩別墅里的。
而且這件事情還和宋脩廣有關。
宋脩廣剛才跑出來,就是因為他看到了死人!
宋脩廣上午喝醉了,一直大叫大嚷的辱/罵宋岩,宋岩讓保/鏢將宋脩廣架走了,看/管在房間裡,在遷墳儀式這段時間內,都不允許少爺出房間。
當時宋脩廣很火大,嚷嚷著宋岩根本不是宋家的人,讓他滾蛋,他家的墳不用他遷之類的話。
但是宋脩廣只是一個掛名家主,宋岩說完了轉頭就走了,宋脩廣的別墅里里外外站了好多宋岩的保/鏢。
宋脩廣覺得火氣更大了,他這分明是被宋岩給軟/禁了,宋脩廣的保/鏢勸宋脩廣,讓他別和宋岩正面的沖/突,宋岩現在手裡拿著宋家的大頭股份,宋岩一個人說話就能決定宋家的存亡。
保/鏢勸宋脩廣等接管了宋家之後的,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宋脩廣喝多了酒,很快就睡著了,夢裡還在想自己接管了宋家,然後讓宋岩好看,把他拉出去分屍餵狗,笑的宋脩廣在夢裡都合不攏嘴了。
然而就在宋脩廣做美夢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呲——」一聲,有什麼東西噴在了自己的臉上。
宋脩廣一下就醒了,竟然有人敢打擾他睡覺,而且還是做美夢!
宋脩廣猛地坐起來,耳朵里就聽到「啊啊啊啊啊啊」的喊聲,定眼一看,滿目都是鮮紅的血。
自己並不在自己的房間裡,甚至都不在自己的別墅里,這是一個狹窄的地方,類似於一個地/下室的走廊,身後是長長的走廊台階,可以通向樓上,而身前是一排的房間,他就在一個房間前面,那個房間關著門,裡面樓露/出一股淡淡的幽香氣味。
而宋脩廣的身邊,倒著他的一個保/鏢,保/鏢的雙手已經掉了,剛才就是保/鏢的血噴在了宋脩廣的臉上!
保/鏢的雙手沒了,掉在地上,但是並沒有立刻死掉,而是瘋狂的大喊著,說:「少爺!!!少爺救我啊!!!救命啊!!!鬼!有鬼!!!」
宋脩廣也嚇得不知所錯,先是自己的一個保/鏢死了,然後又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房間被潑油漆,相片全都被「碎屍」,宋脩廣對於潑油漆的事情還耿耿於懷,覺得是宋岩搞得惡作劇,就是想要嚇怕自己。
然而眼前的事情太可怕了,已經不屬於惡作劇的犯愁。
自己明明在房間,但是一轉眼醒過來已經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狹窄地/下室門口,保/鏢的雙手還掉在血泊之中,不停的朝自己大吼著,用那斷掉的血手腕要去碰宋脩廣。
宋脩廣嚇得都毀了,就在這個時候,還有更嚇人的。
「吱呀——」一聲輕響。
宋脩廣和保/鏢眼前的那扇散發著幽幽香氣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門裡面冒出更濃重的香味,仿佛是檀香一樣,伴隨著一股冰窖似的涼氣,「嗖——」的涌/出來。
與此同時,就聽到保/鏢「啊啊啊啊啊」的再次大吼起來,然後張大眼睛,猛地嚇得斷氣了,「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宋脩廣等著那個打開的門縫,一個黑色衣服的影子從裡面慢慢走出來,不,應該說是飄出來!
飄出來!
那個影子披頭散髮的,臉上一團黑漆,慢慢抬起頭來,對宋脩廣露/出自己的臉,他的臉上有一個淺淺的微笑……
宋脩廣嚇得爬起來就跑,從地/下室衝上來,結果發現這個別墅竟然是宋岩的別墅,立刻衝出了別墅,一邊沖一邊大吼著。
宋脩廣說:「肯定是宋岩要殺我!不然他把我關在房間裡,我怎麼醒過來就在他的別墅里!?宋岩要殺我!」
宋岩眯著眼睛,說:「我剛才一直在遷墳儀式上,根本沒辦法殺你。」
宋脩廣說:「我呸!!你有那麼多保/鏢,隨便讓人動手就行了!」
宋脩廣的喊聲很難聽,招來了很多圍觀的客人,眾人進了宋岩的別墅,很快下了地/下室,宋脩廣的那個保/鏢的屍體還在地上倒著。
那個場面實在太血/腥了,血液從斷掉的手腕「咕嚕咕嚕」的冒出來,還在源源不斷的流/血,兩隻斷手掉在血泊之中,保/鏢的雙眼大張,整個人呈現極度的驚恐狀態。
應該說除了斷手,保/鏢沒有任何傷口了,保/鏢是在失血過多之前,活活被嚇死的……
而剛才宋脩廣信誓旦旦說開著的門,此時正好端端的關著。
宋脩廣說:「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把門給鎖上了!那裡面絕對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宋岩臉色很難看,他身上還是濕的,剛從後山上下來,雖然身上濕/透了,但是一點兒也沒有狼狽的樣子,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森然的冷氣,似乎宋脩廣說了什麼,觸及了宋岩的逆鱗。
張九看著那屍體,頓時有種後背發/麻的感覺,那扇門裡傳來幽幽的香氣,只要聞一下,張九就知道了,那是犀角香的味道,這種香氣蘊含/著巨大的陰氣,吸一口就讓張九覺得身/體裡的陰氣莫名澎湃起來了。
端木晉暘似乎也感受到了那種充沛的陰氣,伸手握住張九的手,用自己的陽氣克制著張九身/體裡澎湃的陰氣。
宋脩廣堅持要開門,現在人多,宋脩廣來了勁兒,立刻衝過去就擰門,想要把門推開,但是奇怪的是,這扇門竟然是鎖起來的!
宋脩廣之前明明看到房門打開了,怎麼可能是鎖起來的,使勁轉了兩下門把都沒有用。
宋脩廣說:「肯定是你!肯定是你鎖起來的,給我打開!打開!!裡面有你雇來的兇手!!」
宋岩臉色更難看了,說:「這裡面供奉的是牌位,除了牌位之外,根本沒有人,門上的鎖是需要鑰匙和我的虹膜驗證的,除了我本人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打開這扇門。」
宋脩廣立刻說:「好啊好啊!你這麼快就承認了吧!承認你是兇手了吧!」
宋脩廣胡攪蠻纏,宋岩也沒有辦法,只好拿出一把鑰匙,把房門擰了一下,然後打開了虹膜鎖,就聽到「咔嚓」一聲,房門才慢慢的打開了。
一股檀香味撲面而來,巨大的陰氣讓張九一哆嗦,並不是害怕的哆嗦,而是興/奮的哆嗦,一種嗜血暴躁的氣息從張九的胸腔里直逼而來,實在太讓人興/奮了。
張九除了是九泉地獄中的酆泉獄主,還有一個殺神的頭銜,他的本性並不溫和,只不過一直在克制內心的躁動而已,犀角香巨大的陰氣撲面而來,讓張九興/奮的全身血液都在澎湃。
端木晉暘伸手握住他的手,將一股陽氣渡過去,張九嗓子裡「唔」了一聲,這才慢慢的平息下來,但是犀角香源源不斷,總是刺/激張九的神/經。
端木晉暘沒讓張九跟著進房間,兩個人站在最外圍,端木晉暘輕聲說:「小九,還好嗎?」
張九嗓子裡「咕嚕」了好幾聲,似乎在極力的克制自己,被端木晉暘抓/住的手,手指輕輕的蹭著端木晉暘的手心,輕笑了一聲,低聲說:「端木先生,你的手心好暖和……我現在好想/做……」
端木晉暘腦子裡「嗡——」的一聲,張九的眼睛都有些變成幽綠色的了,顯然是受犀角香的影響太深了,張九的呼吸有些急促,說話的聲音仿佛小貓在叫一樣,帶著一股軟/軟的鼻音,還有一種撒嬌的感覺,端木晉暘的理智簡直都要功虧一簣了。
端木晉暘深吸了一口氣,說:「乖,一會兒回去好嗎?」
房間裡的犀角香味非常大,一直在燃著香爐,整個房間非常空曠,只有一個供桌,上面供奉著一個牌位,牌位後面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除此之外整個房間裡什麼都沒有,一眼就能看到底。
宋脩廣一進來,頓時就嚇得一驚,因為那個牌位上寫的是宋脩筠的名字。
宋脩廣最害怕的就是別人提起宋脩筠,用宋脩筠和他比較,而且他剛剛看到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黑衣服的男人,那個男人就是宋脩筠!
宋脩廣激動的說:「供奉什麼牌位!?我宋家不是有可以祭掃的祖墳嗎!你這分明是沒安好心!給我拆了!拆了!還有那後面的是什麼東西?!也給我砸了!」
宋脩廣竟然要拆宋脩筠的牌位,可能是因為宋脩廣受了很大刺/激,完全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大步衝過去,舉起宋脩筠的牌位就要砸。
別說旁邊這麼多客人圍觀,就算沒人圍觀,宋脩廣砸了死人的牌位,那他的名聲也一落千丈了,連帶著宋家都要被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宋岩一看他要動宋脩筠的牌位,立刻衝過去阻止,宋脩廣根本打不過他,力氣都沒有那麼大,更別說還宿醉的頭疼,被鮮血嚇得沒有力氣,宋岩一下就奪過了牌位。
宋脩廣被甩的向後猛退了好幾步,「嘭!」的一下砸到了供桌,桌上的長盒子「啪!!!」一聲掉在地上,立刻就碎了,從裡面掉出兩樣東西……
「嗬——」
「啊!」
不管是房間裡的人,還是房間外面的張九和端木晉暘,都狠狠抽/了一口氣,震/驚的看著那從盒子裡掉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