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所有人視為駑馬的閃電前蹄猛然上揚,後蹄發力,蹄下的青草直接被踏進土裡,閃電真的成了一道閃電,那種由靜態突然到動態的轉變給人唯一的印象就是無與倫比的震撼,在無其他,後蹄揚起,草下的黃土被攘了起來成為一團黃霧,不等「黃霧」散去,閃電已經飛奔出十幾米。
頃刻間剛還嘲笑貝一銘跟閃電的那些人嘴中發出的譏笑聲戛然而止,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狠狠的掐住了他們的頸部一般,他們沒辦法呼吸,更沒辦法發出一點笑聲,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著絕塵而去的閃電,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眼前的一幕就仿佛是夢境,那匹徒有其表的駑馬怎麼可能跑得那麼快?
沉俊鯤蹭的站了起來,滿臉的震驚之色,這怎麼可能?貝一銘沒那個騎術,那匹駑馬也不該有這樣強大的爆發力,快得連他那匹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都絕對沒有這樣的爆發力、這樣的速度。
沉俊鯤目瞪口呆的不停反問著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匹馬怎麼可能跑得這麼快。
回過神來的林潤青突然發出一聲歡呼聲,大喊道:「追上他們,追上他們,讓他們在你屁股後頭吃灰。」
冷雨寒神色也很是激動,但卻沒忘記潑林潤青的冷水:「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還屁股後頭吃灰,這話也太糙了!」
林潤青立刻瞪了冷雨寒一眼道:「要你管?多事!」
冷雨寒氣結怒道:「你……」
項貝妮打斷她道:「你倆怎麼一見到就要吵?跟鬥雞似的,趕緊給貝主任加油。」
其他護士此時是歡呼雀躍,剛嘲笑貝一銘的人此時是啞口無言,嘴張得能塞進去兩個雞蛋。
蘇慕雪也激動得站了起來,一改往日冰冷的樣子大喊道:「貝一銘加油。」
黨浩呆愣愣的看看蘇正羽驚呼道:「我草,小貝子給他那匹馬吃藥了吧?怎麼特麼的跑這麼快?」
蘇正羽一時間是苦笑連連,搖搖頭道:「你沒發現嘛這小子總能創造奇蹟,以前是,現在是,我感覺以後還是。」
沉存劍騎著沉俊鯤那匹汗血寶馬一騎絕塵領跑在最前邊,此時的他意氣風發,大有一種自己就是那指揮著幾十萬騎兵要把對手殺得潰不成軍的大將軍。
可就在這時候後邊傳來幾聲驚呼聲,沉存劍詫異的回頭看去,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閃電突然到了他近前,只給他看了一眼的機會,然後便絕塵而去,沉存劍甚至都沒看清楚馬上的人是誰。
但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麼,是貝一銘!他的心立刻咯噔一下,心中的意氣風發頃刻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震撼,是不敢置信,他那匹駑馬怎麼可能跑得這麼快?貝一銘怎麼可能有那高明的騎術,他就是菜鳥啊。
沉存劍也沒心思在想了,猛的揮動馬鞭狠狠抽到他坐下的汗血寶馬臀部上,此時他已經沒心思去想這麼粗暴的對待沉俊鯤的寶貝疙瘩,事後他會不會翻臉了,他現在想的就是追上去,超越貝一銘,他才是第一名。
神駿的汗血寶馬發出一聲痛鳴,四蹄用力玩命向前追去,但很快沉存劍跟它坐下的汗血寶馬就悲哀的發現,不管他們如何努力,就是追不上貝一銘跟它坐下的那匹駑馬,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不像是一匹馬能跑出的速度。
沉存劍認為貝一銘會在賽馬上出洋相,拿個倒數第一,或者摔得鼻青臉腫,但他就是沒想到貝一銘跟他坐下那匹駑馬會第一個到達終點,並且領先他最少一百多米,當他到達終點的時候貝一銘正站在閃電跟前撫摸著他大大的馬頭。
沉存劍從馬上跳下來第一句話就是:「這不可能!」
貝一銘側過頭一邊拍著閃電的頭一邊笑道:「在這個世界上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你認為你肯定能贏我,就因為我不會騎馬?就因為它是一匹低等的駑馬?」
這時其他人也到了近前,大家呆呆的看著貝一銘跟那匹不斷用挑釁眼神看向他們坐下馬兒的閃電,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一句話說不出來,這會還能說什麼?說貝一銘作弊?這可能嘛?他怎麼作弊?給那匹馬服用什麼興奮劑?就算給它用了,它也跑不了這麼快。
難道我們都看走眼了,那不是什麼駑馬,而是一匹千里馬?貝一銘也是在扮豬吃老虎,本有很高的騎術,但卻表現出一副初次騎馬的菜鳥樣?
可大家都是懂馬的人,那匹黑馬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千里馬,分明就是一匹徒有其表的駑馬嘛?貝一銘分明也就是個菜鳥啊,但他們怎麼就贏了?這……
沉存劍本以為第一肯定是他的,但現實卻太殘酷,用事實告訴他,有些事不是他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他本是站在高高的雲端上俯視著貝一銘跟他那匹駑馬,可現在雙方位置突然對調,他從高高的雲端墜落,成為了失敗者,勝利者貝一銘跟閃電站在高高的雲端上滿含譏笑的看著他。
這種心境上的巨大反差讓沉存劍一時間很難接受,他臉色鐵青,看看貝一銘捏緊了拳頭道:「你別得意,還有摔跤跟射箭!」仍下這句話沉存劍上了馬,很煩躁的大喊一聲「架」,那匹同樣是失敗者的汗血寶馬在閃電不屑的不光中失落的向回跑去。
其他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嘆口氣跟著回去了,大家的心情都不怎麼好,本以為是必勝的結局,結果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輸了,輸得憋屈,輸得窩囊。
貝一銘看他們走了,伸出手拍拍閃電的大頭笑道:「好樣的,不白我給你做了手術,又給你用了那麼多的名貴的藥材。」說到這貝一銘突然嘆口氣呢喃道:「這狗屁倒灶的事又把我辛辛苦苦收集的醜陋閾值消耗一空,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