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戰歌 第35章 集訓前訓話

    三天後的清晨，百來名烏合之眾站在訓練場的中央，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飾，但基本都是以粗糙的亞麻布衣居多，當然，也有光著膀子的。

    他們的面部表情和精神狀態同樣也是五花八門，有人甚至一直打著哈欠，就像是幾天都沒睡過覺一樣。

    喬治上尉的眼睛像鷹眼一般銳利，他的目光依次掃過隊伍里的每一個人，當目光從最後一人的身上移開時，他終於說話了。

    「瞧瞧我的面前都站著些什麼？你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堆屎，不僅散發著屎味，還在為蛆蟲提供養分。」

    上尉指向隊伍中的一人，「你，出來。」

    那人看起來睡眼朦朧，靈魂早已遨遊天外，還是旁邊的人碰了他一下，那人才反應過來，「啊？上尉您叫我？」

    「是的，」上尉冷聲道，「到我的面前來，狗屎。」

    「我叫阿布納，上尉，不叫狗屎。」那人抱怨道。

    人群中有人想笑，但都憋在沒敢笑出聲來。

    「是麼？狗屎.阿布納。」上尉冷笑一聲，「給我滾過來。」

    人群中終於有人笑出了聲，他們中不少人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很期待看到阿布納被收拾的場景。

    果然，喬治上尉沒有讓他們失望。

    阿布納痛苦的捂著肚子，然後雙膝跪倒在地，腦袋埋進了胸口。

    上尉緩緩收回了右腳，然後上前一步，手掌緩緩落在阿布納的腦袋上輕輕一推，對方便像根木頭似的倒地了。

    喬治上尉的眼神再次掃向眾人，神色倏地變得嚴厲了起來，「你們為什麼要來這裡？」他指向隊伍中的某人，「你，回答我的問題。」

    那人身子一繃，看起來無比的緊張，「為了…為了填飽肚子。」

    他的話引來了不少人鄙夷的目光，但喬治上尉沒有，他似乎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想你們中也有不少人是為此而來的。」喬治上尉頓了頓，「不過我想，在填飽肚子之前，你們應該首先考慮的是活著，因為死人是感覺不到飢餓的。」

    上尉的話令人感到意外，確切的說，他竟然認同了那人剛才所說的，而且那人也並沒有因此而受到責罰。至於後半句，多數人應該都選擇了忽略。

    「你呢？」上尉指向另一人。

    那人挺了挺胸，「我要成為一名騎士，上尉。」

    「很好！」喬治上尉大聲的說道，「這是一個既遠大又崇高的想法，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庫奇，上尉。」那人自豪的回道。

    「庫奇，站到我的面前來。」上尉說。

    庫奇感到非常自豪，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被眾目光聚焦的感覺，為此他不自覺的又挺了挺胸膛，分開眾人大步走去，來到了上尉的面前。

    然而就在下一刻，喬治上尉突然發力，一個勾拳正中對方的腹部，發出了一聲悶響。

    這一拳可謂是勢大力沉，那人立即就弓起了身子，臉色漲得通紅。

    喬治上尉一把將對方推倒，冷冷的說道，「蠢貨！」

    「僱傭軍當中不需要這樣的蠢貨，」上尉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在這裡…你們唯一的想法應該是如何活下去，而不是什麼屎一樣的崇高理想！你們中誰能告訴我……僱傭軍每年死亡的人數是多少？」

    人群中寂靜一片，估計就是有人知道也不想出頭了。

    「我來告訴你們，」上尉的聲音忽然變得淡漠了起來，「在南境，僱傭軍每年死亡的人數超過五千人，而且這個數字每年都在遞升。其實你們應該感到幸運才對，在北境，僱傭軍每年死亡的人數要在兩萬人之上。」

    嗚……人群中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沒錯，」上尉頓了頓，「你們沒有聽錯，南境的僱傭軍一共才不到五萬人，也就是說，你們十個人當中就會有一人死去，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你們身邊的人，也有可能就是你自己，或者是你們所有人。所以…，類似於剛才的蠢話我不想再聽到了，明白嗎！」

    「明白！」

    喬治上尉點了點頭，「從這一刻起，你們最好給我打起精神來，就是睡覺也要給我睜著一隻眼睛……。死神不會在你準備好的時候才找上你，它在任何時候都在盯著你，並且…它們無處不在。」

    佩恩從喬治上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異樣，他不知道喬治上尉曾經經歷了什麼，但能夠看得出來，對方現在的眼神就跟前身面對惡魔時的幾乎一樣。

    不知怎地，前身的記憶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當時的情景猶如就在眼前一般……，一股莫名的恐懼隨之而來。與之前所經歷的生死不同，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他能感覺到恐懼正在剝奪自己的意志。

    佩恩不敢再想下去，繼而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觸動神經的疼痛感瞬時驅散了恐懼，他的心緒也隨之平復了下來。

    喬治上尉此時正看著倒地的那兩人，一臉的嫌棄，「如果你們還想加入僱傭軍的隊伍，就給我滾回隊伍中，或者滾出這裡。」

    那兩人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灰溜溜的回到隊伍中，意外的是，隊伍中竟沒有人嘲笑他們兩個。

    喬治上尉見兩人歸隊，繼續說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將教給你們如何在任務或戰場中儘量活下去，…所以，你們如果是為了應付我，那就是在應付你們自己。我想…只要不是灌了屎的豬腦子…應該都不難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隊伍中沒有人出聲，他們的目光都變得肅穆了起來，大家都知道，嚴酷的集訓即將開始了。能否活下來，之後的一個月將變得尤為重要。

    ……

    集訓的第一項與摩根之前所說的一樣，體能訓練。

    在這個時代，訓練體能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除了長跑和負重長跑之外，基本也就沒有其它了。

    百來號新兵圍著足球場大小的訓練場地跑了起來，也許是沒有早飯供應的緣故，僅僅第三圈就有人落在了隊伍後面，並且不止一人。

    喬治上尉手持一根藤條編成了鞭子，狠狠的抽向那些掉落隊伍的人，即使相隔十幾碼的距離也能夠聽到鞭子抽打在身上聲音，還有就是殺豬一樣的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