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覺得不可思議,兩年多了,朕越想,越覺得事實便是如此。」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祁天國的江山,不是那麼好圖謀。殤王勢力遍布天下,幾乎掌控了大半個祁天國朝廷,而祁天國十皇子君佑祺又野心勃勃。朕知道你在祁天國處境並不好,江山之爭,你未必會贏。而浣月國,如今國難當頭,你六皇弟重病,你的五皇弟太子澈又……再說朕,幾個月前,御醫查出,朕中了慢性毒,御醫說無藥可解……若朕一死,慕容家的江山也就完了……沒有辦法,衡量形勢,朕只能派人找你回來。」慕容淵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發出啪的碎杯響起,他整個伏趴在了桌上,「祁天國的江山吞不了了,浩兒,慕容家的江山,要靠你撐起來……」
「父皇!」承浩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扶住他,大喝,「來人啊,宣御醫!」
太監張吉祥跑進來,「瑞王爺,奴才已經派人去傳御醫了。唉,皇上,御醫都說您中了毒,不能喝酒,您偏不聽……」
慕容淵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起一絲欣慰,「朕找回了浩兒如此優秀的兒子,朕高興。自是要痛飲幾杯。」
「可是,您一喝酒,會加重體內的毒發作……」
「無妨,毒發只會全身虛弱,加速衰老,不會死。」皇帝深炯的雙眼看著承浩,「浩兒,你切莫怪朕……朕真的不是有心拋棄你們母子,一切,都是為了慕容家的天下……可笑,朕在算計祁天國江山的時候,慕容家的江山,同樣被人所覬覦。」
承浩理解地看著他老邁的臉,「兒臣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了!」哪怕曾有過怨,現在也不怨了。
摻扶著老皇帝到龍榻上躺好,御醫來看診,只說那是種未曾見過的奇毒,解不了,只能暫時調配一些藥物壓制。
為免朝廷動盪不安,皇帝中毒一事,僅幾個親信、及受信的幾個御醫知道,外人並不知曉。
皇帝喝過藥之後,虛弱地躺在床上。
慕容承浩高壯的身影站在一旁,看著皇帝老邁的容顏,滿臉的皺紋、灰里摻白的頭髮。
他的生父也老了。
「浩兒……」皇帝慕容淵吃力地喚。
「父皇,兒臣在。」承浩尊敬地低首。
皇帝擺了擺手,揮退其餘的人,只余他與承浩在寢宮中時,才開口道,「朕真的不願意相信澈兒已經死了,朕覺得他只是被鬼纏身,一時鬼迷了心竅,他真的是澈兒。朕相信,有一天,他會好起來的。你答應朕,不要傷他性命,好不好?」
「兒臣答應。」
「那就好。」皇帝嘆息,話鋒一轉,「江山之爭,向來殘酷。想必你也得到消息了吧。朕收到飛鴿傳書,祁天國政-局已變。祁天國老皇帝君舜駕崩,有消息說是殤王弒君篡位。殤王起兵謀反,與十皇子君佑祺的人馬在皇宮一戰,殤王因女人退兵,新太子君佑祺持儲君聖旨,名正言順繼位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