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筆記 第十三章 交易

    昨晚下了星點小雨，在早上的時候已經停了下來。我步行在略顯濕潤的街道上，雖然已經是中午時分，但老梁的攤位還在開著。就是沒有幾個人罷了。

    我坐在老梁的攤子上，這裡的生意依然繼續，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直在忙碌著，經過一晚上的調整之後，他已經恢復了過來。

    不管昨天發生了什麼，今天還是新的一天。丟掉惆悵，面帶笑容面對陽光，雖然今天的太陽被雲遮擋住了。

    在我剛坐下去沒多久，老梁已經面帶著笑容沖我走了過來。我也跟著笑笑打了個招呼。

    老梁看著我問道：「還是照舊嗎？」

    「嗯，還是那些。」我應道。

    這裡已經搭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帳篷，那是在昨天我跟王芷茹請來的工人搭建起來的。

    老梁端來麵包油條，還有豆漿放在我的面前。眼見沒什麼客人，這個面目滄桑的老人也就坐在了我的對面，一臉真誠的對我說道：「小然啊，昨天真的謝謝你了。」

    我輕輕搖頭，將油條分成兩半，一半放在豆漿裡面浸泡著，一半直接送到口中，我噘著油條混糊不清地應道：「只不過是略施援手罷了。」

    「不不不。」老人連忙擺手，只見他一臉唏噓，仿似陷入了某種記憶之中，好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你不知道，這個攤子原本是我那個老伴撐起來的。那會我們過得很清苦，每天起早貪黑，為了孩子——幾年前，老伴走了。這裡成了我唯一可以思念到她的地方……」

    說著說著，老人的眼角閃過一點熒光。他輕輕一抹，於是淚光不見，他帶著那種溫和的緬懷，繼續說道，「昨天攤子被砸，我感覺天都好像塌了下來。還好有小然跟小茹你們兩個，是你們兩個人讓我重新有了繼續努力下去的念頭。真的很感謝你們啊——」

    我吃著油條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見老人這般模樣，我心頭溫暖，漲漲的。

    有回憶真好。

    我這麼想著，老人滿臉的皺紋都變得可愛起來。

    我一邊吃著不知道是中餐還是早餐的油條麵包，一邊跟這個老人窸窸窣窣的說著話語。時間過得很快，然而就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遠處漸漸的有那麼一群人走了過來。

    我定睛一看，正是蘇媚那一群人。

    很快的，七八個人就來到我所在的攤子上。

    老梁連忙站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看著那些人。對於昨天的事，他是有些陰影的，老人脆弱的心經不得第二次打擊。

    「林先生，我們談談怎樣？」女人這麼說著，然後她看向了我。

    我輕輕挑眉，饒有興致的看了對方一眼。於是我點頭說，「好。」

    然後，女人走了過來，在我站著的桌子旁坐了下去，她瞥了老梁一眼，帶著溫和的笑容對老梁說道：「麻煩，給我來一碗豆漿。」

    「好好好，馬上就到。」老梁顯然是給嚇壞了，這麼大的陣仗他可沒見過。

    沒有多久豆漿就送了上來，老梁亦步亦趨的往後退幾步，同時一臉擔心的看著我。我沖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我這才轉過腦袋看向這個坐在我面前輕抿著豆漿的小太妹。

    這個小太妹身上穿著一件小小的紅色棉夾子，裡面是一件有些厚的紫色緊身毛衣，胸前鼓鼓的，發育是相當的好。再往下就被桌子擋住了，我看不到。

    那肉肉的兩團看得我有些心神激盪，想起那晚的一抹櫻紅，不由浮想聯翩起來。

    「林然，出自洋城林家——」小太妹笑吟吟的看向我，她將豆漿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在碗中輕輕攪拌起來。

    我心下一突，震驚的看向這個女人。

    「我說的沒錯吧。」蘇媚歪著腦袋沖我說道。

    「什麼羊城牛城的，蘇大小姐是不是生病了呀？」我迫使自己平靜下來，一臉嬉笑的說道。

    她見我一臉不承認的表情，卻是笑了起來。

    我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不過我也想看看這個女人倒是想弄些什麼把戲。我在椅子上坐了下去，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七八個人，這才轉過頭來凝視著蘇媚這個女人。

    相比於今天，還是那晚差點被強暴的蘇媚要可愛多了。最起碼不會狡猾得跟個狐狸似的。

    「好了，咱們聰明人不多說什麼，昨晚我收到了一份資料——是的，就跟你想的那樣。就是相關你的資料。」蘇媚又喝了一口豆漿，這才接著說道，「嗯，差不多是在二點多了吧。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我的家門前……」

    「好吧。」我攤著手無奈的說了一句。「那你想幹嘛呢？或者說是想從我這得到些什麼呢？」

    「東城！」女人用筷子敲了下碗邊，敲的乓乓作響，她用明亮的雙眼直視著我道：「我要東城！」

    南京是一個很大的城市，分別被四個幫派占據，東城是青龍堂，南城是洪興幫，西城鬼頭幫，北城是太上幫。四個幫派在南京這個地方都紮根很深，且後面的關係複雜非常。

    就拿北城的太上幫來說，據說還是南京的幾個太子黨折騰起來的。其他幾個或多或少後面都站有幾位強大的人物。

    「你太高估我了。」我說道。「你覺得偌大一個東城我一個人能搞定嗎？且就算我搞定了，那你能確保東城就是你的？其他兩個幫派可都不是吃素的。」

    「這我知道。」蘇媚滿臉自信的樣子，她說道：「你只需要幫我搞定那個張志超就行，其他的我自己來弄。」

    我皺著眉頭，這女人到底是要弄什麼？過了片刻，我才開口說道：「我幫你，那我能得到什麼？」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值得人思考的問題。

    我暗自思索，想來想去。我突然發現，我想要的是什麼，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還真是令人感到可笑啊。

    最終，我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飄忽不定。略帶著一絲嬉戲，然後我笑了起來。

    蘇媚看我眼神不對，不由低下頭看了下自己。然後，她抬起頭來，俏臉上泛起一抹誘人的嫣紅，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我的樣子好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

    「你混蛋——」

    我站起身來，大笑著走出小攤。

    ——總是找不到前幾章的那種感覺，很糾結。討要幾張票子安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