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之秦四世 第104章隔閡

    辛雁雁悄悄掀開車簾，看著側前方的天明，回過頭看著清夫人，羞澀的說道：「祖母說那個的人，就是衍公子？」

    「雁兒在宮中可曾見過衍公子，你覺得他如何？」清夫人愛憐的撫摸著辛雁雁的頭，溫柔的開口說道。

    「其實……雁兒和衍公子今日也是頭一回見面，不過……」辛雁雁將自己在宮中所知的，關於秦衍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比如，衍公子長年居於甘泉宮，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始皇壽辰，他不但從來不在宮中出現，而且往往也壽禮也沒有。

    又比如，衍公子是三個月前回宮的，而且是陛下親自接回宮，回宮之後陛下又對衍公子寵愛有加，不下於胡亥公子。

    又再比如，衍公子回宮三個月，就因為其長得帥、性格好、有才華，最主要的是單身未婚，而火速攀爬至咸陽宮男神榜第二——第一當然是永遠青春不老的始皇陛下。

    不但辛雁雁在說，偶爾她有遺漏之時，跟在她身邊的侍女也會補充一二，因此說了小半個時辰之後，清夫人對秦衍大致得出了一個比較平面的印象。

    「聽你們這麼說起來，衍公子竟無一絲缺點？」清夫人好奇的追問道。

    「才沒有呢，他就是個登徒子……」辛雁雁說完，立刻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低下頭捂著嘴，任憑清夫人打趣也不肯再說下去。

    「你這個丫頭，算了……我先去見陛下，其他的事見完陛下再和你說。」清夫人雖然是寡婦，可並不是吃素的，畢竟陰陽平衡也是人生大事，哪能看不出辛雁雁的小兒女心事，不過她也沒說破這個，有些事，得跟陛下說了才算。

    清夫人和嬴政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是清夫人回來之後，便拉著辛雁雁的手，看著小孫女嬌俏可愛的模樣，打趣的說道：「我兒到是有福氣？」

    辛雁雁抬起頭，一臉不解的看著祖父，漂亮的雙眸里儘是詢問之色，但清夫人卻沒有多做解釋，只是衝著她不停微笑著。

    而此時，在嬴政行宮之中，秦衍正坐在嬴政身前，有一搭沒一搭的為嬴政捶著腿。

    「衍兒在想什麼？」倚在軟榻之上，半眯著眼睛，似睡非睡的嬴政忽然開口問道。

    「在琢磨你是真睡還是假睡……旁邊有幾個影密衛……我要是現在出手，有幾成機會可以將你這個暴君殺死……」秦衍沒好氣的說道。

    竟然讓自己這個反賊首領給他捶腿，這簡直是……簡直是……喂！我可是劍聖傳人耶！分分鐘能要你命的那種，你個不爭氣的，能不能有點暴君的形象？你以為我是你兒子，我就不敢一劍捅死你嗎？我現在可不知道自己是你兒子。

    嬴政睜開眼睛，低下頭看著氣乎乎的秦衍，眼睛裡飛快閃過一絲名為「無奈」的情緒，「看來，你是要朕將胡亥叫來。」

    秦衍抬起頭，白了嬴政一眼，收回手站起來身，氣乎乎的向外走去。

    這真特麼太不能忍了！動不動就叫胡亥！你那麼喜歡胡亥，你找胡亥去吧！你找我幹什麼？哼！你有胡亥一個兒子就夠了，他是親生的，我是充話費送的。

    看著秦衍帶著幾分怒氣的背影，嬴政在後面高叫了一聲，「衍兒，朕欲再次東巡，你隨朕一起去吧？」

    「你就不能消停點嗎？幾個月前才被高漸離他們刺了一回，搞得關中大索，米價漲到天上，這幾個月好不容易米市才穩定點，你竟然又要東巡？」秦衍停下腳步，生氣的回過頭看著嬴政開口說道：「有一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嬴政坐直身體，目光犀利的看著秦衍答道。

    「你知道為什麼你一生受到的刺殺那麼多嗎？」秦衍走回嬴政面前，坐下，目光直視著嬴政說道。

    嬴政皺了皺眉頭，心裡略為有些奇怪。

    衍兒的用詞……非常奇怪……為什麼要用「一生」這樣的形容詞？這樣子的詞，說的好像衍兒已經知道自己的「一生」，將會遇多少次刺殺一般。

    沒注意到嬴政的表情，秦衍還在一臉氣憤的說著，「就因為你沒事喜歡到處浪！」

    「啊？」嬴政一愣，浪為何物？完全聽不懂啊。

    「我是說你喜歡離開咸陽宮到處跑，才會給那些刺客可趁之機，你要是老老實實待在宮中，又怎麼會有那麼多次刺殺？」秦衍生氣的說道。

    為了長生不死，沒事愛巡來巡去就算了，還喜歡微行咸陽，還就帶四個人出門，陛下你哪來的勇氣這麼幹……不對，你哪來的臉這麼幹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人頭價值多高啊？

    「衍兒生氣了？」嬴政一臉恍惚的看著秦衍，表情略帶點驚訝，但心中湧起一陣暗喜。

    衍兒生氣了！這證明衍兒還是關心父皇的！不關心，又怎麼會生氣了？父皇真是太高興了！隔壁的荊軻死開死開！

    「當然生氣！」秦衍想都沒想，就直接點頭生氣。

    看著秦衍連掩飾都不想掩飾一下的模樣，嬴政強壓著心中的狂喜，淡定的開口說道：「衍兒為何生氣？」

    快說快說！是因為朕因為朕！

    「還不是因為你！」秦衍的回答讓嬴政心中越發歡喜。

    左看右看，嬴政都覺得秦衍真是個乖巧又聽話的孩子，不愧是自己寵愛了那麼多年的兒子，「為了朕，朕又怎麼了？」

    為了保證自己不笑出聲音，嬴政只能將臉上本來就平得跟死人的心電圖一樣的嘴，又微微往下調整了五度。

    「如果不是你頻頻給墨家還有張良那傢伙可趁之機，他們又怎麼會沒事找事來行刺你？」秦衍看著耷拉著嘴，似乎十分不開心的嬴政，心中越發生氣，開口說道：「你知道不知道，墨家每次行刺完你，總是會各種減員；你又知道不知道，我是墨家巨子。那死得可都是我的人！」

    哼！對我板著死人臉，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我也不要喜歡你了！找你的胡亥去吧！

    秦衍越想越生氣，猛得一拍長案，從地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全然沒發現嬴政在那一瞬間，變得有些失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