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赤練與衛莊的關係,虞葒瀾並不在意;所以導致她跟著白鳳一前一後自覺離開的時候,沒有看到衛莊和張良同時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去。
張良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卻發覺衛莊一直注視著那個一身紅裙的女子離開直到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衛莊他很在意這個虞葒瀾……?
「你很在意她?」張良也開口問了。
「——」衛莊不語,只是銳利的目光看向張良,後者一臉無辜「我只是好奇,你何必如此充滿敵意?」
果然很在意啊……只是死不承認……張良想。
「子房,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不要試圖窺探我衛莊的內心,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好吧好吧,算我多嘴了。」
張良收起笑臉,「只是你一邊接受鳳蘭樓的條件將她安排在流沙、放在身邊,一邊又不斷猜疑她的忠誠度,是個普通人都受不了、不要說還是個女人,比起這樣、為何不放任她在流沙,不更好?」
放任她,才能看出她的目的,才能儘早證明她的忠誠度不是嗎?
所以張良不能理解衛莊的所為。
「我自有我的道理。」衛莊不願意解釋,張良也沒有辦法、只能提醒道「之前鳳蘭樓提出要將她安排到流沙的時候,我注意到那個女人身後那個叫青爻的男子似乎在對方提及她名字之時身體顫抖了一下,能讓鳳蘭樓之主如此重視和在意、能讓身邊貼身手下如此顫抖的名字,虞葒瀾、不一般!」
「——我知道了。」衛莊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張良知道他是聽進去了。
…聽進去就行了……
另一邊、白鳳收到蝶翅鳥的信息,看向一邊的虞葒瀾「看樣子,衛莊開始懷疑你了」
諷刺意味不言而喻。
「那又如何?反正從頭至尾,你們都沒有真正相信過我。」虞葒瀾不以為然。
「你倒是看得開,就不怕白白被人『犧牲』?」被衛莊利用到死。
「要利用、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利用我、就要看你們是否能承受的起反撲的勢力。」
「哦我忘了。你是鳳蘭樓七大暗衛之一的『弒衛』,手下勢力一定很多很厲害…」白鳳自言自語的嘲諷。
虞葒瀾輕輕搖頭「你應該慶幸才對。鳳蘭樓將刺部、殺部和工部的勢力送於衛莊大人調遣,而我身為七大暗衛之一、手下勢力亦歸衛莊大人,對於整個流沙來說,多了那麼多力量,不是更好麼?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那是衛莊,不是我白鳳。與我何干?」白鳳嗤之以鼻。
「你就是自負。」虞葒瀾不以為然。
「自負?可笑。」白鳳看向天空,不再理她。
虞葒瀾不置可否,轉身離開;白鳳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虞葒瀾去哪兒了呢?當然是又去做任務了。
因為自身修為實在太高,加上無事可做、不被衛莊等信任,她內心有堵,所以做起事來特別賣力、使得京城一下子又死了很多人,任務又完成了大半;而剩餘小部分都是收集藥草的任務,其中不乏在淬毒谷附近。
落梅雖然死了,但是冰姬的身份並沒有被揭露、陰陽家經過上次這事不敢再插手,這也是她和朱雀東皇達成的協議;東皇太一不知自己的真實面目、所以對自己忌諱非常,短時間內不會再為難自己以及流沙。
虞葒瀾返回淬毒谷準備完成最後的收集藥草任務的時候,其實張良還沒有走,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抬起雙手、掌心各自出現一簇紅色火焰,手臂交叉、腳下地面隨即出現一圈神奇咒印,梵文浮現在半空;
身周氣息溫柔平和、因手臂交叉而匯聚的火焰,在女子身周分散為一個個紅色光點,微風中、青絲飄揚,紅色的裙子隨著女子的動作翩翩起舞……
「祭神之舞·散華」女子一聲輕喃、只見身周的光點隨即向四周擴散,如風般。
片刻後、光點又回來,帶著一團團被光包圍浮空的藥草回來。
女子伸手,那些東西一一落入手中;讓她不禁傾城一笑……
這、就是鳳蘭樓的奇術之一:祭神之舞。用自己的心神分化為元神之光點,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一幕,正好被遠處準備返回的張良和衛莊經過看到!看得一清二楚。
一身紅裙的女子那傾城的一笑,震撼心神。
從沒見她笑得如此開心,如此幸福……
虞葒瀾沒有注意到周邊、對於自己收集完東西、完成將近一年任務的她來說,此時的驕傲心情不言而喻、因為喪失了警惕,轉身離去。
張良笑著搖搖頭「真有意思」難怪衛莊不肯放任而是要留在身邊……
衛莊沉默不語,轉身離去——
張良聳聳肩、亦離開了淬毒谷。
在他看來,這個叫虞葒瀾的女子只要在淬毒谷的一天、只要身在流沙,都將是有趣的。
…呵……衛莊你要如何面對呢……真讓人期待啊……
隱蝠再一次在流沙的大堂見到了前來的虞葒瀾,只見她從懷中掏出一沓子信戈、慢慢的一封封的讓它們落在桌子上,沙沙沙的聲響很奇怪、卻讓製造這種聲音的人異常平靜。
她在幹嗎?
隱蝠慢慢靠近,不解「你在幹嗎?」
「我在感覺時間的流動。」虞葒瀾聳聳肩,回答。
「這是——天啊!」隱蝠注意到這些信戈似乎似曾相識,仔細拿過來一看頓時驚呆了:這都是這個女人上次在大廳拿走的那將近一年的未完成任務的一沓子,看著上面的印章…都完成了——
「你可真恐怖!」那麼快的速度,照這樣下去、流沙堆積的任務都會被這個女人在幾天之內搞定。
隱蝠不禁暗自咋舌:太可怕了!
「呵~」虞葒瀾一聲輕笑、忽又表情嚴肅和冷漠起來「我只是——」
「…」只是什麼?隱蝠正要說話,眼角卻看到身後的衛莊、對方的眼色他很清楚,只能默默退下、離開,甚至無法提醒仍在自語中的某人。
衛莊慢慢走近虞葒瀾身後,可她沒有自覺。
「只是…太——寂寞了。」她喃喃自語出聲;
話音落、一雙手從後伸出摟住她的腰,在她來不及反映的時候將她往身後帶、女子手上的信戈來不及鬆手,「嘩啦啦」的聲響中大部分落到了桌子上、地面上,而她本人則被帶入一溫熱、強壯極致完美體格的男性懷中,靠在對方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