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幾天的工夫。
頓森軍校先前被蟲族突襲以後破壞的牆體以及建築物就已經悉數修復完畢了,乍看和之前的沒什麼區別。
不過。
現下頓森軍校內卻並不平靜。
原因是之前接下追捕星盜任務而失蹤的幾個學生終於是回到了主星,雖然他們現在依舊還在接受治療,但是依舊有不知道源頭的流言蜚語傳了出來。
據說……
回來的人裡面少了個人。
是上回拿了機甲大賽第一名的路馳歡。
他將逃生艙讓給了其他的學生,自己則是留下來與星盜爭奪飛船,結果沒想到飛船最終不知為何突然自爆。
他也下落不明。
據說最後只找到了飛船的殘骸。
一時之間。
頓森軍校的學生們議論紛紛,畢竟他們對路馳歡的印象還挺深刻的。
那日蟲族入侵的時候。
他便是主動站出來斬殺蟲族救人,這之後他的小隊也帶來了藥劑以及治療儀過來,開始積極的救治受傷的學生們。
可以說是……
多虧了他們。
一部分人才沒有命喪蟲族之口。
此時聽見路馳歡為了救人而下落不明的消息以後,許多學生的心裡不自覺浮現出了幾分惋惜以及同情。
真是太可惜了。
以路馳歡的實力。
如果繼續在頓森軍校學習下去的話,指不定以後會成為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但是現在。
星辰中途隕落。
這無論是對頓森軍校,還是對帝國來說都是極大的損失。
而且。
路馳歡的人緣似乎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他那幾個隊友現在得傷心成什麼樣子,平時看他們幾個總是形影不離的,似乎感情很好般。
「早知道……」
「那天我就跟隊長一起去了!」
枝書一手拍在桌子上。
兩隻眼睛紅腫得好似核桃般。
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不怎麼著調,但是實際上他卻是最重感情的人。
因此自打知道路馳歡有可能已經喪命以後,他幾乎整夜整夜的沒有睡個好覺,偶爾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
所以短短几天的時間。
他的眼睛就腫了。
「如果那天我們都在隊長的身邊…隊長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枝書自言自語道。
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此時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臉,深吸了口氣以後,心中濃厚的愧疚以及自責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給壓垮般。
誰也沒有想到。
那日酒吧的突然分別。
對於他們來說竟然就是…永別。
陳慕澤那慣常掛在臉上的溫和笑意早已經是消失不見了蹤影。
這幾日他也很是煎熬。
不過他依舊拍了拍枝書的肩膀,然後強打著精神安慰起了小隊的其他成員,那聲音聽起來也有幾分沙啞。
「相信隊長吧。」
「我相信他肯定會活下來的。」
所以。
他會支撐起現如今的小隊伍,等到隊長回來的時候重新交到他的手中。
而另外一邊。
頓森軍校高層的辦公室里也鬧得雞飛狗跳的,或者是說路野在進行單方面的毆打以及挑釁,他扯了下唇角。
然後笑了笑。
那目光裡帶著幾分明晃晃的惡意以及憤怒,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
「說說。」
「宣布我弟弟死亡並且發布訃告這件事情是你用屁股想出來的麼,如果你脖子上面這個東西要是壓根用不上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現在就給你摘下來!」
「我再向你們重申一遍——」
「我弟弟沒有死!」
路澤頗有幾分沉默地站在了路野的身邊,表達了自己的支持。
「那什麼。」
「路野你冷靜一點。」
頓森軍校的一部分高層也沒有想到他們做的這個決定竟然引起了路野如此激烈的反對,他們現下想伸手阻攔卻又是不敢,只能是擦著汗小聲開口勸慰道。
「這事兒咱們還能再商量商量。」
「你可別再動手了。」
路野是帝國現如今最年輕的指揮官,甚至之前還受到過皇室的嘉獎,不僅如此他甚至與周執上將關係密切。
所以現在。
他們還真的不太敢和對方硬碰硬。
路野聽見這話以後挑了下眉頭,眉眼間流露出幾分不耐煩來。
「還商量什麼。」
「趕緊把你們那什麼破訃告給我撤回來,然後暫時保留我弟弟的學籍,指不定他有哪天還會回來頓森軍校呢。」
聽見這話。
眾人忍不住面面相覷。
他們有點懷疑路野是不是因為傷心過度,所以造成神經錯亂了。
消失在茫茫宇宙中的人。
怎麼還會回來呢?
「怎麼。」
路野不由自主地嗤笑了聲,聲音裡帶著幾分冷意,「不願意?」
說完這話以後。
他舉起拳頭又要砸到頓森軍校高層那張鼻青臉腫的臉上,然而就在這麼一刻,一道柔和冷靜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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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
「先停下來吧。」
路野扭過頭看去。
就看見路家父母以及周叔叔、周阿姨全部都來到了門外。
雖說他們的眼中依舊還有抹不去的憂傷,面色也略有幾分憔悴,但是此時看起來卻比之前精神了幾分。
他們一進門。
便是強勢的與頓森軍校的高層進行了談判,不僅要求他們撤回訃告,而且還讓他們保留路馳歡的學籍兩年的時間,這當中也不許有任何的變卦行為。
很快。
事情就敲定了下來。
畢竟路馳歡也是為了抓捕星盜以及拯救同伴而犧牲的。
他們如果繼續死咬著不鬆口,而一旦這件事情被有心人傳出去大做文章的話,指不定他們頓森軍校就會名譽掃地。
所以。
倒不如退一步。
雙方此時可謂是一拍即合。
路野與自家父母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倒是與一身疲倦的周執遇上了,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以後,周執微不可察地搖了搖自己的頭,沒怎麼說話。
剎那間。
路野的目光黯淡了幾分。
還是……
沒有什麼消息嗎?
事情發展到現如今這個地步,他倒寧願路馳歡依舊還是從前那個小禍害了,畢竟都說禍害遺千年。
那樣的話。
倒是無論發生什麼都能活下去。
想到這裡。
他從自己的口袋當中掏出了張照片,默默凝視了一小會兒。
這照片拍下的…赫然就是那日路馳歡贏下機甲大賽以後,站在頒獎台上舉起獎盃肆意大笑的場景。
路野略顯粗糙的指腹從照片上路馳歡的笑臉上緩緩拂過,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片刻以後他閉了閉眼睛。
似乎是在向不知名的神明祈禱。
求求了。
無論是誰都好。
請一定……
要讓歡歡平安回到他們的身邊。
而頓森軍校的宿舍內。
左烈已然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有兩天的時間了,他兩隻手環抱著個夾在相框當中、顏色依舊鮮艷的花環,那金色的眼瞳看起來略有幾分黯淡無光。
這段時間裡。
他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好似是找不到主人的大狗狗般。
雖說窩在主人用舊衣服做成的窩當中,但是嗅著那一日比一日稀薄的氣味,終於是意識到主人已經不在的事實以後,它忍不住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像是……
要跟著一起離開般。
而跨越幾個星系的斯圖海,白髮藍眸的人魚坐在礁石上仰望著星空,藍色的魚尾拂過海面,嘴裡還哼著輕柔的歌曲。
他此時。
正滿心期待著。
與心上人命中注定的重逢。
.
路馳歡只感覺到頭疼欲裂。
視線也有幾分模糊。
不過身上的知覺倒是開始慢慢的復甦,指尖也可以小幅度的動彈了。
自己現在……
似乎是在機甲裡面。
之前在星盜飛船上發生的事情宛如電影般一幀幀的在他的眼前飛快划過,瞬間勾起了路馳歡的全部記憶。
他抿了抿乾澀的唇。
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憶當中。
事情還要從自爆程序只剩下兩分鐘的時候說起,那時伊頓說完對不起以後,路馳歡已然是陷入了絕望當中。
他開始自暴自棄。
喜歡穿成星際軍校唯一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