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非想捋著鬍子笑道:「自然還在陽穀縣,老夫自然也知道他的名字,不然說出來幹嘛!」
小煙反應最快,立刻道:「陽穀縣離孟州府很近,要是快馬加鞭,還可以....」
葉夫人微微一笑,接話道:「還可以趕上你的大婚,對吧?」
小煙臉上一紅,沒有說話,只是對著唐牛撇撇嘴,唐牛看著她那似怒非怒的神情,整個人都呆了,神魂一早給小煙勾走。
葉家三口,唐牛,李逵母子都十分高興的,等待邵非想說出那青年神醫的姓名,武松喝潘金蓮確實滿臉憂愁,他們已經大概知道是誰。
武松嘆氣道:「邵老,那青年神醫是否是華佗傳人?名叫嚴方?」
「不錯!都頭認識他!」邵非想喜道:「他說自己機緣巧合得到了漢代名醫華佗的醫書,學到了七八成功力!」
「華佗是名醫,便是鐵牛也知道,武松跟他認識,看來要治好娘親不難,武松,你便回陽穀縣一趟,把嚴方請來!」
武松搖頭道:「請不來!」
「為何?」李逵紅眼一輪,「請不來便捉他來,走,鐵牛跟你去!」
武松繼續搖頭道:「能抓就好,他已經死了,而且是我親手埋葬的!」
武松是何等人,大家都清楚,特別在這節骨眼上,他斷斷不會拿這些東西來開玩笑,他說嚴方死了便是死。
「他真的死了?他真是嚴方?」李逵並非不信任武松,只是這對他來說一時接受不了。
「不錯,他就是嚴方,華佗的傳人,當時在陽穀縣,我背後背著大哥,雙手抱著嚴方,身後是幾百官軍的弓箭手追殺,一直逃到郊外的小竹林,在葉夫人先父墳前饑渴交迫,把祭奠的酒肉都吃了,由賣花人帶領,穿過荊棘林,嚴方傷重不治,埋葬在梅花樹下!」
武松說出來本來就是可信的,還說得如此詳細,大夥都嘆了一口氣,老太君倒是平和,「大夥不必為老身擔心,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經過邵老的一番醫治,還有金蓮的用力,老身至少可以看到一尺以外的事物,至少吃飯也不需要勞煩別人,也算是足夠了。」
「老太君,你何必如此擔憂呢。」小煙是個乖巧的人,「邵老不是說有三個方法嗎?這第二個不行,還有第三個,就算是小煙說晦氣話,第三個也不行,那又如何呢,不是說用什麼內力可以治好麼,都頭是天下好漢,哥哥也是豪傑,他們跟天下豪傑都認識,小煙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懂得內力的,就算沒有,便直接到山東找那個一清先生,雖然時間長點,不過好事多磨,老太君是長命百歲的,等三兩個月,換來幾十年的享樂,有何不可?」
小煙聲音清脆,說話玲瓏,大夥聽得十分高興,其實她說的也是在理,大夥的心也就寬了。
「邵老,這第三個方法該怎樣?」武松問道。
「其實第三個方法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不過也是作用最小的,老夫也不知道能否湊效,只能姑且一試。」
「那有什麼所謂呢,反正行的話便是皆大歡喜,不行的話,我就去山東請一清先生過來!」武松說得十分坦然。
「嗯,便是由老夫施針!」邵非想說道:「原理跟用內力救治一般,用艾草熏針,通過銀針把一股熱氣帶進經脈,以此來打通經脈,只是內力是由人所發,收放自如,知道大小,也能感知阻力,遇到阻力小的,便小一點,遇到大的便大一點,能夠審時度勢,而施針卻是不能。」
「嘿!邵老,呢真是糊塗!」李逵大聲道:「便像小時候娘親給鐵牛買鞋子,不知道大小,便買大的,總是能穿上,或者墊上一點棉花,或者等腳長長了,施針也是,便用最大的勁力!」
「李逵,呢有所不知,但凡用藥,只能適可而止,走通經脈的力度可大可小,可到了天應穴的力度只能用那個勁力,不能大了,也不能小了,所以老夫施針只能用一個分量的艾草,至於行不行得通,便看天意了!」
「那說太多鳥話也是多餘,你趕緊施針吧,要是不行,武松就去山東,懶得在這裡磨嘰!」
所謂話粗理不粗,李逵說的粗鄙,卻是道理,邵非想立刻討來筆墨,在上面寫了需要的事物,讓小煙出去購買。
很快,小煙便買回來幾支銀針,和一包幹的艾草。
邵非想也不多說了,在針頭位置安放了艾草,待艾草燒得通紅,便用銀針刺老太君腳上的穴道,然後是小腹,最後是眼睛附近的穴道,一共換了三種針,用了不同劑量的艾草。
「娘親,你感覺如何?」李逵緊忙問道。
老太君眨眨眼睛,「娘親感到眼睛一陣的溫熱。」
「有了溫熱便是起了作用,估計待會就好了。」
李逵不懂醫理,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沒人相信,不過他說話的神情語氣十分溫柔,這是平常難以看到的,可見他一番孝心。
「沒那麼快的!」邵非想說道:「針施針還要配合按摩穴道才可以,雖然老夫跟老太君年紀都有差不多了,也是有男女之嫌,這按摩的便....」
「邵老,要按摩哪裡,由奴家(奴婢)去做!」
潘金蓮,葉夫人,小煙同時說道。
李逵也大聲道:「邵老,鐵牛來做也是可以!」
「那好,天應穴主要連通丹田要穴,還有足三里要穴,只要按摩那兩個穴道便可,按摩完之後,再按摩天應穴,只要疼痛感減少,證明有奇效,過得一個時辰,若然眼前薄紗罩眼的感覺減少,能視物超過原來,便可每天照樣做,過得十天半月,估計也就能好七八成,若然一個時辰後仍舊如此,只能請公孫一清來了!」
邵非想馬上讓唐牛脫去上衣,在他身上指點穴位的位置,幾位女眷也不避嫌,仔細的觀看,很快都記得位置,便扶了老太君進房間,給她按摩。
餘下四人在客廳,喝酒等候,一個時辰過去了,葉夫人最先走了出來。
「怎樣?」四人同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