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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也就是商鬼來後的第二日,除夕夜的前一天下午,嚴衡和姚重吃過午飯便出門採購年貨。伏魔府 www.fumofu.com
這一次,嚴衡沒再從家政服務公司里借車,叫上姚重,坐出租去了市區。
按吳名的意思,直接從酒店定一桌年夜飯就完了,但嚴衡卻覺得過年還是得有過年的樣子,年夜飯可以從飯店訂,但鞭炮、煙花以及其他過年用的物件還是自己買來更加放心。再說,別墅里現在可是住著四個人呢——商鬼到來後,原本住酒店的姚重也搬了回來,總不好一天三頓都叫外賣,起碼早餐還是要自己準備——來到這邊的第二個月,嚴衡就無奈地學會了做早餐;在外生活了一年,嚴衡已經可以去飯店應聘廚師了。
商鬼給嚴衡的想法點了個贊,然後開出一張清單,把嚴衡要買的東西增加了一倍。
嚴衡在心裡腹誹了幾句,但東西還是乖乖買了回來。
可就在他和姚重買完東西返回別墅區,正拿鑰匙開門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腳步聲響,明顯是有人在向他們靠近。
嚴衡和姚重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
來者是一老一少,確切地說,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子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兩人都是一套西裝加一件呢子大衣的打扮,年老的那個相對富態一些,卻也背脊筆直,步伐有力,更比身後的青年多了一股子氣度——用吳名的話說,一看就知道是體制內的。
老者空著手,青年卻拎著果籃和禮包,看模樣像是走親戚的。
但這二人明顯是朝著嚴衡他們的方向走來,而無論是外面的嚴衡、姚重還是裡面的商鬼、吳名都沒有親戚這種生物存在。二人的腰間還都有些微鼓,嚴衡目光一掃便認定他們身上帶著傢伙,而且還是不怕別人發現的那種帶法。
警察?
嚴衡心下猜測,臉上也露出再正常不過的戒備的和狐疑。
如今可不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年代,小孩子都知道不和陌生人說話的道理,更何況心智成熟的大人?
嚴衡目視這二人來到自己面前,靜待他們表明來意。
「兩位過年好。」老者笑呵呵地向嚴衡和姚重拜了個早年,「冒昧問一句,商鬼商先生是不是住在這裡?」
一聽這話,嚴衡的心裡便不自覺地先松又緊。
他們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這讓嚴衡鬆了口氣。但商鬼既不是明星也不是名人,這些人又是怎麼知道商鬼的存在,還在商鬼回歸後的第三日便找上門來?
嚴衡再次打量了老者幾眼,並沒有急著否認,漠然道:「二位是……」
老者笑了笑,伸手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墨綠色的證件,遞到嚴衡手中。
嚴衡接到手裡,發現證件上面印著「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字樣,打開一看,裡面貼著老者的照片,而職務一欄寫著「特別行動處第三組組長」。
不等嚴衡追問,老者便笑呵呵地繼續說道:「這不是要過年了嗎?組織上給商先生準備了些年貨,老朽不才,得了這個差事,順便領小輩過來給商先生拜個早年。」
你是怎麼知道商鬼在這裡的?
嚴衡心下好奇,但這種折損自己氣勢的話是絕不能問出口的,只得將證件遞還給老者,然後轉身開門。
「請進。」嚴衡沒有把這一老一少拒之門外。
或許是聽見門響,或許是神識探測到了不速之客的到來,嚴衡剛把這一老一少請進客廳,吳名就穿著單衣,趿拉著拖鞋,從環形樓梯上走了下來。
在看到吳名的一瞬間,青年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艷,而老者的臉上卻閃過一絲詫異。
「冰淇淋買回來了嗎?」吳名看也沒看一眼老者和青年就自顧自地向嚴衡問道。
「現在就吃?」現在可是冬天,就算屋子裡有暖氣也沒熱到需要吃冷飲消暑的地步吧?
嚴衡嘴角微抽,但還是從自己拎的塑膠袋裡翻出一盒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遞了過去,然後將手裡的塑膠袋全部交給姚重,讓他送到廚房安置。
吳名接過冷飲,一邊打開冷飲包裝,一邊轉頭看向老者,很快就將目光落在青年拎著的果籃和禮包上,挑眉道:「這是什麼意思,上門送溫暖?」
「是啊。」老者微微一笑,坦然道,「實在抱歉,我不知道吳先生也在這裡,不然的話,年禮就會準備雙份了——夏先生不會也在吧?」
「你眼神倒是好使。」吳名挖了口冰淇淋放進嘴巴,用舒爽的表情將其吞咽,然後才繼續道,「一陣子不見,你竟然也成官僚了,不會就是靠這份眼力吧?。」
「祖宗教誨,不能以貌取人。」一旁的老者一語雙關地答道,「沒想到吳先生竟然還記得我,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
「誰讓你是吳家小五,又叫吳伍,既是本家,名字又這麼特別。」吳名直接叫出了老者的名字,「話說回來了,你是怎麼通過政審的,你爹也被平反了不曾?」
「家父又沒反過,何來平反一說。」吳伍輕聲一笑,「說起來還要感謝吳先生的仗義援手,若不是您救下我們一家老小,家父就真的要被扣上高帽,等人來『平』了。」
「用不著。該得的報酬我已經收過了,你們家不欠我什麼,你也別再拿這件事跟我套近乎。」吳名冷哼了一聲,一邊挖著冰淇淋一邊說道,「別廢話了,年貨留下,裡面的溫暖拿走。」
跟吳伍同來的青年立刻露出些許驚訝,吳伍卻笑容不變,只伸手將青年手中的果籃接了過來,將水果一顆顆一串串地拿了出來,盡數擺在旁邊桌上,只在籃子裡留下一串香蕉。
「這不是不知道您也在嗎?如果知道,我可不敢讓他們用亂塞東西的法子來碰運氣。」吳伍意有所指地說道,然後將果籃交還給青年,又從青年手中拿過禮包,直接將其撕開,從裡面取出四個小盒,一億擺在桌上,然後將盒蓋全部打開。
盒子裡裝著四樣藥材,分別是人參、靈芝、何首烏以及蟲草,看模樣都頗有些年份。
「餘下的我就帶回去了,還請吳先生莫要見怪。」吳伍一臉誠摯地說道。
桌上的這些東西都是「乾淨」的,餘下的不是藏有竊聽器就是東西本身不夠地道。
「算你識相。」吳名早用神識檢查過了,見吳伍很是光棍,便把塑料勺子插在冰淇淋里,騰出一隻手,從襯衫口袋裡拽出一根食指大小的玉笛子,扔到吳伍的手中,「小玩意,讓你帶來的小輩拿去玩吧。」
笛子是金鑲玉的,小巧而精緻,光是材質就價值不菲,而吳名這種人又不會把一個純粹只有裝飾作用的物件帶在身上,吳伍稍一把玩就認定這東西遠比它看上去更加值錢,甚至是有價無市。
「還不謝謝吳先生。」吳伍把笛子塞進青年的西裝內袋。
倒不是青年不想伸手去接,主要他現在一手提著果籃,一手拎著禮盒,實在是騰不出手來,只能把頭一低,行了個鞠躬禮,「謝謝吳先生。」
「真有那個心,以後就少來煩我。」吳名把手一揮,重新拿起冰淇淋里的勺子,「事辦完了就趕緊走人,別在這兒礙眼。」
「打擾了。」吳伍立刻向吳名施了一個拱手禮,然後便拽著滿臉莫名的青年就此告辭。
一出別墅,青年便忍不住問道:「五叔公,咱們不是來見那個姓商的嗎?怎麼人沒見到就……」
「閉嘴。」吳伍收起之前的滿臉笑容,冷冷訓斥,「來之前警告過你什麼,全忘了?」
「可……」
「再提醒你一次,在我這個部門做事首先要學會的就是當孫子,而且是乖孫子。」吳伍一邊加快腳步,一邊一字一句地說道,「和我們打交道的傢伙隨便哪一個都是千百年的道行,能叫他們一聲爺爺,賺的是你。比如剛剛那個玉笛,只要道出那是從吳先生手裡流出來的物件,你就算開出天價來,都肯定有人願意不計代價地把它買下。」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位於嚴衡那幢別墅斜後方一百米左右的另一幢房子旁。
吳伍停下腳步,抬手在領帶夾上按了一下,關掉藏在裡面的攝像頭,然後壓低聲音道:「我剛才說吳先生對我們吳家有大恩並不是誇大。撥亂反正那幾年,咱家老爺子——我父親你曾祖——被牽扯到了一樁案子裡,涉案的人家花大價錢要買我們全家性命,咱家老爺子四處求援都撞了壁,最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給吳先生送了信。解放戰爭的時候,老爺子曾在吳先生身邊當過一年勤務兵,論起來也不是多親厚的關係,但和老爺子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一起工作過的同事都沒伸出援手,只有這個關係並不親厚的吳先生站了出來,幫我們擺平了仇家,保住了性命。」
「怎麼擺平的?」青年忍不住問道。
「仇人不存在了,仇恨自然也就沒了。」吳伍意味深長地說道。
青年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大悟地張大了嘴巴。
「那之後,咱家老爺子雖然還是被撤了職,但總算保住了性命,這才會有後來東山再起的機會。而吳先生卻因為此事被組織除名,成了黑名單上被通緝的要犯。要知道,他原本可是和終南山、少林寺那幫人一樣享受國家津貼的大供奉。」吳伍滿是感慨地說道,「一直到後來咱家老爺子得以復出,以前的關係也都重新撿了起來,這才托人把吳先生從黑名單上撤下,讓那件事不了了之。」
「那他還能活到現在,這也太厲害了吧?」青年驚嘆道。
吳伍卻搖了搖頭,「孫猴子之所以能在大鬧天宮那麼多次之後還跑去西天取經,靠的可不只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