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之夫了個夫
自打柳家老二柳春葉回來以後,原本有些安靜的院落一下子熱鬧起來,無論坐在那裡都能聽到他銀鈴般的笑聲,柳春芽的性子偏向於恬靜,而柳春葉與大哥正好相反,自小就活潑好動,心思靈敏,人稱小機靈鬼,呼扇呼扇的大眼睛靈動傳神,往往叫人不設防的便被套了話。
當年劉芬芬第二次來柳家這裡時見過柳春葉一面,第一眼就為之不喜,覺得過於靈巧,他生怕自己相中的柳春芽內里也是如此,先頭所見只是表象,所以隔了許久兩家才定下來。
期間劉芬芬托人打聽的細了又細,若不是柳春芽在他相看的幾個小哥兒里屬於性子最和順的,模樣也溫婉,怕也最終沒有了這段和美的姻緣。
柳春葉一進來就圍著柳春芽轉,眼裡再也沒有旁人,只聽他一個人跟百靈鳥一樣打盤轉,
&你這衣衫真叫好,漂亮死了,比上次你給我的那身兒還要強!」
柳春芽見著弟弟自然開心,只是這話卻讓他皺了皺眉頭,但只一下就鬆開了,有些在意的說,
&葉,這衣裳是我嫂麼送的,上回給你那身只比我穿這身強,那料子我聽嫂麼說可是上好的蘇南綢緞,等閒人買不到的,你莫要當做普通的物件。」
柳春葉快速的一撇嘴,而後立刻嘻嘻哈哈地迴轉說,「哎呀哥,我就隨便說說,我稀罕的緊呢,上回咱表弟要看一看我都不叫他瞧呢,可是跟我冷了好幾日的臉,哎呀不說他了,」
柳春芽轉轉眼珠,細眉笑臉繼續道,「哥,你穿這衣裳和哥夫真般配,你瞧瞧這輕紗,哎呀,這還是銀線呢,真叫開眼,哥你今兒就跟那大宅院的主君一樣,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就是不知道我穿上有沒有這做派。」言語意猶未盡之意很明顯。
柳春芽的阿麼一直聽著兩個兒子閒話,他剛把蘑菇洗乾淨了放進鍋里,準備煎魚,幾個兒子都是心頭肉,只是二小子太精瓜,好勝心強,喜歡拔尖;方才說那話明顯不中聽,自己都覺得面上發熱,更何況大兒子呢,所以他任由春芽該說說該做做,權當聽不見的。
柳春芽確實有些生氣,更何況二弟後來這話的意思太明顯,原本想著吃過飯後將衣裳拿出來給他一個驚喜,可誰想他竟然要穿自己這身,這成什麼了?剛還說自己跟夫君的衣著登對呢,然後就開始搶衣裳了?
柳春芽越深究越氣惱,沒有接話,一時覺得屋子裡有些悶,喘不過來氣,便跟柳阿麼招呼一聲去院子裡洗菜。
柳春葉心有不甘的衝著大哥身影翻個白眼,嘴裡嘟囔,「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穿的別人不要的!」
&二!」柳阿麼突然低聲一喝,冷聲道,「你說的那叫什麼話?叫你大哥聽見傷心不?」
柳阿麼這個時候真是要氣死了,還有些隱隱驚心,這二小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刻薄了?尖言尖語的,不達目的就口出惡言,還是對自己親大哥,這話多難聽啊,什麼是不要的?什麼是剩下的?退一萬步,就算如此,可旁人想要能要來麼?恐怕他們這窮山溝里見上一眼都難,難道他就忘了自己收到那身衣裳時歡天喜地樂的發瘋時的情景了?
柳春葉被著嚴厲的一聲嚇的一顫,還沒來的及收回嫉妒的眼神,就被阿麼逮了個正著,頓時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有些太急躁,於是立刻換上知錯的笑臉,見風使舵道,
&麼,我是瞎說的,沒旁的意思,阿麼~」
柳阿麼瞪他一眼,知道這時候教訓他只會耽誤晌午的酒席,壓下火,只說叫他莫要亂說話傷人心,就催著他幫忙做飯,拘在自己身側,心裡卻不像面上那樣平靜。
虧著柳春芽往後院去了,不然聽到這話真得流了淚,心中對梅畫又得愧疚難安了。
叮叮噹噹,盆碗亂響,香氣飄滿了院子,正午十分柳家準時開席了,都是自家人,柳老爹就吆喝著坐到一起,兒子好容易回來一次還分什麼主次啊。
艾嶺先敬酒,說了幾句祝詞,柳家老兩口開開心心的應了,還叫他們好好過日子,接著輪到孫旺,柳根也不願拉下,緊隨其後的敬酒,還一敬就是一圈,這滿桌子菜還沒吃呢,酒先下去不少,眾人一下子全都笑了出來,氣氛溫馨。
柳春葉怎麼可能甘心,他跟夫君坐在一張凳子上,對面是大哥跟大哥夫,這兩年大哥夫變化非常大,原本還其貌不揚呢,這轉眼間就長的帥氣威武了,再看大哥的穿戴,直覺的渾身冒光,要說他家沒銀子瞎子都不信。
柳春葉一門心思的琢磨自己的小九九,飯桌上的歡樂場面仿佛與他不相干,思來想去,一瞬間心裡忽然閃出個念頭,這個念頭一經冒出,瘋狂生長,柳春葉眼中的算計與狂熱遮掩不住,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太精妙,簡直是天作之合,於是抓著一個大家都輕鬆的機會,他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夫,大哥,咱們都是親近的血親,這裡也沒有旁人,我有一個親上加親的極好主意,我想叫我家的小哥兒跟親家二哥的小子定娃娃親,你們覺得是不是個好,這樣我們再也不會分開生分了,也讓那起子挑唆我們兄弟關係的人乾瞪眼。」
這是一個自帶閃電的重磅炸彈!
全桌的人被他的極好注意轟的雅雀無聲,柳春芽最先反應過來,一下子白了臉,他此刻不敢看夫君的表情,心如擂鼓的垂下了腦袋,二弟的意思昭然若揭,自己簡直沒臉了!
空氣一凝,緊接著柳阿麼回過神而來,顧不得罵這個惹禍精,先是緊張的瞧了瞧大兒婿的神色,只見他仍是笑吟吟的,可越是這樣柳阿麼心裡越清楚他這是表面的,這大兒婿可不是那銀樣鑞槍頭,要真把他當成面軟心慈的那可是瞎了眼。
而現在瞎眼的正是自己這個惹事生非看不明就裡的二兒子,他這是要絕了他大哥的好日子啊!
柳阿麼心一定搶先出口說話,眼睛緊盯著老二,「什麼娃娃親?娃娃親可不是好定的?生辰八字比你們定親那前兒可瑣碎多了,你別一興起就一個主意的,跟小時候一樣亂;成了,咱們接著吃飯,莫理他,生了娃了還這麼忙裡忙慌的不穩重,看我給你婆麼說叫他管教你!」最後這句話柳阿麼說的非常重。
可柳春葉光暢想著自己日後的穿金戴銀的好日子了,這定了娃娃親,漢子那一方就得年年給哥兒家送節禮了,那個皇城來的人那麼富,怕他想送便宜的都挑不著呢!
柳春葉愣是沒覺出阿麼話中的深意,還喜上眉梢地繼續進言,「哎呀阿麼,有什麼繁瑣的,親家二哥好幾個兒子,一個不成就換一個,總有一個……」
&二住嘴!」柳阿麼不等他說完立刻喝止他,氣的直哆嗦,還一個不成換一個,人家金疙瘩似的寶貝是他可以隨意挑選的麼!他多大的臉啊能說這種話,簡直是貪心算計!先不說那梅畫的心機城府,單單親家婆麼那關就過不去!自己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幾輩子的臉都叫他給丟盡了,他就差說看上人家的家底了!
孫旺的眉頭夾死,一手在下面扯著夫郞的衣襟,心裡也被他這話驚的又氣又沒面子,這麼大的事也不跟家裡商量,自己想一出是一出,沒頭沒腦的就提出來,把他這個漢子扔掉了麼?眼中還有沒有自己?而且自己寶貝一樣的小兒子是沒人要了麼?
桌面上的人惱的惱,氣的氣,沒臉的沒臉,難堪的難堪,獨獨艾嶺仍舊臉色不變,見氣氛有些僵硬,他輕笑一聲開口,
&弟的意思我明白,親上做親,自古以來都是佳緣,就如二弟跟二弟夫一樣,只是,」艾嶺神色一轉,有些為難,
&是這件事情我不好做主啊。」
柳春葉以為有戲,他早被錢串子沾滿了大腦,不理會旁人的牽扯和眼神,急攀扯道,
&知道,哥夫的先大伯不在了,肯定是親家爹爹做主,我常聽大哥說親家二哥和嫂麼是個爽快實誠的人,想必只要親家爹爹一點頭,二哥再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艾嶺神色不變,搶在旁人前開口,
&弟說的對,侄子的親事確實需要我父親點頭方可成,只是也不盡然,因為我侄子們終究不會生活在這裡,用不了幾年我嫂麼的父親就會派人來接,那麼,親事上自然不能這樣草率了。」
進城?皇城啊!
春風拂面,柳條搖曳,風光美景……柳春葉恍惚一瞬間看到了自己住在豪門貴府里的場景……木愣愣的只剩下痴心妄想。
桌上的人也被艾嶺突如其來的話震的驚呆了,獨獨柳春芽的腦袋垂的更低,眼淚洶湧地盤旋於眼眶中,一股不被信任的感覺爬上脊樑,為啥這麼大的事情自己沒聽到信呢。
其實不怪柳春芽,這個事情是梅小叔單獨跟艾寒流商談的,旁聽的是艾奇跟艾嶺,其餘人一律蒙在鼓裡,就連當事人和當事人的阿麼梅畫都一點影沒透露過。
柳阿麼趁機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漸漸的又說回到自己身旁的閒七雜亂的莊稼事,他給三小子使了個眼色,叫他看著柳春葉,但凡他說話就用吃食堵上他的嘴!
柳根子也被自己二哥神來的一筆弄的又煩又燥,他自小就喜歡大哥勝過二哥,剛才瞧著大哥估計都哭了,還偷偷安慰了呢,本想不搭理二哥,不過為了不再叫他把好好的氣氛破壞了,柳根不得不得盯著人的一舉一動,心裡恨死了這個給大哥裹亂的精明透頂的二哥!
還好剩下的間隙柳春葉都活在富麗堂皇的精神世界裡,倒也省了人提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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