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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琦一直到戌時中才到家,也不知是怎麼弄的,去縣衙吃酒,回來的時候一身的塵土。
鄒晨將今天小別氏來訪以及紅豆父母來的事情和陳琦說了一遍。陳琦一向是不愛理會家裡這些閒事,聞言也不過是唔了一聲。又撒嬌似的抱著鄒晨的腰,說自己吃酒吃得頭痛,顧不得屋裡還有人,便將手順著衣裳往裡探去。
「你去縣衙呆了一下午,都說些什麼?」鄒晨羞紅了臉,將他的手拍掉,打了水幫他淨面。石竹石燕紅著臉低頭站在一邊,準備等到幫陳琦換完衣裳她們就立刻離開。
白芨白果她們則是相互擠眉弄眼。
「沈縣令(沈括)和我無非是談論一些詩詞之道,不過我聽他話中的意思,倒是對海外極感興趣似的。」陳琦含笑看著鄒晨幫他擦洗手指,時不時的還要趁著屋裡的幾個人不注意,偷偷往鄒晨的手背親上一口。
屋裡幾個人明明都看到了,卻各自低著頭裝做看不到。
鄒晨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拍了他好幾下,才拿過石竹遞來的一件家常袍子服侍他穿上,「沈縣令難道想出海?」
陳琦接過鄒晨遞來的茶,愜意的呷上一口,笑道:「有沒有這個意思,我倒是不知,不過今日和我說話話里話外都是圍繞著海外轉的。」說完便向石竹她們使眼色,讓她們趕緊下去,他有『要緊的事』辦……
鄒晨將換下的髒衣裳扔到了洗衣筐里讓白果抱出去,看到女使們都出去了,便坐到了陳琦的身邊,道:「沈縣令這人,我倒是略知一二,據說他地理極好,凡是名山大川只要被他看過,他便能依此繪出地圖來。這樣的人,做縣令真是可惜了。若是讓他去管水利或是著書,才是物盡其用呢。」
「嗯!」陳琦極為贊同,將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笑道,「沈縣令著實算個人物,我不過是在舅兄那裡聽了幾句罷了,和他說上一說,他竟然能據此推斷個八九不離十,著實厲害。便如那藍狐,我只是向他描繪了一番,他便說藍灰色的皮毛正好和藍色的海水相應,起到了保護的作用,以免被海中的巨魚所捕殺。「
陳琦娓娓而談,將沈括下午所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鄒晨,鄒晨聽得連連點頭。
誰說古人不聰明,古人比後世的人更聰明,沈括僅僅只是憑著一番描繪便能將北極的生存環境給猜測出來,這只能說這人有大智慧。其實象他這種人,如果有雄厚的財力去支撐他,讓他一輩子遊走於名山大川中,一輩子繪製地圖或者搞科學發明,那才是真正的物盡其用了。
想到沈括,不由得想起他晚年所發現的石油。
然而,這麼一個偉大的科學家,道德操守卻是極其低下,為了一已私利,晚年去陷害迫害蘇東坡。
想到這裡,鄒晨搖了搖頭。
陳琦敏感的發現了妻子不同,「怎麼?晨兒不喜歡這個人?」
「哪裡?」鄒晨笑道,「我只是覺得他在這個位置上實在可惜了,宛丘這幾年水利早已經修好,而且工業繁榮,沈縣令著實沒有什麼建樹。更何況此人最善長的不是做官,而是地理和天文,若是將他放在新大陸上,為我大宋朝去丈量土地和地圖,豈不是更好?」
陳琦聽得若有所思,然後又象是反應過來似的,嚷著自己下面痛,非得讓鄒晨給揉揉才可以,又把鄒晨的衣裳給撕扯得亂七八糟的……
夫妻倆人正在胡鬧,便聽得外面石竹石燕來回話說是珍珠又來求見。
陳琦不由得氣餒。
鄒晨看了看時漏,已經是亥時初了,不由得奇道:「怎麼這個時候來?難道是祖母那裡有了什麼意外嗎?」急忙換上了衣裳和陳琦出去見珍珠。
珍珠笑著回話:「回小郎君和小主母,老主母看到小郎君辛苦,特意讓熬了蓮子羹,命奴給小郎君送來。」
陳琦笑著頷首,卻不和珍珠說話,只是讓鄒晨把蓮子羹接著。
因珍珠是服侍老祖母的,在家中頗有幾份顏面,就連陳琦平時見她也是客客氣氣,所以她在錦墨居便少了一份拘束。「這位是石竹妹妹吧?」看到鄒晨接了食盒,讓石竹找個碗去盛,便笑道。
石竹雙手扶膝行了一個平輩禮,珍珠急忙還禮,說不敢當,又笑著說道:「久聞石竹妹妹聰明伶俐,人又長得俊俏,我早就想和妹妹交往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鄒晨聽得珍珠說話,便笑道:「原本就是一家人,珍珠以後若是得空了,只管來錦墨居玩。」
珍珠的眼睛往屋內掃視了一圈,看到只有鄒晨的兩個貼身女使,沒有紅葉和紅豆,就連胡媽媽也不在,驚訝道:「怎麼不見胡媽媽?」
石竹盛了蓮子羹先端給陳琦一碗,然後才給鄒晨盛,聽到珍珠的話,笑道:「胡媽媽已經安睡了吧,這麼晚了……」說完了之後,撇了珍珠一眼。
珍珠做恍然大悟狀,「哎呀,都怪我!原本是可以早早熬好,可是今天我只顧得服侍老主母,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一直到方才我才想起來,這不,熬好後就立刻給小郎君送來了。竟是沒想到這都已經夜深了……」
石竹撇了撇嘴:睜眼說瞎話,這羹又爛又軟,絕對不是只熬了一會,絕對是熬了一晚上,你是看到了小郎君回來才故意挑這個時候來送的吧……
珍珠看到屋子裡的人都不說話,就自顧自的說下去,「怎麼這幾日沒見紅豆?老主母昨兒還說起了紅豆,說她既聰明又懂事。是不是她生病了?」
石竹石燕聽到珍珠說紅豆聰明懂事,正想反唇相譏『你那聰明又懂事的紅豆卻趁著小郎君讀書的時候去打擾他,被趕回家了!』,卻想起珍珠剛說了這話是老主母說的,如果自己說她不懂事,豈不是打老主母的臉嗎,便忍住了一口氣。
「是啊!我們也都說紅豆既聰明又懂事呢,」石竹將聰明懂事咬的極重,「就連小郎君和小主母也時不時的誇她,直說老主母最是心疼他,將這麼好的一個女使送給了他。這不,前幾個月,紅豆的老子不是得病了嗎?我們主母便發了恩,讓紅豆回家去盡孝。」
「珍珠姊姊,您想呀,這生病可不是一個小事。萬一她老子是那種會傳染的,豈不是會害了我們一家人?所以,我們主母就想著,等上個一年半載的,等到紅豆老子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到時再把紅豆接回來。我們小主母,這可是為了家人的安全著想呀!珍珠姊姊,您說是不是?」石竹牙尖嘴利,一番話說下來竟是說得珍珠啞口無聲。
「是呀!」石燕也在一旁接話,「咱們小郎君那是什麼人物?那可是文曲星再世,萬一真被紅豆老子這種人給傳染了,得了什麼病?那紅豆老子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夠看呀。」
這時,陳琦大約是喝得猛了,不小心被蓮子羹嗆住,猛烈的咳嗽起來。鄒晨急忙彎下腰輕輕拍他的背,陳琦趁珍珠的視線被阻擋,使勁白了鄒晨一眼,用手指了指下面,無聲的用口型說「痛」!
鄒晨好笑又好氣的悄悄擰了他一下。
珍珠聽得這兩個女使一唱一和,輕輕巧巧的便把紅豆的事情給揭了過去。遂強笑道:「小主母所慮甚是,萬一真的是被傳上什麼病,這可就糟蹋了。姊姊我考慮不周,想著以前和紅豆共事多年,看到她這麼久沒出現,還以為是她生了什麼病了呢,沒了解是什麼情況就來責怪兩位妹妹,兩位妹妹莫要生我的氣……」
石竹石燕看到珍珠軟下來了,便不再說話,福了一福退回到一旁。
珍珠深吸一口氣,向陳琦道了別,提著食盒退了出去。
陳琦等到珍珠走後,將蓮子羹放下,唬著臉對鄒晨道:「當著我的面編排我,你說讓我怎麼罰你?」
鄒晨卻是吃吃的笑,「你剛才怎麼不說,這會說卻是晚了,幫你出氣的人已經走了。」
陳琦看到她笑,不由得也跟著笑了出來,伸出手就要咯吱她,鄒晨嚇得尖叫一聲就往內屋跑去。
陳琦就哈哈大笑,也跟著往內屋跑。
石竹石燕快速的把桌子收拾了一番,將一盆清水放在屋內,然後掩上門出去了。
屋裡,陳琦狠狠吻著鄒晨,又拉著她的手往身下探去……
鄒晨先是掙扎,然後便不動了,溫順地倚在他的懷裡,任他擺布。
陳琦一邊吻她,一邊幫著她脫身上的衣裳,然後一口咬住她的耳垂,低語道:「要罰你好好服侍我……」順著她的耳垂慢慢往下移動,輕輕齧咬著她的脖頸,又須著脖頸一路向下,直到將一顆鮮紅的櫻桃含在嘴裡……
另一隻手卻握住一團柔軟,將它在手指下變幻出不同的形狀來。
鄒晨的臉紅撲撲的,手裡握著一根堅挺。眼神迷漓,熱烈的回應他……
「我想你,我一刻也不能和你分開。」陳琦感覺著懷裡的人顫動了一下。
下面的火熱又腫脹了起來……
想起了成親時,母親給自己的小冊子,上面描繪的幾個動作,他伸出手將鄒晨的頭往下按去,囈語道:「親親我,晨兒……」
鄒晨是他的元配,他不應該這麼做,所以當他說出這一句話就立刻清醒了,眼中露出愧疚的神色,想向她道歉。可是沒想到,鄒晨卻沒有絲毫猶豫,張開檀口,輕輕含住了那根火熱……
陳琦『啊』的一聲,全身顫抖了起來,重重的呼吸聲在屋內響起……
陳琦只覺得下身被包裹在一團火熱中,自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將鄒晨拉起,迫不及待的推倒在床上,抬起她的腰肢,猛烈的衝擊了起來。
鄒晨輕吟一聲,瞬間陷入了迷亂中,在神智消失的最後一剎那兒,她想到每天這樣歡愛,也許自己很快就會有孩子了吧。
然後便覺得陳琦在吻自己,她便什麼也不去想了,只想好好的回應陳琦……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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