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必見程越言出由衷,心中高興,道:「那就好,南必還要跟著你到大宋送親,你們可不要互相爭執,有什麼事情,務必商量著來。」
程越心中暗笑,道:「那是當然,臣聽說南必皇后文韜武略,不輸男兒,臣自當隨時討教。」
程越說到這裡,忽必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道:「程越,你在大宋推行變法,卓有成效,朕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富國強兵的,打算派幾個人過去隨你學習,你看可以麼?」
忽必烈因為程越的出現,對南宋的興趣越來越大。完澤和囊加真雖說能在程越身邊參與機密,但知道的都是大事,一旦涉及到核心的要務,或者普通的官員如何理政等等,她們就不清楚了。而且她們礙於程越,不該說的一點也不敢跟忽必烈講。
完澤回大都後不回宮中居住,而是一直住在鎮南王府,囊加真也是被程越命令才回到宮中,與忽必烈的關係也沒有以前親近,說穿了,都是為了避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南宋的機密若是從她們的嘴裡泄露出去,她們還能在程越面前保有一席之地麼?失去了程越的寵愛,她們此生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脫歡也一樣,他雖然在南宋住了滿久一段時間,也與許多南宋官員交好,程越的大都督府他也可以常去,但對於程越的變法他還是一知半解,絕不會比一名普通的部省官吏懂得多。
忽必烈雖說可以得到許多南宋變法的信息,但始終還是不得其法。這就如同一個人每天看著別人騎馬,他不自己親自騎上去的話,看得再多也照樣不會騎是一個道理。
眼看著南宋國力蒸蒸日上,忽必烈的心中其實頗為焦慮。程越也曾在他面前提過變法的措施和各種方法,但都語焉不詳,他也不想照著程越的做法去辦,否則蒙古人能做官的就不多了。
忽必烈的想法其實與歷史上很多目光短淺卻又想變法的帝王沒什麼不同,即總以為與其他國家的差距只在於區區幾樣技術,比如程越的煉鋼、制槍炮、火藥、造船的技術,而不在於朝政的變革,總想著千方百計保護自身享有的特權,不願意自根本上變法,所以從一開始就註定會是失敗的。
程越自然對忽必烈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瞭然於胸,聞言笑道:「這有何難?大汗可選幾位心腹大臣隨臣去南宋,臣把他們安插到各衙門裡,如同臣一樣,在南宋為官,看看臣是如何變法的。」
忽必烈大喜,撫掌笑道:「如此甚好,那朕就儘快定下名單交給你。」
程越拱手道:「臣遵旨。」
塔剌海也忍不住舔了舔湯底,搖頭嘆息道:「這麼好吃的面,偏偏以後吃不到了,真讓人生氣。」
程越笑道:「晚上不是還有烤肉麼?皇后且稍待。」
塔剌海眉開眼笑地道:「對,有你在宮裡呢,好吃的一定不少。」
正說著話,一名內侍走進殿中,行禮道:「大汗,大皇后,完澤公主率王府姬妾入了宮,馬上要到迎春閣。」
忽必烈喜得眉飛色舞,要知道,程越的妾室進宮,裡面不但有柔娘,還有顧夫人和八姬,每一個他都想見哪!
察必連忙吩咐道:「快添椅子,王府的姬妾也一樣。」
內侍答應一聲,馬上椅子便流水般地送進來排列好,看起來早有準備。
此時外面傳來隱隱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人數眾多,很快來到殿門口,完澤率先走了進來,眾妾隨之魚貫而入。
忽必烈定睛一看,完澤和忽土倫身後跟著五名中年的美**人,其中一人是讃岐局,另一人是不忽木的母親金夫人,他都是見過的,而五位夫人中間,就在完澤身後,一名美婦人肌膚如玉,風姿綽約,巧笑嫣然,美目流盼,舉手投足間的風情,就算是鐵人,也要被她融化了!而在她的身後,正是國色天香的柔娘,與她長得有七、八分的相似,不用問,定是柔娘的母親顧夫人!
柔娘的身後,還有八位穿著華麗,身段輕柔窈窕的絕美少女,第一次見到忽必烈大汗,也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一抹淺笑,始終掛在臉上,更顯得嬌美動人,儀態萬方。毋須程越介紹忽必烈也猜得出來,除了名聞遐邇的八姬,不會有別人!
忽必烈貪婪地盯著柔娘、顧夫人和八姬看個不停,其他還有張淑芳、葉依依、亞古麗等侍妾,皆美若天仙,全在他的面前,可他也只能望梅止渴,過過眼癮而已。
完澤帶眾妾給忽必烈等人行過禮,看著宮人手裡的紅包,笑道:「父汗現在就把紅包發出去了麼?明天不夠用怎麼辦?」
忽必烈眼睛捨不得離開後面的美人,呵呵笑道:「無妨,還有許多呢。」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指著顧夫人道:「你本家是不是姓顧?」
顧夫人落落大方地閃身上前,道:「妾身本家的確姓顧,有勞大汗動問。」
忽必烈拈鬚笑道:「久聞顧夫人是鎮南王的良助,鎮南王的屬下平日裡多有讚譽,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顧夫人嫣然一笑,道:「王爺麾下,文臣似鯽,猛將如雲,妾身乃一介婦人,粗淺鄙陋,只會服侍王爺筆墨,偶爾沏茶灑掃,幸得王爺不棄,委實不敢當大汗謬讚。」說完微微一福,一股清香被衣角帶起,漫到忽必烈口鼻之中,令忽必烈登時愈發為之迷醉!
察必輕咳一聲,忽必烈才回過神來,不由連聲讚嘆道:「朕從前多次聽漢臣說過,女子之美,莫過解語之花,今日見到夫人,方知其中滋味,實在是妙不可言啊!」
顧夫人微笑道:「大汗身邊的幾位娘娘,皆出身王侯,且有傾城之貌,妾身一奴婢耳,自慚形穢,不及萬一。」
忽必烈對顧夫人大為激賞,哈哈大笑,道:「好,好一朵解語之花啊!程越,你真是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