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令人恐怖的周婷婷
「周婷婷真是可怕極了」劉麗麗坐在我身旁,喃喃地道。
這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來鍾了,我和劉麗麗坐在周靜家所在的星雲小區花園裡,我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花花草草,腦海里一片空白。
我越來越感到周靜和周婷婷住進精神病院的原因沒有那麼簡單了,我下一步該如何調查她們的致病原因,我一時間有些茫然了。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拿起手機,電話是劉智勇打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劉智勇的聲音:「馮醫生,之前我們在電話中正聊著周靜和婷婷的病,你就突然掛斷了,說過後再聊,你那邊是不是關於婷婷和周靜又有什麼新發現了?」劉智勇問。
「我還正準備要把新的發現告訴你呢。」我悶悶地道。
「你快說!」劉智勇的語氣很急切。
我儘量用平靜的語氣把小李的出現以及她在書房裡看見的婷婷恐怖的一面告訴了劉智勇。
我道「由此可推斷,周靜日記里關於婷婷的一切詭異的表現的記敘是真實的。這女孩簡直可怕極了,她一面用那些詭異恐怖的表現恐嚇周靜,一面還能思維縝密地推斷周靜在醫院發現302室不存在後,接下來有可能要做的事情,於是給監控器維修師傅打電話,並模糊了小李和她先後進入書房的那段視頻,從而引導周靜錯誤地認為不正常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周婷婷。」
我說完這段話,電話那頭沉默了,我想像得出此時此刻劉智勇心中一定是波濤洶湧!
「不過,如果周靜真如周婷婷日記里記敘的那樣,就憑市醫院302室不存在,憑監控器維修師傅說他並沒有到過她家,憑她再次調取被周婷婷做了手腳已經是一片雪花的關於她和小李先後進入書房的那段視頻,就認為自己的確是病了,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小李並不存在,她也頭腦簡單了點。」劉麗麗這時在我身邊冷不丁地冒出這句話。
「為啥這樣說?」我問。
「周靜去到醫院,發現302室不存在,她就應該問問醫院裡的醫生這302室之前是否存在過,同時周靜可以調取小李從她家逃離那天之前的視頻查看小李是否真實存在呀,也可以去介紹小李到她家做鐘點工的那中介公司查實呀。」劉麗麗說。
「你這是旁觀者清,作為當事人的周靜,在周婷婷的誘導下,本身就對自己是否有病產生了疑慮,一到醫院看見302病房確實不存在,她對自己的疑慮就更深了,哪裡還想到去找醫生落實真假。監控器維修師傅再一否認自己到過她家,她並更堅信自己的確病了,哪裡還會想到去調取小李從她家逃離那天之前在她家的監控視頻和去中介公司查證。」我說。
我說完這句話,劉麗麗點點頭,道「也是的啊。」
我說完這句話,才想起劉智勇那邊一直都沒有說話。
「餵。」我招呼劉智勇。
劉智勇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馮醫生,我想婷婷的日記絕對不止這一本,我之前好像告訴過你,在她媽媽影響下,她也有記日記的習慣。能否麻煩你進入她們母女倆的住處,再找找婷婷的日記。」
我遲疑道:「我上次是跟蹤王媽,無意間進入了母女倆的別墅,我現在要進入母女倆的別墅,沒有合法手續,可能是不行的啊。不過我想想辦法吧。」我停頓了一下,又道「我現在最不能理解的是周婷婷為啥會有這些詭異的表現?她為啥要用這些極其恐怖的手段對付愛她疼她的母親?」
「可是在她的日記里,從其字裡行間也可以看出她對她母親的心疼呀」劉智勇說。
「這她可以作假呀。」我說,「這本寄給你的日記也許也是她對付她的母親的一個陰謀。」
劉智勇沉默了一下道,「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婷婷那些詭異的表現,但據你說來,婷婷那些詭異表現又的確存在的,我現在有一種感覺,就是那個不正常的婷婷,不是我的女兒,那個在日記里對她母親關愛有加的婷婷,才是我的女兒。」
劉智勇的話音剛落,我腦海里驀地跳出了「多重人格症」幾個字。「多重人格症」在現實生活中是極端少見的精神病症,我們只是在文藝作品中多有接觸到這類病人,難道說眼下我的病人就是「多重人格症」患者?
所謂多重人格症,指的是在一個人的體內存在兩個或兩個以上獨特的人格,每一個人格在一特定時間在人體內占統治地位。這些人格彼此之間是獨立的、自主的,並作為一個完整的自我而存在。
這個發現讓我有些興奮,眼下我亟需證明的就是周婷婷是否是早在她和周靜進入精神病院前就已經患上了多重人格病症?
我興奮地把我的分析推斷告訴了劉智勇,並把什麼是「多重人格症」對他做了解釋,我語氣中流露出來的興奮使得劉智勇有些不舒服,他不悅地說「你怎麼這麼興奮呀?」
劉智勇的話,馬上讓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立即對他解釋,我之所以這樣高興,是因為我對周婷婷的病情有了新的發現,這新的發現有助於我對她的治療。
劉智勇表示對我的理解後,問我,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我說我們暫時不用去找周婷婷另外的日記了,我們目前所要做的是查證周婷婷日記中關於她和周靜到所謂的白醫生的木樓里治療一事是否屬實?
和劉智勇通話結束後,我和劉麗麗來到醫院,此時正是晚飯時間,我和劉麗麗在醫院食堂匆匆忙忙吃了點飯,就直奔周靜和周婷婷的病房。
來到周靜和周婷婷的病房,兩人都剛吃完飯,周婷婷坐在床沿上,正用一雙筷子敲打著一個空碗,搖頭晃腦地嘴裡不知道嘰嘰咕咕在說些啥。周靜則坐在周婷婷身旁,木然地看著周婷婷的一舉一動。
周婷婷一抬頭看見我,立即兩眼放光,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對我道:「導演,導演,你啥時候確定讓我跳領舞?」
我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和藹地望著周婷婷道:「婷婷很希望能跳領舞嗎?」
婷婷點點頭,然後不再理會我,又自顧自地拿起一雙筷子敲打著她面前的空碗,嘴裡又嘰嘰咕咕地念叨著。
我望望一旁的周靜,周靜仍然是表情木然地看著婷婷,不說一句話。
我對周靜道「周老師,你去過邊海市嗎?」
我話音剛落,周靜立即定定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恐怖「你就是白醫生?」
「白醫生?」一旁的婷婷突然驚叫起來,拉起床上的周靜就要往外沖。
劉麗麗立即上前攔住她們,並對她們道「白醫生已經被抓起來了,他不能害你們了。」
婷婷回過頭望著我「你不是白醫生?」
我朝母女倆走上前去,溫和地對她倆道:「我不是白醫生,那個冒充白醫生的壞人被抓起來了。」
婷婷對著周靜道:「媽媽,不要怕,你聽見了嗎,那個冒充白醫生的壞人已經被抓起來了。」婷婷說完,又拉著周靜的手走回床邊。
此時周婷婷在周靜面前的表現,使得我想起了周婷婷日記中表現出來的和母親關懷與被關懷位置倒錯的情形。
就在這時,我再次接到劉智勇的電話,劉智勇在電話里告訴我,他已經了解到邊海市的110確實接待過一個叫周婷婷的女孩的報警,根據接警記錄,周婷婷的報警內容和她日記里記敘的是內容一樣的。
我心裡暗贊劉智勇辦事效率之高,我走出病房,在走廊里繼續和劉智勇的通話,我問他,邊海市110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的。
劉智勇忍不住爆了粗口,他說邊海市110說根據周婷婷的報警內容,這件事情所涉及的人不在邊海市內,他們沒有受理,建議周婷婷回到當地報警。他又迅速聯繫了本市110,結果本市110卻沒有接到周婷婷報警。
我接下來告訴劉智勇,我明天就趕往邊海市,根據婷婷日記的記錄,去找一下那座「白醫生」的木樓。
我剛掛斷和劉智勇的電話,劉麗麗就已經出現在我身邊,她聽到了我和劉智勇的通話,她自告奮勇地說,她去邊海市調查那座「白醫生」木樓是否存在。
「不行,不行」我立即否定了劉麗麗的要求,「你一個女孩子,我怎麼可能讓你獨自去山裡呢?」
劉麗麗笑著道:「你忘記我的那個中學同學了?」
我立即想到了劉麗麗那位為我們找到小李的追求者,我答應了劉麗麗的請求,批准她明天一早就出發,但是我還是一再叮囑她要注意安全,小心木樓里真如婷婷日記里記敘的那樣藏有什麼居心叵測的人。
劉麗麗辦事真是雷厲風行,第二天傍晚,我就接到了劉麗麗從邊海市打來的電話,她說在邊海市龍門山里果然有一座婷婷日記里描述的「白醫生」的木樓,在木樓後,他們也看見了婷婷日記中描述的那架鞦韆,還有就是他們在從木樓到小徑的途中看見了一隻女鞋,這鞋子很可能就是婷婷日記中提到的周靜跑掉的那隻鞋子。木樓是鎖著的,裡面好像並沒有人住,他們也沒能進去。
我也告訴劉麗麗,我也通過電話和邊海市精神病院取得了聯繫,他們醫院也的確曾經有個名字叫白書的優秀的精神科醫生,但這醫生距離周婷婷和周靜到他木樓的時間,已經出國兩年了。
我放下電話,我想現在基本上可推斷周婷婷在進入精神病院前就的確患有多重人格症,在她和周靜進入木樓階段,她表現出來的是在她體內占據統治地位的人格,也是她正面的人格。那麼由此可推斷,在木樓期間,周靜的詭異的表現就是真實的,婷婷沒有造假,從周靜的表現看來,周靜在進入精神病院前也是多重人格症患者。而奇怪的是母女兩人的多重人格症的發病只在兩人相處之時,所以以至於母女兩人的同事同學在她們進入精神病院前,都未發現她們有啥不正常。
周靜和周婷婷的病因調查貌似前進了一大步,但就母女倆的病因,我眼前的迷霧更濃了,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怎麼可能同時患上多重人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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