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神秘力量
晚飯後,我陷在沙發里,靜靜地等候著門上的門鈴響起。
半小時前,我接到劉智勇的電話,他已經來到本市,我們約好見面地點就在我家。
我望著面前的茶壺,茶壺裡茶水已經備好,只等著客人到來。
我心裡有些犯嘀咕,前不久劉智勇不都還說他的腿還不能下地嗎,是什麼靈丹妙方讓他能夠現在就出現在我面前?
正想著,門上的門鈴響了,我拉開門,一個器宇軒昂拄著雙拐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我面前,他旁邊是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他就是劉智勇,他身旁的小伙子是他的助理。
劉智勇和我簡短地寒暄後,就打發他的助理到樓下花園等著,然後隨同我進了屋。
主客雙方在沙發上坐下,我將茶水遞到劉智勇手中後,我們關於周靜和周婷的談話就開始了。
我把劉麗麗和我對周婷婷日記中記敘的小木樓和白醫生的調查情況及其我對周靜和周婷婷在進入精神病院前就已經患上多重人格症的推斷告訴了劉智勇,並向他解釋什麼是多重人格症。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劉智勇喃喃道。
片刻,劉智勇又道:「難道說周靜家真有精神病史?」
我望著劉智勇,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樣接他的話茬,在周靜的日記中,周靜已經明白無誤地表明周婷婷不是她生的女兒,所以周靜和周婷婷都患上多重人格症是不可能來自周靜的家族病史的,周靜的日記告訴我,劉智勇至今都還不知道周婷婷不是他和周靜的親生女兒,劉智勇那麼愛婷婷,我能把婷婷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一事告訴他嗎?
「馮醫生,我們是不是接下來該查查周靜的家族病史?」劉智勇問我。
「應該查查」我說,同時心裡也在思考,我不能僅憑周靜日記里說婷婷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就認定婷婷不是周靜的親生女兒。周靜畢竟是個精神病患者呀?想到這裡,我對劉智勇又肯定地道:「我接下來就做這方面的工作。」
「我這段時間就住在冰海酒店,為婷婷和周靜的事情,我們現在可以隨時碰面,你把你的賬號給我,我給你一筆錢,作為你的調查經費。」劉智勇說。
我婉言謝絕了他,告訴他我在醫院有課題經費。
劉智勇離開後,我突然意識到我幾乎犯了個低級錯誤,我現在根本就不需去查周靜的家族病史,我可以通過查找周靜日記里寫到的那個保險箱或者通過周靜母女的DNA鑑定,來甄別周靜和婷婷是不是親生母女呀。眼下要去找保險箱,還無從入手,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對周靜母女做DNA鑑定。
幾天後,周靜和周婷婷母女倆的DNA鑑定下來了,結果果然如周靜日記里所記錄,周靜和周婷婷不是生物學意義上的母女。
我想我還是得將這個結果告訴劉智勇。
我拿著周靜母女倆的DNA鑑定結果到了劉智勇在冰海酒樓的豪華套間。
「怎麼樣,周靜有精神病家族史嗎?」劉智勇一見到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這幾天一直想給你電話,但怕打擾你工作,便一直強壓著想給你打電話的念頭。」
「我沒有去調查……」我接過劉智勇助理遞過來的茶水,沒有把後面要說的「周靜的家族病史」說出來,我知道劉智勇是儘量避免讓他的下屬知道他的家事的。
果然劉智勇示意助手離開。
助手離開後,我拿出了周靜和周婷婷母女DNA鑑定的結果遞給劉智勇,我對他充滿歉意地道:「為了下一步調查周靜母女倆的病因,我不得不把這個結果給你看。」
劉智勇拿著DNA鑑定結果看了一眼,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緊接著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他放下鑑定結果,定定地望著我:「你怎麼想到要去查這個?」
我把周靜日記里關於婷婷的來歷一股腦兒地告訴了劉智勇,心裡卻在擔憂這個一直疼愛婷婷的男人,知道婷婷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後,會如何受到重創。
讓我沒想到的是,劉智勇靜靜地聽我講完周婷婷的來歷後,臉上竟然出現的是一幅興奮萬分的表情,他怎麼啦?該不是受刺激過度了吧?我擔憂地望著劉智勇。
劉智勇接下來的一番話讓我明白,我的擔憂是多餘的,也讓我解開了那個困惑我心頭許久的他和周靜的離婚之謎。
原來四年前的一個暑假,婷婷去深圳,因為一場意外,她傷得很重,需要輸血,劉智勇準備為婷婷輸血,結果發現自己不能給婷婷輸血,由此得知自己不是婷婷的親生父親。這對於一直深愛著周靜和婷婷的劉智勇來說,不啻于晴天霹靂,他強壓住自己的悲傷,想裝做什麼也不知道,但是他內心再也無法平靜,再也不能在母女倆面前以以往那個慈愛的父親、體貼的丈夫的面目出現,他非常痛苦,他只得選擇了離婚,他沒有告訴周靜他要離婚的理由,周靜是一個非常自尊的女人,她也不問他離婚的理由,就默默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離婚後,劉智勇始終對周靜母女不能釋懷,他拒絕了許多的追求者,選擇獨身,卻一直不停地關注著周靜母女。現在當他知道他深愛的女人並不曾背叛他後,他那塊一直壓在心頭的巨大的石頭卸下了,他感到無比輕鬆無比快樂,儘管婷婷仍不是他親生的,但他完全可以想過去那樣以慈愛的父親和體貼的丈夫的身份出現在周靜母女面前了。
「謝謝你,謝謝你馮醫生!」劉智勇握著我的手一迭聲地道謝。
「多重人格症在現實生活中,本來就少之又少,周靜和周婷婷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同時患上多重人格症,你不覺得非常蹊蹺嗎?」我打斷劉智勇的道謝,這樣問他。
「是啊,這真是太蹊蹺了。」
「我想接下來我們應該調查那股出現在周靜和婷婷周圍的神秘力量。周靜和周婷婷奇怪地同時患上多重人格症也許與她們身邊的神秘力量有關。」我說。
「那股神秘力量會不會是周靜和婷婷的臆想呢?」劉智勇遲疑道。
「我想那股神秘力量應該是存在的。」我喝了口茶,有條不紊地道:「周靜日記里的瘋子入侵她和婷婷的別墅是有小區保安的出警記錄的,在周靜的日記里,那晚與瘋子同時進入別墅的還有個神秘的人,而我跟隨王媽無意間進入周靜和婷婷的別墅那晚,我也遇到了一個神秘人進入周靜母女住的別墅,我就是那晚在別墅里的一間房間門口發現的周靜日記本。周靜的日記本她本人不可能讓它那樣躺在那裡,一定有別的人為的因素。我在去周靜老家前那晚,半夜接到的那個「去醫院看看,去醫院看看」的神秘電話以及婷婷日記里記敘的,在她和周靜離家前往邊海市的那晚在別墅里響起的神秘的腳步聲和邊海市龍門山裡的那座木樓以及引導她們進山的「長江八號」和「白醫生」等等應該都是這股神秘力量的魔影。
「那麼,我們現在應該先從哪裡查起呢?」劉智勇問。
「婷婷在她的日記里不是說過她在臨離開家前把別墅里的監控器打開的嗎?先從查監控器入手吧。」我說。
「對,在周靜和婷婷的日記里和你的進入別墅的遭遇中,神秘人幾次進入別墅,我想他們是不是想在別墅里尋找什麼?而把周靜和婷婷引到山中,是不是為了方便他們在別墅里的尋找?」
我朝劉智勇豎起大拇指,我心裡也正是這樣想的。
接下來的別墅監控視頻會告訴我們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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