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和善良也是速戰速決,帶著人殺了彥無辭護馬車的二十來個護衛後,抓了胡安,由地道退回了管府。讀爸爸 www.dubaba.cc
面對從天而降的天真等人,管宅里的一眾僕人嚇得面無顏色。
「你們主子管平武兄妹叛逃北蒙國,不想死的話,一起揭發!」天真看著僕人們,冷冷說道。
誰敢跟自已的性命過不去?一個個點頭如搗蒜,「一定揭發,一定揭發。」至於原因,他們也不敢多問,也問不來,這可是熠王的人,惹不起。
……
當夜,善良帶著管府的人,前往雲州知府衙門裡揭發報案。
宇文熠早就將管平武的事情,說給雲州知府聽了,現在的揭發,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雲州知府裝著十分驚訝的樣子,當下怒道,「好個管平武,拿著皇上的俸祿叛逃了,這等小人不配為趙國人!」
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天真說道,「陳大人,這件事情得馬上寫摺子往京城遞消息。」
「那是自然,請轉告王爺,本官一定秉公辦事。」
……
管府。
胡安被天真善良帶回後,就被關在一處廢棄的屋子裡,輪為階下囚,生死未卜,胡安十分老實的任由人關著他。
因為,他的手腳全都被捆著,他想跑,也跑不了。
也不知夜裡幾更天了,屋外,有燈籠光閃爍著,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高個子侍女提著燈籠,帶著一個年輕的紅衣女子,走進了屋裡,二人身後,還跟著宇文熠和他的一個護衛。
「胡安!」女子看著他,冷冷一笑,「好久不見呀!」
這是誰?
她居然走在宇文熠的前面?
「你是誰?」胡安眯了下眼,看著雲舒,女子的容顏十分的嬌艷,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你不必管我是誰,我認得你就可以了。」雲舒走到他對面的椅上坐下,淡淡看著他,「彥無辭身邊,是不是有個叫殷鸝的女人?」
殷鸝?鸝夫人?胡安自然是知道的,他看著雲舒,一聲不吭,唇角浮了抹冷笑。
「你們狼主已經不要你了,他自已跑了,把你扔給了我們,你還替他守口如瓶麼?值得麼?」雲舒繼續諷笑。
胡安依舊不說話。
「不說鸝夫人?說說其他吧?彥無辭為什麼會在紅柳鎮出現?他想幹什麼?」雲舒又問。
胡安仍是不答,目光清冷看著雲舒。
賀蘭朝雲舒打著手勢,「讓我罰罰他,使些手段,他自然會說的。」
「不勞你出手,我來。」善良擼起袖子朝胡安走來,「咱們熠王府的人整人,不說話的只有死人,即便是啞巴,也會吐幾個字出來,胡安,要試試嗎?」
宇文熠拉了雲舒的手,「出門候著,這裡不必你親自盯著。」
雲舒點了點頭,「好。」走到門口時,又回頭朝善良說道,「如果他不說,就打斷他的腿!」
「直接斬了!」宇文熠補充了一句,「當初他是怎麼提刀斬顧皇后雙,腿的,就怎麼斬他!」
胡安一聽這話,臉色直接嚇白,「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們怎能罰我?」
雲舒冷笑,「怎麼,不是打算一直一言不發的嗎?還是開口了呀。」她冷冷看著胡安,「你以為,彥無辭不在這裡,你將責任往他身上一推,我就會信麼?告訴你,你提刀斬斷顧雲旖雙,腿的時候,我也在場,我就站在你的身後,看著你,你當時說,顧雲旖善馬上作戰,沒有腿就踩不了馬蹬騎不好馬,不如砍了去彥無辭點了頭,你便提了刀,對不對?胡安?」
胡安嚇得臉色更加煞白,「你……你……你究竟是誰?」
「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快回答她剛才問的話。」善良抬腳,朝胡安狠狠踢去。
胡安被踢倒在地,冷笑了一聲,「別做夢了,我不會說的。」
「那就不必廢話了,動手,善良!」宇文熠拉著雲舒離開了,賀蘭也跟著離開了。
廢棄屋子裡,善良提起尋來的柴刀,咧嘴森森然一笑,「這叫以牙還牙,哦對了,我這刀不快,你忍一下。」
咔嚓——
胡安將一聲慘叫,雙|腿被齊齊斬去。
「我死也不會說狼主之事,別痴心妄想!」胡安疼得身子發抖,仍舊咬牙不說。
「那好,那你慢慢疼死吧。哦,對了,顧皇后的腿斷了後,你們沒有給她上藥,她也疼了許久呢,她疼了十天,你是男人,不如,疼二十天怎樣?這麼熱的天,傷口二十天不包紮,嘖嘖嘖,那滋味可有得受咯。哈哈哈哈……」善良提了柴刀,揚長而去。
……
雲舒和宇文熠離開管府,回了寧園。
善良來匯報,斬了胡安的雙|腿。
「派人看著,不能讓他一時死了,他是彥無辭的得力幹將,知道彥無辭的所有事情。」宇文熠叮囑著善良,「防他自殺,也要防著彥無辭派人前來暗殺。」
「是,主子!」善良應了一聲,馬上安排去了。
賀蘭將二人送到住處,轉身離去了。
雲舒站在院子中間,抬頭看著黛青色的天際,微微嘆了一聲。
「怎麼啦?今天我們將彥無辭打傷了,你怎麼還嘆氣起來?」宇文熠扶著她的肩頭,看著她的眼睛。
樹上的燈籠光照著她的臉,她的眼睛裡,浮著憂思。
「彥無辭的那把魔琴太厲害了,將來你遇到他,一定要智取,不能硬碰。」雲舒轉過頭,看著宇文熠,「打蛇打七寸,我們今天只打著了他的尾巴,他養好傷後,是必會報復。」
宇文熠摟著她的腰身,微微一笑,「阿妮,我和他交手多年,他的實力究竟是多少,我心中清楚,你不必擔心我。」
雲舒看著他點了點頭,「好。」
不,她擔心。
她要想個法子,毀了那把琴。
……
紅柳鎮。
胡安被俘,彥無辭受了傷,心情不好的他,一直閉門不出。客棧被彥無辭包了,不相干的人,全被他轟走了。
管綠卉得知哥哥死了,嚇得大氣不敢出,只敢呆在自已的房間裡,哪兒也不敢去。
殷鸝怎會放過一個不必出月錢的侍女?將她叫出屋子,讓她打雜,比如,去煎彥無辭的藥。
彥無辭的外傷,倒不嚴重,重的是內傷。
因此,需要清靜地療養,殷鸝十分貼心地親自服侍他,來往的人,她一一盤問後,才放進來給彥無辭彙報情況。
一個身材高瘦,面容清秀的青年,走到了彥無辭的房間門口。
他看到殷鸝,目光縮了下,「殷皇后?」
殷鸝一怔,「你是誰?」
青年男子微微笑了笑,露一口潔白的牙,「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總之,我們都是狼主的人,不是嗎?」
殷鸝眯了下眼,「你想說什麼?」她是殷皇后的是,只有彥無辭身邊幾個親信知道,這人怎麼知道?他究竟是誰?
「我叫山,我找狼主。」青年男子說著,遞了塊腰牌給殷鸝看。
殷鸝認得那腰牌,臉上馬上現出敬畏之色。
這人是彥無辭的一等護衛!
彥無辭的護衛分三等,持黃金腰牌是一等護衛,這是心腹,專門替彥無辭跑腿辦機密之事的,比如那個胡安。二等是高手,負責近身守衛,三等就是一般的護衛,負責住處的警戒等。
這個人的手裡,便是持有黃金腰牌。
「狼主在養傷,你等著,我去通報下。」殷鸝看他一眼,走進屋裡去了,沒一會兒,殷鸝走到門口來,帶著審視地目光看著他,「狼主叫你進去。」
山看她一眼,十分有禮地點了點頭,走到裡間去了。
殷鸝看著他的背影,略有所思,這人是誰?聲音聽起來耳熟。
裡間屋。
山走到床前,朝坐在床上打坐調息的彥無辭拱手一禮,「狼主。」
彥無辭緩緩睜開雙眼,目光銳利地看著他,「你們趙國有句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養你多日,到了用你的時候了。」
「去年若不是狼主相救,山早已死於宇文恆暗衛的追殺之下了,沒有狼主就沒有山。山,願聽狼主差遣。」青年男子十分恭敬地拜倒在地。
「好,你且起來說話。」
「是。」
彥無辭看著他,「胡安被宇文熠抓了,你知道吧?」
「知道,剛聽說了。」山點了點頭。
「你去找他。」彥無辭說道,「救得出便救,若救不出,便殺了他。你要全身回來,不能讓宇文熠抓住你,孤失了一個胡安,不想再失了你。」
山點了點頭,「明白。」
……
胡安被俘虜後,雲舒以為彥無辭會馬上派人前來救胡安,但讓她意外的是,一連過了三天,也不見任何人前來。
「不得掉以輕心,胡安是彥無辭的心腹,他不會隨隨便便不要胡安的,要麼救走胡安,要麼前來殺了他。不聞不問,不像是彥無辭的性格,別被他按兵不動的表面迷惑了。」雲舒對善良和天真慎重叮囑說道。
為了抓一個彥無辭的人,傷了不少人,善良和天真哪會輕意讓人救走胡安,二人一起下著保證,「放心吧,舒姑娘,不會讓他們救走胡安的。」
對方越是平靜,越是值得起疑心,其實,不消雲舒的提醒,善良和天真都不敢大意,派人十二時辰地盯著。
為了防守嚴密,宇文熠將管府的僕人全都打發走了,將自已的親信,裝成僕人安排在管府里。
管府和寧園,兩府的人加起來,有近百人了。
人一多,吃飯吃菜的份量就多,兩府的廚子們買菜,都是整車整車的買。
寧園住著雲舒和宇文熠,吃的要好些精細些,量不多,貴在時鮮。
而管府的人都是護衛,喜歡大碗吃肉吃飯喝酒,喜歡量多大魚大肉,太精細的小蔬菜,他們反而不愛。因此,兩府的廚子分開採購菜蔬。
管府這邊的菜,全是跟菜販事先商議好,整車往府里送即可,魚也好,肉也好,都是如此。
給管府送菜的老農,已經送了兩年菜了,天真善良已經調查過他的身世了,是城外七里遠一個小村的無兒無女無媳婦的老頭,家裡也只有一個瞎眼老娘。他今天推著板車送菜來,護衛們紛紛笑著打招呼,「老羅,今天又送了什麼來?」
「哦,都是劉廚訂好的,有蘿蔔,有豆角,雞蛋,哦,還有牛肉,這是我們村里今早剛宰殺的牛,看,肉很新鮮呢。」老羅拍了拍板車上的籮筐,笑呵呵說道。
一個護衛走上前來聞了聞,笑道,「的確是新鮮的,快進去吧,跟劉廚說聲,叫他早些將牛肉燉起來,牛肉不好煮熟。」
「好嘞。」老漢哈哈一笑。
「咦,站住,老羅,這是誰?」護衛攔著幫老羅推車的年輕小廝,詫異問道,「面生呢,頭回見到。」
老羅笑著道,「哦,他是我外甥,從今天起,幫我送菜。我這腰疼的老毛病越來越厲害了,人老咯了,不行了,家裡老娘眼瞎又幫不了忙。我想將他帶熟路,往後叫他幫著送菜。今天帶他來,是帶去認認劉廚的。」說著,又喊著那年輕男子,「山子,快給幾個哥哥們問好。」
年輕男子長得麵皮白淨,笑容可親地朝兩個護衛喊道,「大哥們好。」
老熟人帶來的人,護衛沒有疑心,笑道,「你外甥長得不像你呢,比你長得好看多了。」
老羅是麻子臉,笑道,「他像他爹,要是像他媽,就會像我們羅家。」
「哈哈哈哈,長得幸好沒像你,不然啊,跟你一樣,活了五十多歲,連個媳婦也沒有。」護衛笑著,擺擺手,叫他們進府里去了。
老羅招呼著年輕男子,「山子,用力推。」
「好嘞。」
舅甥兩個一個拉車一個推車,從管府的後門進了府。
賀蘭從另一條道上往這裡走來,看到那男子的臉,一時驚得呆住了。
天山?
他活著?
他活著,為什麼不去找她?為什麼成了一個老農的外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賀蘭激動得臉色通紅,袖中手指打顫,腳步飛快朝青年男子跑了過去。
一直追到廚房那兒,賀蘭一把抓過那男子的胳膊,「天山?」她的嗓子十分的沙啞,艱難地吐了兩個字。
年輕男子回過頭來,驚愕地看著賀蘭,「你……」
「山子?」送菜老羅轉身過來,驚訝問道,「你不是頭回進城嗎?你咋認識這裡的人?」
「她認錯人了。」山子揮開賀蘭抓著他胳膊的手,冷冷轉過身去,「舅舅,我們送菜去吧,早去早回。」
「是呢,早去早回,你外婆還在家等著我們給她做飯。」送菜老羅停好車,將車上的籮筐往下搬著。
外甥山子手腳麻利地幫著忙。
五大筐菜,一筐牛肉,兩人很快搬好了,劉廚遞了銀子給他們,「這是今天的錢,明天再加筐魚吧,你到村里問問,有三斤重以上的草魚,帶個十條過來。」
「好嘞。」
舅甥兩個推著空板車往回走,賀蘭就站在不遠處的杏樹下,一直不瞬不瞬地看著那年輕的外甥。
直到二人走遠,走出了府里的後門,她才朝劉廚走來,連比帶畫問著,「那個年輕的小廝是誰?」
「送菜老羅的外甥?」
「之前有來過府里嗎?」
「哦,沒有,這是頭回來,咦,蘭姑娘,你打聽那送菜的做什麼?」
賀蘭抿了抿唇,轉身便走了,她腳步匆匆,朝那送菜的舅甥二人追了過去。
那明明是天山,是她的天山,為什麼他不認識她了?成了一個送菜老農的外甥?
這半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要問個明白。
年輕男子和送菜老羅離開管府後,二人又買了些生活用品,推著板車出了城。
賀蘭悄悄地跟在二人身後,一直保持著十來丈的距離。
就這麼跟了幾里路後,一直跟到了一個小村子裡,最後,他們在一處低矮的農戶家前停了下來。
農戶家門口,坐著個瞎眼的老太太,聽到有板車的聲音停下,她笑著道,「阿大和山子回來了?」
「娘,我們回來了,還買了些米麵回來。哦,山子還給你買了雙鞋子。」
「好好好。」老婦人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舅甥二人將板車上的物品一件件往下扛,走到屋門那兒時,那個年輕男子還回了下頭,往屋門前一株大樹那兒看了一眼,又飛快回過頭,進屋去了。
大樹後面藏著賀蘭,她一瞬不瞬盯著那農家看著,這是天山現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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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章傳了兩遍,稍後冉冉將下一章197,改為198章。
抱歉,系統抽了,傳了兩次。
對不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