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家裡買回來一頭牛,花了九兩銀子,豬蛋有了事做,早晚放牛。樂筆趣 www.lebiqu.com
快要收晚稻前的幾天,王家莊有人捎來口信請王氏回娘家一趟,說她娘身子有些小恙,王氏連衣服都沒換就急急的趕去王家莊了。
回來後,王氏臉上沒見憂色,反隱有悅色,她對謝廣賦道「孩子他爹,你說會不會打仗啊?前陣子可征了不少壯丁入伍。打仗可是要死不少人的。」
謝廣賦回道「邊疆離我們這遠著呢,就是打仗也打不到這兒來,你也別瞎擔心的,咱們這既不是軍事要塞,也不是重鎮碼頭的,雖說閉塞,但打起仗來倒也安全。」
「雖說打不到唯咱們這角來,但萬一要打起來,對咱們這也是有影響的,你想想那糧食可不就得漲價麼?」
謝廣賦在米行做過事,自然也知道一旦發生戰爭,那大米絕對是要漲價的,朝廷要是征糧的話到時候拿銀子都未必買得著米「怎麼?你是想囤點米放在家裡頭?」
王氏壓著嗓子說「咱家不是還有些銀子麼?這眼下馬上就要秋收了,不如把錢全部囤了穀子放在家裡,萬一要是打起仗來再反手賣出去,可不就發大財了。」
謝廣賦霍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沉著「這事是來福與你說的?」
王氏點頭「來福說他得了確切消息的,這仗入冬前就要打起來了,他說要與我們合夥收穀子,一人出一半的錢,到時候賺了銀子也一人得一半。」
「他哪裡來的銀子?」
「他借來的,有一百五十兩銀子,十兩一個的銀錠子,他都擺我面前讓我瞧著了。」
「這事我不同意,你什麼時候見他做成過一件正事了?和他做事我不放心。再說了,你當真以為錢是那麼好賺的,這種囤積居奇,翻手倒賣的事一旦讓官府查出來,指不定要掉腦袋的。」
「悄悄的做官府怎麼就知道了,再說了那些大米行肯定也囤糧的,人家一囤就是囤出糧山來了,咱們不過是囤一點點,哪裡就有事了。」
「人家米行在官府都有自己的門路,出了事就拿咱們這種沒錢沒勢的開刀,你懂什麼。反正這事我不同意,你休要再提。」
謝花動了動心思,倒是覺得事情其實很有可操作性,亂世投機倒把發橫財,只是和王來福合作確實讓人不大放心。她沒錢,想操作也沒法,巧婦難無米之炊啊。
被謝廣賦否決了事情,王氏心裡不痛快,正好村裡有人來說豬蛋牽牛路地他家的水田沒牽好牛,讓牛卷了幾嘴稻子,王氏賠了幾句不是,待那人一走,臉沉得滴出水來,謝花有種豬蛋要倒霉的預感。果然,入暮時分豬蛋牽著吃得肚子圓滾的牛回來,才關好牛,就被王氏拖到一旁,又掐臉又打背的「你個鬼崽崽,讓你看牛,你就放牛去吃別人家的稻子,讓我給人家賠不是,你是過了幾天好日子了,就忘了本了,往後我再聽到有人來跟我說你沒放好牛,看我不讓你掉層皮麼。」
豬蛋從來了後,頭回被王氏這般對待,嚇得眼裡含淚瑟瑟的站在屋檐下,謝花把他領回屋裡「往後放牛小心些,娘氣消了就好了。」豬蛋抬起手用袖子擦了眼淚,點點頭。
謝芬站在門口冷笑「還真以為是金疙瘩,還不是一樣的討打。」
過了兩日,謝廣賦去田裡查看稻子的成熟情況,王氏從瓮里拿了些雞蛋,又從谷櫃裡拿了些花生用籃子裝著進了自己的臥房,過了好一陣子的才從裡面出來,籃子上面蓋了一塊青布,挎著籃子去王家莊了,說是去看看她娘好了沒。
謝廣賦剛從地里回來,王氏也從王家莊趕了回來。謝廣賦見她是去王家莊,當下就拉下臉質問「你莫背著我拿家裡的銀子去和來福干囤穀子的勾當。」
王氏挎著蓋了青布的籃子進了廂房,「等我換身衣服,你自己進來瞧瞧銀子在不在就是了,省得疑神疑鬼的。」
王氏在裡面換衣服用了好一陣子,才把謝廣賦喚進去,爬到床底下把藏銀子的盒子扒了出來,掀開盒子讓謝廣賦瞄了一眼又快速合上,放回暗處。「看見了吧,銀子還在,難不成我還去借銀子來做事啊?」
謝廣賦這才緩和了臉色「反正你最近少往王家莊去,省得來福老挑唆你。」
下了兩天雨,待天氣一轉晴,把水田裡的水放干,全家行動收晚稻。收晚稻比收早稻要輕鬆些,乾田沒有泥巴和水,也不會弄得滿身泥水的。
田畝稻子,一家人忙活了八天才把稻子全部收完,家裡所有的空地都鋪了曬席曬穀子。
她家的穀子還沒曬好,王來福就提了一條肉上門來,樂呵呵說要在村里收穀子,順便借家裡的牛馱穀子。
「姐夫,我知道你不信我,不想與我一起做。也是,我也沒做出過什麼事,不過這回,姐夫你瞧好了,我肯定是要發財了。」
謝廣賦道「嘴上說沒用,得把事做好,借錢做事,你可要穩當點,我也不想發什麼大財,只要日子安穩餓不著肚子就行。」
「姐夫,你這人就是老實,俗話說人生像賭博,不賭不博沒法活。要賺活錢,地里刨食的幾個死錢我就沒瞧上過眼。我先去你們村里發發信,也好知道我收穀子來了。」說完就甩著錢袋子一路哎喲嘿喲的去村里吆喝去了。
當天王來福在村里和紅仁村收了一牛車剛曬好的新穀子回去了。
到了十月底,每日清晨天都是霧濛濛的,謝花畏寒翻出了薄棉衣換上。王氏勻了一件自己的棉衣給豬蛋做了身青布薄棉衣褲。
到了秋後,做好事的人家多了,她幾乎隔一日就能接到有人請她去做席面的事,進賬也多了,瓦罐里已經存了三百來個銅子。
傍晚時分,她和謝容踏著夕陽回家,路邊的小野菊在秋風中簌簌搖曳。路過紅仁村的樹林子時。
李寶從一棵大樹背後探出身子來,面上鬍子拉扎,日子似乎很糟心「小容。」
謝容眼睛微紅,上齒咬住下唇,好半晌才艱難的開了口「你以後莫來找我了,老三,我們走。」拉著謝花就走。
李寶追了上去,「我就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我很掛心你,我娘傷了日日要吃藥,我在鎮上幫人做點工賺些錢也只夠我娘吃藥的,我早想來看你了,又實在不能棄我娘於不顧,你莫要怪我。」
謝容停了下腳步,回過頭一巴掌就抽在李寶臉上,「我現在餐餐有肉吃,頓頓吃飽飯,過得比跟你在一起好上千百倍,你以為我還會像之前那麼,被人幾句好話就哄住麼?你為你娘累死了我也不會有半點憐憫你,你現在看也看到了,聽也聽到了,你要再跟上來試試看,你不要臉了我也不怕做不成人。」
李寶被謝容的氣勢震住了,果然沒敢再追上來,被傻打似的還處於發懵的狀態。
「姐,你剛才好厲害,很威猛哩。」
謝容臉激動得微微紅了,聲音也有些抖,「老三,你說的對,我怕他,他就敢來踩我欺我,要是我不怕他了,他還能奈何我?」
火紅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兩人一路說說笑笑。
還在坡下,就見王氏正抻著脖子張望,一見她倆回來,王氏立馬就沖了下來,「老三,不得了,買方子的那個人派了個下人來,說他們按照你給的方子沒種出菇子來,你個鬼崽崽不會是把方子記錯了吧,還是你的方子根本種不出菇子來,可不能出半點錯,咱們銀了都收了花了。」
沒種出來?
謝花忙跑回家裡,堂屋坐著李少言的小廝,一見她就跟屁股上裝了彈簧似的,嘣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哎喲喂,小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等好半天了,快隨我去縣上瞧瞧菇子,一個菇子都沒長出來,可把表叔爺給急得頭髮都要起火了。」
「天都這麼晚了,我現在去晚上就趕不回來了,明日早上我再趕早去便是。」謝花道。
「那可不行,表叔爺說無論如何要今兒把你請去,吃住都會給你安排好的,你若害怕一個人去,不妨讓你家大人也同去。」
謝廣賦想著拿人錢財,忠人之事,便應了下來。
一路緊趕快趕的還是在半路上天就黑了下來,冬日的天黑夜來得快。馬車的兩側掛上了燈籠,
馬是夜行動物,只要有弱光,它就能前識物,走的又是官道,路面尚且平坦,總算在戌時二刻進了城。
天氣冷了,晚上出來的人也少了,城裡頭頗有些冷清。
馬車直接把謝廣賦和謝花拉到了一座兩進的民宅前,門口站了一個下人,一見馬車停下來忙問李少言的小廝「小五子,謝家小姑娘請來了沒?少爺他們都問了幾遍了。」
「來了,來了,在車上呢。」
謝花和謝廣賦被下人引著進了宅子,進了正堂,蘇表和李少言都在。
李少言站起來道「小花妹妹,你可算來了。」
蘇表拱手招呼謝廣賦「謝兄,這麼晚了,還勞煩你們舟車勞頓前來,實在是小弟我心焦難安。這菇子我照著小侄女的法子就是種不出來,也不知道哪裡做得不合?」
謝花想早些了解菇子不出來的緣故,便道「蘇叔叔,不如我們現在就去你種菇子的地方瞧瞧。」
「菇子就種在這後院裡,你們隨我來,小花侄女來了,我這心就安多了。」蘇表邊說邊在前面帶路。
菇子種在三間低矮的屋子裡,走進去裡面燈火通明,屋子裡搭了一層一層的木架子,用的也是稻草末發菌絲,她進去,屋內的溫度倒是適宜,稻草末也是濕的,似乎不缺水,問了些關鍵問題也都和她自己的操作法子一樣。
「看不出來問題出在哪裡,不若明日我再重新種些試試看。」她畢竟也才種出過一茬,經驗有限。
蘇表道「如此甚好,明日我也派人跟著你學,手把手的跟著學總是不會出錯些,今日先休息養足精神,我已經替你們安排好客房。」
謝花坐了那麼久的馬車真累了,由下人領著進了休息的客房,謝廣賦的房間就在她隔壁。下人打來了熱水洗漱泡了腳後,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長吁了一口氣,舒服。雕花的大床夠寬,棉子鬆軟厚實,不像家裡的墊棉因為使用年數過多,結成硬塊硌身子,還有股微微的霉味。被子有隱約的香味,應該熏過香。
她在床上翻了幾個滾後,吹滅了燈鑽進了被窩。
窗戶嘎吱的響了幾下,大概是窗戶沒關緊,被風吹的。她也懶得起身去關了,響就響吧,嗯,她翻過身掀了下眼皮子望了望窗戶繼續睡,過了一會兒,猛的坐了起來,「是誰?」
開著的窗戶外站著一個人,若不是走廊的兩頭掛了燈,這麼黑的夜裡誰會發現窗外有人。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