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楓見仙王一臉鄭重和嚴肅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譏笑之色,搖著頭繼續朝著前面行走著。
仙王見君楓不理會自己,也不在意,背著雙手和君楓緩步前行。
來到咖啡廳,君楓點了兩杯咖啡,他斜靠在座位上面,看著仙王問道:「說吧。」
「該說的,我都說了。」
仙王搖了搖頭,起源之石的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而且也正如他說的一樣,該說的,他都說了,就在剛才的那一句話裡面。
「都說了嗎?」
君楓自言自語的呢喃兩聲,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面敲打著,一點都不在意咖啡廳裡面其餘客人的想法。
沉思了良久,君楓眯眼看著仙王問道:「說說你對古武界的看法。」
仙王笑著不說話,他的樣貌是華夏人,可他卻不是華夏人,也不是西方人,也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人。
對華夏古武界,他也研究過,最後得出來的結果是華夏古武,在多年前就應該消沉。
那些古武高手,要麼會老死,要麼會遇到其餘的事情而死掉。
可偏偏自己的結果錯了,因為古武界出了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
如果沒有這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古武者依舊會有,不過這一座江湖會消沉,先天就是極致。
所以說,那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對古武界的貢獻很大,要不是因為他們幾個爭取到了某些東西,華夏古武界在西方高手眼中會變得一文不值。
君楓見仙王不做評價,暗暗的搖了搖頭,用著好像自言自語的語氣,有好像在對仙王說:「曾經有個人翻閱過華夏大多數的古老典籍,有奇聞異事,有傳統典籍,也有那些史書,最後得出來的結果是古武界,存在了很久很久,歷史不可追尋,只不過稱呼改變了無數個而已。」
仙王聽到這話,表面沒有任何異樣,他拿著面前的咖啡杯,仰起頭就把杯子裡面的咖啡全部喝光了。
放下杯子後,仙王笑著問道:「那你認為,禍始於那一片淨土,還是始於另外一邊的人?」
「都有。」
君楓低著頭說道,雖然說他現在還有一些記憶比較模糊,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只要時間一到,那些記憶會自然而然的變得清晰起來。
仙王的這個詢問,雖然在自己的記憶中比較模糊,不過還是模糊之間能夠看透到一點。
對他們來說,不管是那一邊的人,還是那一片淨土,亦或者其他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這對他們來說,充滿了嘲諷,因為到現在,他們才現,原來自己落得一個處處是敵人的地步。
說不得到了最後,就連他們身邊的女人和親人,都會忍痛給他們來一拳。
君楓的這個回答,讓仙王比較滿意,不過就是因為比較滿意,仙王就有些惆悵。
塵世事,不是讓君楓了斷和這花花世界的牽扯,而是另有道理,君楓明白,可他不去了斷,最後有可能落到一個兩手空空的地步。
什麼是兩手空空?情也空,義也空,這就是兩手空空。
說不得到了最後,在他身邊的人,除了另外的幾個人,全部都沒了。
君楓用勺子輕輕的攪拌著咖啡,他似乎猜到了仙王在想什麼,嘴角抿起一絲笑容,輕笑的說道:「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背叛,因為每個人,每一天都在經歷背叛的煎熬之中。」
君楓這話,讓仙王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不對勁,這話我怎麼好像聽說過,對了,是那個老道士說的。」
「不是老道士說的,而是我當初借他的口,讓他對別人說的。」
君楓淡淡搖頭,自己和老道士之間的牽扯很深,這些年是恩怨,可在自己還用著葉問虛那個名字時,自己和老道士之間的關係很好。
就比如在自己開始修煉涅槃經的時候,只有老道士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涅槃。
當初,也或許是老道士找到自己,把自己送到的葉家吧,也或許因為其他緣故。
仙王見君楓這麼說,嘴唇蠕動兩下,最後化為一聲嘆息,搖頭晃腦的說道:「這輩子,我只服一個人,看樣子現在又要加上一個人,你們都是傻子。」
君楓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咖啡,清淡的說道:「我不是傻子,只是我知道我該做什麼,我不該做什麼,如果她們可以得到幸福,我願意放下。
只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如果涅槃時保留著記憶,我就不會那麼衝動了。
做過人,當過仙,入過魔,學過道,念過佛,偏偏沒有當過鬼,最後就讓我走上一遭吧。」
仙王聽到君楓這話,腦海之中隱隱有著什麼靈光閃現,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道靈光似乎被一層薄薄的膜給包裹著,自己看不清是什麼。
而且,君楓這話他也有些聽不懂,按道理來說,自己知道的比君楓多,他知道了,自己都應該知道,可現在,他是真的不懂。
不過不懂歸不懂,他能夠看得出君楓的決心,嘆息了一聲問道:「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消失,你身邊的人心到底有多痛。」
君楓沉默,拿著勺子的手攪動咖啡的度變快了不少,他閉上眼睛,用著呢喃的語氣回答著仙王說道:「無礙,在我去那裡之前,我會消除我存在過的記憶。」
說完,君楓仰起頭把咖啡喝光,他站起身,微微伸出手打了一個響指。
隨著響指的聲音落下,仙王隱隱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模糊,他搖了搖頭,努力的去想自己的記憶,記憶想起了,可卻有著一個片段好像很模糊。
他朝著自己的對面看去,只看到一個空空的咖啡杯。
他又看了看咖啡廳裡面的人,現他們的眼中,都帶著絲絲迷茫之色。
「這才是障眼法的最高境界吧。」
仙王自言自語的呢喃一聲,他沒再去嘗試回想那一片模糊的記憶,因為越是回想,那一片記憶會越來越模糊。
他忘記了剛才自己和誰在和咖啡,也忘記了剛才的那一番話,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想起那一番話,必須想起那個人。
「你拿起了,你放下了,那我仙王去走上一遭又如何。」
仙王嘆息一聲,轉身走出咖啡廳。
這一天,似乎黑暗來的很晚,在遠方某個地方,似乎傳來陣陣如雷聲。
當黑夜降臨,一襲白衣染血的仙王站立在一個荒野平原,他眺望京都方向,面帶笑容。
你不想讓我想起,我偏偏要想起,只為……英雄你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