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咖啡廳二樓的一間包廂裡面,葉世手上拿著一本曲譜看著。
看了良久,他放下曲譜,揉了揉自己那有些脹的眼睛,扭過頭看著站在窗前的君楓。
「哥,你在看什麼?」
葉世站起身,來到君楓的身邊,同樣朝著外面看去,卻只看到了那燈火闌珊的高樓大廈。
君楓下午走上這裡,就一直看著那個方向,動都沒動彈一下,讓葉世感到非常的擔心。
君楓搖了搖頭,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葉世的腦袋,嘆息的說道:「小弟,你說,為什麼總有人要去想那消失的記憶,那已經模糊的記憶呢。」
君楓的這一聲小弟,讓葉世的身體微微顫動了兩下。
他低著頭,仔細的沉思了一下,偏過頭看著君楓,非常認真的說道:「哥,我沒有記憶消失過,但是我在網上看到過一篇文章,說如果一個人的記憶不完整,那麼就算有再高的成就,他的人生依舊不完整。」
君楓聽到這話,嘴角隱隱帶著自嘲的說道:「有誰能夠記得清楚小時候的事情?」
葉世搖了搖頭,有些倔強的說道:「這不一樣,我們小時候的記憶或許模糊了,可不是消失了,而你說的是消失了。」
君楓沉吟了一下,思緒有些雜亂,不過不管如何,到了那一天,自己總歸需要做出一個抉擇。
他摸了摸自己掛在腰間的木劍,忽然扭過頭看著葉世,笑著問道:「小弟,有沒有膽子跟哥走上一遭。」
葉世眼睛微微閃爍了兩下,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麼不可以的。」
見葉世點頭,君楓無聲一笑,他拉著葉世的手,直接從窗戶上面跳了下去。
感受著那冷冽的涼風,葉世的身體顫抖了兩下,他身體顫抖的問道:「哥,咱們去什麼地方?」
「去找一個傻子。」
君楓淡淡的回答了一聲,他猛地一換氣,度越來越快,而且他並不是在地上跑的,而是真氣拖住他和葉世行動著。
君楓的度越快,在距離郊區不遠的地方,君楓的度再一次提升,那度,已經不能夠用什麼東西來形容了。
君楓的眼中帶著絲絲焦急,他沒有扭頭看著自己身邊臉色白的葉世,而是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今日葉某借路一用,你借也好,不借也好,這路,葉某走定了。」
君楓的聲音落下,他的右手驟然之間拿起自己的那一把梅邪劍尺,直接扔了出去,大喝一聲:「給老子開路。」
轟隆
君楓的聲音落下,天空之中,有著道道悶雷聲響起,梅邪劍尺在空中划過一道璀璨的白色劍光,朝著某個方向強行。
在地上的君楓,對葉世說了一聲抓緊了,腳步猛地在地上一踏,身體如同炮彈一般沖向天空,衝進了那一道白光之中。
轟隆轟隆
君楓剛剛沖入白光之中,幾道悶雷聲響徹了整個燕京市,讓無數人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尤其是在燕京市的古武者,臉色直接白。
葉家,葉老站在窗戶面前,雙眼深邃的呢喃道:「這就是你的選擇嗎?這就是你們的選擇嗎?用過這個世界極限的力量來……」
葉老的話沒有繼續說話去,他微微閉上眼睛,臉上帶著哀傷之色,隨後睜開眼睛,用著不可違反的聲音說道:「葉破天,讓葉衛去殺掉他們。」
在房間外面的葉破天身體忍不住顫動了兩下,用著咆哮的聲音大叫道:「爸,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對古武界有恩,他們對古武界有恩啊。」
「沒有為什麼,也不需要為什麼。」
葉老隔著房門對葉破天說道,這話落下之後,他的身體微微往下面彎了彎,搖著頭說道:「孩子,不要怪我咯,你們為了古武界,可我得為了葉家啊。」
老人的聲音,在門外的葉破天沒有聽到,他表情禿廢,低著頭用著痛苦的聲音問道:「葉帝也要殺嗎?」
在房間之中的葉老表情微微一僵,嘆息了一聲沒說話,可在門外的葉破天懂了。
他身體顫抖,眼中帶著淚水,仰起頭大罵道:「你這個頑固的老傢伙,你死了活該,你特麼怎麼不早死,都說虎毒不食子,你特麼的哪只是食子啊,老子葉破天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投胎在了葉家。」
葉破天大罵幾聲聲帶淚離開,他走出閣樓,仰起頭看著天空,大罵道:「狗屁老天,狗屁世道,老子葉破天后悔啊,好悔啊。」
葉老站在樓上,似乎聽到了葉破天的叫罵聲,他嘴角隱隱帶著自我嘲笑,搖頭晃腦的說道:「對咯,你才是我的兒子,連老天都不敢罵,哪配的上是我兒子。」
「小帝啊,天羽啊,別怪我這個做爺爺,做祖爺爺的心狠,有些事,你們都明白啊。」
在京都某個地方的艾金娜聽到天空中的悶雷聲,嘴角忽然露出笑容。
她抬起頭看起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雖然還沒有徹底開始,但,提前熱熱身也就夠了。」
「我說過,不管你怎麼對待我,我永遠會跟在你的身邊。」
「神山上面有宮殿,宮殿之中有神在,我是神,我是人,我也是你的女人。」
艾金娜喃喃自語,她的一頭短紛紛倒仰,雙眼瞬間變成猩紅之色,快的往某個方向走去。
女人之爭,自己艾金娜永遠不會失敗。
因為她們將會不再,因為自己始終都在。
在那荒野之上,仙王全身染血,在他的手上,有著一把金燦燦的長槍矗立,在仙王的對面,有著三個全身籠罩在黑袍裡面的人。
他們沒有動彈,就那樣冷冷的看著仙王,因為他們知道,他已經是山窮水盡了,不用他們動手,這傢伙也會死。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一道白光乍現,在空中拉出一道長長的帷幕。
轟
白光落地,插在兩撥人中央,那是一把劍尺矗立在此。
「葉某所在之處止戈。」
一道聲音落下,只見突然出現兩個人。
一個人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閒服,趴在地上嘔吐著。
另外一個長披肩,樣貌英俊卻神色蒼白,他的身上穿著一身青衣,被大風颳得刷刷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