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天哪!這也太沒天理了!」周正張大嘴巴,一臉吃驚的說道,「按你這麼說,整個職業足壇也太黑暗了,以前還有可能給一個犯錯的人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讓他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價值,可是現在倒好,因為通信發展的太迅速了,以至於世界上每個角落都沒有了秘密,這對這種犯錯的球員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他的失誤和錯誤會被全球任何一個人知道和看到,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以前那些犯過致命錯誤的球員之所以還能堅強的抬頭挺胸在足球場上拼搏,可能就是因為心裡有這種後路,這些防守球員知道,就算是自己在防守當中出現了致命失誤,不為球隊所理解,更讓主教練厭惡到了極點,甚至極端球迷還會做出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就算這種極端的情況出現的話,他也是有退路的,他可以拍拍屁股離開這裡,去遙遠的地方重新開始,沒準兒在新的球隊他更被器重,甚至有可能比在原來的球隊發展的更好。
可是信息全球化的趨勢一旦出現,這些犯過錯誤的防守球員連退路都沒了,我真不敢想像這些防守球員今後站在場上比賽的時候,內心是一種怎樣的煎熬和考驗,反正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不去幹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寧願在家吃冰激凌,也不去那兒找挨罵。」
鄭彬點點頭,臉上已滿是憂慮和無奈的表情:「誰說不是呢,現在整個職業足壇商業化太過嚴重,再加上全球化的影響,所有人踢足球和從事足球相關的職業都是為了錢,這導致整個職業足壇沒有一個人是有夢想的,大家全身都是為了錢去。
不過大家有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畢竟踢足球不是什麼非常輕鬆的事情,如果不是為了錢的話,誰又願意去干呢?
就因為踢球能賺非常多的錢,和自己的自身利益息息相關,所以在球場上的那些防守球員的壓力也就更大了,其中很多心理素質弱的人,經常去找心理醫生,甚至有的人還出現了抑鬱症的症狀,不得不說,職業足球這碗飯真不是好吃的。」
「幸虧咱們只是一個校足球隊,而且我也不用踢防守位置,不然的話,就我這個性格,還不天天挨罵呀。」周正苦笑著說道。
鄭彬突然眼前一亮,笑嘻嘻的說道:「你天天挨罵?我有點不信呢,我感覺就算是你在職業足壇裡面踢球,而且去踢防守位置,你也不會天天挨罵的,因為你的性格太強了,即使你出現了失誤,或者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了丟球,你也不會天天挨罵的。」
周正瞪大眼,察覺出了鄭彬可能話裡有話,於是一臉警惕的問道:「彬哥,我感覺今天你和平常的你不大一樣呀?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感覺你話裡有話,到底是我的錯覺呢,還是本來你說的那些話就有著其他的意思呢?如果你有其他的意思最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不要讓我猜來猜去,那樣很累的。」
鄭彬笑了笑,只好無奈的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我剛才那麼說其實意思很簡單,如果你踢職業足球,而且在一場比賽中在防守位置上出現了一個重大的失誤,隊友和教練圍過來瘋狂的罵你,球迷甚至整場發出噓聲,聲討你,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之下,你也不是那個甘願挨罵的人,你可能會分別和自己的隊友和教練打起來,絲毫不忍讓他們的不禮貌行為,這還不算完,我感覺以你的性格來說,你可能會直接衝上看台和球迷打起來,絲毫不顧及自己會不會被紅牌罰下。」
周正聽到鄭彬這麼說之後,馬上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他一邊沖鄭彬豎起了大拇指:「彬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你剛才講述那些情況的時候,我其實就在心裡設想當時的情景,我在心裡想像自己親身經歷那些狀況,問自己會不會忍辱負重的不吭聲,最後的結論是根本不可能,雖然我是在比賽關鍵時刻出現了失誤,我心裡會有些愧疚,和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隊友,但是這些心理活動都是我的自我反省,我自己這麼認為可以,但是如果隊友和教練也這麼對我的話,對不起,我忍不了。
不管是教練還是自己的隊友,誰要是拿我的失誤說事的話,我肯定完全不忍讓,打就打,沒什麼好怕的。
至於面對球迷的辱罵,那我就更忍不了了,這些噴子花那麼幾毛錢買一張球票來看球,其實他們的注意力和精力完全不在看球是上,他們就是想趁這種機會冠冕堂皇的在群體之中罵場上的球員,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和日常生活中失敗給他帶來的怨恨,這種球迷最不是東西了,完全不能對他寬容。
如果我踢職業比賽,遇到自己犯下嚴重失誤,球迷跟著起鬨,甚至整個球場的球迷都對我冷嘲熱諷,甚至出口辱罵的話,那我絕對忍不了,我會飛快的翻過廣告牌,衝進看台,和球迷真刀真槍的打起來。」
鄭彬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周正,暗暗自語道,周正這小子真是個瘋子呀,他心裡居然有這麼極端的想法,這要是真讓他去踢職業足球的話,他踢到什麼水平我不敢確定,反正他很有可能被球迷打死我倒非常的確定。
畢竟一場比賽的球迷多則五六萬,少則一兩千,一場比賽的球迷群體這麼大,如果他不自量力的衝過去跟他們較勁的話,那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別人不用出全力對付他,一人一腳就能把他踢爆。
心裡有了這個擔心之後,鄭彬臉色更加難看了,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不該站出來給周正潑點冷水,不然以後如果真面對這種情況的話,這小子說不定真會做出那種荒唐的事情,到時候想救他都沒有機會了,因為球迷的人數眾多,即使在場上踢球的本方隊友全部衝上去幫周正的話,那球員這一方的實力也是寡不敵眾的,到頭來就算球員拼了性命,肯定也打不過球迷。
鄭彬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開口給周正潑點冷水,告訴他如果他那麼做的話,會產生怎樣嚴重的後果,可是下定了這個決心之後,他又糾結到底該怎麼把這些話說出口,思來想去,一直找不到一個好的藉口說出自己心裡那些話,這讓他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起來。
周正畢竟不是一個傻子,他剛才說出那些豪言壯語之後,就料定鄭彬肯定會開口教育自己,所以他一直觀察著鄭彬的臉色,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周正明知道鄭彬臉色變難看的原因,但他故意不去點這個話題,他只是在心裡暗暗覺得好笑,彬哥這個人真是太好玩兒了,他剛才聽我說了那麼多沒腦子的話,肯定想開口教育我一下,但是他又知道我的脾氣,所以不敢輕易開口,這一下讓他糾結的臉色都變了,唉,這個哥哥就是想太多,跟我你還講那麼多心眼乾嘛?有話你就跟我說嘛!
鄭彬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他突然想開了,心想有話我就說出來,憋在心裡有什麼用,我這麼做周正應該會明白我是為他好的。
「周正,」鄭彬突然一臉嚴肅的看著周正,眼神里全是關切的目光,「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你不愛聽,也有可能會讓你特別生氣,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說這些話完全是為了你好,我是因為站在好朋友和好兄弟的立場上,必須告訴你這些話,要不然如果以後你在這方面吃虧的話,我自己內心會自責的。」
周正笑道:「彬哥,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不用說的那麼嚴肅,你的話我聽。」
鄭彬沒有想到周正會說出這麼通情達理的話來,於是他瞬間覺得心裡暖暖的,開口說話的顧慮也消失的蕩然無存:「是這樣的,剛才你說的那些話,說的時候咱們倆都覺得挺解氣,可是如果以後你真的遇到那種情況,真的按照你剛才說的那樣去做的話,那麻煩就大了。
首先咱們先說說如果你和自己的隊友還有教練真的對立起來的話,那你肯定沒有任何好處。
因為如果你真的是在踢職業足球的話,自己的隊友和教練是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人,如果你不換球隊的話,這些人可能會一直跟你相處四五年的時間,如果真的因為一時衝動你和這些人鬧翻的話,你想一想,你以後該怎麼面對這些人?
職業足球雖然講的是錢,但是在球隊裡也需要人緣的,如果你和整支球隊的隊友全都不和睦的話,雖然大家表面上不表現出來,但是真到了關鍵時刻,你就能體會出那種被針對的感覺了。
比如說你如果是踢進攻位置的話,你在場上遊走了半天,突然斜插對方防線身後,在啟動斜插對方後防線身後之前,你已經觀察到了自己的隊友已經拿好球做好了傳球的準備,可是當你跑到最佳的接球位置時,你就突然發現,拿球的隊友根本沒有把球傳出來,等過了零點幾秒的時間之後,等你跑過了位置,處在了越位位置的時候,這個拿球的隊友才慢慢悠悠的把球傳了出來,這時邊裁舉旗,示意你越位,你心裡怎麼想?」
周正撓撓頭,一臉震驚的說道:「我的個天哪,踢職業足球的球員居然還有這種操作?他們這麼做不就是在損害自己球隊的利益嗎?難道他們忘了嗎?如果比賽獲勝的話,贏球獎金不是分給我一個人,而是大家平分,他這麼做不是損人不利己嗎?他是和錢有仇嗎?」
鄭彬擺擺手:「你先不要提錢不錢的事情,咱們就說,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之後,你會怎麼辦怎麼想?」
「這個嘛……」
平時一直行事果斷的周正這時似乎遇到了難題,他在心裡暗暗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真是出現在了現實中的話,還真有點難辦,因為如果因為對方不傳球和對方爭執起來的話,那自己這邊還占著理,可是明明那個人已經把球傳出來了,只是傳的稍微晚了那麼零點幾秒而已,如果就因為慢了這麼零點幾秒和對方產生了巨大的矛盾和爭執的話,那在其他隊友看起來,我這個人也太難以相處了。
而且這次傳切配合沒有成功,自己知道是因為拿球的那個隊友故意傳慢了零點幾秒才導致的,可是自己心裡知道沒用呀,其他隊友,甚至自己球隊的主教練,他們有可能認為是自己跑得太快了,所以才導致了這個進攻的配合沒有打成,這些人一旦形成這樣的看法,那那個故意傳慢球的人的目的就達到了,我即使發作起來,那些其他的隊友和主教練肯定也不站在我這邊,可能現場的球迷都認為是我剛才跑的太快,那些球迷肯定會步調一致的開始罵我。
這件事最明智的處理方式就是冷處理,既不去找那個故意傳慢球的人的麻煩,也不要把自己失望的情緒表達出來,甚至還要做做樣子,示意那個傳球的隊友傳的不錯,這樣的方式既不會損害隊友之間的表面和諧,也不會招致教練和球迷的怨恨,可以說是最完美的處理方式。
但就算這個處理方式很理智,對自己最有利,可是周正的內心告訴他,他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因為想讓他吃啞巴虧,那是不可能的,不讓他踢球,把他開除出球隊行,你想讓他忍氣吞聲的受別人的氣,那是不可能的。
把這些思路整理清楚之後,周正抬起頭,看著鄭彬緩緩的笑道:「這個問題嘛,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可以這麼說吧,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那這件事就相當複雜了,其他人肯定會思前想後的思考半天,然後決定忍下這口氣。
但是這件事如果發生在我身上的話,那就相當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