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持傘女修話音一落,就見原本晴朗的天氣,卻是倏忽變暗……
&是想要留下性命,速速離開這裡。」
那持傘女修說著,向著眾人揮出一掌,這一掌看似隨意,卻是將一行四人霸道無匹的向後推出幾十丈。
風三娘手中的峨眉刺訂上身旁一株大樹,這才堪堪停下身形來,「這人是誰?怎的會有如此修為!」
胡彪卻是一經停下,就欲上前,剛才匆忙之間,卻是把自己的重劍落在那裡了。
胡彪欲行的身形,卻被那領隊的中年修士抬手阻下,胡彪看向攔下自己的領隊,「頭,我的劍還在那裡。」
那領隊的中年卻是沒有回應,此時他們站立的位置,就是一開始發現那些石粉的地方。
&後退!」
那領隊的中年人說著,謹慎的後退,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只是還未被證實,不敢妄下猜測。
&是,我的劍……」胡彪還欲多言,卻被那那領隊目光凌冽的看了一眼。
&若想死,儘管去取。」那領隊卻是收回自己阻攔胡彪的手臂,帶著其餘兩人再次向後退了幾丈。
胡彪雖然心有不甘,可還是依言向後退去。
見眾人識相的退下,那眼覆白色紗綾的持傘女修,這才重新轉身,向著木之森的森林腹地走去……
&家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女修為何……」風三娘說到一半,卻被瘦老鬼抬手打斷。
瘦老鬼一個示意,卻是讓風三娘看向天上,被瘦老鬼這一提醒,風三娘這才發現,此時天上陰雲驟集,似是將起暴雨之兆。
風三娘見此,更是驚詫:「這木之森從未下過暴雨,怎麼會這樣!」
&大抵與前些日子在此渡劫的修士有關。」瘦老鬼看著那翻滾的陰雲說到。
&是說,我們接到的:查探木之森渡劫修士的任務?」風三娘說著卻是推測起來,「這渡劫的修士難道是剛才那個女修?」
&算不是她,也肯定會與她有些關聯。」瘦老鬼說著,卻見那陰雲聚集之處,卻是破開一道縫隙,頃天金光自那縫隙中潑灑而下。
瘦老鬼見此,本就乾枯的臉更是驚懼!
&是!」
&界來人了……」那領隊話音未落,就見眼前的木之森被一層透明的結界包裹起來。
&事必須儘快回稟魔君,」那領隊說著,卻是拿出一塊陣盤,單手結出法印,拍向那陣盤之上。
只頃刻,那陣盤上面就顯露出影像來。
那是一個身著黑衣,面帶羅剎面具的側影,四人見此,紛紛單膝跪地垂首。
&將舟生攜部下參見魔君。」
&事。」那被稱為魔君的黑衣修士,幽幽開口,只是那聲音卻是暗啞無比。
&稟魔君,木之森有上界之人出現……」
&意思,」還未聽完舟生的回稟,那魔君就姿態隨意的揮揮手,打斷了大殿內的歌舞。
那原本正妖嬈起舞的舞姬,紛紛垂首退下,而那面帶羅剎面具的魔帝,卻滿是興味的看向舟生。
&地待命,我頃刻就至……」
魔帝話音一落,陣盤上的投出的影像與頃刻間消失不見,於此同時,跪伏於地的胡彪卻是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塊頭,你怎麼了?」風三娘上前一步攙扶住面色蠟黃的胡彪。
&的本命法寶!」
胡彪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被結界隔絕的木之森,就在剛才,自己留在本命法寶上神識,被人生生抹去。
被結界隔絕的木之森中,那手持舊傘的女修,卻是看向那隨著金光一同降下的銀甲修士。
&於來了……」
那持傘女修櫻唇掀動,聲若呢喃,卻見那銀甲修士隨手撿起的兵器,正是那胡彪遺落的本命法寶。
身著銀甲,頭戴戰盔的上界修士,卻是把玩著手中的重劍,看向那持傘的女修。
&就是那吞天遺族?與我來自一處的那兩位兵將哪?不會已經死了吧。」
那持傘的女修,卻是輕勾唇角,「那你是想要他們活著,還是盼望他們已經死去,你好獨攬抓捕吞天的功勞?」
那銀甲修士卻是嗤笑一聲,「抓捕一隻小小的吞天,算什麼功勞!若是那兩位修士栽在這種貓貓狗狗的小事上,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好提的。」
那銀甲修士說著,卻是看向燕九:「況且,我也不認為,你區區元嬰境修士,能殺死兩位「人仙」。」
那持傘女修聞言,卻是狡詰一笑,「我當然沒有殺死他們,他們可是在我肚子裡住的十分舒服……」
&仙大人,你猜,你又會怎樣死在我這小小吞天的手裡。」
那持傘女修說著,卻是收起撐著的舊傘,更是反手取下了,眼上覆著的白色紗綾。
弧線優美的桃花眸,慢慢張開,卻是露出一雙酒紅色的瞳孔來。
而這持傘的女修不是別人,正是燕九。
&在,看著我的眼睛……」
那酒紅色的瞳孔,瞬間變成蛇類的豎瞳,向著那銀甲修士望去。
在那一刻,被這酒紅色眼眸碰觸到的所有生物,不論是小小蟲豸,還是在空中飛舞的蟲蛾,全部於眨眼間化作一座座精美的石雕。
而這,正是燕九在紫霞那裡繼承到的,來自吞天一族逆天能力之一的——石化之眼。
那銀甲修士應聲望去,卻神色混沌的陷於那酒紅色的眼眸之中,他身上穿著的那銀色鎧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寸寸石化。
但這隻持續了剎那,很快,那銀甲修士就從燕九的石化之眼中醒悟過來。
那銀甲修士握著手中的重劍,眸光卻越發暗沉,「能讓身為人仙的我,陷入失神,這已經是你生前最值得驕傲的事了,現在,你成功的惹怒我了。」
燕九卻是一笑,那道白色的紗綾重新覆於眼上,將那酒紅的桃花眸,再次遮掩起來。
&們這些上界仙人,都是如此的自負嗎?雖然在你眼中我只是一隻小小的螻蟻,但是想要捏死我,你還差的遠哪。」
燕九說著,卻是直接盤膝坐下,五心向天,雙手掐決,「大道溯洄>
圓盤狀的虛影自燕九身後顯現出來,黑白二色猶如游魚一般,生生不息的相互追逐。
&仙閣下,你是否還記得你為人修時的種種,還是說,需要我來幫你回憶一下,你做螻蟻時的境況?」
燕九說著,身後的圓盤狀道台,卻是倏忽停下,卻又緊接著以一種緩慢無比的速度,向著相反的方向慢慢轉動。
而隨著道台的逆轉,那銀甲修士的修為卻是一點一點的倒退起來,大乘、化神、元嬰、金丹……
&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銀甲修士,大睜的眼睛裡滿是詫異,「我的修為!我的修為!」
&在,你才是可以隨手被人捏死的螻蟻了。」燕九說著,背脊微弓,卻是化作一隻身布銀紋的狐型妖獸,撲向著那銀甲修士的方向。
&那銀甲修士不可置信的大喊一聲,卻依舊逃不過被吞吃入腹的命運。
直到吞下這銀甲修士,燕九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兩行血淚才順著那雙狹長的獸瞳,涔涔留下。
燕九卻是連伸手去擦的力氣也沒有了,她脫力的攤在地上,這種與上界仙人的爭鬥是在是太累了。
石化之眼雖然厲害,可是自己畢竟只是元嬰,能將一些妖獸石化已是極限,撐死了也就能將那銀甲修士的盔甲,石化上幾分。
還有自己的大道溯洄,因為沒有時間領悟溯洄的真意,所以自己的大道也只停留在金丹境界。
而自己之所以能成功的吞下剛才那位仙人,也只是依託了石化之眼所製造的幻境。
想到這裡,燕九暗嘆一聲倒霉。
自己本來正在歷經晉升金丹的雷劫,不知怎的,卻是引來了上界的關注。
渡劫渡到一半,就被上界仙人追的的滿山亂跑,好在上界仙人若想進入下界,不僅需要壓制修為,所逗留的時間也不長。
自己這才連蒙帶騙的躲過一劫,甚至還僥倖的咬斷了對方的一隻胳膊。
托這隻胳膊的鴻福,自己竟然一路由金丹進階元嬰,這又引來了第二位降下的上界仙人。
而剛才那位,是第三人……
而更悲慘的卻是現在,自己石化之眼用之過度,恐怕要將養好一陣子了,而自己的修為更是搞笑,好像是吃的太多,消化不良起來了。
所以,我好像連人形都變不回去了!!
燕九在心裡悲憤的大吼,「我還可以更命苦一些嗎!」
而事實卻告訴她,可以!
&這裡居然還有一隻活著的小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