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地泣鬼神的一番極速飈車後,不到二十分鐘左右,那輛蝙蝠車子已來到前往市區的高速變向通道,古東然漸漸把車速減了下來。
唐逐雀兩手捂住胸口,大口地緩了緩氣,隔著手掌,那顆心臟依舊噗噗噗地加速跳動著,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像被怪物拖著飛奔起來,心臟也噗噗噗地跳動著,快要跳出體外。
「胸小無腦,沒事吧,很不舒服?」雷朋墨鏡的鏡片含有超視覺的清晰度,略顯陰暗的視線所及,葉庭鷹見她臉色泛起青白,下唇還有清晰的咬痕,濃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即便他再加多三百億,此刻,唐逐雀也不願再答話了。她第一次被這麼快的車速顛簸,腸胃,心臟,甚至耳朵都很不舒服,只是,那股堵悶又不像是暈車的感覺,更像是被人困在牢籠里,長時間呼吸窒悶後的突然被大浪迎面拍打而來的強烈不適。
為了個日本女人,竟然吩咐下屬把車子飆到最高速,葉庭鷹,你好可恨!
唐逐雀怒瞪著他:兩塊華亮的黑色精細鏡片,完全遮蓋住那雙擁有純淨黑瞳的眼眸;飽滿圓潤的額頭下面散落著幾縷細碎的黑髮;鵝頸造型的鼻托托臂,閃著微亮的亮光,貼服地承托住他挺翹的鼻樑;緊抿的薄唇,透著粉紅的光澤,性感誘人——
只是,款型十分粗礦,瀟灑的黑色雷朋墨鏡,很自然便給這樣俊美不凡的他更添了幾分英武豪邁的男性氣息,絕色男模般的俊美輪廓,透著清冷,透著堅毅!
她的視線鬼使神差地落在了那兩片透著粉色光澤,線條極美的薄唇上面。薄唇後方,口腔里那條黏滑的舌頭曾經擠進她嘴裡,肆意霸道地掠.奪——那些近期的親昵回憶,突然間潮水般湧向她腦海,唐逐雀頓時臉上發燙,下意識咬著唇,急忙轉過頭去,不再去看他。
唐逐雀,你最近雌.性激.素分泌過旺了,是不是?!他這樣的男人,偶爾逢場作戲,多么正常,虧你還對那些親昵行為念念不忘,有毛病,蠢貨女人——唐逐雀狠狠訓了自己一頓。
「胸小無腦,別著急,等寡人處理完某些事,就和你實施造人計劃。寡人的精.蟲強而有力,你肯定會為我生好多BB。寡人比較喜歡女兒,聰敏乖巧,又不愛哭,喜歡圍在爹地身邊撒嬌的女兒。」葉庭鷹湊近她耳邊,沉聲說道,低沉的男音伴隨著溫熱的呼吸氣息源源不絕地鑽進她耳蝸。
「葉庭鷹,你精.蟲再怎麼強而有力,也不關我的事,要生你和那日本女人生去。」他的話,讓唐逐雀下意識緊張得脊背發涼,兩肩不由得稍稍聳了起來。剛才二十多分鐘裡,車速太快,她此刻很不舒服,都是拜這男人所賜,因為他急著要去與小蜜會面——
「和木香生?!胸小無腦,你究竟把寡人當成什麼了?寡人的精.蟲,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取麽?!」葉庭鷹扳回她的身子,厲聲喝問。
「既然你這麼緊張那個日本女人,你和她生孩子,又有什麼問題?爺爺他只要有曾孫抱,開心都來不及,到時候也絕對不會再拿葉氏集團逼我們在一起。」許是看不見他那雙黑眸,唐逐雀的膽子大了些。
「什麼叫我那麼緊張那個日本女人?那個日本女人是指木香?寡人不明白!你說清楚!」葉庭鷹揪住她手臂的大手加大力勁,語氣帶著激動。
「這麼簡單的中國話也聽不明白,還好意思整天罵我沒腦子麽?你不在意那日本女人,不是怕她等急了,為何要讓古大哥把車速開到最高?她不是你的女人,為何會跟你在車上抱頭抱頸,恩恩愛愛?葉庭鷹,你要生孩子,就跟她生去!快把你的臭手放開,快扭斷我手了。」
唐逐雀清清楚楚地解釋給他聽,伴隨著她的話語,兩側手臂上,開始傳來陣陣劇烈的酸痛,那股酸痛讓她的手臂倍感發麻,無力,為何他的手勁這麼大。
「哈哈——」葉庭鷹放開了擒住她的兩手,朗聲大笑起來。
「葉庭鷹,你笑什麼笑,笑個毛啊?!你力氣這麼大,下次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不然肯定告你使用家庭暴力!」他的朗聲大笑,每一下都直直地撞進耳蝸里,聽得她心臟又莫名其妙地亂了次序,加速跳動著,唐逐雀揉揉酸痛的手臂,刻意惡狠狠地威脅。
「胸小無腦,你應該覺得慶幸!你老公,寡人我帥氣又多金,力氣這麼大,體力充足,夫妻生活辦得順順利利,以後你就不用像別的女人,**到要紅.杏出牆。知不知道,海沙市,很多年輕的有夫之婦都是因為夫妻生活不和睦,空虛寂寞,才去夜場尋樂,找尋心靈,肉.體慰藉,以及感情發泄的?」葉庭鷹說得一板一眼,語氣里,滿是自戀,得意。
「哼,黃婆賣瓜,當然自賣自誇!」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還這麼自戀臭美,以好脾氣聞名海沙市的唐逐雀聽得都生氣了,她不屑地哼了一句,坐正身子,不再理會。
葉庭鷹褲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手機,低下頭去,看了眼屏幕,而後,兩片薄唇抿緊。
「總裁,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古東然敏銳地捕捉到老闆的神色變化,問了一句。
「木香她剛剛失蹤了,東然,我們快抓緊時間趕過去。」葉庭鷹沉聲回一句。
古東然把車速又漸漸提了上去,窗邊,高速公路兩側的綠化帶一一閃過,偶爾的幾輛跑車呼嘯而過。胸口的那股悶堵又上來了,唐逐雀大大地呼了口氣,深呼淺吸,努力調整著不適。
「總裁,您猜,木香失蹤這事會不會是凌霄綸他們做的?」開了幾分鐘的車,古東然又回過頭,問道。
最近,凌霄綸和他的頭馬,苗偉借勢持槍,老是前去葉勝賭窟,花好月圓,借著小事無理取鬧,搗亂。若不是總裁看在以前兩人的深厚兄弟情誼份上,他早已派人處理這兩個禍害。凌霄綸為人心狠手辣,木香真被他挾持了,莫說受盡皮肉之苦,性命也十分堪虞。
「東然,專心開車,其它事,都別管。」葉庭鷹沉聲吩咐,靠在椅背上,薄唇微啟,輕輕吁了口氣。
十分鐘後,蝙蝠車子已抵達文莎街的吉松國際料理公館。
文莎街,是海沙繁華的商業區。十幾條街道,無數的品牌時裝店,百貨公司,各式各樣的西餐廳,高級咖啡廳,百貨公司,美容美髮沙龍中心等,應有盡有。
吉松國際料理公館,是日本料理第一家族,吉松家族幾年前在國內開的第三家料理館。館內的所有男女員工,全是由日本吉松料理集團的總部那邊精選調派過來。吉松國際料理公館,平時,每天只是經營五個小時,前去的顧客必須提前打電話預約,吉松料理館奉行的是館內料理絕對正宗,味道至上——
近幾年來,殺進海沙市的眾多西餐廳,尤其是日本料理館,可謂屢屢林立,但吉松國際料理館,卻是最令人矚目。據說,前去那裡光顧的顧客,倘若不滿意料理館供應的料理,可以細數入口後的料理,口味到底失了什麼樣水準,答得稍微有些道理,料理館便保證會免費供應為期半個月的料理,任點任吃——這樣的特別服務,讓吉松國際料理館很快就樹立了名聲,慕名而來的顧客絡繹不絕。
唐逐雀下車後,打了個電話給白詩韻,告知自己已到了吉松國際料理館。葉庭鷹摘了那雙雷朋墨鏡,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身邊的女人,臉色陰晴不定。
兩人進了料理館,一個黑色西裝,紅色襯衫的年輕日本男人急步迎上來,「葉先生,請問,木香她有沒找過您?半小時前,她接到個電話,就急沖衝出門,至今還未回來。」
日本男人說的是不太流利的中文,發音很重,語氣又顯焦慮。
「東然,你先帶她上三樓。木空先生,你妹妹失蹤的事,本人也是剛剛得知,我們不如坐下慢慢談?」葉庭鷹揮揮手,向身側的貼身保鏢示意。
古東然嗯了聲,對旁邊的唐逐雀微微垂首,「夫人,請跟我來,估計蘇太太她晚點就到了。」
吉松國際料理館,完全是日式的裝修風格,寬闊的幾面牆體,上面畫著好幾隻巨大的海洋生物,顏色各異,其中兩隻看似是變形的特大魷魚,長長的魷魚絲交纏一塊,栩栩如生。一樓十幾張整套式的黃楊木餐桌餐椅,餐桌上面空落落的,沒有碗筷,茶壺。而偌大的一樓,只剩下那個年輕的日本男人,與葉庭鷹兩個男人。
唐逐雀跟在古東然身後,踏步上三樓。她不時看看四周環境,這地方,環境看似清幽雅靜,卻給了她一種莫名的肅然感覺。這料理館,竟然跟威利斯酒店如出一轍,明明是現代化的建築,高達八樓,竟然沒有裝設電梯。隔間外面的長廊,全是酒紅色的實木地板鋪成。
此時已是中午,休息吃飯的時間,卻不見任何人影,四周相當安靜,聽不到任何人聲,很是怪異。太過安靜,古東然與她兩人不算很大的腳步聲在包廂里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