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那個匠人實在是太奇怪了。整個人陰里陰氣的,就好像是從地獄之中逃出來的孤魂野鬼一樣。
「姚琛…;…;」
我下意識的張嘴叫了一聲。
才發現,姚琛早都已經不在這裡了。就好像是一個老朋友在你的生活之中突然間化作了一縷空氣一般,那種感覺讓我有些不適應!
我有些失望,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的情緒給收拾了回來。
看著原本金絲楠木棺的位置空空蕩蕩。
人家都說。物是人非。可是我這不過是去了淮北一趟,就物非人也非了。我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感覺到心情有些滴落。
過了沒多長的時間,山人也醒了過來。
揉著眼睛走了過來。
「山人,昨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到老鼠叫?」我看著山人,有些奇怪的問著說道。
山人有些狐疑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我愣了一下,難道說是我想錯了?
「我睡著的時候一般的聲響是吵不醒我的…;…;」山人接著補充著說道。讓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沒事了!」我有些鬱悶的說:「你去做點吃的。我去看一下徐叔!」
徐叔躺在床上,眼睛卻早都已經睜開了。看到我推門走了進來,笑了一聲說道:「身體是徹底由不得自己了。」
「沒關係,這裡還有我們呢!」我輕聲的安慰著說道。
看到徐叔今天的氣色似乎是稍微好了一些:「我待會扶著您出去曬曬太陽!」
徐叔微微的點頭:「也好,這太陽以後我也是見一天少一天了。能夠多曬曬也是好的。」
徐叔看上去一片的坦然,好像是根本連什麼都不在乎一樣。
「骨陵快要開啟了。」徐叔對著我說道:「你要小心一些!」
骨陵的事情徐叔是知道的。而且他也贊成我去闖一下。
我沉默了一下:「徐叔,您就沒有什麼要叮囑我的麼?還有,您還有我的父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會這樣?」
徐叔的雙眼看著屋頂,嘆了一口氣,眸光之中帶著一絲的黯然:「這不是病,這是命。沒有辦法避免的。等到以後,你或許就明白了。」
「呃…;…;」我沉默了一下,徐叔說的這段話,大有深意。
徐叔接著看著我:「如果你的神殺術,沒有領悟到五個以上的話,那就千萬不要參與關於黃河的任何事情,這也算得上是我給你的最後的忠告了。」
我沉默了,徐叔今天的話里總有一股要交代後事的味道。
雖然我們的心中都知道徐叔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可是我依舊不希望看到一個這樣的徐叔。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
心中有些疑惑。看著徐叔,等到著他們的解答。
徐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父親,還有老酒鬼。還有我,都和那黃河有著牽扯不清的瓜葛。也就是所謂的因果。這種因果是不會消除的。甚至會隔代而傳!」
我愣了一下,靜靜的聽著。
隔代而傳的因果,就已經不能夠稱之為因果了。稱之為宿命就更加的合適。比如說,有些人家,會莫名其妙的捲入到一連串的事情之中,就好像是有一雙大手在不斷的推著他們前進一般。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宿命是躲不開,逃不掉的。
「我父親的死,和黃河有關係?」我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而後輕聲的說道。
徐叔點了點頭,似乎是有些釋然一般:「可以這麼說。不過,你的父親也成功了。他將這因果斬斷。應該是不會再波及到你的身上。只不過你的命盤玄奧無比,就算是我也參之不透。所以不能夠保證什麼。」
「嗯!」我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黃河?這個地方乃是中華文明的發源地。同樣的,這裡也隱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奔涌不息,宛若是中華的一條大動脈一般,滔滔不絕!
很多人想要探索黃河遺密,可是最後卻全部都功虧一簣。
「記住,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讓你謹記在心,並且時刻的提醒著自己!」徐叔看了我一眼,眼神卻忽然間凌烈了起來:「寧擇生死,不近黃河!懂麼?」
我感覺到徐叔的話里有一股毋容置疑的味道。
「我知道了,徐叔。我答應你!」我點了點頭。
寧擇生死,不近黃河!
我有些搞不明白。黃河對於我而言,真的有那麼的可怕麼?就算是到了生死抉擇的地步,也不能夠靠近黃河?
徐叔看到我的樣子,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你與有可能不相信。可是你必須要答應我!」
「好,我答應!」我看著徐叔激動的樣子,然後急忙安慰著說道。
在心中。卻是將黃河兩個字偷偷的烙印在心中。
「嗯,那就好!」徐叔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似乎是也釋然了一些一樣:「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
「不化骨的事情…;…;」我趁著徐叔心情好,接著問道。
徐叔微微的搖頭:「不化骨的事情等以後雨少白親自給你解釋吧。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詳細,你父親在養不化骨的時候,我還沒有跟隨他。這件事情,也就只有雨少白有足夠的發言權!」
我沉默了片刻,而後對著徐叔笑了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徐叔並非完全不知道,而是不想說而已。看來,不化骨的秘密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成為了一種禁忌。可是究竟為什麼會這樣?我也說不準。
不化骨的身份是什麼,我曾經有無數個猜測。
「哐當…;…;」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外傳來了一個巨大的聲音,就好像是水缸碎裂了一般。我匆忙的站了起來。
徐叔對著我微微的擺了擺手:「去吧,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也是你的命!」
我在心中略微的思量了一下徐叔的話,接著說:「徐叔。您要小心一些,我去外面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說著,急忙的向著外面走了去。
卻發現,在院落之中一個盛水用的大水缸,竟然裂開了。
這水缸是用來盛放雨水的,一般洗衣服什麼的,都是要用到這個水缸里的水。而且,這水缸也是有很大的年頭了,年齡可是要比我的都要大上很多。
我的眉頭緊皺,走了過去。
地面已經滿是碎片。
山人蹲在那裡,將碎片全部清除開來之後,頓時有一窩老鼠四散的逃開。烏泱泱的。看上去讓人感覺到頭皮一麻。
我的眉頭緊皺:「這怎麼回事?」
「這老鼠是有東西招引來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山人似乎是看出來了一點門道,而後輕聲的說:「再這樣下去的話,指不定能夠將這座客店都給拆了!」
「去,把那個人叫醒!」我的眉頭緊皺,看著山人急忙的吩咐道。
山人點了點頭,向著昨晚來的人的房間裡跑了過去。
我的心中十分的奇怪,這人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招惹這麼多的老鼠。看這樣子,只怕是這山上所有的老鼠都匯聚到這死屍客店之中了吧?
看到山人遲遲沒有出來,我的心中也是有些震驚。急忙的向著房間裡走了過去。
卻看到,那人身上的衣服沒有脫掉,還維持著昨晚的狀態,可是整個人趴在那裡,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怎麼不叫醒他?」我看著山人問道。
山人搖頭:「他死了,我剛才叫了兩聲沒反應。而且,鼻息心跳全無。身體也已經沒有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