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沈重山的話那滋味怎麼形容呢?很煩,沒錯,就是很煩,煩得牙痒痒想要揍人的那種。
來也奇怪,東谷建一自認為自己的涵養功夫絕對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別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的心境都不會產生任何的波動,但是此時此刻,聽到沈重山這句其實連髒字都不帶一個的話,東谷建一就覺得很煩。
因為他感覺沈重山的這一番話里充滿了一種蔑視,裸的蔑視,好像是居高臨下的王者對著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的口氣一樣,那種不是明著拽而是暗著拽,還拽得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東谷建一的心頭掠過了一抹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的火氣。
東谷建一的臉色沉了下來,而他身後的那群師弟們一個個都要炸鍋了。
「師兄,讓我上去教訓這個子,八嘎,簡直就是不識好歹,我一定要他見識一下我們大東洋武術的厲害!」
「師兄,讓我去!我打算讓他嘗嘗我剛練成的三段腿,他很榮幸,將會成為我新練成的招術的血祭!」一個人仰頭喊道。
東谷建一看了過去,沉聲:「那麼加藤,你上去,他的速度非常快,其他的暫時還沒有看出來,總之力量也不會你的長處也是速度,所以要儘量周旋,找機會出手。」
叫加藤的男人滿意一笑,重重地頭:「哈衣!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跪下來向你認錯。」
當加藤跳上擂台的時候,沈重山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和服男人:「你和他們的關係不太好?」
加藤皺眉:「我們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既然都相親相愛了,他們怎麼還把你丟上來送死?」沈重山好奇地問。
加藤勃然大怒:「八嘎!送死的是你!」
話落地,加藤猛地加速超沈重山衝來,沈重山笑眯眯地看著速度極快的加藤,腳步微微往後一錯,腳下走了一個極其玄妙的弧度,加藤就發現自己眼前的沈重山消失了。
加藤停下腳步,身體因為太快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向前沖了沖,他舉目四望尋找沈重山的影子,但是沈重山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而就在這個時候,加藤猛地聽見了自己師兄那驚怒的叫聲,「加藤!心你的身後!」
加藤心中突地一跳,他下意識地覺得不可能,在速度方面自己是長項,而之前沈重山的動作加藤看的很清楚是往後退的,但是他怎麼可能借著往後退的動作在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雖然覺得不敢相信,但是加藤還是第一時間地轉身一腳掃向自己的身後。
但是這一腳卻掃中了一片空氣那全身的力道全部打在空處的感覺讓加藤難受得要吐血。
身體一晃,加藤又聽見了自己師兄的聲音,「加藤!他還是在你身後!」
喊完這一聲,東谷建一的臉色極其難看,就是豬都看出來沈重山是在把加藤當一個傻子在玩弄了,他心中暗暗震驚,華夏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隨便來一個酒吧都會出現這樣的高手?r1
「你們都上去,加藤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東谷建一黑著臉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恥辱的命令。
他的話讓周圍的幾個師弟一愣,有人不甘心地:「可是師兄,這有違我們東洋武士道的精神。」
「但是現在這個華夏男人在侮辱我們最優秀的東洋武士,為了捍衛東洋武士的尊嚴,在必要的時候我們必須要採取極端的舉措!」東谷建一怒聲。
七八個師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一咬牙,狂吼著朝擂台沖了上去。
此時,沈重山在擂台上抓著如同死狗一樣耷拉著腦袋的加藤,加藤此時緊緊地閉著眼睛或許他是睜著的,但是紅腫的眼皮讓他的眼睛只剩下了一條細縫,實在看不出來他此時的狀態,鮮血和口水交雜混成了極為粘稠的血漿,一滴滴地從加藤的臉上滴下來,滴在擂台的地板上,匯聚成一灘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泊。
看著那一群衝上來的和服男子,沈重山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這才對嘛,就算是雜魚,一條兩條的也實在沒什麼意思,這麼一群一群的上來一次性解決了才對。」
話完,沈重山朝著那群衝上擂台的和服男子砸出了手中的加藤,加藤的身體好像是被加速過的炮彈一樣飛了出來,看著半空中的加藤,這些和服男子陷入了空前的糾結中,看加藤身體飛行的速度就知道去接的話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但是如果不接的話,身為大東洋武士的尊嚴還要不要了?
時間並未給他們過多思考的餘地,在他們還在糾結的時候加藤的身體就已經砸在了三個正爬上擂台的男子身上,只聽見幾乎連成一片的啊啊啊三聲慘叫,三個男人加上加藤,一共四個人摔下擂台成了滾地葫蘆。
「八嘎!八嘎!!!你在羞辱我們東洋武士道!我絕對不會饒恕你的!!!」一名男子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雙眼赤紅表情猙獰狂吼著朝沈重山沖了上來。
沈重山這一次不但沒有後退,反而迎著他走了上去,舉重若輕的腳步和這名男子以及他身後兩個同樣狂吼著衝上來狀若瘋狂的男人相比,顯得風輕雲淡,如同閒庭散步一樣寫意。
側頭讓過為首的這名和服男子力道極大的拳頭,沈重山一腳穿進這名男子的兩腿之間,膝蓋前屈一,這個男人的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去,沈重山抓著倒下去的他胸口的衣領,把他整個提了起來,然後左手前伸移到了自己的身體左側,舉著他的身體把他當成盾牌直接擋住了第二名男子的拳頭,那勢大力沉的一拳直接打在了這名男子的後背,只聽見他啊的一聲慘叫,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沈重山側頭,右手攤開如同要遮天一般,而右側,第三名男子的拳頭剛好打來,一拳打進了沈重山攤開的手掌中,這名對自己的力量有著極其自信的男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沈重山紋絲不動的手掌,抬起頭來,看到的是沈重山那雙幽深得幾乎吸入靈魂的眸子。
此時此刻,第一名被沈重山當作了盾牌的男子一口鮮血才噴出來,鮮血灑落在沈重山的手臂上,鮮血淋漓。
一切似乎只在一個眨眼之間完成,整個場面鴉雀無聲,所有人包括東谷建一都呆滯地看著沈重山,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打破整個尷尬場面的是一個興奮到了極的女聲,「啊啊啊!!太帥了,太帥了!!!大帥哥,我要給你生猴子!!!」
這個女聲清脆響亮,輕而易舉地飆了一個令人嘆為觀止的超高音。
誰這麼識相這麼有眼光?沈重山欣喜地轉頭一看,卻在底下的觀眾人群中看到了一個噸位起碼在兩百斤以上滿臉坑坑窪窪的超級痴肥大媽,臉色漆黑的沈重山毫不猶豫把手裡的盾牌朝著那個女人所在的人群砸了過去,這種女人還是早一人道毀滅比較好,尼瑪,還生猴子,這樣的大媽的確生不出人類來。
這麼一砸,好像重新啟動了已經被暫停下來的時間,所有人都瘋了,他們狂吼著,興奮地吶喊著,整個酒吧現場的氣氛瞬間爆炸,無數人都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理智,理智?理智是個什麼東西?能吃嗎?大家只知道現在自己很興奮,非常興奮!!被燃了的感覺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內心的野獸,出籠了!
「媽個比的,早就看這幾個東洋人不爽了,裝個毛的比啊,揍!揍死他們!哥們好樣的,只管揍!揍出事來醫藥費我給你出了!」
「太帥了太帥了!!!!大帥哥,你只管打,這些東洋人一個比一個噁心,揍死他們我幫你找人蹲監獄!」
在這種興奮到了極的現場氣氛中,沈重山扭頭看向了那個拳頭被自己抓著掙脫不開的和服男子,笑容冷淡如刀。
「你,你放開我!混蛋!有本事我們就堂堂正正地一決生死!」那男子驚恐地大喊。
沈重山張開嘴,給了他兩個字的回答,「傻逼。」
對這樣的傻逼,沈重山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單手一擰,那男子的手臂就整個如同麻花一樣扭了過來,緊接著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越擰越扭曲,隨著沈重山反轉手腕,他整個身體隨著沈重山扭動的方向在原地打了一個轉。
此時,這個男子的手掌完全被扭轉了三百六十度,手掌心朝外手背朝內地耷拉在肩膀上,這一幕看的人毛骨悚然。
而這個男子自己已經被沈重山一腳踢飛。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七八個衝上來的和服男子用更快的速度倒飛出擂台,每次飛出去一個,人們就興奮地紅著一張臉跟著狂喊一聲,他們的臉頰通紅,雙眼興奮,幾乎如同入了魔怔一樣。
而和他們通紅的臉色對比鮮明的是東谷建一那慘白得如同紙一樣的臉。
沈重山走到了擂台邊,對東谷建一喝道:「要挽回你所謂東洋武士道的尊嚴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