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虛列也有些頭疼起來,這是在傳承世界留下的後遺症,他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其實這類問題,魔門弟子有一個很簡單的解決方法,那就是順從心意,久而久之,自然能夠控制自如,可惜這是在玄元道宗,借虛列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順從心意做想做的事,所以他才不得以藉助『絕心之刀』苦苦壓制。
但用『絕心之刀』也有一個問題,每次用『絕心之刀』自斬之後,虛列都發覺自己對外界的事物比以往更加淡漠了幾分,整個人都被這一式刀法影響,逐漸朝自己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虛列是不願意再用這一式刀法自斬了。
這些魔道功法、秘術一個比一個詭異,不知不覺中就能影響人的心神,虛列有時候都不禁懷疑,自己變成如今憤世嫉俗、滿心惡念是不是就是受了《長生鍊形訣》的影響,回想過往的自己,虛列時而感到迷茫,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是最初的自己。
司空華在房中踱步,思考著解決的方法。
看到屋子裡兩個人都是一臉愁容,一身男裝的舒映薇有些受不了,一拍桌子道: 「行了,不就是要控制心神,驅散魔念,司空,你至於這樣嗎?」
虛列目瞪口呆地看著形象大變的舒映薇,一時有些無法適應,舒映薇和司空華的關係他隱隱有些猜測,但他以前只是在大河國與舒映薇有一面之緣,對舒映薇沒什麼了解。
就今日的第一印象,在虛列看來,舒映薇清新脫俗,性子卻是略顯柔弱,但就在剛剛,舒映薇身上的那種氣質瞬間消失,就仿佛變了個人似得。
「真是的,好不容易想學學玉瑤的端莊淑雅,可你偏偏要逼我。」說話間舒映薇略帶惱怒地看著司空華,司空華也不再踱步,身體如僵住一般立在原地。
帶著些許不耐,舒映薇拿起桌上的紙,眼眸閉合,一陣藍光閃爍,紙上頓時出現密密麻麻的文字,隨手扔給虛列,舒映薇絲毫不拖泥帶水地解釋道:
「這是我從彌羅寺弟子手中得到的一卷《般若靜心咒》,有驅除心魔,凝心靜神的作用,從現在開始,只要你不再修煉那篇《逆亂化魔心訣》,每日默念此咒,少則十天,多則數月,必可控制心神,不為外魔干擾。」
佛門靜心咒,而且來自於彌羅寺,看到舒映薇把這佛門咒法如大白菜一般甩給自己,虛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要知道彌羅寺可是天玄界六大頂尖勢力之一,從那兒流出的咒法,怎麼也不會差,舒映薇就這麼甩給自己了。
轉過頭來,舒映薇帶著絲絲壓迫感對司空華說道:「司空,他現在修為不高,只要你設下禁制,他絕對無法掙脫,就讓他在你這靜心院好好閉關,再輔以《般若靜心咒》,等他驅除魔念後,你再放他出來。」
簡單,就這麼簡單,看到舒映薇如此乾脆利落地決定了解決方法,虛列不由得覺得他先前所有的糾結都顯得那麼傻,虧他先前還左思右想,愁容滿面。
其實這是眼界不同的原因,站在舒映薇的高度,虛列的問題不過是個小問題,只是司空華將它小題大做了。
三言兩語定下解決虛列問題的方法後,舒映薇不再理會司空華,而是死死地盯著司空華,過了半響才冷笑道:「你不是在器殿閉關嗎?」
司空華停下腳步,臉色寡淡了幾分,視線落到窗外,故意不去也不敢看舒映薇,只聽他冷淡道:「我的行蹤好像還輪不到你管吧!」
「是輪不到我管。」舒映薇自嘲一笑: 「先前要不是玉瑤通知我,我還真不知道你去了摘星宮。」
「多管閒事。」司空華帶著幾分厭惡道。
舒映薇挑了挑眉,也不客氣地說道:「玉瑤她是好心,你沒資格這麼說她。」
看到舒映薇一下子變得氣勢凌人,司空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隨後繼續冷著臉不說話。
這,這,這,看到劍拔弩張的二人,虛列突然感覺好危險,急忙閉上雙眼裝睡,希望這兩人就此忽略他。
「見你一面有這麼難嗎?」舒映薇帶著幾分潑辣問道:「既然見了面,你就把話說清楚,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原來是夫妻吵架,虛列偷偷睜開眼看向司空華,只見他依舊冷著臉不說話,但怎麼看都有幾分故作冷淡的意思,再偷偷看向舒映薇,這時候正好舒映薇也看了過來。
「看,看什麼看。」舒映薇狠狠地瞪了虛列一眼,指著司空華,像是出氣般地說道:「知道他剛剛為什麼想不出辦法嗎?」
聞言,虛列傻傻地問了一句: 「為什麼?」
「還不是想拖延時間,好好跟我說個話有那麼難嗎!」
拖延時間,聞言虛列不由得向司空華看去,司空華沒有回答,但臉皮微微抽搐,似乎有些尷尬。
虛列一陣無語,虧他還愁眉苦臉那麼長時間,也是,想想就知道,舒映薇都有靜心驅魔的咒法,司空華怎麼會沒有,一直沒拿出來的原因無非是這樣就有理由不去搭理舒映薇。
還沒等虛列對司空華的腹黑做出什麼反應,一道流光點中他,虛列頓時兩眼發黑,只模模糊糊看到是司空華出的手。
「有異性沒人性!」在虛列還沒破口大罵時,就已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