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輕劍 第7章 輕葉落，耽飛痕

    你不一定是向上飛的，剛開始飛都是向下，吃一記痛的時候才知道飛有多難，絕不是妄言可以達到的。

    或生或死只是賭約而已，赴約的人贏過，而有些人躲在別人後面，未曾赴約。

    「他說他會飛，你信？」

    這些人怎麼就可以活下來是個江湖之謎，卞婷解開了。翎言在喝酒，他還是不信。

    他只是一個卒子？

    卞婷知道：「他不是。」

    「生物都是奇形怪狀的嗎？」他在問，又怕別人笑他，像是品酒：「嗯，都是奇形怪狀的。」

    嘖，他們的錢是怎麼來的？

    他們像是演一齣戲，尊老愛幼，謙卑有德，最重要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反殺你，將你至於死的境地。

    每個人都知道我的弱點，聽傳聞說是中毒了，每年都要去奢求解藥。翎言嚇了自己一跳：「我希望這不是真的。」

    破損的劍有毒，他們希望我與敵人同歸於盡。

    劍殤，江湖的一枚劍殤。

    劍可追魂，毒浸血破。

    「酒也是有毒的，喜歡自傷的人，必被酒傷。」

    苦楚，他現在才明白，真正的苦楚只有一個人懂，那個人就是自己，自己是甩不掉的，所以他恨自己，影子是永遠躺著的，他也恨影子。

    「只有人你才能明白，酒的滋味不堪其重，它會給你一個大腹便便的胃。」

    終於所有人在看我，他們終於會懂：如果他是有那把刀的人，怎麼會換不了劍，一口劍而已，至於大張旗鼓，他不相信，有人真會被窮死。

    失望是一種災難，它會很快侵蝕一個人的胃，酸痛的感覺，努力卻得不到掙扎。

    動都不想動一下，恨，卻這麼不猶豫，像一把劍，穿堂過去了：「求求你救我，我的血不會染髒你的新衣。」

    死有餘辜。

    「謝謝你，沒有救我。」

    傷心，絕望從這把劍上散開，偏離了祝願，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壞人，我只知道有一把壞了的劍。

    劍上沒有毒，只有一些古董和遺蹟，我告訴他們：「死人留下來的。」

    撿一些古董去用——真的很窮。

    真的會死在無知中，雨雲落了分毫，無力，讓人撿不起來，雨像被拉開，冬季的霜讓它變成了銀針，指向的是午時。

    「我不再製造痛苦，你真的放過我？」

    你先放手！！

    死的時候我希望她能見見我的傷口，結痂的我念著她，我祈求她不要死不要死——因為她見到我慘死的時候一定會心痛的！！！

    獸，破損的喉嚨，撕破再也咽不下那口氣。

    結痂在雨里破了，風帆錯了，別人愣住了，點頭：「或許他真的需要一把新劍。」

    翎言死了，這個江湖終走向別人的平靜。

    「你再鬧會變成烏鴉。」

    活著的翎言喝下樽里的酒，像車轍一樣，陷入了死亡的吻。

    「他們當然曾經是美的，所以我要見著他們去死，慢慢腐爛，變成沒有靈魂感知的，他們不會不死，只是死得太慢，實在不稱我心意。」他很滿足，殺掉了世間如此強的人，他怒道：「翎言，我只讓他說話，他的小曲還不足以風靡。」

    嚼碎的骨頭，你敢咽嗎？他敢演，見到翎言是第二天的事，聽說昨天喝酒喝多了，就去了暗門。

    「今天是幾時？」月光會不會破，蕩漾門的手摺損了鑰匙，鑰匙如飄雲一樣盪開，只可惜翎言扭轉的時候太過用力，斷開的時候曲折著閃電。

    「死鬼當然不會真的死。」他在看現實，也在等現實。

    第二天的他說：「可惜，太可惜了。」

    女人叫華妃，女人能掌控自己的不多，落後不代表一個人純真，她能告訴翎言的很少，外面有把刀，有人涮肉的時候就是如此風中涮刀，他沒有準備好，怎麼都感覺錯了什麼還是錯過了什麼。

    聽說他跳起來的時候可以擋住月亮，只可惜當時翎言眼中有淚，牽住了月光。

    淚當然不是一個人的垂涎，三尺不落。

    沒有人敢找華妃問——當天他在嗎？怕失望，從此沒有一個人敢找她。

    一條毒蛇在蜿蜒。

    在，只要珍惜都會在。

    言過其詞，在「在」與「不在」上畫上休止。

    翎言死了，他睡過的女人，就像他睡過的生命，像這樣的撼言，醉夢為先，開天闢地。

    「當然是敵人弄的玄虛。」他一語中的，結果來的太快通常不會太理想，他也擺弄了下戒指，熒光照破這個陰暗的世界。

    「卞婷。」

    「什麼？」晚上卞婷醒了。

    有人說卞婷的勢力不夠，卻足夠了，晚上步螢可兒用整整五十萬兩黃金買了慕功澤屋子裡的一顆葡萄，嚼下去吃了：「貴，且值得珍貴。」

    沒有人笑，當然沒有人真的笑了。

    翎言只有一個道理，就是遠觀的永遠吃不到的東西，不一定是酸的。

    他只是先為別人報仇，那麼卞婷會嗎？會幫他？

    卞婷說：「他不去阻止，他只去報仇。」

    翎言說：「眼淚也未曾橫流。」

    酈風雪是個男孩，他也一直相信自己是個男孩，只是別人不相信。

    酈風雪是個後悔的人，他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是女孩，女孩就沒有人恨，女孩就不會被罵虛偽。

    但是他當然是虛偽的，江湖刀劍的棱他若是不跑他是您孫子。

    他喜歡美食，為了下頓飯他也要搶在別人前面，有人總以為搶在別人前面會吃飽喝足，導致現在的食物越來越貴，真正吃飽的人越來越少。

    「我有個好提議，你去死。」他用手推倒了撞在他劍弦上的人，沒有人能騙得了酈風雪，他死了，變成了一個夜未歸家的人。

    如果他不能使別人愉快，這頓飯錢酈風雪當然不能為他請。

    沒有一天是開心的，小嘍囉叫著門牌匾的開張，裡面的食物不像是泔水，有點禮貌就必須瞎錢，記住，他們也有癖好，他們也是人，瞧不起不鑲金牙的人。

    「他們瞧得起自己？」酈風雪問。

    他們瞧得起自己，因為他們在一起比一個人要厲害很多。

    ——記住，他們會攻擊一個單獨的人。

    他們不會無趣地攻擊酈風雪，原因是怎麼瞧也不明白一個人為何這樣開心，簡直開心到極致。

    別人問他，他的回答是：「一群人殺你沒殺掉，你是不是開心？」

    他悚心了，直接嚇到躺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