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落緩緩挪開自己的嘴唇,(身shen)體飄飄然渾不著力地軟倒在姬澄澈的懷中,一個纏纏綿綿的長吻之後,即便是她,也只能將頭埋在他的(胸xiong)前細細(嬌jiao)喘。
她的纖腰像是要被姬澄澈的兩隻胳膊摟折,柔軟的惴惴不安地貼到他的(胸xiong)口上,泛起一陣陣難以言喻的美妙滋味。
她能感受到自己全(身shen)連腳趾頭都被甜蜜的羞意溢滿,完全不敢睜開眼睛去看姬澄澈,玉頰((盪dang)dang)漾起驚心動魄的玫紅色,如一朵黑夜裡悄然開放的芍藥花。
姬澄澈同樣渾(身shen)火(熱re),仿佛(身shen)在雲端,卻又有熾烈的岩漿在(胸xiong)中翻滾躁動。
雖然是寒冬季節,但無論是他還是唐雪落,除了外罩之外(身shen)上均都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內衣,如此肢體交纏肌膚相親,長久以來彼此的(愛ai)戀釋放的溫度令船艙里也(春chun)意融融。
姬澄澈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沿著她的後脊往下撫摸,指尖分外清晰帶著體溫的絲滑刺激著他內心的躁動,她渾圓翹立的雙(臀tun)正壓在他的大腿上,伴隨著(身shen)軀的起伏點起一串串激(情qing)的火花。
唐雪落的(嬌jiao)軀是那樣的柔軟,好似(身shen)邊的那一江柔波;姬澄澈不由自主地用嘴唇輕輕碰觸滑過她的耳垂,細滑的感覺像極了北海最名貴的冰玉,而她的呼吸又帶著火一般的(熱re),宛若夏(日ri)里的晚風……
姬澄澈的咽喉變得乾渴,沙啞的聲音喃喃道:「雪落——」
「嗯?」唐雪落在他的懷裡,慵懶不安地輕輕應聲。
她的腦海里暈暈乎乎早已懶得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qing)之所至,(情qing)濃至極,百死無悔。
艙門不知是何時被關上,滿江的月色悄悄從船艙里溜走。
幽暗之中,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兩個人的心跳。他吻著她,而她回吻著他。
姬澄澈的手慢慢地變得不老實,放肆地在她的(身shen)上遊走探索。
唐雪落被他緊緊地擁在懷中,聽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急促,白天面對項岳和他的三百鐵蒺藜時的那份從容自若早已燃燒得乾乾淨淨。
意識深處僅餘下的那點兒清明令她又羞又氣,偏偏想要推開他時,內心裡又渴望他能將自己抱得緊些、更緊些。
「你……你的傷還沒好——」
她奮起餘力試圖做最後的抵抗。
「嗤——」(身shen)上那件象徵至高無上權柄的神袍已落入姬澄澈的手中,(裸luo)露出一對香肩半截。
「澄澈哥哥——」唐雪落羞得無地自容,恨恨地一口咬落在姬澄澈的肩膀上。
「唿——」恰似火上澆油,姬澄澈心底里一團烈焰遽然爆綻開來,幾乎吞沒了整個(身shen)心。
他的一隻手插入唐雪落的(身shen)下,另一隻手乾脆肆無忌憚地攀上她(裸luo)露的肩,順勢而下冰肌玉骨入指滑軟,宛如觸到了一個醉人的夢境。
再順勢而下,指尖一攥半輪江月悄然納入掌心。
今晚的這江月是如此的皎潔,那如夢似幻的月色如水波般起伏((盪dang)dang)漾,在指尖就像精靈一樣的躍動舞蹈,隨心所(欲yu)變幻萬千……
「澄澈哥哥——」唐雪落顫聲低呼,如泣如訴有若天籟。
「砰!」猛然一陣江風吹來,將船艙里緊閉的窗戶撞開半扇。
一股異常凜冽的冷風灌入船艙,姬澄澈的頭腦一涼清醒過來,就看到唐雪落神袍褪落狼狽不堪半依半靠在自己的懷中。
他呆了呆,那窗外的月色靜靜泄落進來,將船艙里景物映照在一片朦朧光彩中。
姬澄澈望著懷中宛如象牙雕刻的香肩玉背,魂魄仿佛在瞬間出竅,(騷sao)動的心像是脫離了塵世的羈絆飛翔起來。
劈破旁門見月明,懷中猶擁紅袖香。
一輪江月初照人,何人初見月?
唐雪落明顯感覺到了姬澄澈的變化,她忐忑地張開眼睛,隨著姬澄澈的目光望去,那一輪江月正與小船如影隨形懸在清朗的夜幕中。
誰家今夜扁舟子,不知江月待何人?
她輕輕收拾好散落的髮絲,抿著唇微笑,合攏衣袍靜靜地伏在姬澄澈的懷中。
江天一色無纖塵,灩灩隨波千萬里。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嘩,嘩,嘩嘩——」靜謐中江濤拍打船舷,小舟在月色下乘風破浪向東海奔去。
兩岸的花樹模模糊糊被月色罩上一層神秘而美麗的光芒,在夜風中婆娑起舞。偶爾幾聲夜鳥猿啼,伴隨著遠遠傳來的船工號子,令這夜更加恬靜幽遠。
「對不起,雪落!我不該把你帶入這樣的危險中。」姬澄澈捧起唐雪落的臉,嘴唇輕輕撫過她的嘴唇。
兩個人彼此相依擁在船艙里,望著窗外的夜景,誰也不想說話,誰也不願打破此刻的寧靜。
於是斗轉星移,黎明將至。
窗外的夜空裡漸漸亮起了第一縷魚肚白,唐雪落打開艙門,不由發出了一聲驚呼,整個人手足無措仿佛呆住了。
姬澄澈不知發生何事,也趕忙跟到艙門口,就見商梵衣象座泥像般一動不動盤腿坐在艙門外,背對兩人眺望江景。
姬澄澈與唐雪落對視一眼,驚道:「婆婆,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何坐在艙門口?」
商梵衣哼了聲道:「我倒是想進艙,可裡頭有我坐的地方麼?」
姬澄澈這才明白那半扇被撞開的窗和突如其來的冷風十有和商梵衣有關,只為了打斷自己和唐雪落。不用問,兩個人在艙中如火似荼的舉動全都落在了她老人家的耳目里了。
唐雪落臊得恨不能一頭躲進江水裡,姬澄澈訕訕笑道:「難怪婆婆坐在甲板上,從這兒望出去江景果然別有一番韻味,令人百看不厭。」
「厭你個大頭鬼!」商梵衣沒好氣地給了姬澄澈一個爆栗。
「你們兩個小東西只顧得卿卿我我卻害得我這個老婆子在外頭吹了一夜的風。小子,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婆婆!」姬澄澈還沒開口,唐雪落已扭頭躲到了姬澄澈(身shen)後。
商梵衣吭吭咳嗽兩聲,似笑非笑半真半假地對唐雪落道,「丫頭放心,有婆婆在,沒人能搶走這小子!」
唐雪落聽出商梵衣一語雙關,羞得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使出殺手鐧道:「你再說,我不理你啦!」
商梵衣轉過(身shen)望向江面,道:「再往前十幾里水路便是青沙浦,我們從那裡上岸改走旱路。」
唐雪落一凜道:「婆婆,我們被發現了?」
商梵衣不置可否道:「兵不厭詐,我們中途改道,如果連你都想不到,他們便愈發不會想到。」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迎面駛來一塊舢板,上頭立著一名灰衣男子。
他的衣發樸素整潔收拾得一絲不苟,整個人宛若一柄筆直的標槍,隨時隨地會綻露出懾人的鋒芒,即使在千丈之外亦能感覺到來自於體內的可怖殺氣。
「殤馗,他怎麼來了?」唐雪落目光敏銳,花容霎時微變。
「來便來吧。」商梵衣傲立於船頭眺望江天,冷冷一笑道:「牛鬼蛇神總要現(身shen)的,我更想知道藏在他(身shen)後的那個人是誰?!」
「嘭嘭嘭!」
前方的江面陡然綻開,衝起數道雪亮的水柱,三名黑衣人從江底冒出凌空飄立,(身shen)上衣衫滴水不沾顯示出極強的修為。
「海、天、山三劍客!」商梵衣目視三名黑衣人,嘿然道:「我倒是有些托大了,沒料到這三個老東西居然還活著,而且做了殤馗的走狗!」
姬澄澈也曾聽大先生提起過「海天山三劍客」的名頭,知道他們三人原本是魔族隱士強者,連軒轅崑崙的面子都不賣。大秦帝國覆滅後,魔族餘部南遷蠻荒,這三人也隨之銷聲匿跡,哪曾想多年後驟然出現在新安江上。
「雪落,澄澈,你們準備上岸。」
商梵衣臉色冷厲肅殺,手握玉杖道:「我留下和他們交交手!」
唐雪落明白姬澄澈傷勢未愈,若留在江上不走反而會使商梵衣束手束腳心有所牽。尤其殤馗此人行事不擇手段,根本不會顧及所謂的道義。
姬澄澈也同樣清楚自己在目前(情qing)況下只會是累贅,兩人久經風雨臨危不亂,齊聲道:「婆婆小心!」
商梵衣一揮手道:「從南面上岸,雪落知道我們在哪裡匯合!」
這一下南轅北轍又是出人意外,姬澄澈和唐雪落手拉手雙雙掠向南岸。
海天山三劍客飄立江上冷眼旁觀,竟未出手攔截。
商梵衣眉頭一擰,心底生出極不舒服的感覺。章節內容正在努力恢復中,請稍後再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