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還不是為了能多看你幾眼!
看到唐躍那副表情越發凝重,川子就覺得膽顫心驚。
「大哥,我…我沒事吧?」川子小心翼翼的問,身體也不自然的顫抖起來。
「野哥,別讓他發抖。」唐躍皺著眉叮嚀道,這人的脈象稀奇古怪,僅憑藉快速切脈的方法,唐躍還無法分析出最準確的脈象。
強制性的按住川子,脈象重新清晰起來。
五分鐘過去了,唐躍的手才緩緩鬆開川子。
大概從唐躍七歲開始,就再沒有切脈切到五分鐘的時候了。
足見川子的脈象有多麼古怪。
「脫衣服。」
聽了唐躍的話,川子的眼睛倏地瞪大,閃爍著恐懼的神色。
自己雖然是農村出來的,可也見過中醫,沒見有哪位中醫把脈把這麼久的,難不成這位大哥是對自己有意思,所以才長時間抓著自己不鬆開?
唐躍皺眉提醒:「愣著幹嘛,脫啊!」
川子嚇了一跳,隨即卻是咬咬牙,心想小命總比一朵菊花更值錢,該捨棄的就捨棄吧。
「大哥,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矯情,你…」一邊說,一邊鬆開腰帶,褪下了掉色的牛仔褲。
看著川子那兩條在風中發抖的光溜溜的雙腿,唐躍和阿野瞬間愣住。
然後,唐躍便回過神來,嫌惡的說:「噁心不噁心,我要你脫上面,誰讓你脫褲子了!」
「啊?」川子張大嘴巴,「不是要…」
「要你妹啊要,我就是看看你的小腹。」唐躍指指川子的上衣,「再掀起來一點就可以。」
川子尷尬無比的掀起上衣,露出來有些乾癟的小腹。
唐躍的眉頭瞬間就擰出個川字。
果然…
川子的小腹處,比其他位置的肌肉更加乾癟,就像是多少天沒吃飯一樣,生生向內凹陷進去,遠遠一看,還以為這是個厭食症病人。
但這種凹陷並不是胃部空蕩造成,而是拜丹田內那股野性所賜。
川子的這股野性,應該不是自然出現的,而是用了某種方法催生出來,之後再以獸丹作為催化劑,將野性釋放出來。
想到這兒,唐躍總算對野性武者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認識。
當然,看川子這幅貪生怕死的模樣,唐躍也懶得向他取證,他肯定啥都不知道。
「想不想活命?」
把這事暫且放到一旁,唐躍繼續問道。
川子的眼睛瞬間亮了,他從鄉下進城打工,原本就想攢倆錢然後告老還鄉,誰知道卻被帶入煉獄,被搞成了這幅鬼樣子,不僅如此,萬一有人跟組織鬧起來,需要服用獸丹的時候,那自己就得一命嗚呼了。
想到這些,川子就覺得心如刀絞,兩隻眼睛也開始泛起酸意,真想找個沒人的角落嚎啕大哭一陣。
「說話!」唐躍無語的看著他,「大老爺們兒眼紅什麼!」
川子嚇了一跳,忙正色下來說道:「大哥,我當然想活命了,您有辦法讓我活命?」
「那得看你配不配合。」唐躍淡淡說道,隨即轉頭看向了阿野。
阿野會意,就地找了塊板磚,在上面坐下,語重心長的看著川子:「兄弟,煉獄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都看在眼裡,所以你想脫離煉獄的話,就得聽我的吩咐。」
川子全被求生的**左右,想也不想就拼命的點點頭:「您說,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照做。」
「那你先說說,煉獄這次來中南市是要幹嘛?」
前面川子答應的好好的,聽見這話,瞬間又語塞了。
他兩隻手緊抓著衣角,身體又微微的顫慄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阿野不滿說道:「如果你連說句話都不肯配合,我想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了。」
川子緘口不言,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發哥交代過,如果誰口風不嚴,就一個下場,死!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溜哪兒去的耗子突然叫喊起來:「靠,敢撞我,找死吧你!」
順著聲音看去,耗子已經跑到了巷子外面,正指著街邊一根路燈叫罵,那叫一個帶勁。
「擦,這貨酒瘋又上來了!」唐躍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無奈道,「解酒的穴道不宜點的太深,這貨非得逼我是不是!」
剛說完,耗子像是在跟唐躍較勁似得,一掌對著路燈拍了過去。
咔嚓一陣刺耳聲響。
路燈直接倒了下去,然後整條街都變成了黑暗。
「我去,闖禍了!」
唐躍瞪大眼睛,抬腳向著巷口飛奔過去,片刻後,外面傳來耗子的鬼叫聲,「躍哥,你別攔我,讓我滅了他丫的,唐朝神威不容侵犯!」
「唐朝?」
川子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瞬間就嚇破了膽。
他分明記得發哥說過,有個新的社團組織在中南市崛起,風頭正勁,能躲則躲。
怪不得那人能一掌拍斷路燈,原來他是唐朝的人!
透過淺淺的火光看到川子癱坐下來,阿野也是哭笑不得:「看來你猜出我們的來頭了。」
「大…大哥,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記住。」川子回過神來的時候,懼意更深,跪在地上就起不來了,他從電視上見過,只要道出了對方的來歷,基本上就是個死,底細這東西可不是隨便讓別人知道的。
阿野笑的更加無奈,衝著川子眨眨眼:「我可以當作沒聽見你說了什麼。」
「真的?」川子驚魂未甫,小心道,「謝謝大哥。」
「先說你們來中南市的目的。」
「好,我現在就說。」川子再也不敢有絲毫隱瞞,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可惜,他在煉獄中的地位太過卑微,要不是跟這發哥是老鄉,就今晚這次出逃來看,直接就是個死,根本犯不著賠四顆解藥進去,再把他拽回組織。
這就導致他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
川子說,他們來中南市是為了找個人,至於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武者是凡人,都一概不知。
「好吧,我果然是高估你了。」阿野更是無奈,費了這麼多時間,結果就問出這麼點東西,實在是太悲劇了。
川子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不敢多說什麼。
突然,川子想起件事,連忙說道:「對了,我聽發哥說,我們找的那個人,是白眼睛。」
「什麼!」
阿野的聲調徒然拔高,顧不得再多問,回過頭衝著巷口大喊,「躍哥,有情況!」
唐躍拖著已經被他打暈的耗子走回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啥情況?」
「我懷疑,他們來中南市是要找玲兒小姐。」
瞬間,唐躍的氣勢就變了,雄渾如虎,危險如豹,整個人欺近川子的身體,卻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被唐躍一雙眼睛盯著,川子抖著嘴唇回答:「我們…是要找白眼睛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玲…」
「閉嘴!」唐躍冷不丁打斷他,眼睛裡冒著熊熊烈火,既有憤怒,又有凝重。
剛剛為玲兒開啟了雪瞳,煉獄的左少涵就跑來找她,真你妹的點背啊!
儘管還不能確定川子所說的白眼睛就是雪瞳,但也八60九不離十,唐躍必須要鄭重對待此事。
一時間,巷子裡寧靜下來。
寧靜的有些可怕。
川子想問問關於讓他活命的事,可又不敢開口,只好坐在地上,任憑冷風吹的他透心涼心飛揚。
「先這樣吧,我會幫你醫治身體,但不是現在,因為我還得需要你回到煉獄,打探更多的消息。」唐躍從阿野手中接過火機,照亮自己的面孔,莫名顯得有些森然,「至於打探什麼,阿野會跟你詳細說明。」
川子機械式的點頭。
「不過,為了讓你放心,我先給你展示一下我的醫術。」說完,唐躍伸手便壓在川子的小腹上,一道天陽氣注入進去,猶如冬天裡的一把火,瞬間溫暖了他的心窩…呃,是丹田。
拿開手的時候,唐躍問:「感覺如何?」
「大哥,您真是神醫。」川子驚喜莫名的捂著肚子,他能感覺到裡面暖暖的,不再是往常那種虛脫無力的感覺,身上也有了些許氣力。
唐躍點點頭,把火機遞交到阿野手上:「那我先送耗子回家,你跟他說完,記得偽裝好打鬥現場。」
阿野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與川子進行更深程度的交流。
把耗子送回家之後,唐躍也沒心情在路上閒逛,一路飛奔,快速鑽進了別墅之中。
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唐躍還沒來得及換好拖鞋,黑漆漆的客廳突然亮如白晝。
「這幾天你回來的越來越晚,跑哪裡去鬼混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卻滿是抱怨之意。
唐躍哭笑不得的看著沈冰宜:「你平常不也挺忙的嗎,怎麼就不理解我呢?」
「我…」沈冰宜想反駁,卻又無話可說,三女之中,的確就她沒什麼資格斥責唐躍。
只是身為御姐,就得有御姐的范兒。
所以沈冰宜還是毫不猶豫的叱喝起來:「我現在這不是儘量在家過夜嗎,我為了什麼,你怎麼就不考慮考慮!」
「啊?為了什麼啊?」唐躍有些奇怪,怎麼今晚的沈冰宜有些不對勁?
看著唐躍困惑的樣子,沈冰宜就更是忿然,抄起手邊的抱枕就丟了過去:「還不是為了能多看你幾眼,你可倒好,我回家了,你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