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這就是野性!
當唐躍和阿野走出搖滾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
唐躍和阿野的中間還攙著個不爭氣的醉鬼,手裡提著半瓶啤酒,那叫一個酒氣熏天。
不是耗子,又能是誰?
之前的兩個小時裡,他們仨喝了總共二十四瓶啤酒,都是最便宜最普通的那種,也正是他們在潛龍工廠喝的那一種。
濃烈的啤酒花味道,讓唐躍瞬間想起潛龍的那段時間,儘管沒什麼多好的記憶,卻讓他認識了阿野這個兄弟,這倒是挺值的。
「嘔。」
突然,耗子倒向一旁的花池,痛苦的嘔吐起來。
除了酒還是酒。
唐躍大笑著嘲笑阿野:「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不能喝就別喝唄。」
「就是,躍哥都讓你少喝點了,你還那麼拼命。」阿野也在旁邊開著玩笑,「喝多了還不是你難受?」
「誰說的,如果是喝白酒,我可不輸給你們。」耗子還在吐著,手卻在空中來回揮舞,義正言辭的說道。
「是,就你牛逼。」唐躍暗自翻個白眼,伸手在阿野的身上點了幾指,隨後又是一道內氣輸了進去。
瞬間,耗子覺得神清目明,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看到自己吐出來的那一攤穢物,耗子不禁來了真火,怒罵道:「這tm誰吐的,也太不講衛生了,擦,噁心死人!」
唐躍和阿野兩人瞬間面面相覷。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就在這時,就近一盞路燈旁邊的幽深巷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懊惱的聲音。
「那顆解藥去哪了!」
唐躍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在煉獄滲透進中南市的這段時間裡,解藥兩個字實在是太讓人覺得敏感了!
不僅是唐躍,阿野也變得警惕起來:「躍哥,是不是煉獄的?」
「是不是,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躍眨了眨眼,正想說讓阿野留下來看住耗子,還沒張口,耗子這貨卻是率先沖了進去。
聽見巷子裡傳來的叫囂聲,唐躍瞬間就無語了。
實際上,耗子叫的還是挺有氣勢的:「呔,妖精,吃俺老孫一棒!」
然後,巷子中就傳來了耗子叫痛的聲音。
「耗子該不會是碰到硬點子了吧?」阿野有些擔憂的說,握緊耗子丟下的酒瓶,隨時準備衝進去。
唐躍對耗子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可現在的耗子完全是個醉鬼,難免發揮不出全部的戰鬥力,說不準真的就吃了虧。
「上!」
輕喝一聲,唐躍帶著阿野同時鑽進巷子裡。
啪。
阿野把火機打開,然後就看見了令他啼笑皆非的一幕。
耗子哪裡是碰到了硬茬子,根本就是巷子裡太黑,這貨直接被地上的磚塊絆倒,然後摔了個狗吃屎。
「躍哥,你們來的真慢。」耗子鬱悶的揉揉膝蓋,不滿道。
唐躍沒空理他,冷冷注視著巷子的深處。
隱隱約約間,能看到那裡有個人形的輪廓。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唐躍大聲說道,同時踢了腳邊一粒石子過去。
嗖的一聲,石子結結實實打在那人影的身上。
只是卻沒人應答。
唐躍這一腳並不算輕,若打在普通人的身上,絕對能打個血窟窿出來,可那巷子裡的人還沒吭聲,要麼是他隱忍的功夫不錯,要麼就是他很能打,至少也得是接近黃級的水平。
眼珠一轉,唐躍又生一計。
「可能是看錯了,咱們走吧。」佯裝是鬆了口氣,唐躍扭過頭,拽著耗子和阿野就往外走。
耗子有些奇怪的問:「躍哥,裡頭有人,我能看到他。」
「別說話。」阿野腦筋轉的很快,自然明白唐躍的意思,不自禁的又加快腳步。
短暫的一分鐘過去,巷子重新歸於平靜。
巷子深處,同樣有人鬆了口氣,然後就是一陣咳嗽聲。
「別找你的解藥了,抓緊走!」控制住咳嗽的強烈**,咳嗽男很是凝重的問道。
「不行啊發哥,我還剩一粒解藥沒有找到。」川子痛苦的捂著左肩,他能感覺到有液體流出來,應該是血吧。
之前咳嗽男丟給川子幾粒解藥,全都蹦散到了黑暗處,完全就像大海撈針,哪裡還能找得到。
這一找,就找了兩個多小時。
咳嗽男直接在他腦門上給了一巴掌,沒好氣道:「拿石頭攻擊你的人很厲害,咱最好別惹,抓緊走!」
「解藥…」
川子還沒說完,就被咳嗽男提著領子站起來,被動的向外挪去。
感覺離解藥越來越遠,川子心中的失望也越來越深,情不自禁間,他把手伸進口袋,握著已經拿到的三顆解藥,握的越來越緊。
「啊!」
咳嗽男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隨即就倒向一旁,連帶著川子摔在地上。
川子瞬間被嚇到,倉皇失措的抓住咳嗽男:「發哥,你咋了!」
「他沒咋,就是暈過去了而已。」
這聲音給人的感覺很近,就像在你耳朵邊說的一樣。
川子的臉色更差,險些也要被嚇暈了,驚恐道:「你…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是啊,可我又回來了。」
伴隨著這聲音的出現,一道火光在川子面前亮起,火光後面,是三張凝視著他的面孔。
唐躍微笑,阿野嚴肅,耗子昏昏欲睡。
不論哪張臉都沒什麼好怕的,可川子就是覺得害怕,他知道左肩的傷口就是這三人中某一個傷的。
「別怕,我們就是問你點事。」唐躍笑著說道。
耗子緊跟著接過話茬:「請問哪裡有廁所啊,我憋不住了。」
川子頓時傻眼,支支吾吾的:「就…就問這個?」
甚至,川子都要哭了,不是就為了找個廁所,然後把自己打傷吧?
「你想的太美了。」唐躍也有些汗顏,拷問本來是挺嚴肅的事兒,被耗子這樣一插嘴,瞬間就變得逗比起來,他沒好氣的蹬了耗子一腳,罵道,「這胡同里黑不隆冬的,你隨便找個地方解決吧。」
「噢。」耗子乖乖的跑到牆根,愉快的泚著水花。
淅瀝瀝。
以這種聲音做背景,這場拷問就變得更加不嚴肅了。
唐躍只覺得一腦袋冷汗,乾脆拍拍阿野的肩膀,壓抑著怒氣說:「你來問吧!」
「成。」阿野哭笑不得的點點頭。
然後,阿野向川子問道,「你剛剛所說的解藥,是獸丹的解藥嗎?」
川子沒說話,而是死死繃著嘴唇。
「從你的反應來看,我猜的應該沒錯了。」阿野露出柔和的笑容,聲音也是很暖心的那一種,「兄弟,把口袋裡的手拿出來吧,我知道你也不想吃下獸丹,誰會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呢?」
聽到這兒,川子懷著的最後那絲膽量都沒了。
這些人什麼都知道,了解獸丹,看穿一切。
自己哪是這種人的對手啊?
兩腿一軟,川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流著淚求饒:「我哪裡得罪幾位大哥了,我認錯,我給你們磕頭。」
說著,川子狠狠的朝著地面撞了過去。
一雙手從黑暗中伸出來,牢牢抓住川子的雙肩,等川子抬起頭時,立即看見了阿野那張寫滿耿直的臉:「兄弟,你沒惹著我們,我就是想問你點事。」
許是阿野這張臉太草根,對川子來說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他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問道:「你要問什麼啊?」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身體很差啊?」阿野沒有直接問,而是饒了個圈子,關切的語氣道,「你的身體都這樣了,你們老大還給你發獸丹,讓你給他賣命啊?」
川子先是一怔,卻是重重嘆了口氣:「越是這樣,老大就越喜歡啊。」
阿野驚訝的張大嘴巴:「這什麼意思,你們老大變態嗎!」
川子搖搖頭:「不是,我們加入組織,都必須把身體弄垮,然後才算是成為了正式成員。」
「靠,合著不是左少涵變態,是整個煉獄都變態!」唐躍在暗處狠聲罵道,緊跟著,唐躍卻是又發出恍然的聲音,「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身體垮掉是服用獸丹的必要條件?」
川子知道自己的老大叫發哥,不叫什麼左少涵,那眼前這人說的肯定是發哥的老大,瞬間,川子對唐躍的恐懼就更深了一層,主動說道:「也不是,這樣的效果比較好。」
「伸手。」
唐躍三兩步湊過來,厲聲說道。
川子戰戰兢兢,不敢伸手,卻又不敢不遵守唐躍的指令。
「兄弟,他是好意。」阿野不得不重新穩定川子的情緒,咧開嘴很鄉土的笑了笑,「他是個醫生,沒準能幫你治好身體呢。」
川子這才顫抖著把手遞出來。
搭在川子的脈象上,唐躍的眼睛瞬間就眯了起來。
這脈象簡直亂到了極點!
陰陽失衡,津血不足,熱盛陰灼…
各種致人發病的脈象,全都集聚在這裡。
而且,唐躍能清晰感覺到川子的丹田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那力量仿佛是水壩里積蓄的洪水,只要稍一催動,便會引發驚人之勢。
他記得玲兒說過,這些野性武者的丹田裡的力量,山羊同樣也有。
那就是說,這些力量就是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