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瀾怔怔地楞了一會兒,說道:「可交警隊的人到現在也沒有發現有人製造車禍的證據。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難道兇手還留下證據讓你們知道羅玉梅是被謀殺的?羅玉梅又不是第一次開車,在那種路況下怎麼會把自己摔死?
也許,羅玉梅掌握的情況比我還要多,只是她覺得自己沒能力掌控局面,所以這才希望得到陸濤的支持,可顯然有人不想讓她和陸濤見面。」
紀文瀾急忙擺擺手,說道:「你的懷疑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羅玉梅究竟是死於普通車禍,還是死於謀殺最終肯定能搞清楚。
我們現在還是詳細談談你說的這個陰陽合同的案子,如果羅玉梅真的因此而死的話,那這肯定不是一個小案子。」
戴家郎說道:「那還用說?這裡面的水不一定有多深呢,如果只是牽扯到殷永新這種小角色的話,羅玉梅早就動手了,正因為她覺得自己能量有限,所以才會來找陸濤。」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不過,直到現在,你也只見過那一份陰陽合同,並不清楚這種合同究竟有多少。」
戴家郎沒好氣地說道:「難道你還指望我拿著拆遷戶手裡的合同去財務或者拆遷辦的檔案室一份一份地核對?
羅玉梅認為他們可能已經銷毀證據了,即便財務也可以作假,眼下就看周繼堯的態度了。
如果他想查的話,說不定應該能查出什麼名堂,起碼那部分被冒領的多餘的補償款應該能查出來。
但我認為周繼堯不會去捅這個馬蜂窩,反正,那些錢他本來就必須拿出來的,只不過沒有全部裝進拆遷戶的口袋,而是被人黑掉了一部分。
並且這些所謂的二道河的朋友能量很大,恐怕周繼堯也不想得罪他們,就說那個王啟明吧,難道周繼堯會為了幾個錢跟他翻臉?也許周繼堯能拿到這個工程都是王啟明的功勞呢。」
紀文瀾盯著戴家郎注視了一會兒,問道:「你認為周繼堯是乾淨的?難道他就沒有好處?」
戴家郎一愣,說道:「如果周繼堯賊喊捉賊的話,他派我去幹什麼?」
紀文瀾擺擺手說道:「你可別想當然,周繼堯派你去可不是查什麼陰陽合同的事情,他讓你去是為了解決釘子戶的問題。」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不可能,如果周繼堯也有份的話,王啟明為什麼這麼擔心我回來跟周繼堯說這件事,為什麼要堵我的嘴。」
紀文瀾問道:「王啟明明白告訴你他不想讓周繼堯知道這件事了嗎?他們堵你的嘴難道不是擔心你會報案?」
戴家郎坐在那裡說不出話,說實話,仔細想想,王啟明壓根就沒有提到過陰陽合同的事情,直到現在,跟這件事有直接關係的也就是殷永新,連王啟明是不是團伙之一都還不清楚,他什麼時候擔心自己向周繼堯匯報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紀文瀾見戴家郎不出聲,謹慎道:「你可別小看周繼堯,他的鬼把戲可多著呢,他和王啟明一唱一和就能把你當成冤大頭。
你想想,周繼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難道能不知道拆遷工程中的那點貓膩?據我看來,陰陽合同這件事被泄露出來完全是一個偶然。
也許只是蘆秀梅和殷永新爭權奪利的結果,可能連周繼堯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但他不一定是局外人。」
頓了一下,問道:「你打算向他匯報這件事嗎?」
戴家郎猶豫道:「我原本想裝個糊塗,可現在還真想試探一下他的態度,當然,我也不會把話說的太明,畢竟,我自己也只是知道那份陰陽合同的事情。」
紀文瀾猶豫了一會說道:「試探一下他的態度倒沒什麼不可以,不過,這件事你必須謹慎。
說實話,羅玉梅如果真的是被謀殺而周繼堯也有份的話,你的處境就會很危險,雖然他們收買了你,但並不一定會相信你,我甚至懷疑他們之所以沒有對你下手,說不定還是周繼堯不想取你性命呢。」
戴家郎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周繼堯真的會貪污自己的錢?」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既然這筆錢他應該支付給拆遷戶,那就不屬於他了,你想想,周繼堯一下子拿到這麼大的工程,方方面面肯定都需要打點,這筆錢從哪裡出?
像周繼堯這麼精明的商人,肯定會想方設法降低成本,如果能從補償款里省下一大筆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周繼堯也非常狡猾,他不會自己去偷自己的錢,但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創造條件讓他的合作夥伴從中受益。
至於那些夥伴究竟是什麼人,我們現在也難說,應該就是那個丁香花嘴裡的二道河的朋友了。」
聽了紀文瀾的分析,戴家郎忽然疑竇叢生,按照紀文瀾的說法,周繼堯還真有監守自盜的可能性。
如果是這樣的話,王啟明肯定向他匯報過自己在二道河的一舉一動,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發現陰陽合同的事情了,所以這才安排了丁香花出場。
紀文瀾繼續說道:「有關二道河拆遷工程的貪污問題,我回去之後會向陸局詳細匯報,同時讓二分局段局長對羅局長的車禍進行調查。
如果羅局長的死確實和陰陽合同有牽連的話,我們肯定要全力偵破此案,起碼要讓兇手伏法。」
戴家郎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問道:「我今天剛回來你就主動約見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紀文瀾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道:「倒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你這次去二道河一個多月跟我們失去了聯繫,心裡總有點不放心,沒想到還真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實際上我也不清楚你今天回來,我發簡訊就是想知道你回來的時間。」
戴家郎問道:「前一陣子在二道河發生了一起槍案,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紀文瀾點點頭說道:「聽說了,那天廖局長還親自去了一趟二道河,怎麼,羅玉梅跟你提起過這個案子?」
戴家郎搖搖頭說道:「你覺得她是那種隨便跟一個不熟悉的人談案子的人嗎?」
紀文瀾疑惑道:「你跟她不熟悉?」
戴家郎沒有回答紀文瀾的問題,而是點上一支煙,傷感地說道:「有些人即便不熟悉,你好像也似曾相識,有些人很熟悉,可仍然會有陌生感,羅玉梅是那種讓人一見就難以忘懷的人。」
「這麼說你喜歡上她了?」紀文瀾小心翼翼地問道。
戴家郎瞪了紀文瀾一眼,說道:「你別這麼庸俗好不好?」
紀文瀾急忙說道:「好,算我想多了,我只是看你挺傷心的,所以有點好奇,在我的印象中,你應該是屬於沒心沒肺的那種人。」
戴家郎擺擺手說道:「別說這些了,我問你,你手裡有那天晚上在楊鈺家裡被打死的那兩個男人的照片嗎?」
紀文瀾搖搖頭,說道:「照片肯定有,不過我手裡沒有,市局刑警隊應該也有。」
戴家郎驚訝道:「這麼說你們都不知道死在那裡的兩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
紀文瀾一臉疑惑道:「我不可能什麼案子都過問,我們是調查周繼堯的專案組,除非跟這個案子有關係,否則我們也不會幹涉別的案子,何況那個案子屬於二道河公安局管轄。」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看來你們的兩隻眼睛還真的只是盯著周繼堯,其他的一切都不管了。」
紀文瀾嗔道:「我們想管也管不了啊,每個案子都有專人負責,沒人向我們通報過二道河槍案的具體細節,我們只是知道發生了一個惡性刑事案件。」
頓了一下問道:「怎麼?這個案子跟周繼堯也有關係?」
戴家郎哼了一聲道:「那你現在就讓市公安局刑警隊把死者的照片傳過來我看看,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被打死的不是楊毅就是他的孿生兄弟。」
紀文瀾大吃一驚,失聲道:「楊毅?孿生兄弟?」
紀文瀾一聽,哪裡還顧得上問,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徐隊,我是文瀾,你馬上把二道河槍案中被擊斃的兩名死者的照片發給我,我要核對一名一直潛逃的嫌疑人。」
說完,掛斷了手機,一臉吃驚地盯著戴家郎問道:「究竟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死者有可能是楊毅?難道他還有一個孿生兄弟?」
說了一半,忽然不出聲了,最後像是一臉恍然地說道:「哎呀,難道那天出現在監獄的男人不是楊毅,而是他的孿生兄弟?」
正說著,手機響了一下,急忙掏出來打開了兩張照片,看完之後站在那裡怔怔發呆。
戴家郎湊過去看了一眼,儘管是死人的照片,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大聲說道:「就是他,就是跟趙宇在一起的那個人,不會錯,肯定是楊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