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雪 第75章 真假難辨

    銀環蛇快速纏繞著在淵的胳膊,被在淵藏在了身後。

    所幸梓桐死死的摁住了墩子,墩子被摁在地上,一臉無辜的望著眾人,「俺是餓壞嘞,你們這是弄啥嘞?這東西咬了道長,咋還不讓俺懲罰懲罰它?俺就咬一口,小小的一口,反正這也是壞蛇!」

    「要吃也得等到問完話,你這般著急作甚?」楚羽驚出一身冷汗,好在梓桐下手快,否則以墩子的激動情緒,肯定一口吞了這條銀環蛇。

    在淵憤然,「就知道吃吃吃,早晚吃死你!」

    墩子起身,抖了抖矮胖的身子,朝著在淵翻個白眼,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那銀環蛇的蛇身上。

    楚羽自然是不敢靠近的,瞧著一眼那冷血動物,不解的望著在淵,「你能問出話來嗎?它沒有修煉成人,怕是答不上來吧?」

    「它是蛇族,我也是!」在淵不緊不慢的坐定,指尖輕輕拂過銀環蛇的額頂,吞吐著口中的信子,以蛇語交流。

    一屋子的人都默不作聲,聽著兩條蛇在那裡絲絲來絲絲去的,全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良久,在淵將銀環蛇收入袖中,急得墩子額頭的汗都出來了,奈何又沒有別的法子,畢竟人家這是在辦正經事,他這口腹之慾只能等等再等等。

    在淵起身,「是從後院過來的,被一名女子從捕蛇人手裡買下來。」

    「女子?」楚羽一怔,「是杜文慧或者柳姨娘?」

    在淵搖頭,「這倒不是,它說那女子把它交給了一名男子,然後又經過男子之手才到了這後院。此後它便神情恍惚,不由自主的來了這院子,懸在樑上咬了狐小步。咬完之後它才清醒過來,當即逃竄。」如果不是蛇君在淵的召喚,這東西早就逃得遠遠的了。

    「還有女子?」楚羽瞪大眼,「這方遠山到底藏了多少玉嬌?」

    「男人嘛……」在淵媚態橫生,朝著楚羽拋個媚眼,「對於女人的需求是越多越好,就好像你們人間的帝王,不都是後宮三千?更有甚者,後宮女子多達上萬人。」

    楚羽翻個白眼,「就你知道得多。」

    梓桐不太明白,「是不是杜文慧的丫鬟去找了捕蛇人,買的這條蛇?」

    「這便不太清楚了,它是被裝在袋子裡帶進來的。」在淵輕嘆,「蛇族的眼睛不太好,只能靠感應,所以你問它這女子生得如何模樣,它必定無法回答。但若是再遇見,它定可以聞出氣味。」

    「這也好辦!」楚羽起身,「小步如今已經沒事,你可以囑咐銀環蛇躲在這小步的袋子裡,由小步領著去後院一趟。她們以為小步死了,必定心中得意,乍見小步過來自然會自亂陣腳。到那時,讓這銀環蛇聞聞味道,看這後院那兩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放蛇之人。」

    狐小步點頭,吃了墩子一顆藥脖頸上已經消腫,只是身上還有些僵硬罷了。下了床榻,狐小步揉著脖頸,由墩子幫著敷好傷口。

    「如果不是她們呢?」梓桐問。

    「那就說明這背後還有人。」楚羽眯了眯眸子,「你們想,有人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對付小步?放蛇無疑是想造成意外,不想被人知道這是刻意殺人。可那女子又不是後院的,買了蛇會交給誰呢?柳姨娘和杜文慧也不是傻瓜,會輕信他人。」

    「若說能指使柳姨娘母女殺人的,除了這方遠山,我還真想不出其他人。畢竟在杜家,能給他們撐腰的也只有方遠山。杜城是杜家的老爺,他若是在府中,柳姨娘母女哪敢造次,畢竟我姨娘胡娟才是這杜府的女主人。」

    梓桐頷首,「是這個理兒,那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是方遠山身邊的丫鬟,還是他的同謀。殺了這狐廢物,又有什麼意義呢?」

    「為了防止咱們把秘密查出來。」楚羽深吸一口氣,「但願跟我想不太一樣,我始終相信虎毒不食子。饒是方遠山對曉慧表姐無情,兒子好歹是自己的吧?」

    鶴鳴那麼乖巧,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因為狐小步受了傷,即便祛除了蛇毒,一時間倒也無法完好如初,所以不能做法請來驅魔老祖,但是狐小步裝神弄鬼的本事還是一等一的好。

    方遠山乍見狐小步的時候,眼睛裡微光一怔,然後上下打量著狐小步,這才笑道,「道長這是要開始了嗎?」

    「沒瞧見嗎?」狐小步不抬頭,顧自盯著手中的羅盤,「讓家丁們各回各屋,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出來。人氣太足難免會擾了我這降妖羅盤的準確定位,聽到了嗎?」

    「好!」方遠山面露不悅,但抬頭望著楚羽之時,仍是報之一笑。抬手,讓所有人都回到房間裡不許探頭探腦。

    狐小步抬頭看他,「你也別跟著了!」

    方遠山一愣,「我?」

    「當然,你不是人嗎?」狐小步不耐煩,「我這廂有霍夫人幫忙就差不多了,不需要你們,都回屋去吧!等找出點東西來,再找你不遲。」

    「方大人還是回去吧!」楚羽開口,「小步不喜歡被人打擾,有我們跟著就是。」

    「我這是擔心霍夫人的周全。」方遠山不想走。

    楚羽乾笑兩聲,「方大人不是不相信鬼神之說嗎?既然你這府中沒有鬼神,那我這廂就是跟小步走走過場,繞你們杜府一圈權當遊玩,方大人又有什麼可怕的?」

    方遠山笑得很是勉強,「既然霍夫人堅持,那……好吧!還是要小心一些,畢竟杜府那麼大,可別迷路了才好!」

    語罷,方遠山極不甘心的領著人離開。

    目送方遠山離去的背影,楚羽眸色微沉。

    口袋裡的蛇君哼哼兩聲,道一句:假惺惺。

    狐小步拿著降妖羅盤在杜府內一番轉悠,然後低頭朝著後院走去。雖然方遠山沒有跟著,但是後頭仍有不少眼睛盯著。方遠山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後院之中,柳姨娘和杜文慧原本還是高高興興的,然則乍見狐小步進門,柳姨娘當即嚇得尖叫出聲來,險些從凳子上栽下。

    「幹啥嘞?」墩子吼了一聲,「見鬼嘞?」

    柳姨娘目不轉睛的盯著狐小步,一臉的驚恐無狀。

    杜文慧雖然還比較鎮定,但是臉上的驚懼也是清晰可見。她不敢置信的盯著狐小步,當即上前一步,冷著臉道,「你們想幹什麼?如今我們母女被禁足後院,你們滿意了?三跪九叩還不夠?還要我現在給你們磕頭賠禮?」

    說著,杜文慧準備跪身磕頭。

    楚羽抬腳,腳尖剛好抵在她蜷下的膝下,「二小姐的膝蓋骨太軟,我這廂受不起,怕把你跪壞了惹他人心疼。」

    見狀,杜文慧只能起身,一臉怨憤的盯著楚羽。

    「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早前我就警告過你們,是你們自己不信我所言,非要惹是生非。」楚羽笑得涼涼的,藉此拖住杜文慧,分散杜文慧的注意力,「二小姐如今這不甘不願的表情,是覺得我仗著霍家的權勢,有些仗勢欺人了?」

    「不是嗎?」杜文慧冷然。

    楚羽想了想,好像的確有些仗勢欺人。

    不過那又怎樣,這權勢又不是別人的,是自家相公的,借就借唄,反正是一家人。

    「是!」楚羽點頭,「可惜你沒有。」

    杜文慧險些氣得嘔血,「你!哼,那也不過是個睜眼瞎。」

    「瞎子又如何?」梓桐動氣。

    楚羽摁住她,免得梓桐到時候一生氣,就把這杜文慧的臉皮給扒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時候,最好捂著自己的良心說。二小姐若是能嫁入霍家,想來也不會說這樣的話。這般權勢你不想要嗎?有些嫉妒我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我家相公說了,此生獨我一妻,絕無二妾。」

    杜文慧的臉都綠了。

    楚羽笑道,「方大人雖然是官,可終究沒有位極人臣,也不過是五品官員。上頭還有你爹杜大人壓著,霍家雖然是商賈,但好在……」她晃了晃手中的金幣,「我家相公願意把什麼都給我,你家方大人會給你什麼呢?是名分是地位還是……銀環蛇?」

    眸光駭然,杜文慧驟然盯著楚羽。

    「開個玩笑而已,那麼認真作甚?」楚羽笑了笑,一臉的無辜之態,「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更得說了。我最喜歡看別人抓狂的樣子,眼睛充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又拿我沒辦法,你說這得多有趣呢?想來二小姐原本也是希望看到我落魄,卻不想反倒讓自己陷入了窘境之中,真是可惜了。」

    「楚羽!」杜文慧憤然坐定。

    柳姨娘在旁不敢吭聲,墩子死死的守著她,不許她輕舉妄動。

    「二小姐有什麼吩咐嗎?」楚羽笑問。

    杜文慧端起桌上的杯盞,當即潑了楚羽一臉的水。梓桐當即一個耳光落在杜文慧臉上,轉頭快速檢查楚羽,「夫人?」

    楚羽抹一把臉上的茶水,好在這茶水沒那麼燙,若是茶壺裡的茶水,估計自己臉上得開花了。一個名門淑女,竟然會這樣的潑辣,真不知這方遠山到底看上杜文慧什麼了?

    一副皮相?心太醜,長得再好看也沒什麼用處。

    就楚羽這些日子的觀察,這杜文慧的脾氣不太好,相比之下那杜曉慧便溫厚多了。

    杜文慧從地上爬起來,「你敢打我?你是什麼東西,這是杜家,你給我滾出杜家去!饒你是霍家夫人,饒是權勢通天,那也得講理!」

    墩子在旁嘿嘿的笑著,「這個時候咋想起來要講理?能動手咱就不說理了,有理說不清,還是手底下見真章比較好,靠實力說話誰也木有吃虧。」

    「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杜文慧泣淚。

    墩子又笑了,「你是不是比俺還傻嘞?木有瞧見俺們這裡三四個麼?你兩個,肯定人少啊!咱們四個對兩個,娃娃都知道是人多欺負人少。還說霍公子是睜眼瞎,俺瞧著你這眼睛也不大好,改日俺給你瞅瞅,實在不行俺給你換一對。」

    楚羽噗嗤笑出聲,都以為墩子是憨厚之人,沒想到說起段子來能把人給哽死。楚羽繼續道,「我瞧著後院有條狗。」

    「狗?黑狗還是大黃狗?」墩子一愣,「狗眼珠子太大,還能看見不乾淨的,俺怕把她們給嚇死嘍!」

    那換個什麼的?

    「很巧的是,早上的時候我在小步的房外抓到了一條銀環蛇。」楚羽笑嘻嘻。

    墩子舔了舔舌頭。

    杜文慧與柳姨娘對視一眼,各自面色發白。


    當時狐小步進來的時候,楚羽便心裡有數,這二人如此神色定然是做了虧心事,否則何至於被嚇成這樣?此後杜文慧看到狐小步有影子,這才勉強鎮定下來,不然一定和柳姨娘一樣嚇得屁滾尿流。

    「不知道蛇的眼睛能不能行?」楚羽笑問。

    墩子想了想,「也成!就是不太亮,以後都是睜眼瞎。好在不會像狗眼睛一樣,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他一本正經的望著母女二人,「便宜你們嘞!」這蛇,他自己還捨不得吃嘞,舔一口都舔不著呢!

    趁著楚羽跟這對母女扯皮的功夫,狐小步已經悄無聲息的去了後面的院子,銀環蛇聽從蛇君的吩咐從狐小步的袋裡出來,回到了屋子裡。

    氣息是對的,當初放它出來的就是這對母女,也就是說——是柳姨娘母女想要殺了狐小步。

    梓桐收到密語,當即伏在楚羽的耳畔說了一陣。

    楚羽點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望著杜文慧與柳姨娘,「你們兩個是不是覺得我今日有些無理取鬧?」她雙手托腮,卻叫人猜不透她此刻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不如你們閉上眼睛,我就告訴你們我今天來的目的。」楚羽笑了笑。

    「你把我們當猴耍嗎?」杜文慧已經冷靜下來,「現在請霍夫人離開我們的院子,你要去捉鬼就捉鬼,想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

    楚羽把玩著手中的金幣,梓桐微微後退了疾步,四周的畫面突然變了。一條銀環蛇快速竄上桌案,驚得柳姨娘母女厲聲尖叫。

    誰不知道這蛇乃是劇毒,一旦被咬上一口,那可是必死無疑啊!

    然則這銀環蛇卻扭著腰,漸漸的幻化成人形,是個俊俏的少年人。他盤坐在桌案上,朝著柳姨娘母女吐信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卻沒有半點溫度可言。

    這可把柳姨娘母女給嚇壞了,蛇成精了。

    她們高聲喊著,奈何喊破了嗓子也沒人過來。所有人都消失了,唯有母女二人和慢慢落地的蛇妖少年。

    「是你們讓我去咬人的,你們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為何我會不由自主?」他吐著信子靠近,「再不實話實說,我就吃了你們!」

    他張開血盆大口,杜文慧當即兩眼一翻,倒地不醒。

    柳姨娘急了,急得嚎啕大哭,「不關我的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聽吩咐辦事,是方遠山方遠山把你送來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文慧?文慧?」

    老女人嚇得語無倫次,雙手死死捂著臉。

    楚羽覺得很奇怪,有些人是不是覺得只要把眼睛遮住,所有的恐懼就能迎刃而解?她上前掰開了老女人的手,「那就是說,是你們連同方遠山,想殺了狐小步。目的何在?」

    柳姨娘一把推開楚羽,奈何突然看到蛇妖少年變成了碩大的銀環蛇,立在跟前張開血盆大口,她又一屁股跌在地上,就差一口氣便要厥過去。

    下一刻,楚羽就著她的腰上軟肉狠狠掐下去,愣是給她掐回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他們的主意,跟我沒關係!不要吃我!不要咬我!是文慧和方遠山的主意,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柳姨娘已經被嚇得神志不清,所以就算你想問,她能回答你的也只是這些話。

    一記乾脆的響指,楚羽逆光站在門口。

    柳姨娘這才驚醒過來,屋子裡哪有什麼銀環蛇,她只是趴在桌案上睡著了而已。當即站起身來,快速查看自身,沒有蛇咬的痕跡,是個夢嗎?

    楚羽深吸一口氣,「二小姐還準備裝到什麼時候?」

    杜文慧睜開眼睛,徐徐站了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方才怎麼回事?」

    「即便是在夢裡,二小姐仍是如此聰慧。」楚羽回頭笑看,「方才我讓梓桐點了一注安息香,能幫著造夢。這安息香還是我家相公從西域得來,西域多巫蠱,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在造夢?」杜文慧眯起眸子看她。

    難不成還要告訴你,是梓桐和墩子故意設的結界?

    楚羽翻個白眼,「能不能別讓我重複第二遍?是,方才是給你們造夢了,而且你們在夢裡說的話,承認的事情,外頭的人可都聽到了。」

    外頭的人?

    杜文慧駭然抬頭,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胡娟和杜曉慧領著眾多家奴都站在外頭。就連方遠山,也是面色青白的站在那裡,眸光狠戾的盯著柳姨娘和杜文慧,最後他對上了楚羽的眸。

    楚羽兩手一攤,「與我無關,我只想替小步討個公道,誰知竟然扯上了方大人,真是不好意思。這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信口胡謅呢?」

    胡娟上前,瞧著驚慌失措的柳姨娘,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打得柳姨娘腳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胡娟氣得渾身發抖,厲聲喝著,「賤人!」

    杜曉慧攙著自己的母親,憤然望著杜文慧母女,「你們幹的好事!」

    方遠山眸色微沉,有些時候事情被戳破了,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方法,只要這消息還沒傳到京城裡,還沒傳到杜城的耳朵里,他就有的是辦法讓這些人閉嘴。

    「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杜文慧開了口,「方才我可什麼都沒說,都是我娘自己一個人的胡言亂語。」她扶著自己的母親,指尖深深嵌入柳姨娘的手腕處,然後意味深長與母親對視一眼,「我娘年紀大了,難免會胡言亂語會記錯事,你們方才誰聽到我說話了?我說什麼了?有嗎?」

    「你!」胡娟愣住。

    的確,杜文慧從一開始到後來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一直都是柳姨娘自己在承認放蛇的事情。並且,柳姨娘也沒有提及府中鬼怪作祟,跟她們有什麼關係。所以就算要把柳姨娘送官府,也只是一條殺人罪,而且還是殺人未遂。

    畢竟狐小步沒什麼事,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這屋子裡煞氣很重!」狐小步一本正經的胡說,降妖羅盤並沒有過多異樣,畢竟狐小步沒能讓驅魔老祖顯靈,只是信口胡謅而已,「我瞧著這院子不太乾淨,整個杜府也就是這一塊,陰氣和煞氣較為嚴重。」

    「當真?」胡娟忙問。

    狐小步頷首,「當真!」

    楚羽笑得涼涼的,「那就可以解釋,柳姨娘為什麼想殺你。他們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你找到,所以想殺了你永絕後患。只是我不明白,方大人為何要把銀環蛇交給柳姨娘呢?」

    「是我想吃蛇羹。」不待方遠山開口,杜文慧已經開了口,「誰都知道毒性越強的毒蛇,蛇羹更美味,而且對皮膚好。我這廂只不過是嘴饞罷了,難道霍夫人覺得嘴饞也有錯?」

    「嘴饞沒錯,但是殺人總不對吧?」楚羽冷笑。

    杜文慧點點頭,「我沒想到我娘會犯糊塗,她原本是想對付你的,哪知道放錯了方位,就咬錯了人。」她輕嘆一聲望著母親,「誰讓霍夫人架子太大,一來就讓我娘三跪九叩,若是如此還沒有半點氣性,可真當奇了怪了。我娘只是想給自己出出氣而已,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順著杜文慧的話,柳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下來,「我真的只是想出出氣,沒想殺人。」

    「誰都知道銀環蛇會咬死人,你還敢說沒想殺人?」梓桐冷然,「還想殺夫人,更該死!」

    楚羽瞧了一眼方遠山,繼而瞧著柳姨娘,最後將視線落在一臉無辜的杜文慧身上。杜文慧涼颼颼的回望著楚羽,那意思就是:有本事你當著眾人的面,讓銀環蛇開口說話。

    否則,楚羽的確定不了杜文慧的罪。

    不管是殺狐小步還是殺楚羽,都是柳姨娘一個人的主意,跟杜文慧和方遠山沒有半點關係。方遠山只是給了他們一條蛇拿來燉蛇羹,是柳姨娘自作主張要去找楚羽算賬。

    方遠山上前躬身行禮,「是杜府管束不嚴,以至於出了這樣的事。咱們公事公辦,這就將柳姨娘送往衙門官辦,絕不會讓霍夫人受委屈。」

    「我倒是不委屈,委屈的是旁人。」楚羽含笑望著杜文慧,「果然夠厲害,難怪我姨娘始終不是你們母女的對手。」

    楚羽站在那裡,望著來人將柳姨娘押送衙門。臨走前,杜文慧狠狠瞪著楚羽。

    「你看我也沒用,這院子我會讓人翻個底朝天。」楚羽扯了唇角,笑得涼薄,「黑的白的,早晚見分曉。」

    「找不到東西,別怪我不客氣。」杜文慧抬步離開。

    她母親被送往衙門,她當然得擔心柳姨娘萬一說漏嘴,那就會連累到她。自私的人,一輩子都自私自利,不管是不是在親情還是友情愛情之前。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胡娟斂眸走到楚羽跟前,「小羽?」

    「姨娘放心,事關杜府的聲譽,我不會亂說話的。讓柳姨娘去衙門,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也為我的朋友討回公道。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這會小步已經是屍體了。」楚羽當然知道胡娟的意思,有些人一輩子都為了別人而活,胡娟就是典範。

    胡娟歉意的點頭,「終究是杜家門風不嚴,我會親自書信一封告訴老爺。」

    「這是姨娘自己的事。」楚羽抿唇,「我會好好找出這宅子的問題所在,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能安安心心的長住下去。其他的,我只是個外人。」

    杜曉慧躬身,「多謝!」

    楚羽沒有說話,望著這懦弱的母女二人離開。分明是嫡出,可因為母親長久的懦弱和對丈夫的唯命是從,久而久之便影響到了女兒的婚姻觀。在杜曉慧的婚姻里,她對方遠山的事情並非一無所知,只是見慣了母親的隱忍,她也逐漸的變成了第二個胡娟。

    「你是不是說真的?」楚羽問,「這裡煞氣最重?」

    狐小步揉著眉心,「這煞氣躲得好好的,我上哪兒找。除非它現在出來讓我能感知到它,否則真的只有掘地三尺。」

    楚羽撇撇嘴,「廢話,自己挖的坑自己收拾。」

    「小羽,咱真的不管嘞?」墩子問,「那壞女人不收拾嘞?這壞東西放蛇咬道長,咱就這樣算了?」

    「那還能怎樣?」梓桐眸色微沉,「這大門大戶的,不可能鬧得太厲害,顏面勝過一切。一輩子都為了一個名聲!」

    墩子撇撇嘴,「弄啥嘞,這臉還能吃嘛?」

    銀環蛇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在淵也從袋子裡出來,落地為人,「沒想到那杜文慧這般刁鑽,竟是假裝暈倒也不肯吐實。倒是把那老女人嚇得不輕,估計再嚇一嚇,便能什麼都說了。」

    「吃一塹長一智,第二次可就沒那麼容易嚇著了。」楚羽走到院子裡,瞧著這柳姨娘母女居住的地方,「這煞到底藏在何處,難不成真的要我掘地三尺?」

    想了想,楚羽放出了袖中的姑獲鳥,「姑獲,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人魂戾氣,是否有異常!」

    姑獲鳥飛上半空,徘徊了一番,又穩穩的落在了楚羽的肩頭。姑獲鳥沒有變成九頭身,那就是說此處沒有戾氣,也沒有人魂。

    這煞,到底藏身何處呢?

    楚羽站在那裡,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眼角一瞥,卻看到院子的西北角有一口深井。

    當下身子一怔,這兒也有一口水井?



第75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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