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之極,就憑藉你這個不知道是誰的人,居然妄圖陷害於我,說出這種根本就是妄言的話語,你難道不知道誣陷於人,也是觸犯律法,甚至於可以直接將你處死的嗎?」童宇崇沉了聲,冷冷的責問道。
「哈哈,我木秀這條爛命能夠留到如今已經足夠了,更何況,我又未曾說謊。你敢對天發誓,你未曾做過這些事情,否則天打雷劈嗎?」木秀怒目以對,瞪視著童宇崇,話音方落,就好似老天也在支持著木秀一般,竟是憑空一聲旱天雷炸響,平添幾分詭異氣氛。
「無辜便是無辜,起誓與否有何差別。有本事,你便拿出證據來,只憑藉你空口白話就想要定下我的罪責,會否太兒戲了?你說對嗎?大——人!」童宇崇說著將目光轉到了舞悠然身上,要看她如何應對。
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兒家,只以為憑藉幾手醫術,就真的變成萬能的了。
別忘了薑還是老的辣,殺人這種事情刑罰嚴重,可是同樣的,講究的還是鐵證如山。
幾十年的事情他自認做到滴水不漏,唯一漏下的就是這個突然出現的木秀,除此之外童宇崇自信自己毫無破綻,更別提那麼多年過去了,只憑一人所言豈能令人信服,只要還有一絲疑惑,他便擁有翻本的機會。
「大人,小人有證據。只不過還請大人下令,前往童家尋找證據。」與事先安排的一樣,木秀將矛頭指向童家的宅邸,並不說出證據在何處,只說要前往取來,至於在哪裡並未明言,之所以這般做,一來是為了施加壓力,二來也想看看會否有他們不知道的證據被人隱藏,如此一來也可以藉此機會打草驚蛇,直接讓童家監視的人從中搶奪過來,藉此扳倒童家。
當然,若是對方一直很鎮定,自信滿滿,那就只能碰碰運氣,看看木秀所說的卓家老爺的密室中,會否存在著所謂的謀害證據。
如此一來,倒也可以治了童宇崇的罪,只要童宇崇一倒,童家也算是完了。
舞悠然完全有資格摘掉這個沒落世家醫道世家的頭銜,沒了這個頭銜後,可想而知,以童萬鑫、童萬松這種資質的人,這輩子休想再太醫院混出頭,甚至於直接被趕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論如何算,舞悠然都不虧本,只見她環顧了公堂四周,起了身道:「允了。所有人等注意,將公堂移往童家,圍觀百姓只要維持秩序,不妨礙辦案,便不會橫加阻攔。啟程!」
「謹遵大人吩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熱鬧看,百姓們居然扯著嗓子隨那些衙役捕快們一般回應,聲音傳得老遠,人群立刻分開一條道,讓相關人等出入,一行人算得上浩浩蕩蕩的朝著童家而行。
原本還不知道去的人這會也因為這次動靜吸引而來,若說之前在公堂觀看的百姓至少近千人,那麼此次這般一走動,將公堂搬到童家開審後,一路上聚集的人群,至少五千以上,至於有沒有上萬人舞悠然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今日過後,無論結果如何,童家就算不是立刻完蛋,那也是距離完蛋不遠了。
就在人群走過的一處酒樓上,醉眼惺忪的童萬齊倚窗而靠,醉眼朦朧的望著樓下走過的浩蕩人群,勾了勾手指頭,立刻就有消息靈通的小二入了廂房之中。
「六公子,不知有何吩咐?」夥計躬身行禮,臉上神色不如以往熱情,明顯讓童萬松感覺到不同凡響。
「外面發生什麼事情,怎麼引了那麼多人前往?而且還是官府之人在前面開道,若是我剛才沒眼花,還抬著兩具棺材吧。」童萬齊說著打了個酒嗝,伸手指著窗外的隊伍。
「六公子莫非不知道今日裡巡撫大人公審卓家父女一案?」
「聽過,不是說死了幾十年,一些線索不好找了嗎?我還以為這事情會不了了之,沒想到居然公審了。不過,就算如此,應該也弄不出下頭那般陣仗吧。」童萬齊淡淡的問道,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抿了一口。
「當然不是這般簡單。據聞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情,一波多折。如今過來公審的巡撫大人乃是巡撫醫官,代天巡狩的乃是與醫藥之流有關的案子,並且這位大人便是名滿天下的女大夫,當初解決三國紛爭,金國疫症的舞悠然大夫。六公子恐怕還不知道,這位舞大夫還有一個名字,這個名字想來對公子而言,並不陌生。那就是童家的大小姐童江月,江心夫人的女兒。不過,事實證明,童家根本生不出那麼厲害的女兒,而且還曝露出童老爺禽獸不如的行為,居然拿自家妻子招待客人,與野蠻之地的人幾乎無異,實在令人所不齒。大人當場便滴血認親,讓童老爺無話可說。如今這般陣仗是為了到童家拿證據。說起來,如今的童家也不過是在當初卓家的舊址上拓建而來,既然是出自卓家的證據,自然而然出現在如今的童家並不出奇。六公子日日來此買醉,小的本不該多說讓公子不愉快的事情。只是,童家與巡撫大人有嫌隙,遲早都會吃盡苦頭,沒落下來。六公子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童萬齊對於夥計的態度並不介意,反正人家說的也沒錯。
童家算是完了,能夠開口勸他早作打算,那已經是這個夥計心善了。
「多謝,這點銀子賞你的。先出去,沒我吩咐不許進來。」童萬齊說著拋出一個錢袋,袋口一開,至少也有十兩碎銀子,讓夥計看得欣喜不已,連身道謝後,推出房門,將門關上。
倚窗而靠的童萬齊單手撐著下巴,點了點唇瓣,勾唇一笑道:「既然這童家快完了,我若不去添把火加點油,豈非太無趣了點?沒錯,這主意挺好的,就這般做吧。」
輕笑著的童萬齊伸手拎了一個酒壺,握著手中的酒杯一個閃身上了屋頂,竟是顯露出從未見過的好輕功,朝著童家的方向掠去。
「咦,屋頂上居然有人。」舞悠然驚疑出聲,率先發現了屋頂上奔跑的身影,凝神一看時,卻是很意外居然會看到童萬齊,不過從他的舉動來看,前來看熱鬧更多過前來解圍。
原來童家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不喜,倒是找了個志同道合的人。
童萬齊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當然也不會太過招搖,只要有點本事的高手,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普通百姓畢竟目力有限,是否見到,各自看運氣,若是有人見到此刻的童萬齊,恐怕不會有人相信那傳聞中,流連風月之所,無女不歡的童家六少爺居然有此輕功,絕對顛覆以往對這位六少爺的認知。
童家的府邸雖然距離衙門小有距離,卻也有限,總歸還是能夠到達的。
不得不說,在這段時間裡,童家的人表現的都很鎮定,並無出現舞悠然猜想的情景,有誰人有證據被幾句話就詐出來。
不過想想也對,這般簡單就能過弄出點新證據,那豈非顯得童宇崇太無能了。
童家的院落也頗是不小,可是能夠進去一看審判的卻也不是讓那人都行,不過這一久擋不住百姓的八卦之心,前面的人,隨後給後頭的人講解裡頭的狀況,倒也成了頗是不錯的實況轉播。
根據木秀所言,舞悠然等人來到了童宇崇所在的院子,直接入了童宇崇的房間,自然而然當事人童宇崇也要跟著,畢竟要讓他心服口服,免得讓他藉口是栽贓嫁禍。
隨著木秀的到來後,卻見他從脖子上抽出了一枚有些怪異的鑰匙。
說怪異,那是因為鑰匙無齒,空有鑰匙都形狀,根本不足以開鎖。
不過隨著木秀的幾下撥弄後,這無齒的鑰匙立刻顯露出真正的模樣,卻是一個十字形的鑰匙,齒痕略顯鋒銳,末端尖銳如同刀鋒。
隨著木秀將一排書架推開時,本以為密室就在牆壁後面,卻沒想到並非如此。
只見木秀在牆壁邊緣用腳踩了幾下後,隨後又看了看房間四周,最終在一塊木地板所在撬出一塊四方巴掌大的空間,顯露出底下十字形的鑰匙孔,此時方才尋到了密室的開關所在。
將鑰匙塞入其中,旋轉幾下後,隨著卡嚓聲響後,伴隨著輕微的機械響動聲後,卻見地面立刻有一處緩緩升起,顯露出一塊兩尺厚的石板來,最後顯露出石板下的道路,待得這石板開啟後,一股子許久未曾開啟而形成的意味撲面而來,味道不好聞,不過對於這個寬敞而通風的房間而言,不過片刻後就消散了。
蔣大為立刻讓人將屋子裡的燭台點燃,派了捕快走在前頭準備探路,卻是讓舞悠然攔住。
「安全起見,還是讓我的人在前頭探路比較好。」
「是,大人。」蔣大為自然不敢有違舞悠然的命令,立刻命令下面的人轉交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