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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歡是個行動派,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要立刻去查驗。
所以她穿戴整齊,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就出去了。
守在門口的侍衛見了她,低下頭道:「姑娘,這麼晚了,您別出去了吧。將軍在忙,恐怕」
「我不找他,」蘇清歡指著旁邊的小營帳,「我去找我的丫鬟。」
說完,在侍衛疑惑的眼神中,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頭貼在門帘上,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
白蘇的哭聲很響,響到無法忽略。
蘇清歡不由皺起了眉頭,心裡的懷疑慢慢變大。
「白蘇姐姐,你別哭了。」白芷帶著哭腔勸道,「將軍讓我們這樣和姑娘告別,已經給了我們最大的體面了。你再哭引來姑娘,將軍饒不了我們。」
「我恨不得將軍直接殺了我,也好過現在逼我笑著跟姑娘說我要嫁人」白蘇大哭。
她性子沉穩,情緒很少外泄,但是一旦崩潰起來,很難控制。
「姑娘興沖沖地要替我準備嫁妝,白芷,我真的疼得快死了。」
「姐姐,你別這樣。我也難過,可是咱們犯了錯,若是那日姑娘出了事,咱們萬死難辭其咎。」白芷抽噎著道,「將軍趕走我們,並沒有任何錯處,他已經看在姑娘上網開一面了。咱們離開了姑娘,也總要活下去,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我不想,我想不進去。」白蘇捂嘴痛哭,發出嗚嗚的小獸悲鳴聲。
站在門口的蘇清歡,聽清楚了事情始末,想要伸手掀開帘子進去抱抱這兩個姑娘,想跟她們說,「你們不必走,我要你們留下」,可是動了幾次,卻終是縮回了手。
她用力咽下難過,想起白蘇白芷兩人這段時間以來的反常,哪裡還有想不明白的?
她還傻乎乎地感謝陸棄沒有重責兩人,殊不知,他已經不動聲色間判了兩人的死刑。
只是她們兩人,一直沒有告訴她,大概也是深深的愧疚吧。
可是
寒涼的夜風吹來,把地上的落葉吹得嘩嘩作響,蘇清歡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她沒有猶豫,踩著暄軟的落葉,小心護著燈籠,直接往陸棄的營帳走去。
「您怎麼來了?」
營帳中似乎剛剛議完事,許多將領從裡面出來,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討論著什麼。
杜景看到提著燈籠,披著白色連帽披風,美得像夢境仙女一般的蘇清歡,不由上前擋住她的身形,訝然地問道。
「你們忙完正事了?」蘇清歡笑吟吟地道。
「剛商討完糧草之事,」杜景恭謹地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徐大當家主動承攬了大半的糧草運輸,大將軍十分滿意。」
這都是蘇清歡帶來的。
她是這世上最配得上,也是唯一配得上大將軍的女人。
而大將軍對她的意義,也如此。
「我進去看看他。」蘇清歡頷首道。
杜景面上飛快地閃過為難之色,雖然一瞬即逝,蘇清歡卻敏感地捕捉到。
她蹙眉:「有事情瞞著我?」
「進來吧。」陸棄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中有淡淡的沙啞,卻不顯疲憊。
杜景不再猶豫,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替她先開了帘子。
蘇清歡緩步走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他議事的營帳,內里陳設其實十分簡單,一目了然。
蘇清歡四下打量一番,坐在長案後的陸棄笑道:「還滿意?」
「沒意思。」蘇清歡撇撇嘴,看著他後背挺直地坐在那裡,慢慢走近道,「我是來看看,你是不是瞞著我金屋藏嬌,都不肯去找我了。」
說話間,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現在放心了?」陸棄臉上笑意漾開,指著一排玫瑰色的官帽椅道,「坐,我讓人給你上茶。」
蘇清歡嫌棄地看了看椅子,哼道:「你手下的那群臭男人剛坐過,我才不坐那裡,我跟你坐。」
陸棄臉上僵硬了片刻,絲毫不差地落在蘇清歡眼中。
她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胸中幾乎有烈火在熊熊燃燒,快步上前在他身側跪坐下,一臉嚴肅地道:「哪裡受傷了?如何傷的?」
白蘇不讓她做剁椒魚頭的時候,她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想想陸棄這些日子幾乎是躲著自己,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剛才杜景和陸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更是讓她確信自己的猜測。
「沒有受傷,」陸棄笑笑,眼中有星光投影般的溫柔,「不過是被皇上打了幾下板子。」
蘇清歡顫抖著聲音道:「是因為長安門之事?」
她望著他,剪水雙眸中是滿滿的心疼和自責。
「死了一個,瘋了一個,兩家名聲盡毀;我只挨了二十大板,賺了。」陸棄笑道,拍拍自己的膝蓋,「乖,來抱抱。怕你擔心,沒敢告訴你,還是被你察覺了,已經好差不多。畢竟,皇上等著我為他平定西夏,不會讓人下狠手。」
蘇清歡沒有坐過去,而是伸出蔥段般的十指解他的衣裳,「既然沒什麼事,為什麼還要瞞著我?」
陸棄本來想拒絕,但是看到她含著淚,不允許拒絕的表情,笑笑任由她動作。
「幾天了?」蘇清歡看著他後背上結痂的傷口,咬著嘴唇問道,「趴下我看看。」
「不用看,好了。」陸棄要拉上衣服。
「我讓你趴下!」蘇清歡聲音驟然拔高。
「這麼凶?」陸棄沒有生氣,刮刮她的鼻子親昵道,「原來呦呦還還是個悍婦!」
蘇清歡用毫不退讓的眼神盯著他。
陸棄終於投降,解了衣裳趴下去。
蘇清歡檢查一番,那些傷口過了幾日仍然看起來觸目驚心,可想而知當時打的有多重,定然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他們怎麼敢這樣對你!」
這分明是下了黑手。
「王家還是有些人脈的。但是他們敢弄死我嗎?」陸棄冷哂,「王佩的恥辱,王家永遠別想洗刷。」
蘇清歡逼退淚意,輕輕在他臀上拍了一巴掌,若無其事地道:「也對。這裡都是硬邦邦的,耐打著呢!哼!」
她的意思是他臀部肌肉結實,結果陸棄坐起來,拿著她的手往身下按過去:「這裡更硬。」
「滾!」